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有女待出嫁

櫻彤

第一百五十七章 突現麝香

書名:侯府有女待出嫁 作者:櫻彤 字數:6186

轉眼已是一月,雪花壓枝頭,綴了梅花,落在柵欄,入眼便是銀裝素裹。踏雪無聲,隻是難走些,若是再襲來一陣寒風,叫人打心底涼了起來。

因著有身孕,謝長安倒不似往年那般畏寒,屋內隻燒了兩個爐子便不覺得冷。反倒是蕭鈺怕凍著謝長安,硬是讓謝長安穿了不少衣裳,一如往年行走的粽子,叫謝長安哭笑不得,一動便隱有薄汗,而後趁著蕭鈺不在屋內的空檔偷偷去上一兩件衣裳,樂此不疲。

如今已開始顯懷,隻是脾性愈發的反複無常,時常不知想些什麽便紅了眼眶,問也不說,隻待在蕭鈺的懷裏方才安心。蕭鈺喜憂參半,謝長安需要他,他自然歡喜,但卻不願見著謝長安不悅的模樣。

因著偶感了風寒,桂嬤嬤前幾日歇息,今日好利索了便回來照看謝長安。匍一進屋,桂嬤嬤便皺了眉頭,忙將屋門打開,對謝長安道:“王妃,還請您先到旁的包廂歇息。”

謝長安心知有異,忙由蕭鈺扶著往外去,“桂嬤嬤,可是有什麽不妥當?”

待蕭鈺自桂嬤嬤身旁走過時,桂嬤嬤麵色一變,忙扶了謝長安往一旁去,“王爺,您身上帶了東西於王妃不利!”

蕭鈺初時不解,緊接著便是驚愕,忙退離謝長安,不待出言,便聽著謝長安叫道:“肚子,肚子好疼!”雙手緊護著腹部,臉上疼痛難耐,額間隱有薄汗。

蕭鈺心驚,忙退出房內,叫青霜喚了府上大夫,並讓人去請太醫,梨白和桂嬤嬤將謝長安扶回榻上,桂嬤嬤小心輕撫謝長安的腹部,罕見輕聲安撫,“王妃您且在忍忍,大夫這便來了!”

謝長安雙目緊閉,緊咬著牙不出聲,纖纖十指緊抓著錦被,青筋顯現,叫桂嬤嬤和青霜驚心不已。

府內的大夫匆匆而來,見狀忙把脈,麵色卻是不好,自懷裏掏了個白玉瓶倒出一粒色澤飽滿的藥丸喂與謝長安,桂嬤嬤忙端了水。不待多說,李大夫便開了房子與青霜拿去煎藥,便看向一旁的桂嬤嬤,“這兩日屋內可是燃了香?”

桂嬤嬤搖頭,“並非燃香,王爺的身上有麝香。”

“長安,不要怕,鈺兒就在屋外!”蕭鈺心內有如百爪撓心,卻礙於身上不知有何物不敢靠近,隻得在門外焦灼不已。

匆匆而來的忠親王妃顧不得蕭鈺,忙進屋,瞧見謝長安痛苦的模樣麵色一沉,拉了大夫往一旁去,“李大夫,長安……”

眼前的李大夫,便是跟著去了“世外桃源”的李大夫,瞧了眼眉眼間仍流露痛苦,卻不似方才那般難耐的謝長安,開口道:“索性月份淺時身子調養得好,一會喝了藥,想來是無甚大礙。”頓了頓,忽地正經,“但若是下一回,我便不敢保證……”

忠親王妃心有餘悸,桂嬤嬤便將心中猜想說了出來,“王妃,想來是有人在王爺的衣裳動了手腳,趁這會,應該還抓得住人。”

忠親王妃當機立斷,著人先將浣衣坊全部人都控製起來,再讓蕭鈺沐浴換衣裳,果真在衣袖的隔層發現了麝香的痕跡,當即怒不可遏,一邊往正廳去,一邊吩咐人去藥店查探。

古太醫姍姍來遲,正好碰見梨白端了藥來,略一聞,心裏安心了幾分,便往屋內去,馬不停蹄地給謝長安把了脈,卻是鬆了一口氣,瞧見一旁的李大夫,起身道:“府內藏了高人,何須再讓老朽來鬧了笑話。”

“古太醫此話折煞老夫了,不過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二人一陣寒暄,竟有相見恨晚的意味,瞧見謝長安穩妥地將一碗湯藥喝了下去,便到一旁說話去了。

這時桂嬤嬤進了屋,對青霜耳語幾句,青霜點頭應下。隨後,桂嬤嬤便與相談甚歡的古太醫和李大夫道:“王妃吩咐,隻當無力回天。”二人麵色一怔,忙應下,畢竟是高門大戶,其中齟齬不可謂不少。

好生沐浴了幾番的蕭鈺在門外最賊似的喚了桂嬤嬤,“嬤嬤你聞聞,鈺兒身上可還有壞東西?”話落,在桂嬤嬤眼前打起了轉。

桂嬤嬤仔細地檢查過,方才點頭,“王爺,您身上已無礙,王妃這會喝了藥睡下來,您小心些。”

蕭鈺忙不迭地頷首,“嬤嬤放心,鈺兒不會吵到長安的!”話落輕手輕腳地進了屋,小心地走到塌前,恰逢謝長安好似做了噩夢,緊皺眉頭,最忌著急喚道:“孩兒,我的孩兒!”眼見隱約泛淚。

蕭鈺心疼不已,忙握住謝長安胡亂抓著的手,輕聲安撫,“長安不怕,孩兒在,我也在,不怕的,沒事的,乖,好好睡一會,醒來就好了。”

好似感受到蕭鈺的赤誠,謝長安慢慢送了緊皺的眉頭,呼吸漸趨平穩,手上卻反握著蕭鈺的手不放,無意識地呢喃,“蕭鈺,別走。”

蕭鈺心頭一動,喉間竟有幾分酸澀,忙道:“不走不走,我不走。”

謝長安睡得安穩,蕭鈺亦是有幾分疲憊,靠在榻前閉了眼,不覺也睡了過去。推門而入的青霜見此情景,躡手躡腳地為蕭鈺披了件狐裘便退了出去守在屋內。

這廂忠親王妃正怒不可遏地對著一幹下人發怒,半晌還未找出下手之人。

得了消息的蕭元著急上火地趕來,先是勸了忠親王妃息怒,隨後瞧著底下一幹低頭不語的下人,聲色俱厲道:“你們且聽好,若是發現何人行為有異卻不上報者,等同同謀,該如何便如何。若是如實說出,另有嘉獎。”

見跪伏之人仍無動於衷,蕭元倒也不著急,反而笑道:“若是都不說,那夜好辦,統統發賣出去,男為賤奴女為娼,你們自個掂量去吧!”雖是笑著,言語裏卻沒半分玩笑的成分。

一時眾人皆慌,齊齊磕頭求饒。

蕭元怎會理會,兀自品著茶,似笑非笑地看著驚慌不已的一幹人等,“有這個時候求饒,不若好生想想,這些日子可有誰有異狀?”眸光少見的清冷,犀利地逡巡著。

見仍無人出聲,忠親王妃忍不住怒道:“來人,都給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之後發賣出去,就按世子爺說的辦!”

眼見府衛起身而上,當中一樣貌清秀,唯唯諾諾的繡娘猛地起身道:“王妃。奴婢有話說!”言語還顫抖著,足見卻是受了驚嚇。

忠親王妃和蕭元隻看著,並未出聲。

那丫鬟瞥了眼一旁一個默不作聲低著頭的丫鬟,輕咬下唇,方才下定決心開口,“奴婢那日見著若桃半夜鬼鬼祟祟地出了屋,奴婢好奇,便跟了上去……”

謝長安醒時,忙不迭地伸手撫摸小腹,並未察覺異樣方才放下心來。察覺一手被緊握,轉頭就見著蕭鈺伏在榻前睡得正好,俊秀的眉眼溫和,心底沒有來的一身滿足,伸手輕撫,指腹摩挲著蕭鈺的眉眼,鼻梁以及雙唇。

忽地撫至雙唇時,冷不丁被蕭鈺偷香,眼底閃過幾絲郝然,再抬眼便對上蕭鈺戲謔的眼神,清亮的眸子似星辰,叫謝長安禁不住想要沉淪。

“長安啊……”

瞧見謝長安嬌俏的模樣,蕭鈺忍不住心猿意馬,哀怨地瞥了眼謝長安的隆起的腹部,隻得繳械投降,扶了謝長安坐起身,擁入懷中,輕笑,“竟有幾分埋怨這小家夥了。”

謝長安一怔,轉瞬便明了,猝不及防地伸手捶向蕭鈺的胸膛,“成日不正經!”

一手握著謝長安不安分的手,貼在心痛,沉聲道:“長安,今日是我疏忽了,讓你遭罪至此,所幸無事,若是……”

伸手按住蕭鈺的雙唇,嗔怪地瞪了眼,故作凶狠,“哪有什麽若是,這會便是好好的。這事兒也怪不得你,有心之人總是防不勝防。”話雖如此,謝長安亦是心有餘悸,卻不忍見蕭鈺自責,心思一轉,打趣道:“想來是瞧著你傻,這才借著你的手。”

蕭鈺難得沒有反駁,眼底黯然一片,歎息道:“我便是傻,才會這般任人不知覺地利用了去,是我大意了!”

適得其反的效果叫謝長安暗自懊惱,隻得好生勸著,“那些個下作的手段自然防不勝防在,左右無事,往後注意些便是,莫要再胡思亂想了!”

知謝長安是擔心自己,蕭鈺便將情緒斂起,二人相擁,無言卻安心。

忽聽得外邊一陣吵鬧,謝長安睜開眸子,深邃的眼裏有疑惑。蕭鈺輕拍謝長安的背,“無事的,不過演一場戲。”

謝長安略一思忖便知,“障眼法?”

蕭鈺頷首,“姑且一試。”

“不知還有無遺留的耳目,若是有,怕是難以遮掩過去。”接連出了幾回事,謝長安到底心有感慨,背後之人如此不擇手段,哪裏是這點小伎倆可以掩飾的……

“總歸能安穩幾日,就這幾日,足夠查明了。”蕭鈺清亮的眸子有精光閃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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