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無碑

公子謠言

第二百二十八章 解除禁足

書名:北海無碑 作者:公子謠言 字數:6241

楚沉夏麵對左震的恨意和抵觸不知如何是好,看著台階上都流滿了左望滸的血,開口道:“徐熙還在你府中吧?我去找他來,或許還有一救,他是神醫,有什麽人是他救不活的呢?”

這一次,左震卻是沒有說話,卻是左望滸忽然開口道:“等……等……”

他這一開口,將左震嚇了一大跳,抹著眼淚道:“爹,你……”

不等他說完,左望滸又艱難開口道:“快扶我進去。”

待將左震將他放在胡榻上後,左望滸卻伸手指著小白道:“震兒,小白受傷了,咳咳……你帶它……帶它去處理……咳咳咳……”

左望滸隻覺得胸膛的血都往喉口湧上來,強咽下去,反倒咳得更加厲害,一大口血便噴了出來。

左震被他嚇住了,哪裏還敢走開,扶著他的背不住道:“爹……爹你覺得怎麽樣那個?我去找徐熙,我去神醫來……”

“不用了,”左望滸擦了擦嘴角的血,重新躺下道,“你出去吧,我還有話要和楚沉夏說。”

左震躊躇了一會,目光在楚沉夏身上打量了不知多少回,到底還是拉過小白恨恨走了出去。

楚沉夏見他仰頭看自己,忙蹲在他身旁,以方便他說話,左震輕咳了一聲道:“我能信你嗎?”

“如果左將軍不相信我,那為什麽要讓左震出去,卻讓我留了下來?”楚沉夏認真道。

左望滸低笑了一聲,這一笑卻牽扯到了傷口,又悶聲咳了一回,才吐氣道:“這個秘密,我原本是打算帶到棺材裏去的,可是我沒想過,黎浮竟然會對我下手。”

楚沉夏並不知道這些殺手是誰派來的,但還是提醒他道:“黎浮是我的外祖父。”

“我知道……咳咳……我一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可我還沒等到太子登基。我不知道這天下到底會是誰的。黎浮瘋了,我攔不住他,我怕我一死,這個秘密就再也沒有人會公示出來。所以我一早就備好了書信。裏麵將劉彧的身世交代的很清楚。”左望滸說著吃力地將手伸到胡榻下,探索了一陣後夾出一張紙道,“這是一張地圖,我就把書信藏在了……”

正說到緊要關頭,左震忽然推門二人。急道:“又有人來了。”

楚沉夏忙疾步至房門口,將耳朵對著外麵,聽了一陣道:“果然有人來了,我們得趕緊走。”

左震點了點頭望向胡榻上的人,整個人一下子僵住了,楚沉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裏也是一驚,忙衝到胡榻前,探過他的氣息才知道他是真的走了。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楚沉夏拉過不知所措的左震直往暗道躥去。到了出口才驚覺,小白還留在府中。

左震見沒了小白,執意要回去,楚沉夏忙攔下他道:“那些人的目的已經達成,是不會對一隻熊做什麽事的。”

“你懂什麽?小白從小就跟著我爹上戰場,跟了我爹足足三十年!對我爹來說,小白才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小白就是我爹的命!小白老了,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我們左家的事不用你管。你盡管走就是了。”左震說著就往回走,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見楚沉夏沒有跟過來的意思,又轉過頭去繼續走。

左震推牆出去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有了左望滸的屍體,院子裏忽然傳來一陣極大的動靜,他忙趕出去看,卻比身後的拉了回來。

見是楚沉夏,他目光閃爍道:“你跟過來幹什麽?別攔我,沒看到小白被他們用鐵鏈勒住脖子了嗎?”

“我沒有攔你的意思。這個給你。”楚沉夏說著將手中的刀遞了過去,左震錯愕地看了他一眼,接過刀後,一個躍身便衝了出去。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鐵鏈砍斷,眾人都來不及反應,等反應過來才有眼尖地認出他是左震,便小跑著出了門。

那眼尖的很快就回來了,他身後跟著陳止明,左震見到陳止明怒又心起,拿刀對著他道:“你帶著人來我左府想做什麽?”

“我接過這附近的百姓投案,說是你們左宅養了幾頭凶獸,意欲行凶傷人。我到這裏一看,果不其然啊。”陳止明眼中沒有半分駭意,半帶微笑地看著他。

楚沉夏見是陳止明,便躲在門後悄悄觀察,隻見陳止明望了兩眼渾身是傷的小白,說道:“我看這畜生還是就地處決了吧,免得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憑什麽?”左震回道。

“就貧他殺了這麽多人。”

陳止明話音剛落,手腕一轉,手中的劍便朝著小白飛去,左震心中一驚,沒有防備他這一下,這是抬手已經遲了。

“嗖”地一聲,朱門後忽然飛出來一枚石子,正好擊在陳止明飛出去的劍上,劍偏了,最後掉在了地上。

陳止明猛地轉身指著朱門道:“房間了還有人!你們剛剛都瞎了嗎?都給我進去搜!”

可等他到了房間,哪裏還有個人影,手下咋咋呼呼卻啟動了一處機關,門在這時忽然自己關上了。

無論陳止明如何用力都拉扯不開,最好隻得將這門給劈了,可院子裏的一人一熊卻已不見了蹤影。

楚沉夏回到東宮的時候,才知道今日早朝皇帝雖然疑心未消,卻解除了劉衍的禁足。

劉衍見楚沉夏回來,神色十分複雜道:“你怎麽回事?竟然一去就不回了!若渝是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怎麽你回來了,她卻沒有回來?”

“殿下,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但是側妃現在應該在他父親的山莊裏養傷。”楚沉夏解釋道。

“那就好。”劉衍點了點頭,鬆了口氣,忽然目光一緊,問道,“什麽?她受傷了?你們不是隻是去牢獄裏探一探情況嗎?怎麽還受傷了?想必是傷的很重吧,不然她也不會回她父親那裏。”

楚沉夏麵對他的諸多問題,一時也不知先回答哪個好,索性反問道:“如果太子妃娘娘執意汙蔑殿下,那殿下會怎麽做?”

“你見過她了?她是這麽說的?”劉衍眉心一皺,歎氣道,“她這麽做,也是意料之中,她那麽恨我,怎麽肯放過這機會?不管她怎麽對我,我總是想救出她的。”

楚沉夏垂眸道:“那這件事隻好從半容身上下手了,皇上對半容還是比較信任的,畢竟她的醫術是皇上親眼所見、親身體驗的。”

劉衍點了點頭,看向楚沉夏時,便見他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忙追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嗎?”

“確實發生了些不好的事,從昨夜到此時,不過多少時間,卻發生了那麽多事,實在令我頗為疲乏。”楚沉夏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劉衍十分體貼,關懷道:“看你一身血腥味,正巧我去趟宮中向父皇請安,你先睡一覺吧,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

“好。”楚沉夏簡單應答,便疾步走開了。

劉衍有些詫異地回頭去看他,總覺得他今日怪怪的,可是轉瞬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或許他隻是累了。

若渝乘著馬車往東宮趕來,正好與劉衍所坐的馬車擦肩而過,若渝有些不放心地掀簾去看,好在劉衍的馬車並沒有停下。

楚沉夏見她像沒事人一樣地走近院子,起身詫異道:“側妃真是女中豪傑,受了那麽重的傷,今日腳步仍舊這麽輕盈。”

“我傷在胳膊,又不是腿。”若渝說著打量了一圈四周,才靠近他低聲道,“昨晚,我父親向劉彧要我,我能感覺出來,他們之間已經不如從前了。就連我父親,也因昨晚的事對劉彧有所不滿了。”

楚沉夏腦中白光一閃,忽然想到什麽,怔怔地看著她道:“昨晚,不會是你有意被劉彧帶走的吧?”

若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一笑,隨即又道:“你讓我做的那件事,殿下還不知道吧?”

“嗯,”楚沉夏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又叮囑道,“千萬別讓殿下知道了,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氣的跳腳。”

“你不必說這麽多回,我心中有數,這次要不是情況危急,我們又怎麽會選擇那樣的下下策?”若渝苦笑了一聲,忽然感歎道,“其實有些事,我們應該讓殿下知道,並讓他參與進來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殿下總是受那些仁義道德的話影響,古往今來,哪個君王沒有一點手段呢?”

楚沉夏聽了,感同身受道:“我們的殿下啊,不僅自己不這麽做,還不許手下的人有手段。別人和我們講刑法,殿下卻和我們說道德,別人對我們用手段,殿下卻讓我們仁義一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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