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胖老弟，終於請到您了！郎隊藏得可真密實，說您一直在老家來著！”
胖子進入偌大的包間時，迎出來的卻是郎苑的搭檔，區刑警大隊一中隊指導員。胖子“嘿嘿”了兩聲，握住了鄧指伸出來的大手。這隻手粗糙硬實，倒是有把子力氣的。
郎苑坐在桌旁未動，聽見胖子的笑聲，很隱蔽地翻了個白眼――這廝肯定是想起鄧指轉業的原因來了！
嘿嘿，鄧指是野戰部隊偵查連長，見義勇為打壞了流氓的老二……
看鄧指身體恢複得挺好，仍是略顯瘦削但孔武有力的狀態。臉色倒是明顯的潮紅，應該不是興奮所致。當然興奮也是有的，更確切地說，應該是亢奮？
胖子猜度普通人服用生命藥劑，應該是有副作用的。但到底會是個什麽情況，卻也心中沒數。當時救治鄧指，算是臨時抱佛腳吧，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
其實，鄧指的身體素質，在普通人當中算是超強的了，測試一下也好……
“嘿嘿，這位肯定是嫂子！”胖子主動把手伸向了鄧指旁邊的女子。這人看上去頗有書卷氣，小鳥依人的類型，卻也是有點威嚴的，職業應該是老師吧，像是積年的班主任。
“嗯嗯，你嫂子肖悅，在五十八中當老師。”鄧指熱情洋溢地介紹了自己的老婆。
“省重點！將來孩子上學有著落了！”胖子跟肖老師握手的時間明顯長於鄧指。
“嗯，正式的說法是省規範化學校……”肖老師的另一隻手往上推了推眼鏡，小有矜持地糾正了胖子的不當用詞。貌似也有點適應不來胖子的瞎熱情？
當然，對老公的救命恩人，肖老師還是打心底裏感激的，帶著後怕的感激。
或者是職業使然吧，肖老師過於嚴肅認真了，平時接觸的主要是學生及其家長。尤其是學生家長，誰不是恭謹地伺候著？
牢山區作為城鄉結合部，教育水平遠不如市內，卻有一所值得驕傲的高中。五十八中本來是牢山縣中學，繼承和發揚了農村學校艱苦奮鬥的優良傳統，管得嚴，壓力大，升學率卻是極高，每年都有一兩個班級集體過一本線的。
滄海市普通高中，首屈一指的是二中，第二就是五十八中。不過，五十八中的老師和同學們都不肯承認這個排名……
“哈哈，那你倆可得抓緊著點！”鄧指略帶戲謔地看向郎苑，眾人的目光也跟著轉移了過去。
郎苑又好氣又好笑，也隻能是狠瞪胖子一眼。胖子頓時舒筋活血，通體舒泰，“嘿嘿，我一直在努力！”
歡笑一番過後，鄧指又給胖子介紹了另一位客人，“這位是我的老戰友李永生，李營長！”
李永生的體型和鄧指很相似，確實是一個戰壕裏爬出來的。鄧指雖然凶相，卻也被社會潤滑過了，臉上的線條柔順了許多。李永生的臉就比較黑，還有爆皮，脖子上疙疙瘩瘩的，很有點硬漢的樣子。
“多謝胖老弟！你救了老鄧的命，就是救了我的命！”李永生的雙手比鄧指還粗糙，就跟樹枝子似的，如果不是生鐵的話。
或者是沒控製好力道吧，手握得太緊了些。
“嘿嘿！蒙古大夫，容易治死人，也就是老鄧不怕死。”胖子的雙手肉呼呼的很軟和。
那邊加點力氣，這邊也就相應地加點――倒是不清楚這位李營長都知道了些什麽……
“這是我媳婦藍焰，在首都工作。”李永生齜牙咧嘴地介紹了身邊人，胖子則憨笑著鬆開了手。其實李永生倒也沒有比試的意思，隻是雙方不知不覺地就越來越用力了。當然，李永生最後也未盡全力，胖子則是個無底洞。
“你好！”藍焰淡笑了一下，也跟胖子握了手，但隻是一觸即收。首都來人嘛，見官高一級。胖子揣度，藍焰應該是頗有地位的官身？雖然隻有二十六七歲。
眾人分賓主落座，原來是三家――如果胖子跟郎苑也算一家的話。
郎苑不認也不行啊！人家老鄧就是這麽安排的，而且胖子是今天的主賓。李永生兩口子也是作陪的。
銀海大酒店檔次頗高，價位當然也高。看菜品質量，老鄧請客還是頗有誠意的。
當然，胖子也不會覺得過意不去，要不是幫助小傻妞創造良好的工作環境，誰稀罕來吃你的飯啊？誰請客哥都去吃的話，那哥得胖成啥樣？
好吧，胖子來前並不知道是誰請客……
不過，多出來的這兩口子算是怎麽回事？倒也可以認為是剛好有朋自遠方來。
這個大包間，六個人吃飯都嫌空曠。也無所謂了。隻要不是好人好事後遺症就成。
“不錯不錯！鄧哥有心了！”胖子瞎客氣了一番，筷子狠準穩。
在胖子嘻嘻哈哈地攪合下，包間裏氣氛熱情又融洽，歡聲笑語不斷。
鄧指剛出院，隻能以茶代酒，李永生就接過了敬酒的重任。胖子則是來者不拒，幹杯見底，還不耽誤吃菜的。
李永生一開始也是喝得豪爽，逐漸地卻是麵露苦笑。兩個人四瓶高度白酒下去了，這位還是麵不改色心不跳？
胖子倒是善解人意地笑了，“李哥不能喝的話，就不要勉強了，我這人從來沒喝醉過。剛才為了陪你，已經喝了不少了，再多也是浪費。”
呃，這是什麽話？
李永生在酒桌上一對一，就沒記得沒輸給過誰，“哈哈！痛快！我也還行，再來！”
“永生，別撐著了，喝不過人家不丟人。”藍焰卻是止了李永生繼續開瓶，皺著眉頭半真半假地說道，“挺煩你們部隊拚酒的！不喝就沒感情了？”
那邊肖悅把酒瓶接了過去，“胖弟，嫂子平時不喝酒的，但今天我得敬你一杯！”
“嫂子，以茶代酒吧，有什麽話盡管說。你是為了你老公，我是為了我媳婦。”胖子端起了茶杯，百忙之中沒忘了朝著郎苑媚笑，郎苑則報以白眼。
要不要這麽直白……
“其實鄧哥和李哥，很對我的脾氣。咱們還是直來直去吧。鄧哥請我吃飯，當然是報答我的救命之恩，我吃得很好。嫂子有什麽話，也是可以問的。”胖子憨笑著跟肖悅碰了碰茶杯，肖悅倒是有些窘迫。
其實，胖子是察覺郎苑有點無聊了。雖然胖子一直是話題的核心，郎苑則是核心的核心。
全國最年輕的中隊長，也算是底層官僚了，畫著圈圈適應吧。
“嘿嘿，從鄧哥受傷那天起，我跟媳婦還是頭回見麵呢！早點結束了，我們也好去逛逛街。”胖子喝掉了杯中的茶水。
肖悅也喝茶，貌似不知從何說起了。
“胖弟，這麽叫好像有點唐突……”藍焰平易近人地笑了笑，“肖悅想問的是，鄧哥現在的紅細胞指數，接近常人的兩倍。血液黏度很高，血氧含量下降，長此下去，會造成器官缺養，也容易造成血栓。從症狀看，類似於一種骨髓疾病吧。”
“野路子的救命方，肯定有後遺症的吧。其實這還是我第一次給人治病……”胖子笑得很不負責任，倒是一點兒也沒覺得慚愧。
雖然藍焰說完後，就似鬆實緊地盯著胖子的眼睛。
而胖子開誠布公的目的，也是想知道臨床症狀吧。特地去醫院打聽的話，那就太當回事了。
藥理分析，柳萱就做得就很專業――生命藥劑可以在短地時間內催生大量紅細胞。
紅細胞是骨髓產生的，健康人的紅細胞範圍是四百到五百單位，這是一個動態平衡的數值。在此範圍內，骨髓產生的紅細胞數量，就等於紅細胞自然損耗的數量。少於這個數值時，骨髓就會產生更多紅細胞。多於這個數值時，紅細胞的產量則會降低。
看來，鄧指的紅細胞數值，接近於一千了？
藍焰還是個行家呢，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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