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套劍法,叫做重劍五鋒,我更喜歡稱它為重劍有鋒!”
衛衍這樣形容自己的劍法說道。
他收回了自己的重劍,又重新放回了身後。
很難想象,那樣的重劍,還有一身怪異的兵器掛在身上,他是如何做到行動自如,而且不顯聲色的。
“你現在明白了劍術的奧義了嗎?”
衛衍不是說笑,他認為,這樣表演一番,就算再愚笨的人,多少都會有些能夠有所體會。
但是飛火不明白。
“你的劍法非常厲害,可是,不是應該先教基礎嗎...”
衛衍愕然。
他已經向飛火展示了這個世上最強的劍術之一,他的劍術“重劍有鋒”。
“劍術不在於形式,因為多變,所以什麽樣的劍術都是可以變得很強!”衛衍隻能這麽說,其實真正的原因在於,連他自己的劍術,都屬於領悟出來的範疇。
衛衍連三十歲都不到,然而武力已經達到了天權正的級別,跟裴剛那種病怏怏的樣子不同,衛衍是真正的強者。
組織中的命使,大多都是這樣,隻是想衛衍這樣年輕,武力已經在同輩之中登峰的人物,確實不多見。
會用劍,不代表會教,所以衛衍隻能演示給飛火看。
以為飛火也能悟出個一招半式來。
衛衍高估了飛火的領悟能力。
飛火也沒有料到衛衍所謂的“教”劍術,隻是演示一遍,讓飛火照貓畫虎。
“你,把我剛才的劍法,照著樣子做一遍給我看!”兩人呆滯了一下之後,衛衍這樣說道。
結果自然是慘不忍睹。
不是飛火做的不像,而是隻有形式,沒有威力。
假如衛衍的第一招“開山”可以在地上開出一條溝壑,那麽飛火連在地上畫出一條完整的劍痕都辦不到。
衛衍怒道:“你沒有吃飯還是什麽,真氣從內至外,直達劍身,然後由劍尖噴薄而出!”
第二招“破軍”,雙手持劍,擊破敵寇。
飛火確實是左右揮舞,但是他無法像衛衍那樣,無論從哪個方向來攻擊,氣勢都能不減。
而破軍這一招,因為是衝破敵人的防禦,反而需要更強的氣勢和力量,來擊垮敵人。
能把重劍在手中揮舞,已經是非常吃力的事情了,比用匕刃要費力許多,何況還要更狠更準。
衛衍不禁要扶額歎息,“你手上的那把神兵,怎麽到了你的手裏,像個木棒一樣,你用的是劍,破軍這一招,沒你這種軟綿綿的用法!”
然後是“第三招、陷陣”。
衛衍的意思,是讓飛火放棄求死之心,即使陷入敵陣,也要殺出一條路來。
活人才有戰力,死人是沒有的。
然而飛火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這一點,因為一旦陷入了戰鬥之中,他幾乎就會忘記“活”這種想法,與其說是“拚盡全力”,倒不如是“舍生忘死”。
這一招,飛火用起來跟之前的那招“死雖無所憾,歸心何所還”,在劍意之上,幾乎沒有區別,不過是把持劍的形式給改變了。
衛衍明白了飛火的劍法,真正的缺陷在哪裏,即使是飛火自己之前的兩招,若是使用得當,倒也不失為一種有用的劍法。
但是飛火,正是被某種心境所困,所以才無法全力出劍。
“疑惑和求死?”
飛火稍微遲鈍了一下,衛衍隻是在思考,並未對這第三招做出評判。
於是飛火使出了剛才看到衛衍使出的“神威”。
所謂神威,既是威力強勁,近乎神技。
以劍為引,自身為點,周身出力,劍蕩八方。
這一招跟陷陣不同,如果陷陣是為了殺敵而且自保,那麽“神威”就是傾盡全力,殺傷敵人。
“以我之威,展示神技,即為神威!”衛衍喊道,他想看看,飛火有沒有真正的決心,可以使出這個驚動四方的一劍。
飛火注意到的,是衛衍將全身的真氣凝聚在四周。
然後,用劍將這蓬勃的真氣”揮“出去,所以才有這樣威力強勁,方圓兩丈之內鬼神難擋的一擊。
他無法做到的是,精確的控製自己的內力,因為確實做不到。
但是衛衍的做法,卻和之前他學會的“潮生幻夢”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正是那個將自己的內力真氣散發在四周,然後形成一個“領域”,在這個領域之中,自由操縱真氣的方法。
飛火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並不需要將衛衍展示給他的劍術威力完全釋放出來。
所以不需要使用封穴之法,隻需要釋放現遊的內氣就可以。
他把自己的真氣,緩慢的在周圍釋放,趁著真氣還在控製之下,沒有四處散逸開來,然後凝神靜氣,畫出了威力十足的一劍。
衛衍原本對飛火並不抱希望,但是飛火這一招“神威”,居然有著細微的劍氣從他的身邊呼嘯而過。
“你居然...成功了?”
如果說衛衍的“神威”是大範圍無死角的攻擊的話,那飛火的“神威”就是將許多細小的真氣從四周“揮了”出去。
雖然威力不同,但是這也意味著,飛火憑著一個搖光的等級,居然使出了需要玉衡級別才能使出來的“劍氣外放”。
衛衍不可思議的看著飛火,甚至有些不信,飛火隻學了一次,就將他的絕技照貓畫虎的使了出來。
“平常的劍客,即使能劍氣外放,多半隻能在一個方向使出,但是我的神威,卻是全無死角,你居然能夠使出來,我究竟是該說你是天才呢,還是碰巧的呢?”衛衍稱讚道,“看來你也不是全無天賦,這樣看來,最後一招緩劍,你應該也有機會學到!”
飛火點了一下頭,然後學著衛衍的樣子,將劍放在身後。
衛衍則是站在飛火的對麵,等著飛火使出這招“緩死”。
飛火凝聚真氣,衛衍之前的劍法,他看的分明。
雖然看起來劍術十分的慢,實際上是因為那一劍,不僅一開始出劍慢。
而且行進的過程之中,沒有絲毫的偏倚,始終對準著對方的視線。
這樣的話,如果對方的注意力在劍上,就會以為這一劍慢到可以隨意躲的地步。
但是到了最後,這一劍會以無法的察覺的動態,直指對方的要害。
無論對方怎麽躲,都逃不過這一劍的追殺。
除非被這一劍指定的人,能有更快的速度逃跑。
否者,衛衍會始終追著那人,用稍微快一點點的速度,最後直到追上。
而且避之不及,無法阻擋,會十分精巧的繞過對方的防禦,會跟上對方的閃避的身姿。
這就是必殺“緩死”的可怕之處。
然而飛火也是學著衛衍的動作,直接指向了衛衍的視線,但是衛衍不偏不倚,不躲不閃。
然後在飛火出劍到他身前的時候,伸手將這一劍捏住。
飛火便不能再前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