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鎖深閨

牽小牛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各懷鬼胎

書名:春鎖深閨 作者:牽小牛 字數:6963

出了小院兒,俞文意就著急的問:“祖母,我看要不就直接等聖旨下來,到時候他不娶也得娶了。”

老夫人瞪他一眼,“你懂什麽?若是這麽簡單,我又何必來跟他費口舌?皇後勉強答應了這件事情,是惦念上了你祖父留給俞翀的值錢東西。如果他不是真心要娶公主,那東西他能心甘情願的拿出來?這些東西他藏的有多緊,隻有在童玉青的身上才露了財。除了這個法子,你還有什麽辦法能叫他把財吐出來?”

俞文意滿不在乎,豪言說:“大不了把俞府翻個底朝天,我還不信找不到了。”

許書媛插了一句:“人家要想藏,一個小小的俞府又能藏得住多少?”

老夫人沉沉點頭,回憶著從前,磨著後牙槽的說:“當年你祖父一年裏頭隻有個把月的時間能在府裏呆著,其他時候都是在跑商。雖然確實是帶了些銀子回來,俞家的日子也漸漸好過起來……但是他這麽拚命的跑商賺錢,怎麽可能才有這麽一點點銀子?以前我還從沒懷疑過,直到俞翀將那些東西拿出來我才知道,你祖父怕是將剩下那些錢財都藏在了外頭!”

俞文意一驚,目光倏然變得貪婪。

“那……看二叔今天的態度,這事兒怕是不好辦呐。難不成咱們還真的要去把童玉青的屍體給挖出來?”

許書媛後背一涼,渾身僵硬。她看著俞文意,青白的臉上帶著驚懼不安。“這麽一來別人不就知道是我殺了童玉青了麽?文意,我是不是要下牢獄,是不是要砍頭償命?”

“閉嘴!”

俞老夫人冷喝一聲。“誰害的她?我再說一遍,童玉青是跟別人私通跑了的,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誰再敢亂說,到時候出了岔子可別來求我!”

許書媛委屈的咬著唇,俞文意見了心頭一軟,將她攬進自己懷裏。

“現在已經不可能找到童玉青,難道我們還能找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讓二叔死心?”

剛說完這一句的俞文意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他突然冷笑,“原來祖母打的是這個主意。”

老夫人什麽都沒說,卻不可置否的笑笑。許書媛見老夫人往前走了,這才離開俞文意的懷,趕緊的上去攙著她。

等俞文意追了上來,老夫人才吩咐說:“文意,你在朝廷做官,找人什麽的也方便一些,這事兒就交代給你辦了。不過這次可是事關你的仕途,若是大意出了意外,你這腦袋可是要掉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到時候,怕是祖母也保不了你。我這麽說你明白吧?”

俞文意不敢大意,很認真的回了一聲。“孫兒明白。”

老夫人長長舒了口氣,又轉過來拉著許書媛的手說:“你也進門這麽長時間了,這肚子怎麽還沒動靜?若是真的沒動靜,你就找個大夫看看,好好治治。”

許書媛臉色難看,心裏是恨得要死。

怎麽懷不上孩子就說是她有問題,俞文意幾天不著家,她就是想生也生不出來。可老夫人這麽說,難道她還能強嘴說是俞文意不碰自己?她要是這麽說了,老夫人怕就隻會偏向俞文意那邊,還要嘲諷自己看不住自己的男人。

俞文意在老夫人剛給他吩咐好事情後就公事給催走了,許書媛獨自回了屋裏,自然又是發了一通脾氣。

懷香一直在門口守著,直到屋裏動靜消停了之後她才敢進去。

“小姐消消氣。”懷香拿出一封信來,遞到了許書媛的手上。

都不用打開,許書媛就知道這信到底是誰送過來的。先前惱怒的心情頓時一片晴朗,她小女兒姿態般的顯出兩分嬌羞,自己坐到床榻上拆信去了。

懷香見怪不怪,叫了粗使丫頭來把屋裏重新打掃幹淨。

俞文意剛出了俞府的大門,迎麵就撞上了七王府的人,說是成子睿要見他。公事雖然重要,但是成子睿的分量更加重要。俞文意不敢耽誤的又趕去了七王府,到了成子睿書房前,又見到了其他的幾位大人。

成子睿入天牢的事情叫不少人都跳牆跑到了太子那一檔去,留下的就隻有站在這裏的這一些。俞文意心口一震,越發不敢馬虎了。

本以為成子睿是有事召見,想要把大夥兒聚在一起商討商討,沒想到他卻是單獨把人叫進去,這麽一個一個的輪著來。

書房的門緊閉,門外又有侍衛把守,他們根本就不敢靠近,更聽不到裏頭的人到底是在說些什麽。門外守著的人麵色各異,生怕裏頭的人把自己給賣了。

本以為等裏頭的人出來,外頭等著的人還能問個情況,心裏有個準備。誰知裏頭的人出來之後就直接悶著頭的走了,根本就不理外頭的幾位。

俞文意心裏越發沒譜,因為之前老夫人還想要背著成子睿巴結太子一檔。若是今天成子睿因為這件事情來發難,他到底是要怎麽解釋才好?

眼看一個個的都進去了,俞文意心裏是更忐忑。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他才見駱衡出來喊了他一聲:“俞大人,王爺讓你進去。”

俞文意對著駱衡客氣的點點頭,揣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進了書房。他低著頭走上前,行了禮喊了一聲:“王爺。”

“嗯。”

成子睿冰冰冷冷的聲音讓俞文意的後頸生出幾分涼意,他略有不安的抬頭看了一眼,頓時驚在了原地。

自成子睿被關入天牢之後,這還是俞文意第一次見他。以往意氣風發的七王爺瘦了許多,臉上雖然帶著大病初愈的疲憊,但是那雙眼睛,卻比以前要更加令人生寒,叫人畏懼。

“最近俞老夫人身體如何?”

俞文意心裏咯噔一下,沒摸透成子睿的意思。“祖母亦是大病初愈,正在休養調料。”

末了又連聲叩謝,添了一句:“多謝王爺關心。”

成子睿似笑非笑,一雙冷沉又陰鷙的眼眸緊緊盯著俞文意。“知道本王為何要將你留在最後麽?”

“臣不知。”

隻聽一聲冷笑,接著又是座椅與地麵摩擦移動的刺耳聲,下一刻,成子睿就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來。

“在本王進天牢這段時間裏,多少人都已經跳到了太子那一邊。俞府,為何不一起跟了太子?”

俞文意連聲撇清關係。“俞府既是跟了王爺,那就隻能是王爺的人,隻能為王爺辦事。那種牆頭草的行為,臣與祖母都覺得十分羞愧,自然不會去做。”

“羞愧?”成子睿又冷聲笑了起來。“你們俞府打的什麽主意,以為本王真的看不懂麽?明著是幫本王做事,背著,又想著要巴結太子巴結皇後。”

被人戳中了俞老夫人的陰謀心計,俞文意臉上是一派驚恐。

俞文意心一驚,“王爺明察,臣等對王爺絕無二心。”

“絕無二心?”成子睿悠然的走到另外一邊去,“那是最好了。”

俞文意狠狠舒了一口氣,心頭的大石卻還高高吊在心口上。他小心的看著成子睿的臉色,生怕自己隨便一句話就會丟了官途丟了性命。

“童玉青在哪裏?”

“誰?”俞文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見他不悅的神色,心裏咯噔一下。“童玉青她跟俞府早就沒關係了,這……臣還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兒。”

成子睿頓住腳步,聲音比之前要更加幽冷一些。“最近俞翀可有什麽動靜?”

俞文意困惑不已,他擔心的是俞家巴結太子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成子睿倒是更加關心小院兒的那個兩個主子。

他將近幾日俞翀的所有動向都說了一遍,成子睿抿唇不語,可眼中怒帶的冰冷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原本不是殘廢麽?怎麽這麽多年的殘廢,說站起來就站起來了?”

俞文意瞥了一眼成子睿的臉色,“鈴公主從宮裏叫了個太醫來,日日都給我二叔看診。我二叔的病能好,也確實是虧了那位太醫。”

成子睿輕嗤一聲,“那太醫叫什麽名字?”

俞文意把那太醫的姓氏說了出來,成子睿掃了駱衡一眼,駱衡會意,將那太醫的名字記了下來。

“你去把俞翀給我盯死了,他自己,或是身邊的人,但凡是他接觸過的人,去過的地方,本王都要知道。”

俞文意點頭,剛想問問一些朝政上的事情,沒想到成子睿就先開口叫他退下了。他心中疑惑更大,想了想,還是又折回了俞府,想要把今天這事兒先給老夫人說說。

說說成子睿到底是什麽意思。

京城外宅。

童玉青百般無賴的端了個凳子總在屋前曬太陽,暖暖的太陽照在身上,舒服的根本就不想起來。

在外宅的這幾****是越來越懶了,沒事兒的時候幹脆一覺睡到日曬三竿。白日裏再這麽曬曬太陽,實在愜意。

子華剛過來就瞧見這麽一幕,從未見過她的睡顏,更沒見過她被吵醒時的慵懶,現在這麽晃眼一瞧,還真的是有些撞上心頭的感覺。

她聽見動靜,惺忪的睜開眼睛,見麵前站了個人,恍惚的就以為是俞翀。她抬起手掌遮住光線,這才看清楚,這又是穿著裙裝的子華。

“七王府不是正盯著俞府麽?這個時候你怎麽過來了?”

子華風輕雲淡的笑笑,望著某一處說:“我來找雲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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