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末日

七少y

第三百一十章 孑然一身

書名:我的末日 作者:七少y 字數:7002

“屏,將錄像調出來,我想知道那件黑色的鬥篷從哪來的還有她到底是怎麽醒過來的。”唐熏緩慢的邁著步子,口中的話卻說的又輕又快。

“無法讀取指令,錄像已刪除。”

聽到那毫無情感的聲音,唐熏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當時她的確是下達了消除錄像的指令,屏是不會說謊的,那麽這件事情,以後還需要費心徹底查尋。

然而唐熏千算萬算,根本就沒有想到過,當初默子書在開啟係統的時候,會留下一條這樣的指令設置。

無條件服從。

當一qiē回歸平靜,知道那兩個人已經出了總部,藍色的弧線在房間中亂竄。

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屏刪掉了自己這段時間所有的記憶,‘藍夏’已經存zài,所以它沒有了知道這些的必要。

它能做的,真的隻有讓她離開總部而已,僅此而已。

“你確定是這裏?”藍夏站在原地止步不前,而前方的唐熏沉默不語,隻是再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兩塊石碑前。

不、準確的來說,是站在了兩塊墓碑前。

“節哀。”唐熏站立在墓碑前,忽然退後了幾步沉聲說道。

如同五雷轟頂呆立在原地?

不、並沒有。

藍夏沉默的走上前,麻木的撫摸著那兩塊墓碑。

一點點、一寸寸的撫摸著。

外公、老媽怎麽會沉睡在這裏麵呢?

他們那麽強大,那麽厲害。就算是在華夏基地也是位高權威的存zài啊,怎麽就睡在這裏麵了呢?

“外公,媽。你們怎麽睡在這裏麵了啊?快起來啊,夏夏回來了啊。”摩挲著墓碑,她喃喃自語道。

隻是說著說著,就淚流滿麵了,手指也在不斷的顫抖著,連繼續撫摸墓碑的勇氣,都沒有了。

夏夏回來了。隻是你們怎麽都睡了呢?

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喉嚨中再也控zhì不住的哽咽的聲音,嗚咽著索性就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不顧一qiē的哭泣著。

她們吵過鬧過甚至媽媽還打過她。多少次她就在門外聽著媽媽和爸爸無休止的爭吵著,經常忙的不回家的媽媽,工作任務眾多無法抽身的爸爸。

直到那一次三歲的輾輾因為無人照顧而走丟,即使她從學校飛奔回來。不管不顧的找了一天一夜。

輾輾回來了。可是爸爸媽媽卻吵散了。

她一直不明白軍人的職責到底是什麽?

直到那個時候在電視上看著英勇帥氣的媽媽匍匐著前進,直到那個時候看見媽媽燦爛美麗的笑容,直到那個時候看著旁人感激泣不成聲的握著媽媽的手。

她才明白,之所以不回家是因為更多人需要。

之所以對親子不管不顧是因為外麵還有更多人需要她的援助,從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怨恨、不再責怪,甚至夢想著有那麽一天可以和她並肩奔赴前線。

直到末日來了,爸爸和輾輾走了。媽媽和外公回來了,有辛酸有苦澀有失落有痛苦有不安有絕望可是更多的卻是化作了一縷縷名為親情的紅線將他們緊緊的拴在一起。

他們是至親。是同伴,是家人,所有的一qiē都緊緊的聯係在一起,血濃於水。

直到再次看見兩塊墓碑,她才發現,空空如也的心髒,永久的停止了它的旋律與跳動。

即使感覺到周邊的人越來越多,藍夏也沒有一絲收斂。

她要將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難過、所有的背叛哭出來。

部落沒了的時候,她沒哭,變成喪屍的時候,她也沒哭,猴哥死了的時候,她也沒哭。

是不是忍著忍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憋著憋著,就憋不住了。

用手將眼淚擦拭幹淨,看,現在夏夏已經學會麵對了,外公,媽,夏夏是不是很勇敢?

她端莊的跪下,黑色的鬥篷將她襯托的格外嚴sù。

麵無表情的磕頭,眼中已經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光明。

如果這就是這個末日,如果這就是她要承擔的,那麽她咽下了。

一拜,謝養育之恩。

二拜,恨無能之恨。

三拜,愧血濃之情。

四拜,現孑然一身。

每磕一下,心髒就往下沉一分,末了,她已無心。

塵埃漫天飛舞,迷亂了她的心,也迷亂了她的眼。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她已經是一個人了,卻又覺得像是解脫了一樣。

沒有家了,就沒有了牽掛,沒有了牽掛,那麽即使心髒還在跳動,那又有何用?

兩塊墓碑毫無預兆的爆炸,銀色的弧線卷襲著兩個骨灰盒到了她的手中。

忽然骨灰盒被分割成了無數塊,銀色的弧線伴隨著微風隨著骨灰隨風起舞,最後消失在天際之中。

站起身來,藍夏輕輕的笑了笑,沒有悲涼、沒有喜悅,沒有情感,隻是滄海一笑。

外公和媽媽被部隊困住了一生,一生都在為了國家,為了人民奮鬥,現在多好。

再也沒有人,再也沒有那些東西困住他們了。

“外公、媽媽,跟著爸爸還有輾輾回家吧。”藍夏抬起頭,看著廣闊的天邊輕輕的說道。

微風拂過她的臉頰,沒有了麵罩後,即使身披鬥篷她的樣子還是可以讓所有人看到。

周邊的異能者們穿著戰甲,手握兵器,這裏的墓碑是所有人都清楚的。

這個人竟然膽大至此!

在剛剛黑衣人磕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來了,隻是沒想到最後那個黑衣人竟然將墓碑毀了!

這不是挫骨揚灰嗎!

她竟然敢這樣對待藍大小姐的至親,這不僅僅是恥辱,更是對全人類的公然挑釁啊!

引起群憤的藍夏淡然的站在原地,任由那些異能者們憤恨的盯著她。

曾幾何時,她高坐雲端坦然迎接著人們畏懼崇拜的眼神。

而現在,那個身份已經被人替代,而她卻覺得有點兒好笑。

他們是需要她這個人,還是需要她的名字?

這到底是信仰,還是可笑的以為握住了手中那根救命的稻草?

“唐熏,這就是你的選擇嗎?”藍夏坦然的抬起頭,望著人群中央位高權重的人影兒。

在場的,所熟悉的就隻有那一個身影,她想,或許曾經的炎夏傭兵團早已分布大江南北,在三個大型基地中勾心鬥角,翻手雲雨吧。

你們忘卻了這個世界的危險,那麽以後就別再來找她。

她冷眼看著唐熏帶領著炎夏基地中數不勝數的高手將她圍堵,她想,原來她這個人和她這個名字比起來,竟然是名字更加重要。

六年了,她離開了六年,現在已經不會有人再認得她,他們認識的,隻有那個戴著銀狐麵具,神情冷漠的‘藍夏’。

而原本的這個她,現在是他們想要繩之以法的對象。

曾經屬於她的東西,她已經不屑拿回了,因為她發現,曾經想要守護的那些東西,都已經變了味兒。

“為什麽要將他們挫骨揚灰?”唐熏神情平靜的看著那個人影,從一開始冷眼看著她痛哭流涕,看著她悲傷欲絕,再看著她回歸了一副死寂。

她從來不認為這些就可以打垮藍夏,但是這個人確實是已經沒有了存zài的必要。

沒有存zài的必要,那麽當然就要毀掉了。

藍夏平靜的看著那群將她團團圍住的人,他們眼中的怒火都會凝聚成了實質。

唐熏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坐實了她挫骨揚灰的罪名。

無奈的笑了笑,唐熏很厲害,多年的打磨現在的她簡直就是玩的一手好手段。

不僅僅是這樣,而且那副冷漠陌生的神情,無疑是在告sù別人,她不認識她。

今天唐熏是想要、想要讓她死在炎夏基地裏。

曾經的她,真的將這裏看成了家,不然的話怎麽會明知實力不及那隻雪熊還想著拚命的打敗它。

隻是,現在她的心情也入團被雪崩淹沒時一樣,好冷,感受不到一丁點溫暖了。

以她的名義創zào了這座基地,卻又要以她的名義將她永遠的留在這座基地中,他們想要殺了她,她不怪他們。

隻是覺得理由很可笑罷了,都是她的東西,他們憑什麽要來指手畫腳?

就因為這些,你們自以為是的正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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