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本如玉

米團子

第八十九章 千刀萬剮

書名:奴本如玉 作者:米團子 字數:13517

玉小刀想到玉如顏身份暴光後的種種可能,心裏比她還要慌亂,咬牙道:“如今沒有別的辦法可想,我直接去殺了那個小晴,這樣一來一了百了,就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了!”

玉如顏聞言心裏一驚,連忙攔下他道:“別衝動,你忘記上次安哥之事了?說不定這次木梓月又布下陷阱等著我們跳進去。”

“那要怎麽辦?難道真要讓她帶著真正的小晴和你對質嗎?”小刀急不可耐。

越是著急她越讓自己冷靜下來,玉如顏閉上眼睛凝神揣測著木梓月的心理,片刻後她睜開眼睛冷冷道:“不急,小晴沒有見到我本人之前,光是聽木梓月的描述應該不敢百分百斷定我就是玉如顏,所以,這個時候木梓月不會冒然行動的,她必定會讓小晴先認確定我的身份再做打算。”

小刀疑惑的看著她,不解道:“那姐姐的意思是?”

“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吧!”

果然不出她所料,第二日一大早她就聽到下人們說,木府小姐今天要來王府串門——

玉如顏知道,正麵交鋒終於要來了!

雖然與穆淩之鬧僵,但她自由出府的權力還在,木梓月從前門進王府,她從後門出府來到了漱玉館,坐在二樓的雅間。她讓小二上好茶,靜待木梓月的到來。

果然,一個時辰後,木梓月在漱玉館門口下了馬車,一路尋到了二樓雅間,正在外麵向小二打聽玉如顏的雅間房號,她丟給麵前倒茶的小二一塊銀子,讓他去將木梓月逗引進來。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玉如顏佯裝不知的不悅問道:“誰?”

聽到她的聲音,木梓月迫不及待的推門走了進來,盈盈笑道:“是我!”

玉如顏坐在桌子前也不起身,半邊身子隱在屏風後麵,冷冷道:“木小姐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我想清靜嚐嚐漱玉館新出的菜品都不讓啊!”

玉如顏毫不掩飾的嫌惡木梓月絲毫沒放在眼裏,看著端坐在桌前的玉如顏,她心裏恨出了火,恨不得一刀殺了她。

可一想到門外帶來的丫頭,她心裏不禁冷冷道,賤人,讓你再猖狂得意一下,隻怕以後就沒你的好日子了!

她眼神裏的陰恨怎麽會逃得過玉如顏的眼睛,她冷冷道:“這個雅間我包了,木小姐若是沒有其他事就離開吧!”說罷端起麵前的茶杯送客。

木梓月的臉頓時白了,她陰狠一笑,冷笑道:“我今日去相府玩,聽銅錢說姑娘來漱玉館品嚐新菜品了,所以忍不住一起過來嚐嚐,姑娘知道的,我素來最喜歡這漱玉館的東西了。但眼下席位已滿,姑娘方便搭個桌麽?”

玉如顏輕嗤了一聲,嘲諷道:“漱玉館的菜雖然出自同品,但每個人的喜好不同,木小姐喜好山珍海味,而我卻鍾意田園鮮蔬,所以,我並不認為我與木小姐有搭桌的可能。”

她知道,她越是如此木梓月越不會離開,麵前這個女人她實在太了解。

果然,不管她怎麽冷嘲熱諷冷臉對待,木梓月就是不肯離開雅間一步,美麗的杏眼裏劃過冰刃!

她不但不走,還走到窗邊將臨街的窗戶打開,見到對麵茶館窗戶裏的人影,麵上露出滿意的微笑,回身擅自坐到玉如顏對麵,道:“你又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今日借你半方桌了,說不定來日姑娘也有要將求本小姐的地方。”

玉如顏的眼光越過她看向了對麵茶館的包房窗戶,那裏人影一閃,不過多時,雅間外響起敲門聲,木梓月的貼身丫環捧著一方帖子進來,小聲道:“小姐,方才遇到尚書家小姐,邀您明日去她府上上賞花。”說完,將帖子交到她身上,躬身退下了。

木梓月當著玉如顏的麵迫不及待的打開手中的貼子,在展開素色箋紙的那一瞬間,她的臉色死寂般的滯住了!

玉如顏勾唇冷冷一笑,淡然道:“聽外間傳聞,木小姐很快就要入主王府成為三王妃了,如果消息當真,我倒是要提前祝賀木小姐了。但,若是當初與三殿下和親的齊國五公主突然出現,你說,你這門婚事還有幾成的把握?”

木梓月完全被箋上的六個字震呆了,雖然之前對眼前女子的身份有過懷疑,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

她目瞪口呆的死死盯著玉如顏,臉色一片煞白驚慌,頭腦一片空白,聽到玉如顏的詢問,呆呆回道:“啊?”

玉如顏會心一笑,毫不在意她手中便箋上寫了什麽,緩緩道:“我的意思是說,三王妃隻有一個,若是那個消失的齊國公主突然出現,以當初齊梁兩國結成的和親條約,木小姐有把握再入主王府嗎?”

“你······”木梓月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狠狠喝下一口茶水,冷冷的看著對麵巧笑嫣然的女子,心裏又是震驚又是憤恨!

原以為她隻是一個低賤的軍妓,沒想到她的身份竟比她還要尊貴許多!

她咬牙抵住心中的慌亂,冷冷道:“你真是好演技,竟然將大家騙得團團轉。若是讓淩之知道你真實身份,他肯定不會饒過你······”

“木小姐說的我怎麽聽不懂了?”玉如顏揚眉看著對麵臉色鐵青的木梓月,麵帶笑意語氣淡然道:“我不過是善意的提醒木小姐,如果想當三王妃,最好還是不要讓齊國的五公主玉如顏出現在殿下麵前,不然——”

她含笑將麵前溫酒的炭爐移到木梓月麵前,看著她煞白的臉色一字一句道:“聽說太子殿下已撤下與相府指婚的折子,改而向秦國公的嫡孫女提親。如今這東都貴門,除了三殿下,木小姐好像沒有更好的婚配對象了。若是再讓那齊國公主擾了你與三殿下的姻緣,隻怕木小姐還得繼續待嫁閨中了!“

她話尾裏最後幾個字讓木梓月全身一顫,眸光暗下去——

雖然恨毒了對麵的女人,但木梓月不可否認的是,她說得一點都不錯!

如今她頭皮受損,成了讓人嫌棄的癩頭,太子早已將她剔除出太子妃人選之外,嫁給太子已成泡影。以她如今的樣子,隻能借著相府的權勢嫁到一般的官家,可以她的心性,她如何肯嫁給普通人家,她可是做夢都要當皇後的呀!

如今太子妃已成泡影,皇後之位也不可企及,但至少要嫁給皇子當王妃,皇上如今隻有兩位皇子,穆淩之無疑成了她最後的選擇。

雖然因為玉如顏的事穆淩之對她的感情不複從前,但她想,憑著他們多年的情誼,若是她主動要求嫁給他,估計他不會拒絕。以穆淩之如今在朝堂的聲勢,再加上相府的支持,或許那一天他取代太子坐上龍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到那時,她的鳳後之願也就實現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萬萬不能讓穆淩之知道與他尚有婚約的齊國公主就是眼前的她!

但她花盡心思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如何甘心被她三言兩語就瓦解了?

“淩之最恨別人欺騙他,而你卻將他欺騙得團團轉,如果讓他知道一切真相,他絕對不會饒過你,更不會再娶你——”

“是嗎?”玉如顏毫不畏懼的睥著她,拿著鉗子往紅泥小爐裏添上兩塊銀炭,火苗立刻竄起來,跳動的火光映得她流光的水眸一片血紅。

“木小姐,敢與我打個賭嗎?”

“賭什麽?”木梓月眸光一片陰沉,狠狠的瞪著她。

“就賭殿下在你與齊國五公主玉如顏之間,他會選擇誰!”

全身一顫,木梓月銀牙都要咬碎了——

前幾日關於穆淩之要納玉如顏為側妃的事早已傳到她耳中,她同安氏她們一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堂堂大梁三皇子,竟然要娶一個軍妓為側妃,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如果不是真心喜歡她,他怎麽會冒著觸怒皇上母妃的危險做出這樣令天下人嗤笑的事!

所以,如果真的讓他知道他喜歡上的人就是他的未婚妻,隻怕他的歡喜會遠遠過被欺騙的那點憤怒!

這個賭局,她注定慘敗!

看著麵前傾城奪豔的女子,她心中閃過疑惑,眸光一寒,冷冷道:“你死皮賴臉的跟在淩之身邊,不就是想當王妃嗎?怎麽,現在有這樣的機會,為何還要隱瞞自己,將機會讓給我?”

玉如顏眸光一閃,並不想回答她。木梓月想起自己打聽到的事,不禁麵露譏諷道:“難道真的隻是因為他納了一個妾室傷了你的心了?嗬,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尋常,何況還是皇家。你還真是癡心妄想,真以為這天下有從一而終的男人嗎?”

玉如顏心裏煩亂,麵上卻不動聲色的輕蔑一笑,冷冷笑道:“木小姐真是大度。以後王府後宅就靠你去振興了,相信會熱鬧很多!”

木梓月神情一滯,看著麵前紅泥小爐裏躥起的火花,盈盈杏目裏要滴出血來,內心激烈的鬥爭著,最後,她咬牙狠下心來將手中的箋紙扔進火爐,火舌卷上來,不到片刻素箋就成了一縷黑煙消散了!

“你若想繼續以現在的身份呆著,本小姐成全你,隻希望你不要半途反悔!”

玉如顏微微一笑,向臉憋到通紅的木梓月舉杯道:“多謝!”

木梓月走後,她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怔怔坐著,桌上的飯菜再沒有動一下,全都涼了!

她今日以緩兵之計拖住木梓月不去曝光自己的身份。但她說得沒錯,她現在完全可以將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訴穆淩之,相信以他現在對她的感情,他或許會原諒自己對他的欺騙,從而重新接納她。

但事情真的如此簡單嗎?隔著她與他之間的那根寒箭,她對他從頭至尾的欺瞞已成為他們之前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痕,破境不可重圓,覆水也不可再收,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一切皆已不可再回到重前!

或許,以小晴的身份,她還可以自欺欺人的守在他身邊,但若是一切曝光,她卻沒有勇氣以玉如顏的身份麵對他!

枯坐好久,茶都涼了,她怔怔起身走出雅間,走到櫃台結帳時,她問掌櫃:“最近越當家可有到這裏來?”

越羽曾帶她到漱玉館吃過飯,她容貌太過注目,所以在掌櫃心裏留下的印象,於是客氣回道:“小可也有許久沒有見到當家的了,姑娘是否找當家的有事?”

玉如顏心裏一空——

越羽消失的這段日子以來,小刀已將越家在東都的所有商鋪尋了個遍,可每處都沒有他的消息,所以夥計掌櫃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也不知道他家在何處,他仿佛人間蒸了般再也沒有消息!

她苦澀笑道:“也沒什麽事,隻是······如果那天掌櫃看到他了,麻煩告知他一聲,就說,就說有個朋友一直記著他的恩情未還!”

心裏煩悶,她從酒肆裏打了兩壺酒回去,一口氣灌下半壺酒倒頭睡下······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欞照在銀色麵具上散出幽冷的寒光,麵具人靜靜的看著床榻上醉倒的人,眸光閃過一絲寒芒。

玉如顏不舒服的翻了個身,身上的被子踢開。麵具人默默將被子重新蓋好,看著睡夢中都皺著眉頭的玉如顏,他心裏突然堵得很難受,眼光落在她右手腕上的疤痕上,眼神裏湧上酸澀,苦笑道:“此處一別,不知還能留下性命與你再相見?”

“我的命是你救下的,可我卻不得不······”

“希望你······不要恨我!”

麵具人堪堪走出玉如顏的小平房,一旁的花叢裏走出一個纖細的人影,‘撲嗵’一聲跪在了麵具人麵前,仰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哆嗦道:“公子,他們說你要去行刺······”

“你怎麽在這裏?”麵具人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子,麵色一寒,伸手將她拉到隱蔽的地方,冷冷道:“你這樣冒失,是要害死她麽?”

“勤勤不管他人死活,隻要公子好好的!”鄺勤勤死死的拉著麵具人的衣袖不撒手,哭泣道:“進宮行刺太過凶險,但我知道我勸不住公子,隻求公子帶上奴婢一起。我願同公子共生死!”

麵具人眸光一寒,冷冷道:“我說過,你既然已成了他的侍妾就好好過你自己的日子,不要再打聽我的事情,此番行刺我不會帶上任何人,你不要再說!”

“公子······”

“不要再說了,你若真想幫我,就幫我好好照顧她。”

“公子可是······可是喜歡上她?”眼看麵具人轉身要離去,鄺勤勤咬牙問道。

身影一滯,他終是沒回答她的話,轉身離去······

鄺勤勤絕望的眸子裏閃過狠厲,她突然失聲淒慘笑道:“這一次,我斷不會再聽你的話了!”

早上起得晚,打掃花園的時間就晚了,直到中午,玉如顏才將自己負責的花園範圍內打掃幹淨,然而,不等她收拾好東西回平房吃午膳,冬草卻一臉蒼白的跑來找她,全身哆嗦道:“姑娘······姑娘快去,我家主子出事了······”

玉如顏有些懵懂的看著麵前慌亂成一團的小丫頭,疑惑道:“我前天才去紫羅院看過,你主子不是好好的嗎?出什麽······”

話未問完,她突然看到冬草顫抖雙手上沾滿的鮮血,猛然抬頭看著她,卻現冬草身上也有血漬,不由驚恐道:“你身上的的血漬······”

話未說完,她已扔下手中的東西沒命的往紫羅院跑去。

紫羅院死一般的沉寂,剛到房門口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屋子中間從桌子到床邊上,一路撒滿鮮血,桌上倒著一隻傾斜著的瓷碗,而放置在床前的紫玉珊瑚屏風推倒在地,砸碎了······

古清兒倒在破碎的屏風裏,臉色已一片蒼白,身下的衣裙鮮紅刺目,全身仿佛泡在了鮮血裏,鼻間的氣息已幾不可聞,隻是拚命的瞪著一雙空洞的大眼絕望的看著呆滯在那裏的玉如顏。

“救我······救······救孩子······”她吃力的啟唇向她求救,玉如顏哆嗦的呆滯站著,頭腦一片昏沉,直到聽著冬草嚶嚶的哭聲,才猛然喝道:“快去叫大夫!”

冬草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跑去,玉如顏全身抖顫的守在古清兒身邊,哆嗦道:“你挺住,大夫馬上就來了,你會沒事的······孩子也會沒事的!”

她想將古清兒抱到床上去,可隻要一動她,她身下的血湧出得更洶湧。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她手足無措的守在古清兒身邊一遍一遍同她說著同樣的話,除此之外,她什麽都做不了,她不知道要如何幫她止血,如休救她,隻是心裏迫切的祈求大夫快點出現。

躺在碎片裏的古清兒眼睛睜著滾圓,麵容痛苦猙獰,可緊緊扣著的雙手卻漸漸無力鬆馳······

玉如顏望眼欲穿,沒有盼到大夫,卻看著穆淩之大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王府的一眾女眷。

他進屋看到玉如顏,著急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囁嚅道:“你······你怎麽在這裏?”

玉如顏悲涼的看了一眼地上泡在血泊中的人兒,眼睛酸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

古清兒死了,連著腹中即將足月的孩子一起死了,一屍兩命!

穆淩之震怒悲憤之下令徹查此事。仵作在檢查古清兒屍後稟告他,古清兒死於砒霜劇毒!

下一刻,大夫就在屋內桌子上傾斜瓷碗撒出的湯藥裏查出了砒霜!

全府震驚,連宮裏的謝貴妃都出宮親自質問此事!

沉寂多時的紫羅院重新熱鬧起來。

謝貴妃一身絳紫宮裝臉若寒冰的坐在上,頭上的赤金鳳簪隨著她身體的氣憤微微的晃動,厲聲道:“將那個賤婢帶上來!”

玉如顏被人推搡著跪在了屋子中間,身邊的木板上放置著蒙著白布的古清兒,即便她的麵容被蓋上,可那肚子上高高隆起的白布看得人心裏瘮!

直到此時,玉如顏還沒從古清兒的暴斃中晃過神來,她怔怔的看著身旁的屍,感覺自己正在做一個可怕的噩夢!

當桌上的藥裏現砒霜後,一路追查下去,冬草說出了藥的來源,正是玉如顏從越羽那裏帶回來的給古清兒解黃心草之毒的解藥!

謝貴妃眼神淩厲的投向地上的玉如顏,想到古清兒腹中馬上臨盆的孫兒,心裏恨得無以複加,咬牙恨道:“大膽奴才,竟敢下藥殘害皇嗣,來人,將她給我亂棍打死!”

玉如顏全身一震,怔愣的抬頭看著上怒氣滔天的謝貴妃,咽喉艱難滾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馬上有人來拖玉如顏下去執刑。

圍在四周的女眷見貴妃娘娘親口下了絕殺令,除了花影麵上露出了幾份悲憫不忍之色,其他人都是無比的歡喜解恨!

人影一閃,一身凜然的穆淩之攔在玉如顏麵前,麵色陰沉到仿若要結出冰來,眼風狠狠掃過要動手的宮人,冷冷道:“誰敢動她!退下!”

宮人麵麵相覷,既不敢得罪麵露殺氣的三皇子,也不敢不聽謝貴妃的命令,一個個為難害怕的呆在當場。

穆淩之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呆傻住的玉如顏,突然一掀衣袍跪在她身邊,對一臉震怒氣到說不出話來的謝貴妃乞求道:“母妃,此事還未完全查明,不能這麽草率的定她的罪······”

“閉嘴!”謝貴妃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穆淩之,眼神淩厲如同冰刃。

“仵作已查明古氏死於砒霜之毒,而此毒正是出自這個賤人帶回府的藥裏,不是她還會是誰?”

謝貴妃咄咄逼人的質問著,穆淩之毫不畏懼的迎著她的目光冷冷道:“母妃常年居在後宮,難道還不知道栽髒陷害的伎倆嗎?母妃英明,還希望母妃多給兒臣一些時間,讓兒臣將背後真正凶手找出來!”

謝貴妃的臉上結滿冰霜,語氣已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她不過一個小小婢女,竟值得你堂堂皇子這般維護相信她——”

“她跟在兒臣身邊多時,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兒臣相信她的為人,此事必定不是她所為,是有人陷害她!”穆淩之的聲音異常的決絕,神情堅定不移!

聞言,謝貴妃嘴角勾起一絲殘酷的冷笑,她緩緩起身來到兩人麵前,尖尖的護甲挑起玉如顏的下巴,等看到她傾城絕豔的容貌時,神情一滯,片刻後回過神來,心裏一片了然——

“原來,她就是那個讓你不顧祖宗規矩,寧肯得罪你父皇,讓全天下人嗤笑也要立為妃們的醃髒軍妓!?”

穆淩之全身一顫,謝貴妃身上濃鬱的殺氣震撼他的心,他神色慌亂道:“母妃,一切都是兒臣的意思,與她無關!”

“將這賤人給我千刀萬剮丟到亂葬崗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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