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本如玉

米團子

第七十章 霧裏看花

書名:奴本如玉 作者:米團子 字數:13197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她回頭一看,不由呆住了!

隻見門口處緩緩走進來一個人,一身白衣翩然,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清亮的眸子裏出耀目的光芒,光芒閃動間隱隱有寒光閃過,目不斜視的越過眾人向屋內走來。

來人正是奸情的主角之一越羽!

直到這時,木梓月才猛然間察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按照她之前的安排,越羽此時應該與那個賤人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才對,怎麽?他卻從門外進來了!

她有些慌亂的回頭去看穆淩之,卻見他也如太子一般驚詫的看著她,臉上竟絲毫沒有半點心痛之情,眼神也已恢複如常。

頓時,心裏有不好的念頭閃過,還來不及上前查看床上的人,越羽清冷的聲音已徐徐在房間裏響起:“木小姐,一直隻聞你的芳名在外,卻沒想到貴府侍女竟是這樣的不堪之人,這就是木府的為人之道嗎?”

木梓月心頭一跳,難道真的是聞香那個死丫頭笨手笨腳露了馬腳?

她穩住心神,臉上一片糊塗懵懂之色,怔怔的問道:“越公子所言何意?難道是我的侍女得罪了公子?”說完,她裝腔作勢的對一邊的小丫頭道:“快去把聞香找來,讓她給公子道歉!”

“不必了!三殿下已幫草民處理了!”越羽的聲音像道閃電霹在了木梓月的頭上,她怔愣片刻後,不敢相信的衝到床前,一把將帳簾掀開,由於用力過猛,帳簾‘嘶拉’一聲被扯成兩半,頓時床上的一切都展現在眾人麵前。

隻見淩亂的被褥間,被一劍刺中胸膛倒地身亡的人正是木梓月的隨身侍女聞香!

聞香身上隻著單薄的褻衣,臉上泛著詭異的紅光,死後嘴邊都勾著一絲淫蕩的淺笑,看得眾人心裏一凜!

盈盈杏眼睜大,眼珠仿佛要掉出眼眶,木梓月傻傻的看著床上的人,猶自不相信這人竟然不是玉如顏而是聞香。她怔怔的看著倒在血泊裏的人,顫聲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旁的銅錢眼睜睜的看著主子怒之下一劍刺向床上的人,他也一直以為床上之人必定是玉如顏無疑,因為之前他可是親自來這間廂房找過她兩次。

想到她背叛主子做出這樣可恥之事他又恨她,但一想到她在一直對自己的諸多照顧又心生不忍,如今突然現床上的人不是玉如顏而是木小姐身邊的聞香,心裏不由暗自為玉如顏感到幾份慶幸,但他心裏和木梓月一樣疑惑不已,“奇怪,這是小晴休憩的房間,怎麽聞香卻在房間的床上啊?”

他可是親眼見到小晴在這裏的啊!

既然不是她,那小晴又到哪裏去了?

眾人都是一臉不解的看著這場鬧劇,穆淩之更是長眉深鎖,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隻聽到越羽清冷的聲音在眾人之間緩緩響起:“木小姐的侍女假借小晴的身份約草民到此相見。沒想到草民到此以後卻現這房間裏燃了催情的香料,而木小姐的侍女更是借機欲對草民行不軌之事······”

“嘩!”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從來,世間都隻聽聞男子對女子霸王硬上弓,卻沒聽到過這女子如此大膽出格的!眾人皆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木梓月,聞香是她的貼身丫頭,丫頭是這樣的人,那這主子······

王天瑜一個沒忍住,對著紅木床的方向狠狠唾棄道:“還虧得是尚書府教出來的丫頭,竟這麽沒臉沒皮不要臉!死得好!”

木梓月聞言全身一顫,差點就要跌倒,她雙手死死抓緊床沿,盈盈杏眼裏湧上深深的恨意,咬牙一字一句道:“我不相信聞香是這樣的人,她從小在我身邊長大,為人最是單純正派,怎麽會做出這種膽大不堪之事,越公子,單憑你一人之語隻怕難以服眾!”

聞言,越羽不禁麵露難色,是啊,單憑他一句話就認定堂堂相府出來的下人是這種不堪之人,確實難以讓人相信!

他蒼白的臉上現出了幾分無奈,半晌,他輕輕歎息一聲,徐徐挽起右手的衣袖,將手臂抬起:“木小姐若執意不肯相信,草民也沒辦法,隻是當時房內隻有我與她在,找不到第三人佐證,但,草民身上的抓傷確實是她所抓無疑,木小姐若不信,可以叫仵作來驗證。”

眾人聞聲看去,隻見他光潔的手臂上有幾道醒目的抓痕,不由都徹底相信了他的話。

木梓月俏臉頓時一片慘白,喃喃道:“怎麽可能?聞香她為什麽要怎麽做?”

事到如今,已沒有什麽可以為聞香辯解的了,她眼神一凜,心念急轉——

死一個丫頭她並不心痛,可她卻不能讓聞香背上這樣羞恥的罪名,因為,這不是聞香一人之事,而是關乎到整個相府的臉麵,讓人知道相府教出這樣的下人,隻怕相府的一世英名都要廢了。

而她自己,做為聞香的主子,更是會被人詬病,教出這樣的奴才,以後要讓人怎麽看她,她還如何在東都立足?聖上知道此事後會不會對她印象大打折扣,隻怕介時她的太子妃之位都難保了!

不過瞬間,她收起眼裏的恨意,突然眼睛含淚的看向太子與穆淩之,跪下身子可憐兮兮道:“太子,殿下,此事太過蹊蹺,還請兩位殿下幫我查明真相,還聞香一個清白!”

杏眼含淚,晶瑩的淚珠像斷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仰起的美麗麵容比梨花帶雨更讓人憐愛不舍,穆淩之眼神一暖,正要出手扶她,太子已搶在前麵扶起她,柔聲安慰道:“小月這是做什麽?她雖是你的丫頭,但此事與你無關,不必擔心,本宮一定會好好查明此事,給大家一個交待的。”

說完,他回身看向一眾賓客,嚴肅道:“此事未徹底查明之前,萬不可到處亂傳,若讓本宮知道有人添油加醋的到處散播,決不輕饒!”

他看到越羽臉色一暗,怕他多想,又連忙出聲安慰道:“本宮並不是不相信越公子所言,隻是此事疑點眾多,本宮徹底查明也好給公子一個交待!”

越羽低低的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寒意,語氣平靜,毫不在意道:“太子英明,草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要置草民於此等不堪田地?”

他聲音清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緩緩又道:“今日是太子的壽辰,卻有人故意設下陷阱引草民入局,做出不仁之事惹怒殿下,以此來破壞草民與殿下的關係。草民隻是一介小小的商戶,並不值得人家為我花心思,由此看來,此事的幕後黑手倒不是衝著草民而來,隻怕真正的目的是——太子!”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驚悚,而太子的臉上已神情大變!

越公子的分析合情合理,試想想,今天在場的賓客那一個不是身份比他尊貴的,為何不挑別人,偏偏挑了出身最差的越公子下手,難道,幕後之人竟是知道了他心裏的計劃打算?

一股寒意驀然從太子的腳根漫到頭頂,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對麵的穆淩之,但隨即又覺得不太可能,之前,他可是一直被眾人嘲笑戴綠帽子怒氣衝衝的領頭出來捉奸的!

他看著床上已涼透的聞香,心裏一凜,幕後之人似乎還有意要破壞他與相府的關係,實在可怕!

而站在他身邊的木梓月早已被越羽的幾句話說得透心寒,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是布局要除掉一個小小的軍妓而已,最後卻痛失自己的心腹丫頭,還牽扯出了這麽多可怕的陰謀來!

穆淩之一直靜靜的聽著眾人的話,眸子深沉,似乎在沉思什麽。突然他想到有一個人一直沒出現,正在此時,一直沒有吭聲的於婉驚詫道:“小晴姑娘呢?一直沒見到她,她在哪裏?”

經她一提醒,大家才現這邊都鬧翻天了卻不見玉如顏的身影,一個個不由麵露訝色,感到很奇怪!

穆淩之陰沉著臉問銅錢:“你不是告訴我她一直好好的呆在廂房嗎?人呢?”

銅錢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鬱悶道:“奴才確實親眼看見過她在這屋子裏梳妝······”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想到越羽的話,恍然大悟過來,驚訝道:“敢情之前看到的背影都是聞香假扮的?”

穆淩之臉色鐵青,心裏不免有些擔憂,她消失這麽久,不會出什麽事吧?

於婉見府裏今日出了這麽大的事,已經無端死了一個,若玉如顏再出什麽岔子,隻怕真的沒法交差了,連忙迭聲的吩咐下去,讓全府的人都四處去尋找玉如顏。

這邊,太子已讓人將聞香的屍體搬下去,眾人也不願意再呆在這個地方,大家重回宴席。

木梓月滿臉淚光的靠在一旁,小聲的抽泣著,很是傷心難過的樣子,眾人見她如此模樣,也不好再說她教人不善,一個個反而同情起她來。

她低垂著眉目,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然而,低垂的眸子裏卻陰寒一片,牙齒咬得‘咯咯響,心裏恨意滔天——

沒想到不但沒有除掉那個賤人,反而被她擺了一道,真是折了夫人又賠兵,她太不甘心了!

心裏憤恨,麵上哭得更傷心,穆淩之見了,心有不忍,想到終究是自己錯手殺了聞香,不由心生愧疚,起身坐到她的身邊,正要出言撫慰,卻見王府的下人們簇擁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來人身上全身濕透,頭上還在滴水,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正是失蹤不見的玉如顏。

見到她,穆淩之心頭一鬆,但看著她的樣子又皺起了眉頭,她這是怎麽了?

晚秋的時節,天氣已是寒冷,何況她剛剛從水裏爬上岸。玉如顏全身凍得直打哆嗦,小臉上蒼白一片,仿佛結了一層白霜,嘴唇都凍成青紫色了,濕噠噠的頭貼在頭上,樣子狼狽又可憐。

她一步一步走來,清冷的目光穿過人群停在了木梓月的身上,等看到穆淩之的手護著她的肩膀時,眸光一暗,心裏湧上一絲酸楚!

她跪到場地中央,抑住全身的顫抖艱難開口道:“太子恕罪,今日是您的壽辰,卻讓殿下操心了,驚擾到大家,奴婢罪該萬死,還請殿下責罰!”

她身子本就單薄,冷風一吹,更是搖搖欲墜,看得穆淩之心裏一跳,正不由自主的想起身給她披上衣裳,木梓月突然身子一傾,堪堪要跌到地上,他連忙回身扶起她。

然而,隻是這片刻的停留,卻讓玉如顏心裏遍生涼意!

她眼睜睜的看著穆淩之心痛的將木梓月擁入懷裏坐好,身上冷,心裏更冷!

全身抖得更加利害,牙齒都止不住的叩響。

突然,身上一暖,不知何時,越羽已上前脫下身上的外衣細心的給她披上,一麵對上的太子道:“草民請求殿下先讓小晴姑娘下去換上幹淨的衣服,爾後再來請罪!”

玉如顏心頭一熱,怔怔的看著麵前和他一起跪著的男人,心裏的酸楚像波濤一樣,一波接一波更洶湧的襲來——

自己與他不過數麵之交,可他卻處處維護自己,而原本應該守護自己的人卻在一旁冷眼旁觀,小心的嗬護著別人!

心裏頓時一片冰涼!

太子眉頭一皺,心裏不悅但也隻得悶聲道:“先下去換好衣裳再來回話!”

她嗑頭謝恩後,一聲不響的轉身離開,離去時清冷的眸子冷冷的瞟了一眼一臉嬌弱可憐的木梓月,後者被她的目光一刺,頓時如坐針氈!

木梓月藏在袖子裏的手把手心都快掐出血了,她心裏又恨又怕,她恨玉如顏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一次又一次逃過陷害,卻又怕她不管不顧的把她供出來!

而她身旁的穆淩之看著陪在玉如顏身邊清俊無雙的越羽,臉色難看得要滴出水來,心情煩惱的將麵前的酒一口喝幹。

木梓月到底是聰明的,眼波一轉,突然轉頭幽幽的看著穆淩之,杏眼含淚,語氣哀憐:“淩之,若是別人懷疑聞香所做一切是受我指使,你相信麽?”

他聞言一怔,詫異道:“怎麽可能是你指使?我從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相信你!”

“淩之,我好害怕。”她全身抖篩子一樣顫抖不已,一雙嬌嫩的小手死死攥著穆淩之不放,模樣實在是太可憐,讓人心生不舍!

“你不用擔心,聞香是你的丫頭,但她所做一切與你無關,你不要害怕!”穆淩之從沒見過她這般嬌弱無助的可憐樣子,心裏生出不忍,將她的雙手緊緊攏在自己手心,以此給她鼓勵安慰。

聽到他這樣的話,木梓月瞬間吃下了一顆定心丸,臉上露出久違的甜笑,心裏禁不住得意的冷笑道,賤人,等著吧,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玉如顏換上幹淨的衣裳重新跪在了眾人麵前,太子高高在上的睥著她冷冷問道:“好好的宴席你不參加,這麽長時間你去哪裏了?”

她驀然抬起頭,清冷的眸子裏寒光閃現,冷冷回道:“此話,殿下倒是可以問問木大小姐和她的侍女聞香!是她們將奴婢打暈扔成水池,奴婢在水裏掙紮了好久才僥幸遊回岸邊······”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滿臉震驚,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轉向木梓月,越羽陪著她一起站在眾人麵前,清亮的眸子同樣寒氣逼人的看向一臉無辜模樣的木梓月!

木梓月全身一震,盈盈杏眼一片慌亂,懵懂無辜道:“妹妹胡說什麽?花園一別我一直在宴席上,再也沒見過妹妹,怎麽會對妹妹下此毒手。”

她的神情像隻待宰殺的小白兔,滿滿的無辜可憐,驚慌失措道:“難道,是聞香對妹妹做了什麽?可惜她已命喪黃泉,不能出來······”話未說完,她仿佛悲從中來,又傷心的‘嚶嚶’哭了起來。

聞香死了?玉如顏神情一滯,她第一反應就是回頭去看身邊的越羽,眼神裏全是不可思議——

難道是越羽出手殺了她!

越羽看懂了她的心思,輕描淡寫道:“聞香中了催情香,欲對我行不軌之事,被三殿下誤殺了!”

誤殺?

玉如顏怔在當場,片刻後她明白過來,肯定是有心人向穆淩之稟告,說她與越羽在廂房行苟且之事,穆淩之信已為真才會出手殺人!

也就是說,如果剛剛廂房裏的人是自己,死的肯定也是自己了!

他就這般不信任她嗎?

寒意似可怖的毒蛇沿著腳底一直爬遍她的全身,她直直打了個哆嗦,原來,在他心裏,他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她,也沒真心接納過她!

抬頭望去,穆淩之溫柔的陪在木梓月身邊高高在上的看著她,臉上一片冷漠之色,眸子陰沉,似乎在怪她出口傷害了木梓月。她心頭一痛,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堪堪站不穩身差點倒地,被越羽出手扶住。

太子見到木梓月哭,心裏對玉如顏更加不滿,厲聲道:“小月一直陪我們在此飲酒閑話,怎麽會出手害你!一個小小婢女膽敢汙蔑相府千金,真是豈有此理!”

玉如顏心頭一震。她看著一臉嬌弱的木梓月,知道如今聞香一死,死無對證,眾人是不會相信她所說的話的。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放過那個虛偽狠毒的白蓮花!

她冷冷的看著木梓月,揚聲道:“木小姐明麵上說陪奴婢去廂房休憩梳洗,沒想到到了廂房聯合聞香拿棍子打暈我,再將奴婢丟裏水裏淹死。所幸奴婢命大,浮上岸來,才能留下一條小命出來指證惡人。”

說罷,她側身撩起一頭瀑布般的青絲,將脖子亮給大家看。眾人一眼看去,隻見她雪白的頸脖上烏紫一片,明顯是重物敲擊後留下的痕跡。

而她剛剛被人找回時,確實一身濕透,王府的下人也可以做證,確實是在廂房後麵的水池裏現她的,如此一來,大家看向木梓月的目光開始變得陰暗不明。

耿直的王天瑜已站起身,看向木梓月的眼神一片譏諷,不屑道:“原來,事實的真相竟是這樣!主仆二人狼狽為奸,借此機會除了眼中的敵人,還可以幫自己的丫頭上位。真是好手段。”

太子聽到這裏,臉上神色也幾分動搖——難道真如這個王天瑜所言,這一切都是小月在背後搗鬼?

這個念頭一出,把他自己都嚇住了,不禁連忙搖頭趕走這個可怕的念頭,出言叱責道:“事情還沒查明之前,王小姐切不可亂做定論,我是不相信小月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的!”

他的話音剛落,許久沒出聲的越羽緩緩道:“廂房裏的催情香仍西域小國所產之物,極其珍貴,千金難得,相府一個小小的婢女手裏竟有這種東西,也算讓草民大開眼界了!”

他言下之意,聞香手裏能有西域小國才有的珍貴香料,肯定是他人所給,而這個人最有可能是她的主子木梓月。

他的話再一次將目標鎖定在木梓月身上。

事到如此,事情真相似乎已水落石出,眾人心裏一片唏噓,個個看向太子,就等他拍下定案。

從始至今,坐在一旁的穆淩之都未開口說過一句話,他眼神幽暗,臉色陰鬱,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仿佛將眼前生的一切置之度外。

玉如顏指控完木梓月就不再出言,她一瞬不瞬的看著那個悶頭喝酒的男人,心裏像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寒冷刺骨!

聰明如他,應該一眼就看出這其中的陰謀,可他卻選擇沉默,他的沉默就是在保護他心裏的那個人!

太子遲疑的看向呆愣住的木梓月,緩緩道:“小月,你可有什麽要說的?”

木梓月一直在流眼淚,此時她突然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衝到玉如顏麵前嚷道:“妹妹,你為什麽要冤枉我?我不過是好心將你送到廂房就立刻返身回來了,根本沒有做半刻停留,聞香也不過是我見你久久不露麵讓她去找你,如今,她莫名其妙的死在你的房間裏,你還與越公子躥謀起來汙陷我,真是太過份了!”

“聞香自小跟在我身邊,從來都是循規蹈矩,性情溫和善良,怎麽會一夕間變成你們口中歹毒惡心之人,她跟你無仇無怨,與越公子更是第一次見麵,她有什麽目的要這麽做?”

木梓月痛心疾的衝玉如顏哭喊著,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哭成了一個淚人。她眸光一閃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定是聞香去尋你時,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才會被你們反將陷害······”

‘撲嗵’一聲,她重重跪在太子麵前哀求道:“殿下,臣女的奴婢死得太冤枉,還請殿下為她討回公道。”

劇情突然反轉如此激烈,讓在場的賓客都糊塗了,一個個霧裏看花一樣怔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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