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無碑

公子謠言

第二百二十五章 聲東擊西

書名:北海無碑 作者:公子謠言 字數:6489

“怎麽了?”劉衍和劉正聲異口同聲地問道。

楚沉夏皺了皺眉,說道:“我原本在今日約了左震一同去他父親那裏問一些事,現在看來,似乎不大可能了。”

劉衍饒有意思地看著他道:“這還困得住你嗎?”

“當然,劉彧的人就在外麵盯著呢,這個時候出去,不是給了他們跟蹤的機會?”楚沉夏搖了搖頭,看向劉正聲道,“就勞煩劉大人親自去一趟了。”

劉正聲聞言,連忙起身道:“事不宜遲,那我這就去告知左震,先生不能如期赴約了。”

“不,你去告訴他,酉時三刻左府門口見。”楚沉夏音調清晰道。

劉衍詫異道:“你還要去見他?你明知道劉彧的人就等著抓你。”

“是啊,先生,這不是引火燒身嗎?”劉正聲也附和道。

楚沉夏卻不以為意地說道:“左震現在應該知道東宮的處境,如果我不赴約,他也應該會諒解,我又何勞劉大人跑一趟?”

“那你的意思是……”

“我這是聲東擊西之計,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既然楚沉夏這麽說,兩人就隻好就此作罷,劉正聲按著他的吩咐鬼鬼祟祟便出了東宮。

而楚沉夏則叫過了陸執,問道:“我聽說你和左震之間有一些交情,是不是?”

“是,幼時我曾與他有過結義之情,不過到了現在,也明白當初不過是黃口小兒胡言亂語,不值得當真,交情也就淡下來了。”陸執認真回道。

楚沉夏點了點頭,說道:“那你一會穿著我的衣袍,直往左府奔去,記住,千萬不要讓人看到你的臉。”

“去衛府?”陸執有些詫異,看向劉衍道。“殿下這是在搞什麽名堂?”

劉衍慫了慫肩,一臉無知地看向楚沉夏,楚沉夏卻不急著解釋,反而催促道:“你先去準備吧。見到左震就說是自己不想死,求他看在兩人的交情上救救自己。”

陸執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劉衍見狀忙道:“你照沉夏說的去做吧。”

等打發了陸執,劉衍才轉向楚沉夏道:“你到底想做什麽?我是一點兒也摸不透。”

“我打算夜闖司刑寺一探究竟,看看半容和永明的處境。”楚沉夏輕飄飄說出這句話。卻聽得劉衍心中一顫。

“夜闖司刑寺?你這是和我開玩笑嗎?就算引開了劉彧的人,你當陳止明是死的嗎?”

楚沉夏忽然站了起來,看向外麵道:“差不多了,我也去準備一下,殿下就在東宮等我的消息吧。”

不等劉衍回應,楚沉夏便閃出了中殿,直往自己院子奔去,昏暗的視線中,忽然閃出一條人影,將他的去路擋住。

此時已是酉時。離約定的事情還差三刻鍾。楚沉夏翻牆而出,隱於一旁的巷子中,確定無人之後,才往東南方奔去。

緊接著,一條人影跟著翻牆而出,望了一眼遠去的背影,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司刑寺內燭火耀耀,楚沉夏劈暈一名正要往牢獄去的獄卒,急匆匆換過他的衣服,便往牢獄走去。

他拿著手中的燈籠心思沉沉地走著。這麽一出神,竟不想已經走到了牢獄裏。陳止明和一幹人等背對著他,逼問半容。

半容見到楚沉夏,目光一震。久久不能回過神來。陳止明似乎察覺到什麽便轉了頭過來,楚沉夏忙將頭低下,隻聽他說道:“讓你去拿紙筆來,怎麽空手回來了?”

見楚沉夏遲遲不回話,陳止明當即怒道:“把頭抬起來,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有什麽資格呆在司刑寺?”

一旁的朱侍郎忙打和場道:“大人,新來的不懂事,我去拿。”

陳止明瞪了一眼楚沉夏沒再說話,轉頭對半容繼續道:“陛下前些日子病重,你和你師父卻失蹤了,難道你不認為你該解釋解釋嗎?”

“前段日子,皇上的病確實由我們師徒二人治療,可是皇上並沒有限製我們的自由,也從未說過不許我們離開建康的話。”半容餘光總往旁邊閃去,好在陳止明根本沒有注意到。

他冷哼了一聲道:“你倒是懂得怎麽給自己開脫,但是在我這,什麽招數都沒有用。你還是老老實實說,否則到時候有你好受的。”

“你要我說什麽?皇上龍體尚且安康,你從哪裏看出是我害得皇上?我難道你是在詛咒皇上的龍體有恙?”半容微微一笑,像看白癡一樣地看著他。

陳止明聽了之後,低笑了幾聲,忽然就上前掐住了半容的脖子,嘶聲道:“我已經和你在這裏磨了一個多時辰的嘴皮子了,你已經把我所有的耐心都逼盡了,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就在楚沉夏想要上前製止陳止明的時候,他忽然就鬆了手,將半容推搡回了椅子,又對一旁的楚沉夏道:“還愣著幹什麽?把她帶到刑具室去!”

楚沉夏不應聲,忙走到半容麵前,將她扶了起來,一路跟著陳止明往前走去,楚沉夏趁機在她耳邊道:“一會,我想辦法幫你逃走。”

不等半容回答,陳止明忽然狠狠轉過頭來道:“磨磨蹭蹭的,走路都不會了嗎?”

楚沉夏聞言腳步加快了不少,頭卻低得更深了,就在越過陳止明的時候,他不滿地開口道:“你叫什麽名字?是誰招你進來的?”

“我……”楚沉夏剛說了一個字,半容忽然發力猛地掙脫了楚沉夏,朝外麵跑去。

陳止明嚇了一大跳,忙追上去喊道:“來人,給我攔住那個女人!”

楚沉夏見她幫助自己逃離,也不打算辜負了她這份心意,直往牢獄深處走去。因為他知道,永明在那裏。

永明見到楚沉夏著實吃了一驚,楚沉夏張望了一番後,極快地說道:“太子妃,不論你在陳止明麵前說了什麽不利於殿下的話,這都不要緊,最要緊的是你現在必須趕緊離開這裏。”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永明冷冷看著楚沉夏,重新坐回了原位。

楚沉夏頓了一頓,忽然吐出兩個字來,“公主。”

正是這兩個字,聽得永明全身血液倒灌,一下子衝上了腦子,使得她幾乎失去了理智道:“你有什麽臉叫我公主?魯朝陽死了!你告訴我,我究竟是哪國的公主?”

“你是魯國最後一個公主,你要是死了,魯國才是真的亡了。我知道你是受人蠱惑,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可是公主,我必須很現實地告訴你。”楚沉夏還未說完,便聽永明大吼了起來道,“來人啊,有人劫獄了。”

楚沉夏忙伸手捂住她的嘴,急道:“你這是幹什麽?總之,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裏,你想清楚了。不論你是公主亦或是太子妃,無論出於何種角度,你的做法都是不明智的。你的話或許是會讓皇上有些懷疑,可是太子的地位不是你這樣輕易就能動搖的,你這樣隻會白白付出你的生命。倒不如聽我的,照我說的去做,殿下解決了麵前的困境,你也不至於丟了性命。”

永明沉默了幾秒,到底還是點了點頭,楚沉夏慢慢移開蒙著她的手道:“公主如果……”

可話說了不到四個字,永明猛地甩開楚沉夏的手,連連退後,直靠到牆壁上才大聲喊了起來道:“有人劫獄了!快來人啊!”

一陣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楚沉夏恨恨地看了一眼永明著實無奈,腳步一拔迎著來人跑去。

那些獄卒碰上他便聽下了腳步,楚沉夏捂著腹部指著獄牢深處,艱難道:“有刺客……刺客就在裏麵……”

不等他說完,那群獄卒就飛快地往裏麵衝去了,就連陳止明也眼皮都不眨一下地從他身旁過去了,楚沉夏這才得了機會逃出了司刑寺。

今日出宮,一無所獲,楚沉夏擰眉暗想,看來永明是鐵定了心要和東宮同歸於盡了,可是景旡怎麽肯?他對永明不是……

想到此節,楚沉夏又去了景旡府上,不巧的是,景旡府上今日有客來訪。楚沉夏隔著老遠,打量著屋內的人。

燈燭晃動,映射在窗前的一對影子並沒有多大的動靜,隻是手不斷抬起放下,看得出來,是在下棋。

楚沉夏因此推斷,景旡府上的客人是劉彧。

這時,有人急匆匆馳馬從遠處而來,因為楚沉夏立在屋簷上所以比下麵的人要看的清楚。趁著劉彧的人還沒有發現那傳信的人,楚沉夏連忙從踏過幾片屋簷,憑空出現在那人麵前。

本就是夜晚,天色黑的看不清楚,那人被他嚇地從馬上跌了下去,那馬也受了驚,嘶叫了一聲便往前奔去。

這一聲嘶叫,必然引來劉彧的人,楚沉夏看著那人拍了拍塵土爬起來,打量了他幾回,決定要在一招之內將他擊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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