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縣令

碩碩吉

第二十八章 不殺你

書名:大宋小縣令 作者:碩碩吉 字數:4267

費六爺哈哈大笑,甚為得意:“小子,你費六爺也不是浪得虛名,你敢用這流星閃來閃我?也是閃了你自己吧,哈哈哈!你們老大要是看見你現在這情狀,還不得急死。”

二牛雖是不能動彈,但還能說話,他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武德司,也應知道武德司的規矩。要想做什麽,就趕快動手,否則,你也曉得,若是你動作慢了,你可能就沒有機會動手了。”

費六爺又大笑道:“嗯,有點意思。你小子嘴倒是挺硬,敢說實話。沒想到,這武德司經過兩朝,還是這臭規矩。”

“那是,前輩看來也還曉得其中厲害,你要是想動手就來吧。”

費六爺歎息幾聲,圍著他邊轉邊說道:“你小子害我為難啊,為難啊!我費六爺已經自個給自個起了個誓,不再殺任何一人,也不過問這江湖和軍中的事。那要不這樣,丫頭,你自己說你是來幹什麽的,我就放了你,要不然,我不殺你的話,也折磨得你夠嗆哦。”

二牛一聽他喊丫頭,急道:“你叫誰丫頭呢?你不要胡說。”

“嘿嘿,你跟那小子睡一鋪,我就看不出你是丫頭啦?奇怪,一個大姑娘家家的跟一個小子睡一鋪,也不害臊。”

“誰要跟他睡一鋪了,不都是他拉我的嘛。況且,我們也沒做什麽。”

費六爺笑道:“終於認了吧,哈哈哈,還嘴硬說不是。”

“我認什麽啦,我說我們什麽都沒做啊。”

“你就是認了,你是一個大姑娘囉,哈哈哈。”

二牛一想自己剛才說的話,臉一下子就紅了。羞憤之下她說道:“我是不是姑娘,也跟你無關。我今日落在你手裏,你怎麽處置是你的事,隻是你最好動作快一些。”

費六爺道:“武德司的臭規矩就是多,殺個人也要喊快一點,否則怎麽樣?不就是你們的人會很快趕過來嘛?我還真有點納悶,這武德司是怎麽做到的?每一個察子隻要一出事,一個時辰就會有人知道?怎麽回事?你給我說道說道。”

“哼,我怎麽可能告訴你?你的時辰不多了,一個時辰是來兩個,兩個時辰就是四個,三個時辰就是十六個,你看你能對付多少個?”

“我好怕哦。不過再怕,現在也一個都不會到。你別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做到的,哈哈哈。我可以讓他們完全無法察覺你遇到事了,你就安心在這裏被折磨吧。”

“那你說說看,你是怎麽知道的?”

“丫頭,我先告訴你吧,爺也是江湖上和軍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武德司要說厲害,也還算是很厲害的,但這山外有山,樓外有樓,再狠的角色就怕樹大招風,會被人勘破的。”

“前輩,你著實也很囉嗦。我落你手上,不管你是誰,對我都不重要。我都是一個死字,不是你殺我,就是有人殺我,你要是聽得進我尊您一聲前輩,你就給我一個痛快的。”

“我不是說了嘛,我不殺人。你也太無趣了,一點不經逗,動不動就是死。若不是看那小子對你還算上心,我就真成全了你。”

“誰對我上心?他才不對我上心呢,他上心的是誰我不知道,也不關我的事。”

“還嘴硬不是。他是不知道你是個丫頭,要是知道你是個丫頭,還跟他睡在一床上,他滿口假仁假義的人,保不齊就非你莫娶了。”

一聽到說睡一個床上,二牛就羞紅了臉,這真成了她已被人察覺的小心思。被人說了不是,又想辯白幾句;別人不說,自個又會提醒自己。

“怎麽,一說到他就不開腔啦?再不提死啦?那你給我說說,你們武德司怎麽會注意這林場了?除了你還有誰是武德司的人?你這柄唐刀是誰的?”

二牛冷笑道:“前輩也是白日做夢,想從我嘴裏能套出話來?你還是趁早死了這個心。”

“既然你如此嘴硬,那你的命好不好,就看天意了。我就留你在這密林裏,若是你好命,野獸也不傷你,我明日來就放了你,若是命不好,被野獸所傷,那就怪不得我了。”費六爺言畢,用繩子把她綁在一棵大樹下,一個閃身就消失了。

費六爺一走,這黑沉沉的密林在一陣死寂後,又進入了野獸們的世界。各種悉悉索索竄逃的聲音和嗚嗚的叫聲,此起彼伏。二牛聽著這些,心裏充滿了絕望。她知道剛才費六爺的話不是虛言。他一定是把她留下的所有記號都抹去了,也就是說,武德司的其他察子,根本不可能追蹤得到這裏來。

除了身上的疼痛還算可以忍受外,她期望來一個人,哪怕是來了斷她的,否則,這等著被野獸啃噬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眼看這才是二三更天,這密林裏也不會有什麽人來,二牛長歎一聲,為自己暗自落淚。

這二牛確是一個女流之輩,她正是武德司武德使王仁詹的養女王雨鶥,這次受命擔當察子,一路從陽穀縣跟蹤柴宗訓至這清河縣的林場,沒想到出師不利。不光身份暴露,自己還被人捆在這裏喂野獸。

她記得養父在臨行時對她講,這趟差事,事關聖上最關切的大事,不能有絲毫閃失,若是閃失了,當爹的也保不住她。若是立了大功,封官加爵是最平常的;自己也在這江湖上,算是闖出了一個名堂了。

她還想起,自己自幼跟隨養父,研習詩書、習武練技,養父一心要栽培她成為一個厲害的察子。雖說察子中女流甚少,不過,王雨鶥天資聰穎,又很能吃苦,這武技習得十分出色。此時,一直在她麵前浮現的,都是養父那張嚴峻的臉。從她記事開始,養父就似乎從未對她笑過。除了嚴厲,幾乎從未體味到養父的溫暖。名義上他是養父,其實更多的,他像是一個師長。

她自然也從未見他對別人笑過。有時,她想自己願意做一個察子,也是因為要迎合養父,希望他不對自己失望,希望做一個養父心中的自己。

但這一切都要結束了。這密林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了。王雨鶥長歎一聲,閉上眼睛,等待未知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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