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有女待出嫁

櫻彤

第一百七十三章 趕盡殺絕

書名:侯府有女待出嫁 作者:櫻彤 字數:6199

當夜,夜黑風高殺人夜。

後半夜時分,正值眾人酣睡,一幹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潛入安郡王府,見人就殺,手起刀落,一時不知有多少無辜之人成為刀下亡魂。

為首之人詢問副手,“可是見著蕭鈺與謝長安了?還有那個小子!”

借著皎潔的月光,之間副手抬手一指,“這便是謝長安與蕭鈺的屋子,那謝長安會武,小心些。”

為首之人二話不說地掏出乙肝**,往窗戶上紮了個眼,便開始向屋內釋放**。稍等了一會,待覺得差不多了,副手輕手輕腳地翹掉門插之,躡手躡腳地進了屋,為首之人緊隨其後。接著月光,瞧見床榻之上確實睡著兩人,隻匆匆瞥了一眼,手起刀落,正中心髒。而後方才確認過模樣,正是蕭鈺與謝長安二人。

“怎的不見那娃娃?”

副手又是搖頭,“不定抱到忠親王府去了,左右謝長安與蕭鈺已死,一個小娃娃翻不出什麽風浪。”

殺人,不外乎還要劫財。血洗安郡王府之後,一幹人等並不急著撤退,而是將安郡王府翻了個底朝天,奇怪的是卻並未發現什麽值錢的玩意,心中奇怪,直呼中了邪,卻見著天已蒙蒙亮,不可再多逗留,方才利落地撤退。

走時卻沒有發現,他們少了一名弟兄。

不知誰家驚醒的狗狂吠,可卻喚不醒已然冰涼的屍體。緊接著,雞鳴,陸續有忙碌的人起了身,卻不知安郡王府已成了一片人間地獄。偶有路過的行人腳步匆匆,雖覺清晨微涼的風裏有若隱若現的血腥味,卻未曾多想,畢竟還有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繁瑣之事纏繞在心頭。

“蕭鈺。”

眼前血流成河,想來園子裏的泥土都染了紅,今年的花草是要愈加繁茂了。昨日還活靈活現地在跟前伺候的丫鬟仆從,此時此刻早已成為冰冷的屍體,衣裳混著露水,橫七豎八地躺庭院中間,有的驚慌,有的茫然,有的成匍匐式,有的仰麵朝天,卻無一閉了目。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蕭鈺清亮的眸子沾染的鮮紅,眼底幽暗的光芒流動,,臉色冷靜自持,卻有冰凍三尺的寒氣,“長安,不必再忍氣吞聲了。”

“好。”

蕭鈺與謝長安折身回屋,自並肩而躺的二人臉上揭下一層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其下赫然是司馬妍與曾瘸子,蕭鈺朝身後之人揮手,“將這二人扔到院子裏。”

而後,一奄奄一息的黑衣人被一高大威猛的漢子推搡了出來,直接扔在地上,“王爺,王妃,這是你們要的人。”看了一眼屋外,大漢歎息一聲,“是我學藝不精,不然還能救下幾人。”這漢子原是謝家門客之一的後代,名為武久,其父善武,他卻愚笨了些,未得真傳。

“武兄莫要心有掛礙,這原是命。”謝長安麵上淡然,心底到底是惋惜的。她知皇帝會下手,卻不知會下如此狠手。

“唉。”武久自懷中掏出一令牌,“這是自他身上搜出來的,應是宮內的東西。”

蕭鈺接過,看了一眼,兀自冷笑,抬頭卻換了神色,“還請武兄將其拖到院子裏,讓他醒過來。”

一桶冷水潑麵,黑衣人悠然轉醒,眼底還迷茫時,赫然瞧見立於跟前的蕭鈺並謝長安,立時三魂七魄去得七七八八,語無倫次道:“你,你,你們不是死了嗎?”昨夜分明聽見大哥說蕭鈺並謝長安已死,莫不是青天白日地見了鬼!立時慌不擇路地想要掙紮地往後退去,“鬼啊,鬼啊!你們不是我殺的,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不期然的,其下身竟拖出一道水痕,尿騷味立馬散開。直至捧著身後一句死不瞑目的屍體,方才進退維穀地停在原地。

蕭鈺勾唇一笑,盡皆冷意,卻是緩步向前,俯身伸手輕拍其人的臉頰,忽然猝不及防地往那人嘴裏塞了什麽物件,不待反應,眼疾手快地伸手鎖住下巴,強硬讓其咽下,而後才開口,“這藥倒也沒什麽,發作時猶如萬蟲噬心而已。”

其人驚慌不已,使勁嘔了幾下,卻是平白廢了力氣,眸子驚懼,“王爺,王爺,還請王爺高抬貴手,留小的一命。”忽地掙紮起身猛磕頭,雙唇顫抖,“小的該死,小的該死,王爺,您要小的做什麽,小的便做,求王爺高抬貴手啊……”

蕭鈺站在三步之外,麵色清冷地瞧著狗一般搖尾乞憐的黑衣人,戲謔一笑,“哦?當真我問什麽你便說?”

好似藥效開始發作,黑衣人的麵色扭曲了起來,猙獰不已,身子毫無規律的扭動著,蹭著混合著鮮血的泥土,觸目驚心。被縛在身後的雙手掙紮地尤為厲害,硬生生蹭出了血,結了痂的暗紅血液不同,是新鮮的,還帶著熱氣。不時悶哼出聲,嘴裏喘著粗氣,“王爺,王爺……您問……”

蕭鈺卻是存了逗弄的心思,好整以暇地欣賞著黑衣人奮力卻掙紮無方,麵容猙獰,雙目圓睜好似要爆出眼眶一般,雙唇已然滲出血跡猶不肯鬆嘴,呼氣聲愈發地粗重,叫人聽得麵紅耳赤。身上的黑衣蹭滿了泥土,已然可瞧見裏頭漲紅的肌理。

忽地怒吼一聲,而後勉強求饒,“王爺……求……求……王爺,賜解藥……”

瞧見謝長安撇開眼,蕭鈺方才出聲,一針見血地問道:“誰派你來的?”

又是怒吼一聲,卻強忍著沒有開口,兀自忍受萬蟻噬心的銷魂滋味,當真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啊。

蕭鈺倒也不在意,隻是掏出那令牌,輕笑一聲,“左右有這令牌,你說與不說,到底是逃脫不了。若是你願意受著,那便受著。”

“說,我說……是,是皇上,皇上!”

得了意料之中的消息,蕭鈺麵上卻不見喜色,周身的氣息愈發冷了幾分,好半晌方才與了那黑衣人半枚解藥,“晚些時候,我會讓你與皇上當堂對質。”

“走吧,我已吩咐好了。”前路未卜,謝長安眼底卻平和一片,與蕭鈺並肩路過無辜冤死的一具具屍體,踏著暗紅的土壤一步步走出安郡王府,將鼻尖的淡淡的血腥味換成若有若無沾染著花香的風。

昨日若不是收到右風的通風報信,想來謝長安與蕭鈺不會藏得那般快,或許便要命喪刀下。既然皇帝非得趕盡殺絕,那他二人又何必忍氣吞聲,不若光明正大地對峙一場,生與死,盡皆是命。

蕭鈺駕車,謝長安持劍在一旁,而車廂內掙紮之人自然是方才飽受折磨的黑衣人。

這一日,街上來往的行人盡皆躲閃著一輛極速飛馳的馬車,車夫是英俊無雙的年輕男子,卻是麵色如霜,尤其是那雙眼,好似覆蓋了三尺寒雪。而出府的一側,是挽發成髻卻依然意氣風發的年輕女子,深邃的眸子不見光亮,同樣的麵色如霜。

那車飛馳而過,回過神的行人方才後知後覺道:“那駕車之人……怎麽好似是安郡王?”

旁的人如夢初醒,一拍腦袋道:“我便說怎麽瞧著眼熟,原是安郡王啊!咦,好似不太對,那安郡王不是個傻的嗎?怎的……”

周圍之人紛紛聚攏,其一人出言,“莫不是好了?”

旁的一人頗有眼力勁,憂心道:“瞧安郡王與安郡王妃的神色不大好,看來是有大事啊……這方向,莫不是往皇宮你去的?”

“安郡王府……安郡王昨夜被人血洗了!雞犬不留!”隻遠處氣喘籲籲跑來的一人,忙不迭地喊著,眼露驚懼,好似親眼所見一般。

眾人立時炸了馬蜂窩一般,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什麽,被血洗了?何人膽子這般大,竟敢對安郡王府下手?”

忽有一心思巧的,“除了那位……”下巴往皇宮方向一抬,“還能有誰?安郡王和安郡王妃方才往皇宮去了,莫不是去尋個公道?”

忠親王府得了謝長安派人傳去的消息,亦是著急備了馬車往皇宮去,那會圍觀人群還未散去,瞧見忠親王府的馬車飛馳而過,當即坐實了方才的揣測。

而晚些時候得了消息的榮安侯府,林氏驚得肝膽俱裂,眼眶一紅,眼淚立時撲簌而下,卻礙於麵色如霜的謝老太太不敢哭出聲來。

榮安候麵色鐵青,話裏都帶了幾分戾氣,“莫怪昨夜平白讓我今日休沐,原是在這等著!”

謝斌血氣方剛,如何咽得下這口氣,瞧見眾人說不出個所以然,眉頭一皺,眸子一縮,心一橫,忽地緊抓佩劍,轉頭就往外走去。

“回來。”

謝斌猛地回頭,,分外惱怒,“我要去救安兒!”

“救,你如何救?一人獨闖皇宮?莫不是去送死?”謝老太太一針見血,“我比你更心疼安兒,但安兒先前有言,莫要妄動。”

頓了半晌,謝老太太再次開口,“先行準備,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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