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鎖深閨

牽小牛

第二百四十四章 你姓俞,隨夫姓

書名:春鎖深閨 作者:牽小牛 字數:6849

聞言,淩風姿月兩人麵色驟變。

駱衡的本事自然不用多說,加上現在晉立夫已然在他們控製之中,就這麽個形式下原本每日一次的消息不可能會足足斷了三天。

若真是成子睿說的那樣,那何止是都城出了事情,恐怕連晉立夫也……

“殿下。”淩風跪下請命,“請殿下準許屬下先入都城打探。”

成子睿冷哼一聲,重重的鼻音除了不屑之外又盡是輕傲。“不必了,駱衡都沒本事出來,你又有什麽本事進去打探。”

他望向沂州城門的位置,“既然得了疫症,沂州官府也無所作為,既然沒人管,那本太子就幫他們一把。”

沂州城外燒死一二十個人的消息連夜傳到了都城,慶安心中震動,再把唐其叫來。

“他還是不願過來?”

不等唐其答話,慶安又提高了聲音厲聲責問:“是不是你沒把話說給他聽?”

“屬下已經把話帶到,一字不漏,隻是二爺他……”唐其這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大抵大覺得慶安不顧童玉青生死這事兒做的確實有些過分,所以但凡是被慶安叫過去傳話的人,人是到了地方,但話卻一個字都沒說過。

慶安勃然大怒,抓起手邊的東西就要砸出去。唐其提醒,“皇上,這玉璽已經被摔了一個角了,若是再摔了一邊,怕就要廢了。”

慶安忍著周身怒氣將玉璽放下,心中有氣,放下玉璽的動作就大了些。砰的一聲,響徹了整個承寧殿。

“他是要逼朕過去給童玉青道歉麽?做夢!朕乃是黎國皇帝,怎麽可能屈尊降貴去青樓給一個女人賠罪!在他俞翀眼中,童玉青的性命竟然比我黎國江山還重要?”

唐其神情微變,慶安剛才這番話,著實叫人失望。

“你這是什麽樣子?連你也覺得朕做的過分了?”慶安瞥見唐其臉上的神情,才消下去大半的怒火瞬間又高躥起來。

唐其抬頭直視著慶安,目光不懼。“皇上的性子,確實應該再好好磨磨。”

慶安把龍案拍得震天響,“唐其你再說一遍!”

唐其直言,“皇上你看不起煙塵之地,但你忘了初到都城時你就是在藏身在青樓。若是在二爺眼中這黎國江山比夫人還重要……”唐其頓了頓,豁出去的說:“恕我直言,若是二爺想要,這黎國江山也輪不到你來做。”

“你放肆!”

慶安眼中已經有了殺意,怒指著唐其的手指因為情緒的震怒而顫抖起來。

唐其敢說出這句話就根本沒怕過他,“我說的是實話,皇上你也心知肚明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對於皇上而言,那是黎國皇位。對於二爺而言,那是夫人。論私來說,皇上還該叫夫人一聲嫂子,不管你們之前在俞府是個什麽相處情景,夫人找到黎國玉璽,重創晉立夫這是大家都看著的。皇上這一做法,確實不妥。”

慶安臉色鐵青,撐在龍案上的那隻手恨不得把指頭都扣進去。唐其腰杆挺得筆直,不輕不重的說:“想必皇上還有許多國事要處理,那屬下就告辭了。”

說罷,唐其不管慶安就直接退了出去。

慶安一人在承寧殿中發了許久的脾氣,冷靜之後才叫人進來把狼藉收拾幹淨了。賀雷揪著個老太監進來,將人甩在慶安腳下,“皇上,此人是晉立夫跟前的公公,亦是當時太子爺身邊的近侍。”

聞言,慶安猛地就站了起來,幾步就走到了老太監身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頹做一團瑟瑟發抖的老東西,突然冷冷笑了起來。

“原來當年就是你給我父王下的毒。”

老太監猛地顫了一下,立馬伏在地上哭訴道:“皇上,老奴冤枉,冤枉啊!當時是……哎喲!”

慶安一腳直踹在老太監的背上,將他整個人踩在腳下狠狠碾壓了兩下。“狗東西,你當朕什麽都不知道麽?我父王對你這般信任,你既然敢勾結外賊來害他!今日你落在朕的手裏,真是蒼天有眼!”

慶安一把奪過賀雷腰間的佩劍,衝著腳下鬼吼鬼叫的老太監就要殺過去。賀雷出手將他攔下,“皇上息怒,二爺將此人留下,是因為這老東西知道晉立夫與那幾個邊城將領是如何聯絡的。皇上現在還不能殺他。”

賀雷這話倒是提醒了慶安,當日俞翀確實是提起過要給他送一份大禮來。

原來,竟然就是這個狗東西。

慶安摔了賀雷的劍,不解氣的又重重踹了幾腳,這才又重新回到了龍案後頭。

老太監喘氣都隻進不出了,下一刻就要斷氣的模樣。慶安冷哼,叫人去喊了禦醫來給這老東西吊著命,又著人去喊蘇大人進宮來。看著地上苟延殘喘的老東西,他突然問賀雷說:“是不是等送出信件之後,朕就能殺了他了?”

……

唐其離開皇宮之後直接去找了俞翀,童玉青雙手不能動,吃喝都得要俞翀來伺候。一次兩次她還覺得浪漫甜蜜,三次四次童玉青就有些受不了了。

老鴇正好送來一盅上好的燕窩,俞翀不客氣的喝了一口,轉頭就要把嘴巴送過來。童玉青腦袋偏轉的快,他的唇隻是落在了她的臉邊。俞二爺不太滿意的把她的臉轉過來,衝著她的唇就吻了過去。

將燕窩送進她的口中,又霸道的懲罰了她一陣,這才心滿意足的將她鬆開。轉頭,又喝了一口。

“俞二爺你夠了!”

童玉青佯裝惱怒,“那邊不是有勺子?你就不能辛苦點喂我兩勺?你總這麽來,我還不想吃了。”

俞翀無視她的反抗,扣住她的後腦又喂了她一口,又替她擦了擦唇角,才說:“現在嫌棄我也玩了,娶都娶了,難道還能退回去?就你現在這樣子,恐怕退回去也沒人要了。放你一個人自生自滅,我怎麽忍心。”

童玉青聽得是火冒三丈,“你還想把我退回去?”

俞翀無奈的搖頭,“你現在怎麽這麽不講理。”

“你才不講理。”童玉青懶得跟他吵嘴,咂咂嘴巴說:“味道不錯,你再給我喂兩勺。以前在青樓時,燕窩這東西也隻有最賺錢的姑娘才能吃。有一回蘭初得了一位大爺的賞,特地買了最好的燕窩來,煮的太多,天熱怕壞了,她又不舍得分給別人,我跟她兩個人喝了大半夜,結果第二天齊齊鬧茅房。”

提起蘭初,童玉青又顯得有些憂傷起來。俞翀心疼她,真要把話岔開,又聽她說:“這事兒傳出去之後,所有人都取笑我跟蘭初,說我們本就是賤命,又怎麽吃得了這麽好的東西。”

“誰說你是賤命,你是陳家小姐,是我俞翀的妻子,誰還敢這麽說你,為夫第一個殺了她。”

童玉青心口一窒。“我都有些分不清楚,我到底是姓陳,還是姓童了。”

寬闊又溫暖的胸懷將她緊緊擁住,大掌將她的腦袋扣在自己心口上。“你姓俞,隨夫姓。”

她扯了扯唇角,卻帶不起一絲笑意。俞翀低頭在她額前一吻,得見她落寞難過的神色,頓時就明白,她還在想著替陳家翻案的事情。

俞家已經沒了,但陳家的冤屈還在。他們現在身在黎國,這輩子或許都不會回去了……

“二爺。”

唐其來了這麽多次,第一次敢出聲喊。童玉青離開他的懷抱,衝著外頭抬抬下巴,“出去看看吧。”

“不急。”俞翀將那盅燕窩拿來,拿了勺子一勺勺的喂給她吃。喝了一大半之後童玉青才搖了頭,“喝不下了。”

俞翀燕窩放下,又扶她躺下,給她整好被子之後才起身出去了。

唐其都快要放棄這一趟,正準備打道回府時,一直緊閉的房門開了。

“二爺。”

看著唐其這驚喜的樣子,俞翀輕哼道:“最好是急事。”

“成子睿在沂州城外燒死了一二十個人,隻怕現在已經到了都城外了。”

俞翀用眼角睨著他,言語輕蔑不屑。“就這麽點兒破事就過來煩我?”

唐其輕咳一聲,說:“還有別的事情,皇上一直拿不定主意……”

“他現在有這麽多君臣,何必還要我去管閑事。”俞翀神情漸冷,“青兒心情不好,這兩日別來煩我。“

屋裏的童玉青賞了個白眼,明明心情不好的人是他好麽!

俞翀回了屋,將唐其一個人晾在外頭。童玉青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的勸說:“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候,你就別跟慶安置氣了。他初登皇位,還需你輔佐,你不能就這麽撒手不管了。成子睿已經到了都城,光慶安一個人……”

俞翀修長的手指擋在她的唇上,“他要皇位,我幫他得了皇位,國庫的銀子也盡數歸還,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幫著他。你剛才也聽見了,他這麽多君臣,何須用我。”

他輕撫她的臉,戀戀情深。

“青兒,你快些好起來,我們離開這裏,去快意江湖。”

砰!

房門被人從外頭猛地打開,子華沉著臉的走進來。“恐怕不行,卓長東現在就在成子睿跟前,你確定要這麽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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