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讚克的瘋狂

“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會讓你有這樣扭曲和瘋狂的神色？”看著讚克那瘋狂的笑容和誇張的肢體動作，羅文的眼神中不禁浮現出一絲憐憫。

而聽到羅文這麽說的讚克，臉上的神情瞬間僵硬，那瘋狂刺耳的笑聲也戛然而止，他的眼神中不禁浮現出一絲混沌，下意識地回憶起了自己當初作為劊子手時的記憶。

那是如同地獄般被陰影籠罩的日子，那段時間的天空在他的記憶中永遠是鮮紅色的，地麵也是鮮紅色，就連他自己的雙手，全身也都是如同鮮血般殷紅。

那雙他從小練習到大的拳劍，也被凝固的鮮血所包裹，原本銀光閃閃的色澤也化為了暗紅色，如同經曆了千年的風霜雨打，已經腐朽生鏽了一般。

每一天每一夜，甚至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裏，他都會被安排去將一名囚犯斬首，可以說除了睡覺，吃飯以外，所有的時間裏他都在不停地斬首。

而在這些被他斬首的囚犯中，不僅僅是有著成年的男性，女性，甚至還有著幾個月的嬰兒和幾歲的幼童。或許是因為還不明白自己即將麵臨這什麽，那些嬰兒和幼童都用著清澈純淨的雙眸呆呆地看著他。

讚克甚至遇到過有些嬰兒在看到他時，展露出十分純淨無暇的笑容。這種笑容是那樣的溫暖，幹淨，如同融化冰雪的陽光一般，溫暖照亮著人心。

但就算那麽的溫暖，讚克也無法違背典獄長的命令，親手將這一絲照亮人心的笑容給除去，同樣在漸漸除去的，還有讚克心中的那抹人性和善良。

而那些在臨死前哭喊著對他求饒的囚犯，更加加劇了讚克心靈的扭曲。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讚克發覺自己的耳邊竟然時時刻刻浮現出那些被他斬首的人的叫喊聲。

這其中有哭喊，有求饒，有怒吼，這些聲音沒日沒夜地出現在讚克的耳邊，讓他連一絲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最終，在某一天，讚克徹底瘋了。

他不再為那些被他斬首的人的叫喊聲而失眠痛苦，反而更加熱衷於斬去他人的首級，因為他突然發現，那些被斬首的人，死前所露出的表情，讓他有了一種興奮和愉悅感。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氧氣一般，在他吸入的那一刻起就再也無法離開它。

他開始不停地斬下監獄中的囚犯首級，就算是一些因為小偷小摸，或者還等待著審判定罪的犯人也都被他一一斬首。

而典獄長竟然對於這件事出奇地沒有人意見，反而任由讚克的行為。但令典獄長都沒想到的是，監獄裏的眾多囚犯竟然已經無法令讚克感到滿足。

最終，讚克還是將手伸向了其他監獄中的工作人員，那一天，這個斬瞳帝國最大監獄中，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屠殺。

而且由於讚克提前偷走了典獄長的帝具-五視萬能，所以連實力強悍的典獄長都無法奈何讚克，最終也隻是將讚克逼走了而已，根本無法抓住他。

之後，讚克就開始在帝國境內各處作亂，不斷地進行著斬首行動，上至官員貴族，下至平民乞丐，沒有人是他不敢斬首的。

這種情況一直到斬瞳帝國和革命軍都設立了對他的討伐隊之後才有所好轉，他也因才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直到近日他才來到帝都，展開新一輪的斬首。

回憶結束，那些被他斬首的人的叫喊聲再次在他耳邊瘋狂浮現，他眼中的混沌也瞬間再次化為了瘋狂，人性的色彩再次從他的眼中消失。

他微微收斂了一些笑容，看著羅文說道：“嗬，等閣下被我斬首了之後，自然就會知道了。”

“是嗎，那麽就來吧，讓我看看你是如何取到我的項上人頭的。”羅文眼中寒芒一閃，冷冷地說道。

“哎呀哎呀，嘴上那麽說，心裏卻完全沒有覺得我能夠將您斬首啊，羅文閣下。。如此小看我斬首讚克，真的好嗎？”讚克保持著臉上瘋狂的笑容，緊緊盯著羅文說道。

而就在羅文剛想要回他一句話的瞬間，讚克突然向羅文發動了襲擊，他以常人難以看清的速度瞬間來到羅文麵前，原本空無一物的雙手直接彈出了兩把拳劍。

接著這前衝過來的勢頭，讚克瘋狂地舞動起了拳劍，閃爍著銀光的劍刃在今晚的月光下顯得更加森冷和鋒利。然而在不停揮舞了一揮手中的拳劍之後，讚克臉上的笑容再次變得僵硬起來。

他發現自己明明看到劍刃劃過了羅文的身體，但卻沒有絲毫刀切入肉的感覺，就跟切在空氣中的感覺一模一樣，而且連一絲鮮血都沒有帶出。

就好像他眼前的羅文隻是一處投影過來的虛影一樣。

而看到讚克的動作突然停下來，羅文輕輕捋了捋衣袖，然後冷冷地說道：“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停下來？你不是還要將我斬首嗎？站著不動是不可能做到這點的。”

看著眼前毫發無損，甚至連站位都沒有移動過的羅文，讚克瘋狂的眼神中不禁浮現出了意思不敢置信，他沒有回應羅文的話語，而是繼續瘋狂地揮舞著拳劍攻擊起羅文來。

與此同時，他頭上所佩戴的帝具，五視萬能的綠色眼球，也變得更加翠綠，其中蘊含的魔力也在這一刻運轉到了極致。

就這樣，讚克再次揮砍了幾分鍾的時間，直到他自己都有些難以負荷帝具的極致運轉所需要的體力和魔力時，他才停了下來，氣喘籲籲地看向了羅文。

然而羅文依然毫發無傷的站在那裏，連一絲受傷疲憊的樣子都沒有，就好像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看著毫發無傷的羅文，讚克臉上的笑容再也無法維持住，他邊喘著氣邊低聲嘶吼道：“為什麽，為什麽五視萬能告訴我你明明沒有做任何動作，也沒有使用任何魔法，但我卻無法擊中你！”

“原來五視萬能這個帝具還有這樣的功能嗎，這倒是個不錯的戰鬥輔助裝備，不過終究隻是一見道具而已，還是比不過真正強大的實力。”

“你不是想要知道為什麽你明明砍中了我，我卻依然毫發無傷嗎，我現在就告訴你。”羅文看了一眼讚克頭上的五視萬能，然後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