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本如玉

米團子

第一百二十七章 垂死掙紮

書名:奴本如玉 作者:米團子 字數:12930

聽了玉如顏的話,安哥心裏顫了顫,害怕道:“公主,如今蓮妃下嚴令不讓你進去,你怎麽……”

玉如顏語氣冰涼道:“如此最好,我總有辦法進去的。其他事情都已安排好,如此一來,就等著她主動入甕,再親手抓住她毒害吳昭儀的罪證就行!”

見安哥滿臉的不放心,玉如顏悄悄在她耳邊低語一句,她立刻了然,臉上顯出興奮的神情,道:“我怎麽將它給忘了,這倒是個好主意,如此一來,我倒是放心了。”說罷,撒腿朝宮外跑去。

安哥走後,玉如顏飛快的回到槿櫻宮,換上宮女服,再綰好頭,再一次戴上了人皮麵具!

她從槿櫻宮的側門悄無聲息的走了出來,徑直往春蕪宮而去。

到了那裏,腳下不做半刻停歇,悄悄混進滿院的宮人堆裏,再一點點接近吳昭儀生產的寢宮。

皇上與太後還有其他妃嬪都守在寢宮的偏殿,而吳昭儀寢宮的主殿裏麵由蓮妃坐鎮。

隻聽到吳昭儀的慘痛聲一聲高過一聲,整個春蕪宮的人都緊張惶然,一個個連腳步聲都不敢踩重。

太後在偏殿裏端正坐著,聽到吳昭儀的慘痛聲,闔下眼瞼,緊張的撥著手中的佛珠,輕聲的念著‘南無阿彌陀佛’,為吳昭儀母子三人祈求平安!

日暮西垂,吳昭儀的叫聲越來越畢弱,宮殿裏開始有宮女捧著一盆盆血水往外走,再一盆盆熱水送進去。

玉如顏悄悄走近廊邊,借著天色昏沉,伸腳絆倒一位端水的宮女,那宮女驚呼一聲摔倒在地,膝蓋都嗑傷了,玉如顏從暗影裏走出來,親熱的扶她到一邊坐下,接過她手中的銅盆道:“姐姐在此休息,妹妹替姐姐去伺候吧!”

這些殿內伺候的宮女本就忙了一下午連口飯都沒吃,一個個都累得夠嗆,如今聽到她主動要求幫忙,那宮女不疑有他,連忙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她,道了聲謝謝就休息去了。

玉如顏低眉順眼的端著熱水順利的進了吳昭儀的寢宮,一進去,隻覺得一股讓人窒息的血腥味傳來。

殿內光線昏沉,空氣也不流通,玉如顏目光在屋內飛快一掃,隻見蓮妃悠閑的坐在一旁喝茶,而不遠處的大床上,吳昭儀已是全身濕透,一身長像從水裏撈出來般貼在身上,身上的衣裳也全是被汗水打濕,而身下的被褥已染滿血汙。

玉如顏看到自己帶進宮的那三名產婆也在,而且,太後身邊方嬤嬤竟然也一直守在屋內——

看來,太後終是聽了冷宮那妃嬪的話,心裏對蓮妃不再信任,怕她在吳昭儀生產過程中動手腳,才會派了方嬤嬤親自守在這裏。

玉如顏心裏暗暗歎息,心想,太後一直是擔心蓮妃會在吳昭儀生產過程中使壞,卻不知,這一次蓮妃倒不會這樣做了,因為,此次她的目標是吳昭儀肚子裏的皇子,所以,生產過程倒不會下陰招,但是一旦小皇子平安生下,她絕對不會放過吳昭儀了!

想到這裏,玉如顏假裝上前給吳昭儀擦汗,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娘娘,我來了,你不要害怕!”

陡然聽到玉如顏熟悉的聲音,吳昭儀慌亂的心猛然一怔,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相貌平平的麵生宮女,還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聽錯了。

玉如顏看著她不敢相信的形容,再次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娘娘隻管放心生產,其他事有我,我定不會讓蓮妃害了你和你的孩子。”

這一次,吳昭儀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她萬分驚喜的看著麵前的宮女,正要開口詢問,玉如顏連忙用眼睛輕輕瞟了瞟蓮妃的方向,吳昭儀多聰明的人,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假裝不認識她,心裏卻是安定下來,咬牙抵住全身生生撕裂開來的疼痛,聽著產婆的話用起勁來!

但不論吳昭儀多麽努力,終究因為是雙生子,一時半會總不見孩子露出頭來,而吳昭儀的力氣似乎也用完了,聲音越來越虛弱,臉色白得像金紙一樣,咬牙拉著玉如顏的衣角正要說話,玉如顏已搶先輕聲道:“娘娘千萬不要泄氣,辛苦了這麽久,一定要將小皇子和小公主生下來。”

吳昭儀嘴唇蒼白,哆嗦道:“我……我沒有力氣了……”

聽了她的話,玉如顏心裏萬分的著急,她驀然想起之前無事之時聽產婆們聊天時說的話,連忙悄悄走到方嬤嬤的麵前,刻意壓著嗓子道:“嬤嬤,娘娘方才說她使不出力氣了,要不要,要不要給她做些吃的?”

方嬤嬤畢竟是服侍過太後的老人,一聽,連忙出去向太後稟告了,太後一聽,立刻讓人將她宮裏最好的人參拿來,熬成參湯喂吳昭儀喝下,還另切了人參薄片讓她含在嘴裏助氣,讓她有氣力將孩子生下來。

有了參湯助力,吳昭儀的精神又好了一些,終於在天光破曉之時順利生下一男一女一對龍鳳胎兒。

當方嬤嬤領著宮人歡喜的抱著皇子公主出去給皇上道喜時,玉如顏眼風瞟到蓮妃也跟著出去了,屋內隻剩下幾個侍候的宮女。

玉如顏連忙走到累到奄奄一息的吳昭儀身邊道:“娘娘注意了,接下來,蓮妃隻怕要對娘娘下手了!”

吳昭儀虛弱無助的躺在床上,著急道:“我要怎麽辦?請一定要幫我!”

“娘娘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任何東西都不要沾嘴,就算是我端給你的茶水都不要喝,因為,我也不知道蓮妃將鳩羽之毒下在什麽東西裏了。”

一聽到鳩羽二字,吳昭儀全身害怕的哆嗦著,她剛剛費盡千辛萬苦的產下孩子,可以說才剛剛從鬼門關踏回來,如今,又要麵臨蓮妃的陷害,而且還是要她的命,讓她如何不害怕,不恐慌?

她全身無力的躺著,目光在昏暗的殿內看了一遍,這裏麵的人,除了玉如顏,其他人她一個都不敢相信,但偏偏有那麽無助,隻得將所有希望都放在玉如顏身上了。

她咬牙道:“你放心吧,我會記著你的話的。”

玉如顏又對吳昭儀道:“如今孩子已被皇上與太後看過,不會有大礙,為免蓮妃起疑,娘娘從此刻起就假裝睡覺,其他事放心交給我。”

吳昭儀聽了她的話,連忙閉上眼睛養神。

果然,不一會兒,蓮妃領著宮人進來,親自端了湯水到床邊,笑吟吟的對吳昭儀道:“妹妹此番順利產下皇子與公主,真是大功一件。皇上說了,等上朝之時就誥告天下,晉妹妹為貴妃娘娘,隻怕,此時聖旨已下。來,這是之前太後給妹妹熬的參湯,妹妹生產累了,喝一碗好好休息片刻,準備接旨謝恩吧!”

蓮妃手中的參湯冒著絲絲熱氣,湯色清亮,玉如顏不動聲色的從蓮妃手裏接過參湯。低下頭壓低聲音道:“娘娘,讓奴婢來吧!”

蓮妃正有此意,眸光冷冷打量了一下玉如顏,心想,你要做本宮的替罪羊倒也不錯!

玉如顏端著參湯輕輕喚了吳昭儀幾聲,可吳昭儀仿佛太累睡著了,喚了也不醒,玉如顏小心翼翼道:“娘娘,昭儀估計剛才太累睡著了,要不,奴婢將這參湯去小廚房溫著,等昭儀娘娘醒來再喝。”

蓮妃巴不得這碗小小的參湯馬上給吳昭儀灌下去,但轉念一想,此湯經手的人越多越好,到時,吳昭儀死了,就算太醫現她死於巨毒,也不會想到她身上,有麵前這個小丫頭幫她頂罪受死卻是最好不過了。

思及此,她心情舒暢的曼聲道:“嗯,妹妹既然累了,就讓她好好休息一會,你可不要忘了,在她睡來後喂她喝下,這可是太後的一片心意,馬虎不得。”

玉如顏連聲應下,小心謹慎的將那碗參湯端出殿內,在走廊的轉角處,順利見到守在那裏的安哥。

安哥已在此處等她好久了,此時見她出來,歡喜道:“公主得手了?”

玉如顏點點頭,撥下頭上的銀簪放進那參湯裏,下一秒,素白的銀簪已是一片烏黑!

雖然已猜到參湯裏被下毒,但親眼有看到這樣的事實還是讓玉如顏的內心劇烈的震動——

這樣的巨毒之物,蓮妃卻滿臉含笑的端到吳昭儀麵前,勸她喝下。

若不是她們早有查覺,隻怕如今吳昭儀在喝下參湯後早已命歸西天了。

死死的握著手中的銀簪,玉如顏抑住腳底冒起的寒意,問道:“前朝怎麽樣了?尚書大人他們可是進宮了?”

安哥克製住內心的喜悅點了點頭,興奮道:“一切進展順利,公主放心吧,相信不過多久,就會有人來傳蓮妃和玉明珠去聖上麵前問話了。”

話音未落,齊王身邊的大太監領著一隊禦林軍急衝衝的來到春蕪宮,玉如顏心頭一震,讓安哥將那參湯收好,自己連忙跟著太監進了殿內。

內殿裏,看著傳旨的太監到來,蓮妃以為是封賞的聖旨到了,心裏雖然極度不舒服,但一想到,吳昭儀馬上就要去見閻王了,讓她當片刻的貴妃又有何關係,她倒是很大度的不去與將死的人去計較!

她喜滋滋的上前,對那跑得冒汗的太監道:“公公可是得聖上的旨意來報喜訊的,可惜昭儀剛剛太累了,正在歇息,還請公公去外間歇息片刻,喝杯熱茶,等本宮進去將昭儀喚醒再來接旨。”

那公公的臉色很難看,神情尷尬道:“啟稟娘娘,老奴是奉皇上的旨意請娘娘去禦書房回話了。那個……長公主也被請過去了。”

聞言,蓮妃眉頭微微蹙起來,一聽玉明珠也被請去禦書房,不由心裏閃過不好的預感,不由問道:“公公可知道皇上喚本宮此時過去有何事?春蕪宮還有事等著本宮去吩咐……”

“娘娘,皇上說了,不論娘娘在做什麽,都請暫且放下,聖上……聖上在禦書房等著娘娘娘呢!”

一想到禦書房裏的情形,大太監心裏真打顫顫,卻也不敢多說一句,隻是催促著蓮妃快些隨他去。

蓮妃心裏雖然有些疑惑,但卻一時也不知道齊王要找她過去做什麽,隻得隨著大太監往外走,等她走到院子裏,看到守在外麵的禦林軍時,心‘咯噔’一聲往下沉……

到了此時,玉如顏心裏已是放鬆下來一大半,在蓮妃被帶走後,玉如顏連忙去了內殿,將吳昭儀喚醒,將參湯裏下毒之事告訴了她。

吳昭儀恨得牙癢癢,玉如顏見機道:“雖然知道娘娘剛生產完很是疲累,但要徹底扳倒蓮妃就在今天這一舉,所以還請娘娘忍耐一下,去禦書房將參湯的事,還有蓮妃打小皇子主意的事親自跟父皇說明。”

吳昭儀心裏一想到蓮妃的狠毒,心裏已是恨不得殺了她,心裏再沒有顧慮,二話不說,讓宮人立刻給她換上幹淨的衣裳,帶上參湯,坐上軟轎風風火火的去了禦書房。

吳昭儀一走,安哥道:“公主,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

玉如顏重重歎息一聲道:“蓮妃敢在太後給吳昭儀的參湯裏下鳩羽之毒,也是膽大包天,所以,既然參湯是太後給的,這件事也必須讓太後知道,你去華陽宮告訴四公主,就說吳昭儀出事了,讓她陪太後去禦書房給昭儀主持公道。昭儀娘娘剛剛為太後生下小皇孫,這口氣,太後必定會幫她出的。”

吩咐好一切,玉如顏悄悄回到槿櫻宮,換下身上的衣物,取下人皮麵具,綰好,朝禦書房走去。

剛出門迎麵碰到穆淩之,身後還跟著陳益卿與麵生的老者,看樣子應該是從宮外帶進來的大夫。

一見到玉如顏,穆淩之著急的神情緩和下來半分,之前聽說她一個人去對付蓮妃,穆淩之萬分的著急,如今看到她安然無恙,心裏放鬆,問道:“你去禦書房?”

玉如顏道:“是啊,忙了這第些天,事情總該有個結論了,所以,我怎麽也得去前麵看看。殿下若是累了,就去歇息一下……”

“我陪你一起去!”

穆淩之想都沒想就調轉身子與她一起往前麵走,一邊道:“聽說刑部已有證據證明殺害上官賢重的人了?是你安排的?”

到了如今,玉如顏心晴大好,挽了他的手臂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所以,蓮妃與玉明珠如今要麵對的一切,都是她們自已種下的因果!”

“有把握一舉擊敗她們嗎?”穆淩之看著她的樣子,關心的問道。

玉如顏細細思索了半刻道:“相信此番她們是脫不了身了。”

等他們趕到禦書房時,裏麵已站滿了一屋子的人,齊王坐在上,太後也到了,而殿中央跪了一地的人,上官夫婦與蓮妃、玉明珠以及那個下毒的丫頭都跪在地上,吳昭儀也在一邊坐著,已是哭得梨花帶雨。而那碗參湯也已擺在了齊王的龍案上。

齊王的臉色已是鐵青,重重一掌擊在龍案上,衝著地上的蓮妃母女怒喝道:“說,尚書大人與吳昭儀說得可是真的?”

蓮妃已一臉死灰,玉明珠也是嚇得哭成淚人癱在地上,隨著齊王的一聲暴喝,母女二人都是齊齊打了個寒顫,玉明珠第一反映就是往蓮妃身邊躲,而蓮妃終是哆嗦著開口了。

“陛下,這一切都是尚書與昭儀的汙蔑,他們所說的什麽鳩羽之毒,還有上官賢重的死與臣妾沒有一絲關係,更是與明珠沒有一絲關係,咱們母女倆常年居在這後宮,天天陪在陛下身邊,怎麽會幹出這種事情來,臣妾冤枉啊!”

上官尚書聽了她的話,連忙痛心的開口了,將上官賢重留下的信箋呈上去給齊王與太後看,悲痛道:“皇上,太後,老臣家一代單傳,就這麽一個孩子,之前因為與四公主的事我兒已是成了可憐的殘廢,原以為,原以為當初長公主執意要嫁到尚書家,是對我兒有了真感情,沒想到,等他成了殘廢,長公主竟是嫌惡到……嫌惡到要讓他去死!皇上!老臣一生為朝廷忠心耿耿,沒想到……沒想到最後竟落個白人送黑人,將來更是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了,老臣致死不甘心啊!”

上官大人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心裏悲涼起來,看著上官夫婦兩人頭上生出的白,想到上官賢重的慘死,大家的麵色都沉重起來。

太後重重歎息一聲,站起身來親手扶起上官夫婦,心痛道:“說到底,還是咱們皇家對不起你們上官家了,放心,如果事情屬實,皇上與哀家一定會給你們上官家一個說法的。”

說罷,不等皇上開口,太後已威嚴的來到玉明珠麵前,指著縮在一旁簌簌抖的玉明珠道:“這個賤婢所說可是真的?那鳩羽之毒真的是你讓她下的?”

玉明珠從被叫到禦書房看到尚書大人帶進的丫環後,已是嚇傻了,但她也不蠢,知道若是自己承認了,是一定要填命的,所以,即便已是嚇得全身抖,卻一句話也不敢說,隻是死命的搖著頭。

但太後顯然已是相信了尚書大人的話,咬牙恨道:“你好狠的心,他是你不擇手斷從你妹妹的手裏搶走的駙馬,最後你又不要他了,還嫌惡他,竟起了殺心,還真下得去手!”

聽了太後的話,蓮妃已是震驚到了不行,不等玉明珠開口,她已不顧一切道:“太後,此事怎麽能隻聽信一個丫頭的話,和一封沒有根據的信箋,這些都不能證明凶手是我家明珠,她貴為長公主,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太後,她可是您的孫女,您不可以如此冤枉她!”

說罷,蓮妃氣到狂,一記耳光狠狠甩在那奴婢的臉上,恨聲道:“一個小小的賤婢竟敢汙蔑長公主,你是嫌你命太長了嗎?”

那個奴婢被扇得滾到一邊,太後看著蓮妃到了此時氣焰還這麽囂張,不由冷哼道:“冤枉?!哀家沒有找你算帳,你竟然還怪到哀家頭上了?!”

太後今天擺明是不想輕易放過蓮妃了,她指著呆滯住的玉明珠罵道:“她雖然是大齊的長公主,可她卻有你這樣一個歹毒的女人做母妃,上梁不正下梁歪,哀家問你,吳昭儀的參湯是怎麽回事?我給她的參湯裏如何出現鳩羽之毒,難不成是我下毒害她麽?你竟是——將黑鍋栽到哀家頭上了,簡直可恨!”

到了如今這般田地,蓮妃什麽也顧不上了,她眸光一片凶狠,惡狠狠道:“臣妾好心守護在昭儀的床頭陪她生產,沒想到最後卻好心沒好報,被她倒打一耙,這個參湯裏的鳩羽並不是臣妾下的,臣妾聽都沒聽過這種東西!”

見她如此嘴硬,吳昭儀哭道:“聖上,太後,上官公子是中了鳩羽之毒死的,而剛才太醫也驗過了,這參湯裏的毒正是鳩羽之毒,而這丫頭也親口說了,是長公主拿她家人做要挾讓她在上官大人的茶水裏下的毒。”

“天下的事那會這般巧。這鳩羽之毒常人聽都沒聽過,何時竟這麽湊巧的同時碰上了,而且,當時這碗參湯是蓮妃親口囑咐讓臣妾喝下的,還是借著太後的名聲,若不是……若不是臣妾心裏一直防著蓮妃,事後偷偷拿銀針試過,又怎麽會知道這碗參湯裏竟是被下了這樣的巨毒?!臣妾若不是命大,一時累極睡了過去,若是被她逼著灌下參湯,隻怕如今早已如上官公子般悄無聲息的丟了命,而臣妾冒著生命為陛下生下的孩子也被她奪了去,成為她登上後位的墊腳石子!”

吳昭儀的話一句句的抨擊著在場所有人的心,蓮妃全身已是感覺不到一絲溫度,但她知道這個時候想要保命定是要咬死不承認,不由也同齊王哭訴道:“陛下,沒想到我父親才失勢一日,尚書與昭儀就聯合起來汙陷於我,這是要置臣妾與長公主於死地啊,陛下,這些全是他們的陰謀,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汙陷你!”太後一聲冷哼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自己做下的錯事嗎?哀家剛才已派人去你的春瀾宮搜過了,你竟是偷偷在宮裏準備了嬰兒房,你說,你若不是想殺昭儀奪她兒子幹什麽悄悄準備小皇子的房間?你真當大家的眼睛是瞎了的嗎?”

蓮妃全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太後——

自從她接手後宮以來,太後從不管後宮之事,久而久之,蓮妃也沒有多將太後放在眼裏,然而沒想到,本時辦念阿彌陀佛的太後,竟是將她的一舉一動竟是全部看到眼裏,不由全身毛。

玉如顏靜靜的看著蓮妃與玉明珠像困入絕境中的猛獸一般,雖然已是被逼入絕境,卻還在垂死掙紮,撩起凶狠的撩牙誓死不敢罷休,突然,她看到蓮妃眼裏閃過一絲得意的神情,不由愣住了。

蓮妃冷冷站起身,挺起胸膛氣勢淩厲的對太後與眾人說道:“本宮是陛下親封的妃子,掌管後宮多年,而本宮的女兒是大齊最尊貴的長公主,我父親雖然遭遇不幸,但——我霍家人並沒死絕!”

“就憑一個低賤的小丫頭,就憑沒有一絲根據的一紙信箋,就憑這參湯裏莫名其妙多出的毒藥就要來定本宮與長公主的罪,是不是太小兒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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