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南月邊說邊歎氣,試圖讓自己不要太煩悶,“我猜,我還是應該幫你準備一個粉色的禮盒跟紅色的彩帶。”
她慢慢站起身來:“婚車需要嗎?”
“別。”肖勇無奈的說,“你還是把心思用在如何說服洛伊盡早放了李世民吧。”
“既然你不喜歡就算了。”南月說,“我本想把這當成你的新婚禮物的。”
“親愛的南月小姐,你就別寒磣我了好嗎?”
如果要說寒磣的話,這些話在南月看來可算不上寒磣。這些都是她的真心話,她當真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的話,這樣才可以減輕自己的愧疚感。
將一個原本自由的巫師送給一個吸血鬼女魔頭,她多少還是有些愧疚。
太陽在遙遠的天空燃燒著。南月感覺自己已經要跟這溫暖的陽光融為一體了。
吸血鬼雖然怕火,但是並不畏懼太陽。我是說像南月這樣的日行者。
她有時候會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的在某個無人區舒適的曬個太陽浴。
比如說樓頂或者是山頂之類的。
肖勇從架子上拿下紅酒跟兩個高腳杯,放在了桌子上。他一邊倒酒一邊說:“先喝杯酒壯壯膽子吧!”
“你很怕嗎?”南月看著他。見他神色凝重,就自覺的收起了自己的玩笑心。
肖勇給她遞了一杯酒,她微笑著接過。試著不再看肖勇的神色。她感覺這杯酒有點踐行酒的意味,所以心裏有些不好受。
“說點什麽祝詞好呢?”肖勇皺著眉頭,抬起眼睛看著天花板。
“祝有情人終成眷屬吧。”南月晃了一下腦袋。
“不不不。”肖勇立即否決,他很謹慎的說,“祝後會有期如何?”
“你這樣說真像是道別酒,我都有點不敢喝了。”
“怕什麽?”肖勇說著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南月隻好強裝笑顏麵對他。
“我們為什麽不再想想其他辦法呢?”南月說,“也許還有比當巫師血瓶更好的辦法不是嗎?”
一抹憂傷隨著她的聲音落地而瞬間布上了她的臉。她轉身,離開沙發,走到窗戶邊假裝看向外麵。
她發現自己幫不上任何忙。
肖勇反問她:“你想到更好的辦法了嗎?”
南月回過頭來,露齒一笑。兩個淺淺的梨渦與臥蠶都露了出來。她說:“這是你的職責。不是我的。”
她繼而露出更加燦爛的微笑,想借此趕走心中的不安。
肖勇無奈的說:“但事實就是,剛剛說的就已經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是嗎?”
“是的。”
南月看著他,右手捋了一下長發。歎氣。轉臉又看向窗戶外麵:“也許這就是命吧。”
“別這樣說。”肖勇說。“我不是說了我能逃出來嗎?”
“最好真的能。”
“我會努力的。”肖勇頓了一下,“所以說,你是在擔心我嗎?”
當南月突然咯咯咯笑起來的時候。肖勇有些疑惑。
“你真是想多了,我隻是覺得有些愧疚而已。”南月說,然後開始朝肖勇這邊移動腳步。
她把空了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彎腰時可以看見一條深溝掛在胸前。
肖勇看呆了。
南月抬起眼睛,發現他正用如火如荼的眼睛看著自己。她立即捂住胸口,瞪了肖勇一眼。
“非禮勿視,難道你不知道嗎?”她噔噔噔走到辦公桌後麵的椅子坐下。
肖勇轉身露出調戲的表情:“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南月見他一臉壞笑,就說:“你這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道歉啊。”
肖勇隻是笑笑。
南月整理了一下辦公桌的桌麵,不一會兒,手就懸在了半空中。她為自己的鬆懈感到驚訝。
李世民還在受苦,而她竟然跟肖勇在這兒打情罵俏。
事情不應該這樣發展。
她將臉色沉下去,試著恢fù悲痛的情xù。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淚水再次浸濕她的眼眶。她的睫毛上沾著一些淚珠。
整個世界都變得一片水霧,就好像被淹沒在水中,又好像被布滿灰塵的玻璃給罩住了。
突然一片黑暗將她籠罩,她發現自己被肖勇的厚實胸膛給堵住了視線。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她突然想起樹林裏遇到的男人。
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彼此,但是卻因為某種原因而忘得一幹二淨。
不僅僅是那個樹林裏的男人,甚至是肖勇,甚至是秦衛,她都有這種感覺。但是因為這種感覺停留的時間過於短暫,她無法追蹤來源。
是去年還是前年?是上個世紀還是再上一個世紀?
她甚至沒法去想象,自己究竟是在夢裏見過他們,還是在現實裏。
她站起來,皺著眉頭盯著肖勇的臉。
那是一張再英俊不過的臉。
“我們以前見過嗎?”她滿眼疑惑的問。
肖勇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沒有啊,我們不是今年才認識的嗎?”
當南月將疑惑的眼神加深時,他補充說:“難道你在夢裏見過我?”
南月猶豫著:“我不知道。”
肖勇故作輕鬆的說:“不管怎樣,我們現在應該先去解救李世民不是嗎?”
“哦,是的。”南月一下子就被肖勇帶走了話題,“他現在一定是飽受折磨,我們是應該盡早將他救出來。”
兩人互望,南月問:“你確定要獻身了是吧。”
“是的。”肖勇肯定的回答,“我已經十分明確了,而且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並不是要去當洛伊的巫師血瓶,我隻是想用權宜之計拖住她而已。隻要我的魔法不受控zhì,那我就可以自行逃走。”
話雖如此,但南月還是皺起了眉頭。
“不用擔心。”肖勇說,“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可是”南月遲疑著。
“沒有可是了,咱們走吧。”肖勇說,“隻要能救出李世民,那就夠了。”
他們走出了辦公室,下了樓。
南月跟在肖勇後麵,一直在猶豫。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堵在胸口,讓她喘不上氣來。過了一會兒,她發現是自己的同情心在作祟。
甚至是,這份同情心深得就像是悲情小說裏的女主角那樣,不僅影響了南月的步伐,也深深影響了她的思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