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物是人非,已經無法再去追溯的東西,太多了.
似乎能夠讓張揚觸景生情的地方都是有關於沈君拓的,今天張揚看到屋子裏的變化,難過的心情也不會寫在臉上.
“揚揚.你還記得這個櫃子是我們一起從胡同口抬到這個屋子裏的麽.那天還下了小雨.車在胡同口進不來.我說等等找人幫我搬,你說你自己的是一個女漢子,什麽都能幹.一路上都沒有歇著.”高磊說起來還有點覺得好笑.自己當時都覺得累了.可是張揚一直非說要一口氣搬到家.
沒有多高的櫃子,可是特別怕碰.張揚小心翼翼的樣子,讓高磊心疼極了.高磊覺得自己走南闖北這些年,除了自己母親的飯菜,就是張揚的手藝.讓他戀家.
高磊的申請告白似乎沒有讓張揚有任何的動容,張揚在屋子裏轉了轉,沒有什麽想在交代的了.剛打算準備出門.
“你不打算留下來陪陪我麽.”?似乎自從計劃開始,高磊已經默認了倆人分手的事實,隻是今天突然提出來要張揚留下,讓張揚覺得有些意外.但是沒有讓高磊覺得意外的是,張揚自然是各種牽強的理由拒絕.
張揚幾乎走到了胡同口,高磊依舊是在這個出租屋裏愣愣的看著天花板,覺得心空空的.回想起自己為張揚付出的一切,如果換做是從前那些對自己迷戀的女人,早就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本本分分的過日子了.
高磊看看鏡子裏的自己覺得有些陌生了,從前自己的暴脾氣已經被張揚這個女人磨得沒有了火氣,鏡子裏浮現了太多自己被張揚在眾人麵前數落的場景.高磊一氣之下抬手打碎了麵前的鏡子.
“他媽的,老子過的不好,誰他媽也別想好過.”高磊的手背上流血了,這些磕磕碰碰的皮外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打開水龍頭用涼水衝洗了一會.高磊換了一身衣服,準備開車去賓館接自己的媽媽,這一次,不是張揚和自己劃清界限,而是高磊.
他不會在重複過去那些沒有目的的日子.沒有意義,自己不能再張揚身上浪費時間了.他甚至覺得自己恨透了張揚這個薄情寡義的女人.
“媽.不管事情進行到哪了.都不要在繼續了.十分鍾之後在賓館門口等我,要是張揚在給你打電話.都不要接.聽我的就行了.”突然接到自己的兒子的電話,讓老太太有些慌亂不安了.剛剛在餐廳用過晚飯,林蕭蕭正和自己說著明天要去萌萌家的事情,眼看事情就要得手了,這個節骨眼突然要停止計劃,讓老太太有點摸不清套路.畢竟也是過來人,老太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他能讓自己不要接張揚的電話就是證明倆人之間除了什麽問題.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這邊簡單的周旋了一下.老太太怕人多想,還是沿著馬路在賓館附近等著兒子的車.
高磊很快就到了賓館,看見自己的母親這幾日紅光滿麵的,想著自己的顧慮也是多疑了,對於事情的緊張,高磊一點都不關心.直接和老太太攤牌.
“兒子,媽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媽都聽你的.那個叫林蕭蕭的明天就要帶我去看房子了.你看這個時候.你和揚揚是鬧什麽矛盾了啊.”幾近得手,到嘴邊的鴨子馬上就要飛了?老太太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畢竟在她心裏自己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兒子.
“她就是個白眼狼,算了不想替她了.以後我和她恩斷義絕.”高磊生氣的咬了咬嘴唇.老天太太看著自己兒子生氣的樣子也沒有在多問些什麽.
“那我現在是應該回去還是應該直接走啊.那林蕭蕭明天可是要帶我去看房子的.”老太太忙活了這麽多年,不想自己一無所獲,可是兒子的態度這麽決絕,老太太還是試探性的問了一下是不是也可以繼續行動.
“媽.你知道麽.揚揚她心裏隻有那個沈君拓.她現在都已經近乎病態了.我看她的樣子真的又愛又恨.真的.你說她這樣,我還有必要挽回她麽,她下午背著我去私會沈君拓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你還和他們在一起呢.她萬一要是和沈君拓坦白了真相,那你是最危險的一個,我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心居然可以狼到這個地步.”高磊低著頭和自己母親敘述這個關於張揚下午的事情.他沒有臉麵跟自己的母親講述這些.
“兒子.你別說了.媽早就告訴你她不值得你去為她這麽付出感情.太傷人心.既然她這麽不講情麵.那也別怪我了.”老太太可不是省油的燈,張揚在她的眼裏不過是一個小家雀罷了.怎麽能鬥得過自己這隻老麻雀.
“媽.我倆的事.你別管.”高磊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一個什麽樣的性格了.魚死網破這樣的事情,都是先斬後奏的.也是隻有心狠的人才能做的出來這樣的事情.無論是電視裏還是在書本上,一般成了大事的人.都是無情無義做事毫無顧慮.
“笑死我了.你讓我別管.你倆倒是別讓我來裝可憐啊.這會讓我別管了.我這幾天在這裏吃不好睡不好的.怎麽不說來管管我.這個死丫頭.我不想好,誰他媽都別想好了.”高磊的母親雙手掐著腰,一付氣勢洶洶的樣子.既然大家都已經撕破臉了.幹嘛要互相留顏麵啊.如果不是張揚這個丫頭,這個房子也不至於費這麽大的勁.
“我真的沒有想過.”對於高磊在張揚麵前一付唯唯諾諾的樣子讓高磊的母親氣的真的想給自己的兒子兩個巴掌.
“都是虎父無犬子.你看看你啊.一天都讓那個女人給牽著鼻子走了.讓人買了,還替別人數錢.算了.這個已經不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了.我看這個事情沒有一個了斷.你能讓人玩死.”老太太不停的數落著麵前這個近乎一米八個頭的大男人.
老太太幾乎是用死相要挾,跟高磊做了最後一次警告.”你聽著,再對那個女人心軟,我們就斷絕母子關係,現在我就告訴你.一會我回賓館,事情都由我來處理.沒有必要你再出場了.自己心裏衡量吧.”老太太放了狠話,轉身就朝著賓館的方向走去了.
回家路上的張揚怎麽都不會想到一向對自己百依百順的高磊會衝動的去找自己的母親停止所有的計劃.一向猶豫不決的高磊這一次被母親的堅決徹底改變了態度.
想著自己怎麽計劃下一次和沈君拓的約會.張揚路過了一家名品商店,自己已經無數次光顧了奢侈品商店,但是這一次張揚無比的興奮,想到自己可能會讓沈君拓以解心結,自己很有機會得到沈君拓對自己的賞識,從裏到外,就連自己赴約的那天要做什麽樣的指甲都想好了.
可是另一頭的高磊從賓館掉頭在C市的街頭閑晃,他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總之這一切一切關於張揚無休止的胡鬧,就在這個沒有征兆,平靜的夜晚,在自己母親的決定下.果斷的結束了.高磊還是想給張揚最後一次機會.可他怕自己的心軟會讓自己的母親會陷入難堪.左思右想,高磊撥通了張揚的電話.
“揚揚,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一無所有了,而我還依然願意守護著你.你願意真心真意的和我在一起麽”?在張揚的心裏,自己本來就是一無所有的,高磊也一直這樣真心實意的守護這自己,可是自己還是沒有接受啊.
何況現在的張揚哪裏有心思去想這些根本就不存在,或者不值得自己去浪費時間和高磊去周旋.
“你記住,無論我在哪裏,做什麽,什麽樣的狀態,我都不會愛上你.這個事不變的事實.任何的感動都是短暫的.你應該明白.別再跟我說這些了.我覺得沒有意義,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下午不是已經決定了麽,我是不想騙你才和你實話實說的.”
高磊沒有回應什麽,掛了電話,心灰意冷.在C市護城河邊一個人坐在台階上,往這條河裏扔石頭,在C市長大的孩子,大概都有在周天和自己的家長去公園裏出遊的經曆吧,
可是高磊卻沒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自己的母親一直不安分這麽多年,每一個繼父都帶給自己不同的生活,然而隻有萌萌的父親讓他有了家的感覺.想起自己已經去世的妹妹,曾經和自己一樣熱愛音樂,小時候不懂得疼惜妹妹.如果自己不那麽囂張霸道的話,妹妹會不會就不會走上那些學壞的道路,頹廢的生活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的.萌萌從小就是一個好孩子.
所有一切的一切不過隻因為自己太過於寵愛張揚,張揚愛沈君拓近乎病態,而自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