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縣令

碩碩吉

第五十四章 衛王

書名:大宋小縣令 作者:碩碩吉 字數:5726

隻聽堂下一聲大喝,“且慢!”

胡道生抬起頭,眯眼細瞧,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道人一把推開人群前麵的衙役,大步走到了堂下。

柴宗訓不覺差點驚叫出聲,“大父?”

這道人正是衛王喬裝的。胡道生一開始想,誰這麽大膽,敢咆哮公堂。又覺麵熟,後赫然想起是誰,忙起身走下來施一禮。道:“這位道長,可是……這到訪是為何?。”胡道生見符彥卿一身喬裝,並未亮明身份,也不好立即說破他。

符彥卿一擺手道:“你這官威如此之大,貧道還受之不起。”

胡道生一愣,也不知衛王這是什麽意思,忙道:“道長到此,不知是有何見教?”

“我就是來看你審案的,看看這冤案是如何鑄成的。”

胡道生訕訕的笑道:“本官這也是秉公斷案,道長說笑了。”

“啊,那我就看看你如何秉公斷案,你就審你的案好了。”

胡道生心裏納悶不已,這衛王喬裝一番在堂上來一鬧,究竟要唱哪一出呢?莫不是跟這小子有什麽關係?還是純粹消遣我來了?

主簿站一邊看這道人不尋常,胡道生也一反常態,就不敢再念判詞,著急的看胡道生的眼色。胡道生踱了幾步,給主簿使個眼色,讓他繼續念下去。

“現如今判梁玉喜……”

“判什麽判!”符彥卿一邊又打斷道,“這案子都還稀裏糊塗,就要下判了?連黑鬆山都出了讖言說這是個冤案,哪個糊塗官還在判案?”

胡道生見衛王也不給自己一點麵子,道:“道長,本縣也是朝廷命官,升堂斷案是我的本分。若是本縣斷案不公,還有府台大人和提刑官。道長莫被山野村夫以讖緯之言迷惑,謗我審出奇冤來。您要不先後堂歇息……”胡道生原本想暗示他先下去,自己也好下台。

符彥卿:“罷罷罷,我看你是要糊塗到底。我原本還念你父親與我有些情誼,看得見你知錯改之。沒想到你這要一意孤行,今日,貧道算是見識了,什麽是枉法裁判了。”

胡道生見他越說越離譜,完全不管自己在堂下百姓麵前的威嚴,心裏就老大不高興。心想,你要是跟這案子的凶犯有交情,你遞個話也好啊,怎麽倚老賣老的不給我一點麵子。哪我這縣太爺還怎麽當了?

其實,這符彥卿這樣鬧,他是怕剛才柴宗訓忍不住出來鬧,所以,他才站出來先鬧一通,既讓胡道生不好撕破臉,也不好把案子斷下去。

胡道生鬱悶至極,他也知道這衛王現如今雖說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權勢,但人家好歹跟自己父輩有情誼,兒子還在朝廷為官,這臉哪裏敢撕破了?

主簿看胡道生臉色難看,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也不敢貿然的咋呼什麽,就試探悄聲問胡道生“太爺,要不我們先退個堂?”

胡道生沒好氣的點點頭,主簿高聲說道:“現太爺有些不適,今日暫過堂至此。將犯人押回大牢。退堂!”

衙役架起梁玉喜就要押下去,人群中不知誰高喊一聲:“放人,放人……”那看熱鬧的人也紛紛附和,“放人!放人!”的喊叫起來。這縣衙一時熱鬧起來,

胡道生在清河縣為官幾載,還從未如此被百姓哄鬧過,大怒道:“誰在咆哮公堂,給本官亂棍打出去!”

眾衙役手持殺威棒,向人群揮舞而去。還未待棍棒揮攏,人群嘩啦一聲散開,出了縣衙,紛紛往大街小巷跑,作鳥獸散。

符彥卿趁亂拉住柴宗訓的手,混在人群中就往福臨酒樓去了。

幾人進了包廂坐下,柴宗訓急問道:“大父怎麽沒走嗎?”

符彥卿:“我順路去陽穀縣看你母親了,聽說你還沒回去,逗留在清河縣,而清河縣近日也怪事連連,你母親和我都不放心,就又回來看看。”

“讓大父掛心了。大父怎知梁玉喜的冤情?”

“我在清河縣聽了些傳聞。今日我看你在縣衙門口,作勢要哄鬧,怕你拋頭露麵的,就先你一步站了出來。”

賈白羽:“今日全靠衛王了,要是沒有衛王,那貪官就要斬了梁玉喜……”

符彥卿有些怪責的看著賈白羽和陳公,“我不是為梁玉喜如此的,你們在外麵拋頭露麵也不提防,這清河縣到處是武德司察子的行跡,你們還渾然不覺?”

陳公倒吸一口冷氣,“武德司在清河?”

“你們在清河縣逗留多日,必定已經被武德司的人盯上了,不知你們這幾日都做了些什麽?”

柴宗訓於是就將上黑鬆山見虛印道長,老真人算命,下山進林場,結識梁玉喜,為尋寶物,被沙陀人圍困等事一一講給大父聽了。

符彥卿聽完後,似乎倒沒有剛才那麽沉重,說道:“想不到,這個梁玉喜還是個貴人,這如此一個仁義的靈童,看來是非救不可了。”柴宗訓等人見符彥卿臉色好轉,也附和著點頭。

“這沙陀人人偶之事……”符彥卿低頭撚著胡須沉呤著說,“早些年我也聽說過,原以為隻是個傳說,沒想到還真有此事。此事朝廷定在幾日內知曉的,這是朝廷現下必須應對的,這事他們自己管去。這北方剛遠征後,北漢和遼國尚還沒有休整好,不敢貿然趁虛而入。唯獨這南唐和吳越兩國,這幾年雖是沒有膽子,但此時此地突然添了一支人偶叛軍,不光驍勇善戰,還能威服對手,這一定會長這兩國的野心。他們少不得要巴結沙陀人的。那時,清河縣真會成為一個包藏禍心的地方。”

陳公:“衛王說得是,如此,天子倒是不會再在意鄭王和衛王了。畢竟這讓他焦頭爛額的事情更多。”

柴宗訓搖搖頭,“不然,聖上在不在意我們,此時變得不再那麽重要了。要知道,這大宋朝雖不是柴家人的江山,但黎民百姓動蕩這若許年,也吃夠了戰火的苦頭。大宋朝現在雖是姓趙,但天下還是那個天下,黎民還是那些黎民,讓百姓少遭罪才是心懷天下人真正的夙願。”

符彥卿頻頻點頭,連聲稱好。“鄭王說得好,此時個人安危比不得這天下大事了。難得孫兒有此胸懷,的確是長大了啊。”

正在幾人言談間,酒樓掌櫃敲門而入,說道:“公子爺,虛印道長他們來了。”

柴宗訓忙道:“快快請進。”

虛印道長、董書懷和馬德貴三人抱拳入內,符彥卿和柴宗訓等人也起身相迎。幾人落座後,符彥卿道:“大指揮,多年不見,還是英武如當年啊。鄭王近日承蒙你和兩位義士照料,多謝啦。”

虛印忙回禮道:“衛王過謙了,折煞貧道了。我雖是出家人,不過柴家也是如我父母家人一般,我真能忘記以往的恩典。這幾日,貧道隻顧對付這凶狠的沙陀人,少於照料到公子,衛王見諒。”

陳公一旁急問道:“道長回轉去後,那沙陀人如何?那讖緯之言可否是真?”

虛印:“那日巨響後,我們回轉林場,眼見林場外樹林裏現了一個大洞,二三丈寬,發著藍光,甚為奇異。阿布洪曼和肖驍申也不知其為何如此,在洞口徘徊許久。那洞口最奇異的是,若是人或是屍身,都無法被投進去,若是投什麽物件,就會被懸在洞口之上……”

“那懸在半空的讖緯之言看來果然是有了,”陳公急道。

虛印:“陳公,這讖緯之言乃是天作巧合,說的都是虛實之間的事。老天爺的說法向來如此。那沙陀人現緊閉了大門,正修煉剩下的人偶。今日我們也是聽獵戶說,縣衙要升堂,才急著進城來看看,也想商量怎麽救得了梁玉喜。”

符彥卿對柴宗訓道:“我臨來時,你母親把丹書鐵劵給了我,看來,這東西是不是可以給這小子用用。”

陳公:“那丹書鐵劵寫明是柴家人,這個如何可用呢?”

虛印:“此券正合用。”

眾人忙問:“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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