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企之花

江南靈秀

戈春生虐待廠花

書名:國企之花 作者:江南靈秀 字數:5275

第四章戈春生虐待廠花

餘小瑛匆匆趕回家,剛進門,戈春生就奪過包翻檢裏麵的東西,一邊還惡狠狠地罵:“這兩天死到哪裏去了?昨晚加班,你十點下班,可是到家的時間是十一點,扣去路上十五分鍾,還有四十五分去了哪裏?是不是又去會你的老情人?今天下午五點下班,到家應該五點十五分。現在什麽時候了?你自己看看,已經六點三刻,還有一個多小時去了哪兒?快老實交代!”

餘小瑛反駁道:“去找我爸說說話,又怎麽啦?犯法嗎?”

戈春生怒氣衝衝。“還敢嘴硬,什麽事情都往他身上推!你以為我不敢去對質?我告訴你,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百分之百有鬼!別以為你躲在陰暗角落裏幹的壞事我不知龗道。革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隨時隨地會有人檢舉揭發,把你做的每一件醜事暴露在光天花日之下!”

戈春生伸出拳頭,氣勢洶洶地向餘小瑛的臉部打去,餘小瑛踉踉蹌蹌後退幾步,戈春生又緊追上前,把她的手擰到背後。

戈春生罵罵咧咧不住口:“有人向我報告,昨晚你又跟那個狗日的周國良敖包相會了,是不是?加班沒他的事,他不回家孝順父母,倒去看你,談得好親熱啊,整整兩個多小時,如膠似膝,有說有笑,戀戀不舍,到了下班時間仍不肯走。還不坦白交代,你跟老情人幹了些什麽,快說!”

餘小瑛痛得眼淚掉了下來。“你把我弄痛了,還不放手!”

戈春生大喊大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說!”

餘小瑛滿臉痛苦。“你讓我說什麽?周國良跟父母關係不好,不住家裏。在集體宿舍閑得無聊,到車間閑逛,老同學之間說說話不可以嗎?車間有值班幹部,就是喬正清!你去打聽一下就知龗道了,問我幹什麽?說了你又不信。”

戈春生狠勁一擰,餘小瑛痛得連連呼叫“救命!”

戈春生大聲吼叫:“還敢替老情人辯護,你活得不耐煩了!洪振東是老同學,包小淼也是老同學,周國良為龗什麽不跟他們聊,偏要跟你聊?明擺著心裏有鬼!”

戈春生狠命使勁,罵不絕口。隻聽得“格”的一聲,餘小瑛慘叫一聲暈了過去。過春生仍覺得不過癮,又狠狠地扇她兩巴掌,餘小瑛蒼白的臉龐頓時紅腫起來。

這當兒,有人“嘭嘭”地敲門。“小瑛,小瑛,你怎麽啦?”

戈春生罵道:“多管閑事的又來了!”

他見餘小瑛倒在地上聲息全無,心裏有些發虛,便打開房門。站在門口的是鄰居鍾二嫂,每次他打老婆,鍾二嫂都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鍾二嫂豎眉瞪眼道:“你又把小瑛怎麽啦?”

鍾二嫂衝到餘小瑛身旁,看到她的臉腫得不成樣子,一條手臂軟綿綿地耷拉著。

鍾二嫂怒氣衝衝罵道:“你算什麽男人,對老婆下手這麽狠,還不快送醫院!”

戈春生虐待餘小瑛的事激起了裝配車間職工的公憤。

車間主任韓大光讓車間副主任、分工會主席粟本佑馬上向廠工會匯報,廠工會主席費清明指示,一定要維護職工權益,尤其要保護女職工的人身安全;要分工會與男方廠工會聯係,取得他們的配合,必要時再由廠工會出麵解決。

韓大光道:“喬老爺協助粟師傅一起處理,你說話實在、辦事公正,車間裏口碑好。況且老同學出了事,你理應出點力。”

喬正清本來想推辭,自己算什麽身份,有什麽資格管這種事?轉念一想,韓主任已經用老同學這頂帽子把他套住,再說二話就顯得不仗義,隻得默認了!

戈春生從農村返城後在三江化纖廠機修車間當維修鉗工。化纖廠工會倪主席聽說又是戈春生惹事生非,這一回居然把老婆打成骨折,連連搖頭歎息。

倪主席對著粟本佑和喬正清長歎一聲。“我以前有個老毛病,喜歡護短。可這一回不是我胳膊肘兒朝外拐,不肯幫自己人,實在是戈春生太不爭氣,把我們化纖廠的臉麵都丟光了。

戈春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小子長得有模有樣,看著還挺順眼。小時候也老實乖巧,討人喜歡。他的許多毛病都是那幾年打打殺殺養成的,好好龗的一個初中生張牙舞爪,還自封什麽狗屁參謀長,真是出乖露醜!後來他下鄉插隊,不肯好好幹活倒也罷了,還經常偷雞摸狗,吃雞、燉狗肉,把村民氣得不行。有一天半夜三更,幾個農民把他從被窩裏拖出來,痛打一頓後丟到豬圈裏。唉!丟人丟到鄉下去了。他老實了一段時間,又老毛病發作。不過他不敢在附近村子偷偷摸摸,而是跑了幾十裏地去作案。村裏的人眼不見為淨,也管不了他,個個敬而遠之,惹不起還躲得起!

過了幾年,起了返城大潮。上頭要求表現好龗的才開介紹信放人,戈春生見遲遲輪不到他,便想了個絕招:持刀闖進大隊部會議室,當著大家的麵一刀戳進自己大腿,鮮血直流,濕透了棉褲。大隊幹部個個臉色刷白,忙說好話安撫他,開了介紹信讓他走人。事後才知龗道上了當:那一刀戳出來的是狗血!你們說,這象是人幹的事嗎?

說起戈春生和餘小瑛的婚事,也怪我豬頭瞎眼看錯了人,是我給他倆牽的線。誰知龗道好心辦壞事,害了小瑛大侄女!水靈鮮活的一朵花被他折騰成什麽樣?

這一回戈春生做過了頭,跟法律掛得上邊了,你們認為該怎麽處理就這麽處理,我代表化纖廠表個態,決不護短。”

過了一會,戈春生探頭探腦地走進來,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化纖廠的倪主席有話在先,再加上出於義憤,粟本佑也就不客氣了。“戈春生你算不算是男人?你把自己老婆打傷,不僅不去醫院照顧病人,反而跑到三江機床廠大吵大鬧,倒打一耙,誣蔑餘小瑛生活作風不好,要求揪出奸夫,這種無賴行為,早已激起公憤!戈春生,你該深刻檢討!”

戈春生擰著脖子道:“我沒錯!該檢討的是餘小瑛,誰讓她在外麵不正經,勾三搭四?她是自討苦吃,咎由應得。”

喬正清忍不住勸道:“男女之間的事不能胡亂猜測、捕風捉影,搞得不好要弄出人命。你是小餘的男人,理應多護著老婆,你反倒平白無故指控餘小瑛!那天晚上是我值班,她和周國良什麽事都沒發生,我可以作證。”

戈春生一臉怪異。“你可以作證,我的證據也多得很,到時候自然會拿出來。再說,這是我戈春生的家務事,關你們外人什麽事?你們有什麽權力到我廠裏指手畫腳?”

粟本佑嚴正聲明:“我們是代表組織來調查處理我們車間職工受到家庭暴力的案件,你說我們有沒有這個權力?現在我向你鄭重宣布:根據我們的調查,沒有發現她在生活作風方麵有任何不檢點行為。”

戈春生怪裏怪氣道:“你們都被她迷惑了。她長得漂亮,是廠花,你們廠裏有一大批人象蒼蠅一樣圍著她轉,你們把她說得那麽清清白白,鬼才相信!”

粟本佑義正詞嚴道:“你說漂亮女人不正經,那你當初挖空心思娶她幹嗎?糟蹋自己老婆的名譽,是男子漢做的事嗎?我要警告你,你打傷我廠職工餘小瑛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我們機床廠可以控告你!”

戈春生大吼大叫:“我是大老粗,辯不過你們。我去把證人找來,看你們還有什麽話說!”

戈春生轉身就往外走,鬱副主任想攔都沒攔住。

戈春生心中得意:想找老子的茬,門都沒有。你們這些人哪裏是我的對手?我要找人喝酒,沒功夫陪你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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