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本如玉

米團子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東窗事發

書名:奴本如玉 作者:米團子 字數:13729

搜宮在即,而穆淩之也不在宮裏,沒有誰能幫玉如顏了!

玉懷珠也是在一旁手足無措的幹著急。

玉如顏閉上眼睛腦子急轉動——唯今之計,隻有將這些舌頭送出槿櫻宮去。

“有了!”再次睜開眼睛,玉如顏的神情已恢複清明,她讓安哥度找出兩個木盒將簍子裏的舌頭分開裝進去,剛好將了兩盒子,將竹簍放進廚房的灶膛裏燒了,忙好一切對玉懷珠道:“姐姐,這次要靠你幫我了。”

玉懷珠愣愣的看著她忙活好一切,著急道:“快說,要我如何幫你?”

玉如顏一邊在自己的外裳外麵套上安哥的宮女服,一邊道:“如今這宮裏,必定已被霍相的人死死盯著,隻怕惟有太後的華陽宮是霍相不敢去搜的,還請姐姐將這些舌頭藏到太後的庵堂去,那裏檀香味濃,能遮住這些舌頭上的腥味,即便有人進去也現不了——估計霍相也沒這個膽子敢進華陽宮去搜。”

玉懷珠心裏閃過憂慮,但仍然堅定的點了點頭,拿了木盒就往外走。

她來時沒有帶宮人,所以兩個盒子都得靠自己捧著。

兩盒子的舌頭卻也挺沉,玉懷珠一人拿著確實有些吃力!

玉如顏攔住她,道:“姐姐稍安勿躁,我與安哥送姐姐一同回去!”

玉懷珠是玉明珠的仇人,如果在這個敏感的時候讓人現她自己捧了東西回去,隻怕會讓人生疑。

而且,也沒有公主自己拿重東西的規矩!

最主要,玉如顏也是擔心玉懷珠回去的這一路上,萬一碰到霍相的人搜查,她為人老實,如果到時慌亂之間出現馬腳,就是害了她了!

聽說她要陪自己一起回去,玉懷珠擔心道:“可是外麵都已禁嚴,不準各宮各殿的主子奴婢出入,你怎麽出得去?”

玉如顏彼時已在衣服外在穿好宮女的衣服,並將髻也綰成簡單的宮女樣式,淺笑道:“姐姐莫要擔心,妹妹馬上給你變個戲法!”

說完,她轉過身,與安哥雙雙戴上越羽之前送給她們的人皮麵具,再次回頭時,著實將玉懷珠嚇了一大跳!

若不是親眼所見,玉懷珠簡直不敢相信,竟有這樣的東西可以讓人瞬間改頭換麵。

戴上人皮麵具的玉如顏與宮裏的普通婢女已沒什麽區別,她想了想,又在盒子裏麵放上數隻香包,上麵放上經書,捧著盒子,與安哥低眉順眼的跟在玉懷珠的身後出宮了。

走到半路,果然遇到有人盤查,玉懷珠冷冷道:“聽說,宮裏出了大事要搜宮,本公主趕回華陽宮去配合搜查。怎麽,你們還擔心太後的經書裏藏著鬼魂麽?”

世人皆知,鬼魂一類最是怕佛門的東西,所以,即便真的有鬼魂也不會在這裝經書的盒子裏。

何況,這些盤查的人已聽霍相指示過,主要是搜查那裝扮鬼魂的活人,所以,這兩個捧在宮女手裏的木盒子怎麽也不可能裝個活人進去!

而且,世人皆知四公主玉懷珠性子最是火暴,之前更是因為上官大人退婚,一怒之下竟將人的舌頭剪了,所以這些人看著玉懷珠要怒的樣子,都不敢再多說一句,連忙讓開路讓她們過去!

盒子裏放的香包遮住了裏麵的腥味,三人倒是順暢的回到了太後的庵堂裏,玉懷珠遲疑了一下,終是將兩個盒子放進了香龕後麵的香爐下麵。

放好盒子,玉懷珠麵帶愧色的虔誠跪在了香龕前。

從她之前的憂慮,到剛才的遲疑,玉如顏都看到眼裏,並且明白她心中所想。

庵堂本是不能沾染血腥的地方,如今將這些豬舌牛舌放進來,確實是玷汙了這安寧神聖的地方。

玉如顏與她一起跪下,虔誠的向佛祖請罪,並對玉懷珠道:“姐姐,此次事後,我會親自向太後請罪的,也難為姐姐肯幫我!”

玉懷珠扶她起身,道:“妹妹說這話就是見外了,此事皆是因我而起,妹妹被牽扯進來也全是為了幫我,我怎麽能怪妹妹?太後那裏的請罪,還是由我去吧!”

說罷,又催促道:“你快些回去吧,這個時候,若是讓他們現你不在宮裏,隻怕又會……”

玉如顏點點頭,與她告辭出來,從華陽宮的後門悄悄出來,躲到暗處脫下身上的宮女裝,再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讓安哥貼身收好,囑咐道:“這人皮麵具極其珍貴,以後還有用得上的地方。好好收起來,不要弄丟了。”

安哥連忙應下。主仆二人繞過禦花園,施施然往槿櫻宮走,安哥心中不解悄悄問道:“公主,奴婢心中有一事不解,為何一定要將那些東西藏起來?我們既然可以借助人皮麵具出宮門,直接將它扔進禦花園或是其他什麽地方就成,何必一定要放到華陽宮裏去,這若是

日後讓太後知道了,責怪下來可如何是好?”

緩緩一笑,玉如顏嗔了她一眼笑道:“今日你倒是機靈不少,竟還想到了這一層。”

安哥得了她的表揚正心裏高興著,沒料到玉如顏接著說道:“雖然將那些個東西扔出槿櫻宮確實了了事,但你有沒有想過,但凡隻要讓霍相的人在宮裏現這些斷舌,以霍相的聰明才智,又怎麽會不明白春瀾宮裏的事情呢?所以,他一定會就著現的斷舌,向父皇證明鬧鬼一事是假的。也間接的證實關於上官賢重的謠言也是假的。”

“父皇一向偏袒那對母女,估計巴不得霍相能夠有證據讓她們脫身,所以才會那麽容易就同意霍相的提議搜宮。如果有了斷舌的出現,再加上霍相的巧舌,不是多大的證據都會成了釘鐵板的釘子,讓父皇就此不再懷疑蓮妃母女。”

“所以這些東西隻能藏起來,不能讓霍相現。”

聽了玉如顏的一席話,安哥頓時醒悟過來,不禁稱讚道:“公主果然與殿下是登對的,兩人都是聰明絕頂,這以後若是生下小公主小殿下,可不得聰明上了天麽。”

聽到她的誇讚,玉如顏啞然失笑,假裝生氣道:“安哥,現如今你連誇讚我一句都得與殿下扯上關係了,我看你啊,越來越像他的奴婢,卻不像是我的人了。”

安哥自己想想也笑了,道:“公主這可是吃醋了?反正我這一生都得跟著公主的,而公主呢,這一生又得與殿下在一起,兩位主子一起伺候,等以後再伺候小主子,想想也是美好!”

看著她一臉喜滋滋的樣子,玉如顏驀然想到她此生都無法再有小孩的悲痛,而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為穆淩之生下一男半女,心裏瞬間湧上晦澀,強忍著對安哥笑道:“嗯,我倒是真的吃醋了,我怕以後有了小主子,我的安哥心裏就將我排到後麵去了,心裏可不吃醋酸得很。”

安哥極其認真道:“公主,奴婢從小與你一塊兒長大,這些年來公主待我如何,我比誰都清楚,所以,在奴婢的心裏,公主永遠是最重要的,比我自己還重要!”

在這之前,每次安哥同她說這樣的話,她總免不了要說,等她長大了要將她好好嫁出去的話。可從大梁回來以後,玉如顏卻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

如今的安哥,她是再舍不得再將她嫁人了,因為怕她嫁出去後受婆家的嫌棄欺淩,隻有將她帶在自己身邊,她才最放心,才覺得沒有虧著她!

說話間,主仆二人已是回到了槿櫻宮的門口,而彼時,霍相與蓮妃親自領了人已在槿櫻宮等候多時了!

燈火通明的槿櫻宮裏,蓮妃一身錦繡華服端然坐在院子內,數日不見,她的臉色比之前差了許多,雖然臉上描了精致的妝容,但這段時間的鬧鬼以來,她精心保養的麵容還是蒼老了幾份,嫵媚的眼尾都生出了皺紋來了!

看著玉如顏進來,蓮妃眸光微微一閃,一抹恨意從眼底一閃而過!

聰明如她,聯係到這段日子以來,後宮前朝生的事情,到了今日,她怎麽會不明白,一切皆是有人在背後對她下招了。

而這人,極有可能是麵前這個神情淡然,偏偏豔麗無雙的賤人!

隻是在腦子裏輕輕過了一遍,蓮妃已是想到,如今這後宮裏,除了玉如顏,沒有第二個還有這個能力與膽量敢來對付她了。

想到這些日子春瀾宮遭受的磨難,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如今被鬼魂嚇得小命都快沒了,神情也是癡癡傻傻,整天疑神疑鬼,連房門都不敢出了,而前幾晚的那半截舌頭更是嚇得她大小便都失禁了……

最主要,因為鬧鬼之事,宮裏流言四起,皆在說上官賢重的死是她們母妃幹的,一個個看春瀾宮的眼光都變了,連齊王都開始懷疑她了。

想起這些,蓮妃心裏的恨意一浪高過一浪,恨不得咬死玉如顏,但她卻是個極其有城府之人,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她是不會露出聲色的。

緩緩站起身,蓮妃對進門的玉如顏展顏一笑,道:“公主這麽晚了還在外麵,可是等著五駙馬回宮?”

玉如顏同她一般淡然笑道:“蓮母妃說笑了,我不過是晚吃得有些噎住了,在禦花園多走了幾圈,竟是不知道蓮母妃大駕光臨,真是失禮了。”

說話間,坐在蓮妃對麵的男子回過身來,朝玉如顏拱手行禮道:“老臣見過和碩公主!”

燈火照映下,隻見來人一身藏青長袍,六旬年紀的樣子,個頭不高,但眼神炯炯有神,樣貌與蓮妃也有幾份相像。

不用多想,麵前這個形容平常的老者就是名震朝野的霍相了!

霍相麵容平靜無波,眸光更是如千年古井般深邃,看不到一絲波動,若不是與蓮妃出現在玉如顏麵前,讓她猜到他就是霍相,換做平時在宮裏的路上碰到,她一定想不到這樣尋常無奇的人會是權勢滔天的權臣!

然而,玉如顏卻知道,越是這樣內斂的人,越是難對付!

她甜甜一笑,屈膝與他行了個平禮,淡然道:“霍相的大名一直如雷貫耳,今日有緣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霍相麵容一絲波瀾都沒有,沉聲道:“老臣奉聖上的旨意搜宮,擾到公主還請見諒。”

玉如顏涼涼道:“聽說霍相搜宮是為了鬧鬼一事來的。也是,最近宮裏一直不太太平,是得好好搜一搜了,不然,不光蓮母妃與長公主晚上睡不安靜,連帶這後宮六院都不得安生了,本公主還真希望霍相能搜出個所以然來,給父皇與眾人一個交待!”

說完,悠閑的坐下,並不進屋,大度道:“想必到了此時,宮裏其他地方霍相大抵也搜

過了,我這小小的槿櫻宮隻是巴掌大,一眼可以看到頭,霍相要搜,就開始吧!”

玉如顏的話讓蓮妃心裏一凜——

此次搜宮,霍相已是拚死一搏了,因為想要改變如今春瀾宮這種被動的狀態,隻有從鬧鬼事件中找出突破。

但若是此次搜宮一無所獲……

蓮妃不由想到自己的父親在向齊王要求搜宮時做下的承諾——

齊王雖然昏庸,但人卻不蠢,知道這後宮並不一個外臣能搜的,但霍相不比別人,再加上他是打著保護自己女兒與外孫女的名頭來的,並向齊王許下承諾,若是搜宮沒有結果,霍相將以擾亂後宮之罪接受處罰!

可如今,整個後宮都快搜完了,除了太後的華陽宮不敢踏足,就剩下這小小的槿櫻宮了。

蓮妃看著玉如顏麵上沉穩的神情,心下一片緊張,她不由想到,這個賤人一向邪門得很,雖然她的嫌疑最大,但看著她一臉輕鬆的樣子,蓮妃心中直顫顫,生怕此番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又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時還要賠上父親的前程,實在是太不劃算。

她心裏擔憂難安,不由轉頭去看自己的父親,可霍相卻一臉穩當的形容,臉上半點慌亂也沒有,神情自若的開始指揮下屬開始搜宮!

安哥得了玉如顏的令,領著人進殿去了。

搜查過程中,霍相走到玉如顏麵前,突然緩緩一笑,道:“一向聽聞五公主最是聰明慧黠,老臣不禁想問,不知五公主對最近這後宮之事可有什麽看法?”

玉如顏輕輕一笑,淡然道:“關於鬼魂之事,世人看法皆有不同,有不信者也有深信者,而在本公主的眼裏,卻覺得,凡事必有因果定數,所以,這鬧鬼之事也不是平白無故就有的。我說得對嗎,蓮母妃?”

蓮妃被她一問,腦子裏又不由想起上官賢重被自己害死一事,心裏一麻,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霍相看到自己的女兒吃癟,卻並不生氣,爽朗一笑道:“五公主年紀輕輕竟有如此領悟實屬不易。老臣為官數年,服侍兩朝君主,官場沉浮,卻也悟出一個道理!”

他眼神深沉裏帶著鋒利,定定的看著玉如顏。

玉如顏毫不畏懼的迎上他鋒利的目光,道:“霍相這麽多年才悟出的一個道理,肯定是了不得的事情,本公主倒是想悉耳恭聽!”

霍相收起臉上的笑意,眼睛裏精光四射,語氣卻隨意道:“公主所說的因果定數,以及世人相信的那些鬼神之說,在本相看來,卻不過是虛無不可信的,本相隻知道,世上一切事情皆是人為。鬼怪不可怕,裝神弄鬼的人才最可怕!”

聞言,玉如顏全身一震,心裏突然湧上不好的預感!

看著霍相淡定從容卻又信心十足的樣子,玉如顏覺得,自己漏算了什麽!

然而就在此時,殿內的暗房裏出一聲驚呼,緊接著,那些搜查之人竟是將暗房裏的恭桶提了出來,揭開恭桶的蓋子放到院子中間。

蓮妃不自由主的蹙眉掩住了鼻子,而玉如顏也滿是驚疑,隻有霍相毫不介意的走過去,輕輕朝恭桶裏瞄了一眼,滿意的歎息一聲道:“忙了一晚,本相總算沒有辜負皇恩,來人,去請聖上過來!”

聽了他的話,玉如顏的心‘咯噔’一聲往下沉,不由自主的快步走上去,朝恭桶裏看去。

待看清裏麵的東西,瞬間窒住了,滿麵的驚悚之色——

宮裏的恭桶早上都有專人倒掉再清洗幹淨送過來,如今已是晚上,小半桶的醃臢物裏竟浮著半截舌頭!

玉如顏全身一冷,不可思議的呆在當場——

怎麽可能,自己的寢宮的恭桶裏怎麽會有這個東西,她下午出恭之時都沒有現過!

一身的冷汗潸潸往下淌,她全身冰涼,瞬間明白自己今日終是掉進了別人的圈套。

蓮妃忍不住過來看了一下,待看到那截浮著的舌頭,心裏明白了什麽,反手一個耳光‘啪’的扇在了呆愣住的玉如顏的臉上!

“賤人,果然是你。”

蓮妃這一記耳光力道極大,玉如顏一個沒留意竟是被她打得跌倒在地上,而蓮妃想到這些日子受那鬧鬼的折磨,恨得無以複加,撲上來,又是一耳光打在了玉如顏的臉上。

安哥見了,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死命的護在了玉如顏的麵前,蓮妃一記耳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蓮妃還想繼續打,卻被霍相攔住了,蓮妃氣得狂,恨聲道:“父親不要攔我,這個小賤人害得我們母女太苦,我家明珠都被她嚇得隻剩下半條命了,若是不打死她,我心口恨意難平。”

蓮妃的目光凶恨可怖,牙齒咬得‘咯咯’響,那猙獰的形容恨不得將玉如顏生吞活剝了。

“著什麽急,為父不是一直教導你,遇事要冷靜。如今證據確鑿,隻等聖上過來給你們母女定個公道了。”

說罷,拉過蓮妃,重新坐下,悠閑的喝著茶等著齊王過來。

玉如顏被蓮妃兩個巴掌打得眼睛冒金星,她愣愣的跌坐在地上心裏亂成麻。

突然,她想到剛才霍相對她說過的話,心裏頓時劃過亮光。

她呼的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冷冷的走到霍相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心裏已是一片了然!

“想不到堂堂霍相幹起這栽贓嫁禍竟也如此得心應手!”

蓮妃罵道:“賤人,事到如今,你竟還敢信口雌黃,信不信我呆會讓你父皇拔了你的舌頭……”

“嗬,信口雌黃?我看是有人故意在搜查時將帶進來的舌頭扔進我的宮裏,這樣下作的手段沒想到竟是堂堂相爺做出來的,我今日算是開眼了。”

對於玉如顏的譏嘲,霍相一點怒氣都沒有,他靜靜的喝著手中的茶,冷冷道:“公主不是信因果定數嗎?本相隻是想告訴你,我霍家的人,沒人敢欺負了去!”

玉如顏一個趔趄差點站立不穩,臉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痛,而心裏已是恨意滔天——

若是讓她知道霍相在齊王麵前許下罪責,她一定不會這麽輕易讓這些人進入她的寢宮了。

她終究是太年輕,鬥不過老奸巨滑的霍相!

如今她要怎麽辦?明明知道這條舌頭是霍相讓人挾帶進來來,可這樣的話誰會相信?

玉如顏全身沉入冰窟,心裏的寒意一陣陣的翻騰,看著麵前一臉威嚴正經的權相,萬萬沒想到,這麽大年紀的人,還是當朝宰相,竟然會做出這樣栽贓陷害的卑鄙無恥之事!

不一會兒,外麵響起急衝衝的腳步聲,大門開處,不光是齊王來了,就連好久不出宮門的玉明珠也來了。而且,尾隨她們身後的,還有淑妃與宮中其他妃嬪。

一向冷清寂靜的槿櫻宮一下子站滿了人,而恭桶已被人提下去,裏麵的舌頭卻是單獨拎了出來,放在地上。

見到齊王進來,蓮妃一把收起剛才的神氣模樣,撲到齊王麵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開始哭訴,話裏行間已是一口咬定宮裏鬧鬼之事就是玉如顏做的。

齊王與眾人聽了皆是一臉的震驚,而淑妃已是麵無血色!

玉明珠初一進院子,看到地上的斷舌又是一聲驚叫,嚇得往人群後麵躲,待聽到蓮妃的話後,明白過來竟是玉如顏在搞鬼,頓時恨得咬牙切齒,衝上前就要去打玉如顏。

之前玉如顏挨蓮妃巴掌是因為她一時太過震驚沒有覺察,但如今玉明珠再要打她,她可不會站在那裏等著被她打了。

玉如顏心裏同樣也是恨的,所以,看著玉明珠撲過來,她順手撈起桌上的茶壺就砸了過去。

還來不及伸出手,茶壺已砸到玉明珠身上,茶水潑了她一身,雖然茶水放置有一會兒了,不是太滾燙,但也是潑了她一身的茶水。

玉明珠又是一聲尖叫,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滿麵寒霜的玉如顏,怎麽也想不到,到了如今,事情敗露,她竟然一點畏懼都沒有,還敢與她動手。

她尖聲罵道:“賤人,你在宮裏裝神弄鬼害我,如今不乖乖跪地請罪,竟還敢出手傷我!”

說罷,調轉頭對齊王道:“父皇,她犯下如此大錯,一定要好好懲治她,將她關進天牢去,不讓她吃點苦頭,她不知道宮裏的規矩,隻會越來越無法無天。”

說罷,不等齊王同意,已是一揮手讓人上去去捆玉如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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