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飛火知道了紅塵的禮物意味著什麽了。
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最好的報恩，也隻能是以身相許了。
但是這來的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紅塵不由分說的將飛火拉了進來，然後關上了房門。
她有些調皮的神色，說道：“你已經答應我了，不能反悔！”
飛火早該料到事情會是如此，如果他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情場高手，或許對於這樣的事情迫不及待。
但是對他來講，則是太具有顛覆性和衝擊力了。
前幾日還隻是相安無事的睡在一起，未曾想這今日居然要主動獻身。
他不太能理解紅塵的想法。
“可你沒有說，是...”飛火居然自顧自的紅起臉來，他根本就沒有料到，紅塵如此的主動，“我們還沒有真的成親...”
“可我不在乎，你說了，我是你的妻子！”紅塵低著頭說道：“妾身，隻有這個，別無其他能夠贈予！”
“我也想，多在你心裏留些分量，免得你有輕生的雜念！”
飛火不知道該說什麽，這一天遲早回來的，無論他怎麽回避，如若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為了不負而不負？”
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絕，如果要回絕，一開始就不應答應娶紅塵。
多半還是他心裏有這樣的想法。
“這樣的女子，成為我的家人，該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
還未等他思考太多，紅塵已經撲在了他的懷中。
紅塵的個頭，比飛火要小一些，即使飛火的體型，不算是十分的強壯的類型，但是仍然能夠擁紅塵入懷。
用寬闊的臂膀來護住她。
紅塵在微微的發抖，她下的決心，其實也是對於飛火的不確定性。
“我還怕，你連防身的兵器都給了我，我真擔心，你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某種準備！”
飛火不敢推開紅塵，他也不能推開。
在不久之前，他甚至不能讓女子近他身半寸。
但是現在，他卻能夠直麵這些。
這是一種蛻變。
他坦然接受。
飛火雙手，輕輕的擁著紅塵的後背。
女子的香氣，鋪麵而來，讓飛火覺得有些恍惚。
這些，都沒什麽實感，就像是夢中的事情一樣。
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其實在他的努力之下，一件件的在發生著。
像是專門為他準備的一般。
無論是別島，還是江都，還是曉夢，最後是紅塵，然後是現在的阮阮。
以及他觸不可及的青雯。
這是一場宏大的試煉，隻是誰都不知道，這場試煉，究竟意義何在。
但是除卻這些意義，卻讓飛火一步步的成長了。
他原以為，殺戮可以解決一切，他的雙手，可以開拓出一條新的道路。
但是艱難險阻，一次次的壓製著他，讓他的心神噴薄而出。
而現在，世間最美麗的女子之一，在他的懷中，輕輕的顫抖著。
既是上天的賜予，又是無可推卸的責任。
“嗯！”
飛火隻說了一個字，他知道自己將無法拒絕。
他輕輕的抱起紅塵，紅塵的身體，稍稍的有些沉重，但是卻十分的有質感。
紅塵紅著臉，不敢說一句話。
生怕任何一句話語，就會打破所有的念想。
飛火輕輕的將紅塵放在床上，紅塵緋紅的臉龐，抽動了一下，塗了朱紅的嘴唇輕啟，然後說出了幾個字：
“今晚，我們就隻需要一床被子吧！”
“嗯！”這是少年人的第二個字，他甚至不知道用什麽話來形容自己內心的衝動。
但是他勢必，將這無可推卸的責任，全力履行到底。
他隻是將外衫脫下，然後也是躺到了床上。
這種光景，他並沒有什麽經驗，也談不上駕輕就熟。
紅塵笑了一下，她輕輕的拉住了飛火的手，將他拉到被子之中。
“阿離，謝謝！”這是紅塵又一次的感謝，但是意義已經有所不同。
“成為你的阮阮，我很開心！”她發自內心。
“嗯！”飛火終於說出了話語，“成為你的阿離，我也是一樣的！”
幽幽的燭火，漸漸的熄滅了，周遭都有些不一樣的氣氛。
淡淡的香氣，在房間之中輕輕彌漫著。
這一夜，並不算漫長，但是卻時而有些輕聲的嚶嚀傳出來。
她成為了人婦，而他成為了人夫。
少年成長為男人，也許並不簡單，也許很簡單。
那樣的契機，轉瞬即逝，絲毫不留。
這一夜，又很漫長，直到兩人都有些精疲力竭，才淺淺入眠下去。
飛火從未覺得一件事如此的美好，又如此的隆重。
但是側身在他身側入眠的女子，已經教會了他這些。
或者說，是兩個什麽都不懂的人，一起探索的過程。
他睜開眼睛，看著窗外。
窗外已經是後半夜，這近半夜的折騰，居然是第一次。
想到這裏，飛火更加憐惜起身邊的女子來了。
“要是早一點遇到你就好了！”飛火不禁這樣想，然而一想到青雯，心中就會隱隱的痛楚起來。
“我現在就在你身邊啊！”紅塵淺淺的睡眠，又輕輕的醒來，有些心疼的撫摸著飛火滿是疤痕的胸膛。
她的男人，經曆過了許多次死地，甚至以不得已的求生而生作為信條。
但是從今天開始，她希望飛火能夠認真的活下去。
“阿離，從今天起，你不要再說一些死之類的話了！”紅塵又是靠著飛火的肩頭，說道：“不管我是你的正室，還是你的小妾，都不希望你死去！”
“嗯！”飛火振奮起了精神，他的思慮太多，反而成為了負擔。
他深吸一口氣，半開玩笑的對一旁的紅塵說道：“這長夜漫漫，要我多陪你一會兒嗎？”
紅塵紅著臉，前半夜還十分羞澀的少年人，已經能夠開起這樣的玩笑。
她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所有的憂愁，至少在這個時候，已經算不得什麽了。
“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奈何紅顏，把酒同歌，相擁而眠，終為夢幻，不得其所！”白王在悠久的地方，凡世的棋局之上，重重的又是丟下了一枚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