大宋小縣令

碩碩吉

第七十九章 毒

書名:大宋小縣令 作者:碩碩吉 字數:5431

肖驍申原本也沒打算急著出城。到北城門口,也是想四處轉轉,看看這城防有些什麽動靜。沒想到在這裏見識到了梁玉喜,還讓自己心裏有些不安起來。

此時,旁邊一桌幾人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隻見旁邊一桌共坐了三人。中間是一位身材魁梧的行腳商人,有些不怒而威的氣勢;旁邊是一個麵色如玉,眉目俊朗書生模樣的人;另一邊坐的是一個目光冷峻的跟班夥計。

隻聽那商人開口道:“梁縣令剛才這一出怎麽樣?你們說說看。”

書生笑道:“這小子還算不錯,當這個縣令是越來越像那麽回事了,有些人是沒錯看他。”

商人:“這種雞毛小事能斷得了,也就是個縣令之才。”

書生:“那可不能這樣說。這清河縣現下的狀況,任何小事都可能會變成大事,沒有小處著眼的本事,還做不到一方穩定。”

“你是偏愛他而已,我看他還得長些本事才行。”

“他怎麽能跟你比,你好歹……”書生說著說著就住了口,哈哈笑過。

旁邊的夥計一直也沒開腔,隻是左右睃巡。肖驍申的目光跟他相接時,肖驍申被那淩厲的目光掃得哆嗦了一下。

那書生又道:“趙爺,你難得從京城來,一起去看看梁大人審案如何?”

商人猶豫了一下,瞟了一眼旁邊的夥計,那夥計嘴角一咧似有默許。

“那好,我們走。好多年也沒看過人審案子了。”商人興致很高的就起身要走。

三人起身後,肖驍申注意到,旁邊另有坐下的幾個精壯漢子都迅速起身,隨他們就要下樓。

而那書生經過肖驍申麵前時,一股襲人的香氣撲鼻而來。

三人走後,肖驍申怔怔的想了半天,總覺得剛才這兩人的對話,十分的特別。表麵上看,這三人好像不過是平常裝束。但說到梁玉喜時,總有些居高臨下的指點意思在裏頭。而且,這書生口稱的趙爺和京城,還有那些隨身的侍衛,不禁會讓有心人浮想聯翩。這難道是京城來的一個達官貴人不成?

其實這三人正是趙匡胤和王仁詹、那書生打扮的是花蕊夫人。

連日悶在麗春院內,趙匡胤也是憋悶不已。就叫花蕊夫人陪他四處走走,這不就湊巧到了這北城門外。

剛看熱鬧時,其實,花蕊夫人就認出了肖驍申身邊喬裝後的兩個“窮奇”,也就自然認出了喬裝後的肖驍申。她故意說到趙爺和京城等話題,就是想暗示肖驍申,這商人可是大宋天子爺。

花蕊夫人為什麽有這種心態,皆因為她對趙匡胤還心懷有怨恨,也是有些惡作劇的意味在裏麵。她倒想看看沙陀人跟趙匡胤怎麽鬥下去,到底沙陀人是不是真的這麽厲害,趙匡胤落到這清河境內還是不是真的英雄豪傑。總之,這種複雜的心緒,讓她想這樣冒個險。

隻是,肖驍申並沒有一時想得到。他怎麽也不可能把這個人與大宋天子聯係在一起,最多隻是懷疑這人來頭不小而已。

三人下了酒樓,不多會就到了縣衙門口。今日照例也是圍了不少的人,一些人是來看斷案的,而多數人還是來看梁玉喜的。都對小廝當縣令新奇不已。

隻見梁玉喜已經坐定在了明鏡高懸之下。從他舉止看,花蕊夫人還是看出他有些小小的慌張,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在公堂上擺譜。倒是主簿懂事,一直躬身在一旁伺候著,時不時低頭提點兩句。

花蕊夫人忍不住笑了幾次。

茶肆老板帶上來後,梁玉喜抓起驚堂木啪一聲拍下,喝到:“堂下人抬起頭來,將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幾口人等報上公堂。”

茶肆老板也不過是個四十多歲的厚道人。他抬頭道:“回稟大人,小的名喚黃五六,家住北城門口外,將就開了個茶肆在那裏。家裏就我和老娘、娘子,小子在縣學堂。”

“你可知今日為何將你押至大堂?”

黃五六支吾道:“因有人告我毒殺人命的官司,被押至大堂。”

“你可知罪?”

“小的……小的不知罪。大人,我在北城門口做茶攤生意,也有好多年了,從來未與鄉鄰隔壁有過口角紅臉,也不曾與吃茶的人爭吵過一句。一直本本分分的經營,斷不會平白無故的毒害人命。”

他剛說完,大堂跪著的幾個死者親人,就鬧將開來,說他巧言令色,完全是欲蓋彌彰。

梁玉喜驚堂木一拍,“都給我住嘴,這是本官的大堂,不是酒樓茶肆。若是再不把本官放在眼裏,就一人各掌十個大嘴巴。”

說完後,大堂又安靜下來了。

梁玉喜問道:“那你見過死者嗎?”

“小的見過。”

“這些死者昨日可曾到你茶肆喝茶?”

“大人,這幾人昨日……昨日倒是來過。”

“那他們今日死去,你怎麽解釋呢?”

黃五六一下子就慌了,“大人,我也確實不知,他們為何今日就丟了性命。”

“若是幾人生病去世、他人尋仇、謀財殺死這幾人,怎麽會幾人同時在今晨死去呢?”

黃五六跪在下麵冷汗都出來了,一個勁的發抖。

梁玉喜驚堂木一拍:“黃五六,你老實說話,究竟給幾人吃了什麽東西?”

黃五六哆嗦著道:“大人,幾人確實來我茶肆吃過茶,不過我跟他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怎麽會有心害他們呀。”

“那幾人可是喝一樣的茶?你好生說清楚,相信本官。”

“是……昨日,我就這幾個客人……過了申牌時分,見沒什麽生意,因親戚處要幫忙,就早早的收了。”

梁玉喜心想,如果黃五六說的是實話,他未曾下毒的話,那這事就蹊蹺了。

“茶肆除了你一家人,還有什麽雜役沒有?”

“沒有雜役,小茶肆也養不起雜役,都是自家人打雜。隻是平時,都是拿錢買水工挑的水而已。”

“哦?”梁玉喜想,這水工倒也應該叫來問問。

主簿下去喚過朱權,朱權就拿了簽後去抓拿水工。

梁玉喜道:“仵作屍身驗得怎麽樣了?把屍格呈上來。”

仵作上前呈上屍格,說道:“幾名死者,均為中了無名之毒,於今晨暴斃。”

“何為無名之毒啊?”

仵作一時也答不上來,隻道:“此毒物還不識,但毒殺是可以肯定的。”

梁玉喜有些不悅道:“仵作,你身為我斷案的耳目,如此敷衍不是兒戲嗎?”

仵作忙道:“大人,這確也是仵作無能。隻是此毒物十分罕見,並非中原之物。五人的中毒性狀十分明白,為毒殺致死。另外,此毒物我雖是不識,但與其他毒物差別甚大。”

“此話怎麽講?”

“我仔細用銀針探過,此毒物若是與誤食的東西得當,並不會引起人暴斃,隻會讓人慢慢中毒致死。而與茶葉混合,則入腹即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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