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本如玉

米團子

第一百九十六章 被困山穀

書名:奴本如玉 作者:米團子 字數:13117

聽到外麵的聲響,玉如顏不禁走到門口,一把掀開了簾布,一時間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

營帳外,大雨還未停歇,山穀的空地上,重重的雨簾裏,一道銀白身影,手執長劍正在與數十名之多的蒙麵黑衣人廝殺。【全文字閱讀.】

而守在門口的兩名暗衛見玉如顏掀簾出來,著急道:“夫人快請進去,外麵太危險了!”

玉如顏那裏肯走,看著雨幕中的那個白色的身影,她的腦子裏閃過無數相同熟悉的畫麵

似乎看見有穿白色鎧甲的男子手中銀槍,威風凜凜的騎在高大駿馬上,手中的銀槍如出水的蛟龍,神勇如天神;也有男子一柄長劍在手,要屠盡擋住前路的人

腦子又針紮般的痛起來,而恰在此時,那銀白身影回過頭來,看到了站在門口蒼白著臉的玉如顏,心裏一急,衝她大喝道:“快進去,不要出來!”

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既便隔著重重雨簾。即便男子臉上被雨狠狠的衝涮著,一頭黑發也已濕黏在了頭上,但隻是一眼,玉如顏已是認出,他就是那個與自己的糖人相依相伴的糖人男子,也正是她的夫君穆淩之。

心猛然的一跳,看著穆淩之殺紅了雙眼的深邃眸子,玉如顏心裏升起無盡的慌亂與難受,心底深處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噴薄出來,讓她一時克製不住,捂住胸口喘起粗氣起來。

而正是因為對她的擔心,穆淩之在分神間。手臂上已是被刺客手中的鐵勾勾中。

他身上沒有穿防身的鎧甲,隻穿著一身銀白的便服,所以,那尖利的鐵勾順利的勾進了他的皮肉裏。成功勾住他的刺客一喜,連忙以此來牽扯他左邊手臂,讓他的左臂動彈不得,以此減少他的殺傷力,從而早點解決掉他完成主上的命令

看著穆淩之的左臂被刺客手中的鐵勾緊緊勾住,一時竟是甩開不得,而其他刺殺見到一直近身不得穆淩之受到好鉗製,頓時更加拚命的將手中的彎刀與鐵勾往他身上刺去

玉如顏的心都快要窒息了

驀然,雨簾裏蓬出一團血霧,像開出了一朵詭異嬌豔的血花!

尖叫卡在喉嚨裏,玉如顏下意識的捂住眼睛,不忍心去看麵前可怕的一幕,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以為被凶殘圍剿的穆淩之難逃一劫。

可是,下一刻,她卻是聽到一聲慘叫,而慘叫的聲音更是很怪異,也聽不懂,並不是來自穆淩之。

她懵懂的拿開雙手,睜眼看去,卻是穆淩之識破刺客的詭計,頭都不回,反手一劍將那人手臂連著鐵勾斬斷。

一聲慘叫,那刺客的手臂掉落在地,可是鐵勾還是緊緊的扣在穆淩之的手臂裏。而其他刺客見穆淩之負傷,發聲怪異的吼聲,手中的彎刀與鐵勾拚命的往穆淩之漫天飛去

從穆淩之受傷的那一刻時,玉如顏的心驀然疼起來,心口緊張窒息到無法呼吸,她心急如焚的看著穆淩之受傷的手臂,對死死守在營帳門口的兩名暗衛道:“你們還愣在這裏幹甚,還不快去幫他!?”

暗衛看到穆淩之受傷也是著急,但一想到他下達的死令。隻得咬牙忍住,死死的握緊手中的長劍,卻是不敢挪步。

因為穆淩之對他們下的死令是----不管發生什麽事,他們一定要死守住營帳,拚命維護玉如顏的安危。

而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些刺客殺手是衝著他來的,所以,為了護住玉如顏,他以身犯險,獨自一人牽引著所有刺客

暗衛白著臉道:“主子吩咐,讓我們守住夫人的安全。其他,一概不許管!夫人還是快點進去,外麵太危險”

“你們是不是傻?”看著兩人如兩尊鐵塔一樣守在門口不肯上前幫穆淩之,玉如顏氣得直接罵人了。看著被殺手包圍起來的穆淩之,她急得心都要跳出來,眼睛著急的環顧了一圈四周,恨聲道:“平時沒事時,看到那麽多人守在這裏,今日怎麽隻剩下你們兩個,其他人呢?那些飛來飛去的人呢?”

兩位暗衛暗自抹了把冷汗,同樣著急道:“其他八名兄弟分成兩批,六人出穀下山幫村民剿匪去了,還有兩名卻是去了邊關打探消息所以山穀裏隻剩下我們兩個當值。”

玉如顏急得跳起來,動手將兩位暗衛往外麵推,狠聲道:“若是他死了,我立刻自刎在你們麵前,看你們還如何保護我!快去啊!”

兩名暗衛聽了她的話,麵容一怔,互相看過一眼後,不約而同道:“留下你在這裏保夫人,我去幫主子!”

說罷,左邊的暗衛已在聲音落下那一刻,化作一道黑光,衝進了廝殺的人群裏

暗衛的加入,瞬間緩清了穆淩之腹背受敵的困境。這一下,卻是讓看到希望的刺客又狂躁起來

包圍著穆淩之的那些刺客的頭領,一個個頭很高的蒙麵漢子,也發現了營帳裏的玉如顏,虎眉一挑,手一招,直接帶著幾個殺手朝營帳這邊殺了過來。

看著來勢洶洶的殺手,剩下的那一個暗衛立刻將玉如顏往營帳裏一推,手中長劍一橫,絕決的擋在了營帳門口。

被暗衛推得跌進營帳內的玉如顏,來不及爬起身,隻見眼前的藏青色的簾子上,被一道道血光飛濺,發出了‘噗噗的’似下雨的聲響,在簾子上留下一道道深色的血漬,再順流到地上,看得玉如顏觸目驚心。

廝殺聲就在耳邊響起,玉如顏不知道這剩下的一名暗衛還能堅持多久。她慌亂的向營帳裏四周找去,想找個地方藏身,或是找個武器護身也是好的。

她眸光驚慌失措的在營帳裏搜索,心裏有個聲音對自己說,不能死啊,她的眼睛才剛剛複明,她心裏還有許多關於身世的疑惑沒有解開。她如何肯在這個時候不明不白的丟了性命?!

可是營帳裏大而寬敞,一覽無遺,根本沒有地方讓她藏身,而武器

突然,她眸光看到了牆壁上掛著的一把大弓,想也沒想,她趕緊跑過去,惦起腳跟去取大弓。

但當她走近,手碰到這柄大弓時,腦子裏一閃,又有亮光閃過

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她的心裏竟是對這柄大弓產生了濃烈的厭惡感。甚至很是害怕膽怯,不想看到它,更是不敢再碰它。

就在她猶豫的當口,外麵的廝殺聲卻是漸漸壓了下去,玉如顏心裏一片惶然害怕,同時也充滿了絕望----

幾乎不用懷疑,外麵一方是被殺光的,十之**是人少勢弱的穆淩之與兩名暗衛。

一想到穆淩之或許已死在了刺客的彎刀下,玉如顏心裏某個地方撕裂般的疼痛起來,想到之前他一臉焦急擔心的讓自己躲進來,更是不顧自己的安危,隻準暗衛守護她的安全。卻不準暗衛上前去幫他,完全是置自己的生死度外來護她的周全

直到這一刻,玉如顏才相信了,自己的夫君是真的喜歡自己的,若是不喜歡,如何會這樣舍命護她!

想到這裏,玉如顏熱淚盈眶,再也呆不住了,鼓起勇氣,再次朝營外跑去。

她想,如果他們都死了,自己必定是活不下的。與其被殺,不如出去與他一起死好了。

然而,等她一臉絕決的再次掀開簾子,看到外麵的情景,竟是不覺傻眼了!

大雨不知何時終於停歇了下來,雨後濕潤的空氣裏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讓人一時呼吸都窒住了。

地上躺了一地的屍首,然而,躺在血水裏的不是穆淩之與暗衛的,而是一地的殺手刺客。

她慌亂不堪的眼神正好碰到穆淩之看過的目光。

他怔怔的看著一臉蒼白站在營帳門口的她,眼神裏一片釋然。

由於山下的六名暗衛及時趕回,不過須臾,已是將這一批凶殘的殺手殺了個精光,不留一個活口。

穆淩之手中長劍一揮,挑開了一名刺客麵上的黑布,待看到那些刺客的形容與長相時,他心中的猜測更加確實,不由眸光一寒,冷冷吩咐暗衛將這些屍首扔到後山去喂狼,收劍回劍鞘,抬步朝玉如顏走來。

他並不知道她的眼睛已完全複明了,拖著鮮血模糊的左手走到她的麵前,抬起虎口還在痛麻的右手,寵溺的摸著她的頭發,歎息道:“幸好你的眼睛還看不太清楚,不然就會嚇到你了。”

說完,拉過她冰涼的雙手往營帳裏走,送她到暖榻上坐好,手心摸摸她額頭,蹙眉擔心道:“沒嚇到吧?你平時這個時辰都沒醒,今天卻早起了。”

說罷,他又想起什麽,道:“也是,外麵這麽吵,你那裏還睡得著。要不要再去躺一下?”

整個營帳裏一片寂靜,穆淩之半蹲在玉如顏的麵前。深身是血,而被鐵勾勾破的左手皮肉翻開,很是瘮人可怕!

他不停的問玉如顏有沒有被嚇到,可是後者隻是怔怔的看著他,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神情一片怔愣,內心卻是翻騰起滔天的巨浪----

與穆淩之相處這一個月的時間以來,她在心裏無數次猜度過他的長相與氣度,好奇他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在不知道他的樣子前,她一直擔心,一個喜歡每天窩在廚房裏做菜的男子、一個喜歡睡覺像小狗一樣趴在她身邊的男子,會不會長得太過陰柔?或者。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無力書生?!

然而,現在看著麵前這張俊美剛毅、如刀斧雕刻出來般的英俊非凡的臉龐,還有剛才親眼見到他一柄長劍,如天神般大殺八方的英勇氣概,她根本不敢將他與那個天天占自己小便宜,揩自己小油的男人聯係在一起。

這,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眸光裏閃過震驚,她遲疑的顫抖著伸出雙手,將他臉頰上沾到的血汙輕輕的擦去,聲音哆嗦道:“你你的手痛嗎?”

穆淩之初初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隻是怕她擔心,連忙拿過一邊的披風。擋住左手血肉橫飛的傷口,怕嚇到她。

直到他回頭,拿過棉巾細心的去幫她去擦手上的血漬,才猛然間想到什麽,一臉震驚的看向她那清明如晶亮泉水般的溫柔水眸,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伸手撫上臉上剛剛被玉如顏觸摸過的地方

下一秒,他卻是震奮的跳起身,雙手捧上玉如顏的臉頰,聲音顫抖到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顏顏,你的眼睛能看見了你能看見我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穆淩之驚喜玉如顏的眼睛終於複明了。而玉如顏卻是一直處在方才的震驚中回不過神來。她覺得,他的身份與自己的身份,就像之前她猜測的般,遠遠沒有她想的那般簡單。

強行按捺住心頭的疑惑與震驚,她苦澀笑道:“嗯,我的眼睛好了,能看到東西,也能看到你了!”

聞言,穆淩之的眼睛瞬間紅了,激動的一把將她死死的摟進懷裏,聲音哆嗦哽咽道:“終於終於你的眼睛複明了”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道盡了穆淩之心裏的折磨愧疚與心酸----

沒人知道,當初他被迫刺瞎玉如顏一雙眼時,心裏是多麽的絕望痛苦,真是應下了那句話,疼在你身痛在我心

也在從那一刻起,想到和親時他射她的那一箭,再想到又一劍刺了她的眼睛,萬念俱灰之下,他覺得隻有替她抵命,才能償還欠下的她的一切

即便後來,當她身上的冤屈一一洗清,她原諒了他,可是,每當看到她睜著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時,他的心裏都猶如萬箭穿心,自責愧疚不盡

如今,終於盼來她的眼睛重見光明,穆淩之的心情可想而知。

終於,他忍不住打破了與她之間的約定,在她記憶沒有恢複之前,激動的吻上了她的眼睛

這一吻,激動又深情,而且順著眼瞼,情不自禁的來到了鼻尖,唇畔

玉如顏全身一震。瞬間回過神來,臉上一片通紅,惱羞成怒的一把推開他,喘著粗氣,正要忍不住又開口訓斥他,正在此時,簾子被掀開,卻是一名暗衛拿著藥箱為穆淩之包紮傷口。

見此,玉如顏隻得悻悻然的閉上嘴巴,坐在一邊看著那暗衛幫穆淩之包紮傷口。

雖然剛剛才經曆了一場生死博殺,可穆淩之的心情在得知玉如顏的眼睛複明後,卻是高興到眉飛色舞,更不要提左手鮮血淋漓的傷口了。

在那暗衛幫他處理包紮時,他竟是一點痛也感覺不到,隻是傻笑的看著玉如顏的眼睛,心裏歡喜得上了天。

在包紮傷口的時候,另一名暗衛裏進來,單膝跪在穆淩之麵前,愧疚道:“主子,屬下護主不周,還請主子責罰!”

穆淩之看著玉如顏目光寵溺歡喜到極致,可在轉向暗衛時,立刻變了一個人時,瞬間換上了冰冷嚴肅的樣子,冷冷道:“誰讓你們提前回穀的,山下攏民的山匪可剿滅幹淨了?”

那暗衛臉一沉,恨聲道:“屬下正要向主子稟告,那山下的山匪是假的,等我們趕到殺了他們時,發現那些山匪根本不是大梁人,也不是大齊人,卻是與方才外麵那些刺客一樣,是大魏人!”

聞言,穆淩之眸光一寒,全身也冒出凜然的寒意與殺氣,冷冷道:“外出打聽消息的人可回來了?”

暗衛低下頭道:“還不曾回來!”

穆淩之凝神思索片刻,心裏已一得清明,眸光一片冰寒,冷冷道:“讓他們回來後立刻來見我!”

他還要再說什麽,突然看到坐在一旁的玉如顏,心裏想到什麽,神情一怔,連忙揮手讓暗衛下去,道:“有什麽事呆會再說,我讓你們下河抓的蝦子可抓到了?”

暗衛聞言一愣,誠然沒有想到他的話風轉變得如此之快,下一刻已是連忙點頭道:“回主子,屬下抓了有大半桶的蝦子正養在廚房裏。如果不夠,屬下再去抓”

“差不多了!”穆淩之回頭看向玉如顏,臉上已是一片笑意,笑道:“你還沒吃早膳,我現在就去廚房給你熬鮮蝦粥,中午再給你做麻辣小蝦!你可喜歡?”

聞言,玉如顏肚子非常配合的響了兩聲,喉嚨也咕咚的咽下口水,不自覺的就點頭歡快的同意了。

這段時間以來,玉如顏的嘴巴與胃已被穆淩之養得異常挑剔,到時辰就要吃,而且隻吃得下他做的飯菜。所以,今天早上這一耽擱,她的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計。

而剛剛幫穆淩之包紮傷口的暗衛聽到他手上傷這麽重,還要去廚房幹活,正要開口勸他休息,被他一個冷眼丟過去,立刻膽怯的閉上嘴巴。

利索的熬好一鍋鮮美可口的鮮蝦粥給玉如顏吃了,穆淩之片刻不停,又窩到廚房裏去做麻辣小蝦給她中午吃。

在這山穀裏住這麽久,玉如顏卻是第一次來到廚房。

她站在門口朝裏看去,隻見穆淩之正在灶台前忙活,將一隻隻鮮嫩的蝦子洗淨。放進鍋裏與辣子等一眾佐料翻炒,頓時香氣四溢!

回頭見到玉如顏竟是站在門外,穆淩之朝她微微一笑,道:“別著急,再加水翻煮就好了,很快就可以吃了!”

他邊同她說著話,手中動作卻不落下,異常熟諗的翻炒著鍋裏的食物,那形容,竟是比一般的大廚還有熟練三分。

鼻音充斥著誘人的香味,但玉如顏卻沉侵在自己的記憶裏

看著穆淩之在廚房裏忙碌的樣子,她半磕著眼瞼。再一次努力的在腦海裏搜索著似曾相識的記憶,因為,這一幕,與之前一樣,同樣讓她感覺到熟悉,似乎之前他也這樣給自己做過飯菜

半刻,她走進廚房,終是忍不住開口道:“你你之前是不是也經常給我做好吃的?”

難道他們成親以後,家裏都是他負責廚房的活計嗎?

這一念頭冒出來,著實將玉如顏嚇了一大跳----

廚房裏的活,怎麽能讓一家之主的男人做呢!

但想到最近都是穆淩之照顧她的吃食與一切,玉如顏默默的抹了把冷汗。

穆淩之並沒有察覺到她紅了臉,神情也有些不好意思,隻是認真的往碗裏加水,再蓋上蓋子,吩咐燒火的暗衛把火候調小一些。

忙完這些,他才回頭回她的話:“之前我倒是沒有經常給你做不過以後,我會天天給你做飯菜的!”

廚房裏升騰起陣陣白煙,站在門口的玉如顏,聽著這最平常,卻最感人的話,怔怔的看著煙霧裏朝自己開心的笑著俊美男子,心裏一陣悸動

臉驀然就紅了起來,不想被穆淩之發現自己臉紅害羞,玉如顏連忙打道回府,回到了營帳裏。

她坐在桌子前,支著下顎,細細的思索起做為一個人妻,她要負責做些什麽。

廚房的活計被他承包了,那麽,她就收拾屋子幫他洗洗衣裳吧。

剛巧,她看到了他脫下來搭在衣架上的那件染血的銀白外衫。

玉如顏上前收拾起外衫,展開一看,待看到左邊衣袖上那處被鐵勾勾破的大口子,再看看被鮮血染得不成樣子的外衫,她想了想,衣衫破爛成這樣,估計他也不會要了,所以,一把收拾了,拿到營帳外扔了

中午時分,穆淩之正陪著玉如顏在營帳裏開心的吃著小蝦,外去打聽消息的兩外暗衛卻是回來了,早上的那句暗衛頭領進來稟告給他知道時,臉色異常的凝重。

看了一眼玉如顏,穆淩之終是起身來到帳外,卻在看到地上躺著的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時,心驀然往下一沉。

下一刻。他冷冷問道:“誰將他們送回來的?”

那暗衛頭領沉重道:“他們被扔在了穀口,被我們發現抬起來了,發現他們時已”

深邃的眸光裏閃過血光,穆淩之的聲音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不帶一絲溫度,冷冷道:“司光容真是太不長記憶,吃過一次虧,還敢再來?這一次,本宮要他頸上人頭祭奠我兄弟的性命!”

然而,話音未落,卻從遠處奔來一道身影,‘撲嗵’一聲跪在了穆淩之麵前,白著臉,汗水一滴滴的掉下,沉聲道:“殿下,不好了,山穀四周都被今天早上行刺的那些同夥層層包圍了起來,如今我們沒辦法將大魏駐軍大梁邊界的消息傳入東都,更是沒辦法出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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