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馴夫記

桑霖

第五十三章 我本將心托明月3

書名:下堂王妃馴夫記 作者:桑霖 字數:6135

雲依給蘇瑜去信,言及自己的打算,以及自己的決心,蕭逸雲稱帝一事必然要成真,遇神殺神,遇佛**。

蘇瑜的回信裏隻有寥寥幾字:瑜願護之。

六月二十日,一大早,雲依便整裝待發,身邊護著的是左清和蕭逸雲派來保護她的暗衛首領,瀟誠。

望著魏府暗紅的大門,雲依勾起嘴角,眼裏露出誌在必得的堅毅。蕭逸雲,這是你所願,雲依隨你所願。我們的緣分始於鳳凰花落之時,便在鳳凰花開得最爛漫之時終結吧,此事過後,你我各不相欠,橋路各歸。

魏府大門敞開,魏風渾厚的聲音響起:“齊王妃真是好大的魄力,魏某本以為會等來齊王的大駕,沒想到齊王竟然讓一個婦道人家上門當說客,是怕我魏家對他不利嗎!”魏風語氣裏滿是嘲諷。隨著話落,魏風緩步走出,隨後跟著魏家其他幾位主人。

雲依挑了挑眉:“婦道人家怎麽了?東臨開國至今也出了不少不亞於男子的奇女子,東臨一向自詡對女子平等待之,魏先生這話一出,豈不是小瞧了所有東臨女子?亦或是覺得女子在東臨地位過高,想改變之?不過,若是想改變皇室祖宗家法,必是要……”雲依故意頓了頓,在魏風極為難看的瞪視下,緩緩把話說完:“改、朝、換、代!”

殺氣襲來,左清和瀟誠都警惕起來,雲依卻一點也沒有惹怒了別人的自覺,繼續道:“啊呀呀,魏統領莫不是護衛坐久了,受不得江山如畫的誘惑,想弄個主子當當了?”

“妖婦,休得胡言,我魏家以保家衛國、護君為民為己任,傳家百年,豈是爾等妖婦能懂得的?竟然敢汙蔑我等,信不信本大爺一刀砍了你!”魏磊揚了揚手中的大刀,嗓音如雷地對著雲依吼道。

魏磊的聲音帶了內力,效果媲美河東獅吼。左清立於雲依側前,暗暗擋了那內力,眼神如刀般射向眼前之人。就是他們,差一點要了自家小姐的命,此等怨憤,終有一日必然報之。

“哦,沒那意思啊,那是我誤會了,竟不知道諸位如此舍己為人,失敬失敬,請受雲依一拜,萬勿氣怒於小女子的淺薄見識。”說著雲依還裝模作樣地拱了拱手,那認錯態度叫一個認真,唬得人一愣一愣的。

魏家兄弟集體無語,他們還準備好了要好好的唇槍舌戰一番的,怎麽兩句話不到她就服軟了,而且那認錯態度是沒話說。可他們要是誰覺得她是真的低頭服軟了,那誰就是傻缺了。不過事實證明,他們中確實有傻缺存在。

魏磊將刀往肩膀上一抗,大氣磅礴道:“哼,算你識相,若是你再敢胡言亂語,哼哼,休怪本大爺的刀不認人!”

魏家其他兄弟恨不得要捂臉,這話說得那叫一個大氣磅礴,可是越是有氣勢就越是顯得他們傻好不好,看人家含笑的嘴臉,分明就是在嘲笑他們嘛。

雲依依舊是不溫不火的模樣,淡笑道:“不敢,不敢。”

魏家兄弟心裏暗暗吐槽:不敢才有鬼。魏磊說得對,她就是一妖婦,吃準了魏磊的直腸子,故意耍弄於他們。看這急轉直下的態度,讓他們有氣沒處發,一句話說得他們跳腳,下一句話卻讓他們有力沒處使,連個棉花都不讓他們打一拳,實在是可氣可恨。

雲依才不管他們在想什麽,隻自說自話:“各位就準備在府外設宴招待來客嗎?這待客之道倒是新鮮,不過這裏雖是郊外鄰裏不多,可還是有那麽幾家的,若是惹來鄰裏側目就不好了吧。”雲依突然話鋒一轉:“或者說,雖不是同姓,那些鄰裏卻也是一家人呢。”

含槍帶棒的話語讓魏家兄弟很是氣憤,卻無話反駁。魏風給了魏磊一個警告的眼神,不許他隨意說話後,對著雲依拱手道:“王妃乃是貴客,弊府招待不周還望莫怪。”說著側過身,拱手道:“王妃有請。”

雲依淡笑道:“魏先生客氣了。”嘴上這麽說者,行動上一點不客氣,直接帶著人往魏府行去,到了裏邊,一點也不生分地往後院書房走去,明擺著已經讓人摸清了魏府的格局,甚至是魏府的機關都一一避過,那囂張的態度讓人很想痛扁一頓。

魏家兄弟跟在雲依後麵,臉色都極為難看。他們沒想到在他們毫不知覺的情況下,這魏府已經被人弄清了格局。最最可氣的是,派人登堂入室之人,竟然就那般大搖大擺地先擺著這一切,毫不掩飾,他們還有氣無處發,真真可氣。

到了書房,雲依推門而入,然後直接一屁股坐到主位,一點自己是不受歡迎的客人的自覺都沒有。

魏風攔下氣怒的魏磊,瞪了眼蠢蠢欲動的魏典,沒事人一樣坐於雲依下手,魏家其他人忍著怒氣一一坐下。愣住的下人此刻會意過來,立刻上了茶。雲依首先端起茶杯喝了起來,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魏風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道:“齊王倒是喜好特別,不知道王妃這樣的性子怎麽會被齊王重視,若是魏某,這樣的女子必是不敢再要,早早休了了事,否則隻怕家宅不得安寧。”

雲依毫不示弱:“那也要魏先生先找到女子成婚才有這資格休妻啊,連妻子都還沒有就想著休妻了,難怪魏先生至今都是孤家寡人一個,隻有所謂的弟兄相伴了。”

雲依還嫌刺激不夠大,抿了口茶繼續道:“再者說,本妃不才,齊王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本妃打理的剛剛好,從未有過家宅不寧一說。魏先生隻怕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腦子也不好使了,才會說本妃會攪得齊王府家宅不寧。事實上,齊王府被本妃打理的極好。”

魏風都要被氣的吐血了,拿他至今不婚說事不說,還說他年紀大了,他哪裏年紀大了,也不過三十出頭罷了,雖說男人這個年紀還不成婚是晚了些,但也不是什麽大事。人家蘇瑜不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嘛!

魏風聲音冷了下來:“齊王妃到弊府究竟有何貴幹?”

雲依悠悠哉哉地喝著水,道:“也無甚大事,倒是魏先生難道不奇怪本妃是如何得知這機關重重的魏府該如何走的?”

魏風抿唇不語,他們都不是常人,有人能有這麽大的能耐在他們魏府如入無人之境確實讓他極為好奇。就算暗閣手上有天下第一殺手助陣,但他們府上摘種了迷迭花,整個府上都彌漫著軟骨香的味道,夾雜在其他氣味濃鬱的花香裏,就算是閻羅親自前來,也必是無功而返,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的。

雲依將一份手繪的魏府格局圖扔給了魏風,魏風拿起一看,臉色難看起來。那是蘇瑜的筆跡,裏麵還標注了魏府五行八卦的解法。以前蘇瑜來府上,他可以關了機關,但五行八卦,尤其是基於景物的五行八卦他沒法說變就變動了,便和蘇瑜說自己對五行八卦極有興趣,還拉著蘇瑜一起研究。魏府後來的一些八卦陣,還是蘇瑜設計布置的。

雲依淡笑道:“當然,隻這一份圖還不夠,這府上彌漫的花香裏可是有不得了的東西在,也幸好有薛仁薛前輩的幫助,否則這花香可是個大麻煩。”

魏典不可置信地開口:“薛仁竟然會幫你?怎麽可能?你是他情敵的女兒,他怎麽可能幫你?就算他幫你了,又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製出解藥的?這不可能!”

雲依淡笑:“這世上有什麽是不可能的。蕭逸雲的腿便是求得薛伯伯的藥醫好的,那時我們便已冰釋前嫌了。我是薛伯伯情敵的女兒,亦是薛伯伯一生摯愛的女兒。至於說薛伯伯這麽短時間裏製好藥,嗬,你們未免太小看了薛伯伯的能耐,也高看了百年前的藥的難解。製出那藥的人,若是和薛伯伯生於同一時代,也隻有俯首認輸的份!”

雲依望向沉默不語的魏風和魏蔚,笑道:“二位更為在意的應該是蘇瑜竟然會站在我們一邊吧。你們若是還指望著蘇瑜和我們鬥得魚死網破的話,你們也是注定失敗了的。我們和蘇瑜沒一個是傻的,你們的心思我們豈會不知?我們又怎麽可能如你們所願自相殘殺呢!”

雲依定定望向魏風,冷道:“蘇瑜和你相交亦已久遠,連我這個相交不久的人都相信他無奪位之心,你竟然會懷疑這點,該說你什麽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好?或是,你根本沒資格與蘇瑜稱兄道友。”

魏風沉默半晌,終是歎息道:“我本是知道他無心奪位的,可人心隔肚皮,指不定他是不是隱藏的好罷了,況且,他還有自己想得到的人,人有了欲望,總是難以估量會為此做出什麽來的。”魏風緊緊盯著雲依,暗示意味明顯。

雲依以為魏風在說蘇瑜對蕭逸雲的心思,雲依抿了抿唇,淡淡道:“蘇瑜不是個隻想得到人而不顧對方意願的淺薄之人,人心,並不是力壓一頭就能得到的,蘇瑜從來都明白,也願意成全。”

魏風垂下眸:“這場角逐,最大的不安定就是蘇瑜,我倒是沒想到蘇瑜的心會這麽寬大,竟然會選擇成全,明明是奪得皇位便能留住的人,卻選擇就那麽看著嗎?都不會爭取一下的啊!”

雲依淡淡道:“是你的心太狹隘,喜歡就要得到,那不是愛情。蘇瑜的愛,沒那麽短淺。”

“蘇瑜、解藥、黑暗王國的巨頭,魏風,你,該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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