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本如玉

米團子

第六十四章 必死無疑

書名:奴本如玉 作者:米團子 字數:12677

“那,如果我輸了呢?”玉如顏小心的問道。

穆淩之看著她謹小慎微的樣子不由感到好笑,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下一口茶,深邃的風眸裏有光芒閃過,道:“你這一輩子都是本宮的人了,還有什麽可以給本宮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輸了就輸了,不需要賭注了?

這樣的買賣豈不是太劃算!

或者說,是穆淩之太過自信,不相信她能贏過他?

“來,開始吧!”撩起衣袖,玉如顏穩穩的將左車開出,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麵的人道:“殿下請!”

直下到掌燈時份,棋局還沒有結局,換做和銅錢下,早已過百局了。然而高手對決,豈能這麽快定輸贏?

兩人著實是膠在了一起,互相攻克,防守相當,棋麵上局勢竟是旗鼓相當,分不出輸贏。

然而這樣的局麵看到穆淩之眼裏已是他輸了。他是大梁棋界的國手,連拿了三界棋藝比賽的頭魁,別說輸過,就是連實力相當的對手都沒遇到過,萬萬沒料到竟然贏不了一個小小的女子,而這個女子還隻是一個婢女,豈不讓他心中震驚?

她跟在他身邊也有段時間,他從來都以為她隻是一個平常的齊國婢女,隻會幹活,不懂琴棋書畫,然而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如此高的棋藝!

明亮燈火下,玉如顏全神貫注的盯著棋麵,根本沒注意到穆淩之一臉深究的看著她,那眼神裏有著深深的疑惑。

在她的身上,似乎總有讓人驚喜和意外的事情,那麽,她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呢?

分神間,他的右象竟然被她的馬吃掉了。眉頭一緊,他深知自己贏麵更少了。

銅錢守在一旁興致勃勃的看著,前麵他看得雲裏霧裏,到了後來他直接是眼花繚亂了。他看著穆淩之緊皺的眉頭,才為自己剛才的慘敗感到一些欣慰,要知道,他這位棋藝高的主子,就是在棋藝大賽上也是輕輕鬆鬆的神情,何時見過他在棋盤上皺過眉頭?

直到古清兒親自過來相請,穆淩之才驀然想起,自己答應回紫羅院陪她用晚膳,回雲鬆院不過是有事情要詢問玉如顏,沒想到和她一下棋竟把重要的事給忘記了。

想起自己得到的消息,穆淩之眼神沉沉的看著對麵一臉興致的玉如顏,心中疑竇眾生。但眼下古清兒她們都在,隻能延後再問她了。

古清兒在看到玉如顏時,眼底有寒意一瞬而過。拜她所賜,自己被關了整整一個月,對一向受寵的她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而她,卻在自己禁足後,竟奪了殿下的恩寵,直接搬進了雲鬆院同殿下同起同居,簡直可惡!

但經過上次之事後,她聰明了許多,也看清了眼前的形勢,在這個時候,她要對付的不是正受恩寵的玉如顏,而是上次事件的始做俑者安麗容和安嵐。若不是她們一直拿玉如顏激她,她如何會上她們的當拿玉如顏開刀。

她乖巧的守在一旁看兩人下棋,纖纖玉手剝了葡萄親自送到穆淩之嘴裏嬌聲道:“新上貢的玉葡萄,殿下嚐嚐!”

穆淩之想著心事沒去接她手中的葡萄,坐在對麵的玉如顏卻‘咕咕’的咽了好幾下口水,她最喜歡的水果就是葡萄,偏偏下了這麽久的棋,肚子是又餓又渴。

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她決定戰決,幹掉穆淩之的老帥拿銀子閃人。

棋風轉變,她一改先前的步步謹慎為營,集中火力對付對方的大帥,一時間竟殺得穆淩之方寸大亂。

眼看就要勝出,突然棋盤翻斜,棋子悉數落地。

古清兒一臉歉意驚慌道:“哎呀,妾身真是笨手笨腳的,不小心打翻棋盤,這可如何是好?”

玉如顏傻眼了,她辛苦奮戰了一下午,腰都要坐斷了,眼看就要勝出拿到錢袋還可以借機出府找安哥,沒想到被古清兒起身一撞全沒了。

她悲憤的看著地上散落的棋子卻敢怒不敢言。古清兒驚慌失措道:“殿下,都是妾身不好,這自從懷孕後真是······”

“無事,你懷有身孕行動不便怎可怪你?算了,時候也不早了,一起去紫羅院用晚膳吧。”穆淩之無事人一樣挽了古清兒的手往外走。見玉如顏還呆在那裏,古清兒麵含愧疚道:“小晴姑娘不如去我紫羅院一起用晚膳吧,就當,就當是我給姑娘的賠禮了。”

誰稀罕吃你的飯啊,有本事你賠我銀子啊!

玉如顏壓下心中不滿悶聲說道:“夫人客氣了,小事一樁怎麽敢要夫人賠禮?我在這裏用膳就好,不敢打擾夫人與殿下的雅興!”才不稀罕去觀摩你們秀恩愛呢!

一想到就要到手的錢袋就這麽沒了,她心痛得連飯都沒心思吃了,悶悶不樂的熄燈上床,下了一下午棋,她著實累了,想著穆淩之在紫羅院也不會回來,就放心的睡著了。

睡夢中,她聞到身旁傳來的的龍涎香,不由自主的向旁邊滾去,手摸到了某人結實有力的胸膛,她猶自以為在夢裏,歡喜的狠狠朝上掐了一把,以報他賴棋之仇!

手順勢而下來在某人的腰上,凝聚力氣再掐一下,掐完再往下遊走······

這個夢做得也太爽快出氣了。

穆淩之剛上床就見她撲了過來,雙手在他身上一亂摸,邊摸還邊掐,邊掐還邊笑。什麽事讓她這麽開心,在夢裏也能笑出來?

被她摸得欲火焚身。而她在夢裏摸到某物後顯然有些遲疑,想著這一掐下去會不會出事?突然想到,這是在夢裏,她可以好好折磨他一番,以報他平時折磨她之仇。

心中這樣想著手就聽話的用力下去,眼看就要掐斷某物時,手卻突然被人抓住了,穆淩之咬牙切齒的罵了句‘小妖精’後,再也把恃不住,翻身就如惡狼般撲了上去······

直到歡好結束,玉如顏猶自在夢裏不敢相信自己掐的某人竟然是真的。穆淩之第一次在完事後沒有翻身睡覺,而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眼睛裏探究的神情讓她心裏湧上陣陣不好的預感,想到剛才自己把他全身幾乎掐了個遍,她心裏毛,顫聲道:“殿···下···我···”

穆淩之掀開被子指著自己身上青紫的地方冷聲道:“掐我你似乎很開心?”

“沒···沒有,奴婢不是故意的······”

“你的棋藝跟誰學的?不要告訴我你無師自通!”他打斷她的話突兀問道。

玉如顏沒料到他話風轉變得如此之快,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他。

她的棋藝確實沒有師傅教。小時候雖然跟著其他公主一起跟著太傅讀過書下過棋,但太傅得到父皇的聖命,把心血都花在了長公主玉明珠身上,對於其他人,都是聽之任之。

最初她並不太喜歡下棋,後來在被父皇關禁閉時,她實在無聊,從父皇的藏書閣偷了棋譜後天天研究揣摩,竟不覺間上癮了,但那時她鮮少與人對弈,直到救下小刀帶他入宮,現他竟是個下棋高手,無事時就同他殺棋,最高紀錄兩人對弈二天一夜都沒分出勝負來······

“奴婢以前侍奉的主子喜歡下棋,奴婢經常陪她練手,下久了就···就會了一點點······”

連他都不是對手,竟說自己隻會一點點?當他是傻瓜嗎?

還有,她被賣到那種地方,為何要隱瞞自己一字不說?

她又到底是怎麽認識巨賈越羽的?

這一連串的疑問讓他越看不清麵前這個唯唯諾諾之人,眉頭一皺,正要直接了當的問她,外麵突然傳來一陣緊促的敲門聲,銅錢在外麵著急道:“主子,紫羅院派人來請主子過去,說是古夫人方才不小心掉進了院子裏的水池······”

好端端的三更半夜怎麽會掉進水池裏?穆淩之眼神一暗,翻身起床披上外衣就走。玉如顏見了,也穿好衣服跟著他去看看到底生了何事?

穆淩之與玉如顏趕到紫羅院時,聞聲而來的安麗容與其他侍妾也到了,眾人一窩蜂的來到紫羅院側麵的水池邊,隻見被救上來的古清兒正全身濕透的縮在珠珠懷裏,見到穆淩之到來,一下撲到他懷裏哭道:“殿下,妾身害怕!”

穆淩之將她摟進懷裏,目光冷冷掃過眾人,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珠珠跪在地上哆嗦道:“回殿下,主子這段日子以來,總是做噩夢不得安寢,她說···她說···”她說到最後,遲疑的看了一眼臉色陰鬱的穆淩之,下麵的話不敢說出口了。

“殿下,妾身總是夢到這院子裏有血淋淋極其可怕的東西在,它們每天晚上都跑到妾身的臥房外麵扒著窗戶叫嚷,向妾身伸出尖利的指甲,好像好像是··太嚇人了,殿下,妾身好害怕啊!”古清兒縮在穆淩之懷裏抖得像篩糠一樣,蒼白的小臉上滾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看形容確實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穆淩之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擰緊了眉頭,他吩咐銅錢去把府裏的大夫請來,抱起古清兒進了屋子。

安麗容領著一眾侍妾下人也跟著進到屋內,眾人麵上皆是狐疑,這好端端的人就算是夢魘了也不會無故掉到院子裏的水池去吧。

古清兒被放到床上,婢女們要給她換幹淨的衣裳,可她一刻也不敢離了穆淩之,蒼白的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後怕道:“殿下···妾身真的好害怕。”

“不怕,有本宮在,沒人敢傷害你!”穆淩之難得溫柔的哄著她,轉身問守在一邊的珠珠道:“我晚上離開時清兒還好好的,怎麽會掉到水池去了?”

珠珠惶恐道:“主子這段日子以來總是睡得不安穩,常常半夜驚醒。她今晚突然說聽到水池裏有奇怪的聲音出現,以為···以為是有東西藏在水池裏做祟就叫起大家一起到水池邊察看,沒想到主子她剛到池子邊上,水裏猛然跳起一樣東西,主子一嚇就失足掉了進去······”

眾人聞言都吃驚不已,當眾就有人提議去水池邊看看。恰在此時,王府的伍大夫提著藥箱進來了。穆淩之看古清兒形容不太好,讓伍大夫幫她好好看看。伍大夫給她手腕上蓋上一條絲帕,隔著帕子凝視為她把起脈相來。

這是玉如顏第二次進紫羅院,上一次是被打後給古清兒送還回瑪瑙珠子,當時隻在院子裏匆匆一過,今日才第一次進到古清兒的臥房。她沒心思去打量房中精美的擺設,隻是細細察看著房中的情形,可看了半天,房間裏並沒現異常,而鼻子裏也沒嗅到特別的味道。

難道古清兒真的隻是夢魘了才會頭腦不清白掉進了水池?

趁著伍大夫替她把脈的空檔,玉如顏悄悄退出房間,一個人來到了水池邊。

紫羅院因著離花園近,引了花園裏湖裏的水進院子開鑿了一處水池,水池不算太大,裏麵水流潺潺清可見底,除了池邊修了一座精美的假山,連條魚都沒見著,更別說還有其他東西。

既然如此,那珠珠所說的跳出水池嚇到古清兒的東西又是何物?

正在此時,她突然瞄到假山石最下麵的溝槽裏露出某樣東西,頓時全身血液都凝住了,嚇得一個趔趄往房裏跑去,進門時不小心撞到拿著藥單出來抓藥的珠珠。

見珠珠被自己撞倒在地,她連忙上前扶她起身,一邊拍著她衣衫上的灰土一邊抱歉道:“對不起對起,我剛剛···”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滯住了,怔怔的望著珠珠,而珠珠難得今天沒有尋她麻煩,不耐煩道:“算了,我還要急著給主子抓藥,沒時間跟你計較。你悠著點,這裏是紫羅院不是雲鬆院呐!”說罷轉身下了台階急衝衝的走了。

玉如顏回到房間時,正聽到穆淩之一臉著急的問伍大夫:“你說清兒胎象不穩?這是什麽原因?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

伍大夫年逾六旬,醫術在東都也是小有名氣,他歎息一聲緩緩道:“之前夫人的胎象確實很平穩,但最近一段日子以來,她受夢魘驚擾,不能好好休息,這對養胎可是大大的不利,並且,這懷孕頭三月可是最容易產生變故的。所以······”

“可以辦法去除夢魘?”古清兒肚子裏這胎是他第一個孩子,聞言穆淩之不由緊張起來。

“殿下放心,奴才已給夫人開了定神安眠的藥,喝上二日就會有所好轉。”

玉如顏聞言一凜,她看了一眼一臉虛弱的古清兒,目光在安麗容等人身上掃視一圈,心道,隻怕古清兒的夢魘不會如此簡單!

等古清兒情緒穩定下來,穆淩之領著眾人再次來到水池邊,數隻火把把水池內外照得通明,卻不見珠珠所說的奇怪東西。

他眸光一沉,讓銅錢帶人下水去找。

銅錢應下後脫掉鞋子就帶人往水裏淌,玉如顏見了,趕緊拉住他,從院子裏拾了一棍子塞到他手裏,叮囑道:“你小心點···”

“放心好了,這水裏一看就沒什麽東西,我水性又好,不會有什麽問題的。”銅錢並沒看清她眼裏的擔憂,接過棍子下水去了。

看著他們下水,玉如顏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壯起膽子朝假山的溝槽裏看去,然後卻沒有再看到之前的東西在,她慶幸的暗暗舒了口氣,希望之前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銅錢領了五個護院在不大的池子裏細細搜索起來,幾人在水池裏前後走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穆淩之見狀就命他們上岸。

他撇過頭看了一眼臉色惶然不安的珠珠道:“你確定水裏有東西?”

珠珠聞方全身一抖,懼怕道:“奴婢看得千真萬確,當時夫人站在岸邊,說是聽到水裏有動靜,走近去看時,突然水裏躍起一條長長的東西···夫人一嚇,就滑到水裏去了。”

然而小小的水池已被銅錢他們細細查過,別說嚇人的東西,就是普通的魚蝦都沒一隻,不由得大夥的神情都鬆懈下來,都認定了要麽是珠珠眼花看錯了,要麽就是這對主仆故弄玄虛造出聲勢好引殿下過來。

銅錢爬上岸上來,經過玉如顏身邊時她聞到一股腐爛的泥沼氣,她心裏一動突然想到什麽,腦子裏電閃似的劃過一道亮光——

“啊——”

就在眾人都以為此事不過一個鬧劇時,走到最後的一個護院突然慘叫一聲倒在了水池裏,岸上的人都嚇了一大跳,舉目看去,卻見一條粗大的灰黑相間的蛇纏在了護院的大腿上,而尖尖的蛇頭已咬在了他的小腹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大家都驚呼出聲,珠珠慌不擇言的嚷道:“啊啊,就是它,快打死它啊!”玉如顏卻早已全身冰涼,此物正是之前她不小心在假山溝槽裏看到的身影。

岸上的人都驚呆住了,穆淩之反應最是迅猛,他奪過銅錢手裏的棍子擊在蛇頭上,蛇吃痛鬆嘴,鬆開身子‘哧溜’一聲往假山裏一鑽沒了身影。護院被人救上岸來,卻是口吐白沫,臉色烏紫,一旁的伍大夫當機立斷拿刀片割開他小腹咬傷的地方,叫人拿來清水衝洗,可最終,不到半刻鍾護院還是咽氣斃命了。

護院一死,大夥徹底震住了!

伍大夫無力道:“若是沒看錯,剛剛水裏的蛇竟是難得一遇的烏金梢,此蛇劇毒,隻要被咬上,毒液一沾到血液,人必死無疑!”

伍大夫的話像盆冰涼的冷水澆在大家心上,人人聞言變色,不由自主的離水池遠些,生怕不小心被水裏的蛇咬中。

護院的屍體被抬了下去,穆淩之麵色鐵青,冷聲道:“家宅內院,怎麽會出現如此毒物?”

伍大夫緊鎖眉頭也甚為不解,此蛇一般生活在濕熱的沼澤地裏,怎麽會跑到王府的內院來?

院子裏的響動早已驚動了在內室休養的古清兒,她披著外衣走出來,聽到珠珠的匯報後,後怕的躲到穆淩之的身邊,顫聲道:“好險,若剛才妾身被那毒物咬了,隻怕現在已帶著我可憐的孩兒一起歸西了。殿下,這院子,這院子我再也住不下了。”

她說著說著大哭起來:“殿下,這是有人要我們母子的命啊!”

此話一出,不止穆淩之臉色大變,就連其他人皆是神情一凜,眾人都知道古清兒此胎的重要性,她口口聲聲說有人要害她,而且她所居的院子裏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毒蛇,還當眾咬死了一位護院,種種跡象表明,她所說的一切皆有可能。

玉如顏靜靜的守在一旁,眼光不著痕跡的在眾人臉上滑過,她心中已一片透明,隻是不知道這出戲最後要落在誰身上。

穆淩之麵色陰沉,冷聲道:“此事本宮一定會細細查明,但眼下要卻是要把水池裏的烏金梢找出來,免得再有其他人受害。”

他帶了人再次來到水池邊,定神看去,小小的水池又恢複了之前的清明,一眼看到底,並沒有現毒蛇的蹤跡,他把目光投向池中的假山,眉頭擰緊道:“來人,把假山搬出來。”

一聽說要把假山搬出來,安麗容突然心中湧上陣陣不好的預感,她猛然意識到,今晚紫羅院中生的一切,似乎是朝她而來。

全身頓時一陣冰涼,不由自主的看向古清兒,然而後者臉上卻隻有委屈與不安,看不出半點陰謀。

沒人再敢下水去,隻得在假山上套上繩索,眾人齊齊用力,把假山從水裏麵拖了出來。假山出水後傾斜倒在了院子中間的空地上,幾個護院手拿棍棒鋼叉圍上去敲打著石麵,女眷們不約而同的躲到了院子內的台階上,遠遠看著,不敢靠近。

玉如顏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她此生最怕的東西就是蛇,想到之前在軍營的溪水邊遇到了眼鏡蛇,她的心還在顫抖,不由自主的躲到人群後麵。

正在此時,在護院們的敲打下,一條烏黑的身影突然從假山的石窯裏竄出來,身形極快的如閃電般往台階方向竄,台階上的女眷們尖叫著向後逃,玉如顏想都沒想就往屋裏跑,突然身子被人一推,她一個趔趄竟直直摔下台階,而台階下,烏金梢在護院們的追殺下正瘋狂的逃竄,見有人撲過來,張開森冷的利齒就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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