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鐵路重器

錦機丁一鳴

第三十一章 脫產學習

書名:大鐵路重器 作者:錦機丁一鳴 字數:8326

“那肯定不能啊,我早就說了幫許正義是出於關心,還有就是覺得他真的有才啊,和許芳齡......”

“得,得,得,別說了,你李鐵國是聖人行了吧,還問我那些幹什麽呢,幹脆以後別聯係許芳齡不就得了!”

吳老三見李鐵國說來說去,翻來覆去,就是那些話語,說白了,他就是覺得自己是因為關心許正義所以才幫忙的,和許芳齡沒有一點關係,可他卻有一種因為許芳齡才幫忙的感覺,於是吳老三也不耐煩了,其實他早就聽明白了,也知道李鐵國內心深處想的什麽,隻是他幫不了,無能為力,這種事情別人怎麽幫呢?

這隻有李鐵國自己能走出來,隻要他願意其實挺容易的,可就是他不願意也不情願,因為糾結煩心也是活該的,

而李鐵國這會說了半天其實就是想聽吳老三說一句話,那就是他的做法沒有錯,他是對的,他堅守住了自己的原則和內心,保住了自己的尊嚴和榮譽,他沒有因為自己的喜歡而背棄自己曾經承諾,

可吳老三,明知道李鐵國想聽自己的讚成和表揚,卻偏偏就是不說這些話,因為他覺得這些話他不想說,也不能說,他並不覺得李鐵國這個樣子算是多麽的正確,也許隻有李鐵國對自己的行為是認可的,因為他一直都在將原則和許芳齡對立開了,

倆人的交談進行了一會之後,便結束了,而等到了晚上的時候,鄭多雨便來找李鐵國和吳老三,並且自己還帶了一些吃的,還是上次的那些,有個燉大白菜,有個土豆,而後李鐵國用菜湯泡飯,本以為自己會吃的很香,可他拿著飯卻遲遲不想吃,感覺沒什麽胃口吃這些了,

而吳老三這會可不管李鐵國吃不吃,他是吃的挺香的反正,而且還邊吃邊說鄭多雨小氣,怎麽不弄些肉,而鄭多雨聽到吳老三的抱怨,倒是也習慣了,連連說是自己欠考慮了,忘記吳哥愛吃肉的喜好了,

“多雨你最近相親沒啊?給你介紹個醫生怎麽樣啊?”

吳老三吃著吃著便吃飽了,之後扭頭看見李鐵國這會飯盒子裏都沒怎麽動,於是便明白怎麽回事,便開口問了一句鄭多雨,

而這不問還好,一問,李鐵國頓時扭過了頭,倆隻眼睛瞪的圓溜溜的,

而鄭多雨一聽吳老三問這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好在鄭多雨已經有人給介紹對象了,於是便搖了搖頭之後,笑嘻嘻的說自己不需要了,

“啊,那就當交個朋友了唄!”

.....

吳老三這會餘光已經知道李鐵國看向他了,可卻全然不怎麽在意,反而又是繼續問起了鄭多雨,而鄭多雨一聽完吳老三的這話後,反應也是特別的機敏,似乎感覺出來不太對勁了,因為以吳老三的性格,不至於沒事閑的非要給自己介紹朋友認識,所以便趕緊搖了搖頭,說自己工作忙的很啊,哪兒有時間去考慮交朋友的事情,

而吳老三聽完鄭多雨的話後,則表情笑吟吟的扭頭終於看向了李鐵國,之後眼光之中略帶著一絲瞧不起,而李鐵國和吳老三對視了幾秒,隨後李鐵國便主動轉過頭,也沒有說些什麽,

等吃完飯之後,鄭多雨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桌麵,之後拿著飯盒起身便說回去了,而也就在他前腳剛出屋後,李鐵國順屁後跟了出來,並且還喊住了鄭多雨,

“多雨,去院子裏溜達溜達去啊?”

李鐵國和鄭多雨年紀相仿,而且自從上次倆人談心之後,倆人之間的關係便又近了許多,隻是平時大家都沒有什麽事,也都很忙,所以交流就不算多了,但這會李鐵國還是心煩,於是便想找他聊聊話,而鄭多雨對此倒是也挺樂意的,點了點頭,便和李鐵國去大院裏走了走,

而李鐵國和鄭多雨交談,也是敞開心扉,將自己最近的一些瑣事都講了講,原本他倆在一起,都是鄭多雨說話多心事多,可這會卻變成了李鐵國,

等鄭多雨聽完李鐵國的講述之後,他低著頭,反應和吳老三差不多,也是皺著眉頭,想了起來,一直等過了好一會之後,鄭多雨才看了看李鐵國,表情有些為難的樣子,似乎他也不知道怎麽辦,

“李哥,這種事情你問我,我還不如你呢,嗯...我也不知道啊,但你要是喜歡你就說唄,又不丟人,你管她家人怎麽說你呢,你又不是喜歡她家人!”

鄭多雨撓了撓後腦勺,看樣子也是不知道該講些什麽好了,而李鐵國和他站在月光之下,聽完鄭多雨說的話後,表情有些沉思了起來,但又好像還想說些什麽,卻最後也沒有說出來,

等到回了宿舍,吳老三這會收拾東西準備上車了,而李鐵國則自己躺在床鋪上,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他現在在想許芳齡的心裏是怎麽想他的,還有他是否應該為自己今天說的話而去道個歉,

一宿未睡,李鐵國還是頭一次因為閑事而這樣,但還好他能輪休一天,等到中午的時候保休睡覺,而上午的小半天的時間裏,李鐵國還是躺在床鋪上,翻來覆去,最後他看著房頂停頓了半個小時,之後突然坐了起來,下了床鋪,跑到了二層小樓裏麵,從辦公室的人員手裏借過了筆和紙,李鐵國雖然沒有怎麽上過學,

但字還是會寫很多的,所以他蹲在走廊裏,刷刷刷的在紙上寫了半篇,寫完後一對折,還了筆,便朝著許芳齡家的方向跑去,可跑到半道後,他停下了,隨後轉過身又朝著鐵路醫院跑了去,但跑了沒有幾步之後他又停下了,休息了一會後,他又掉頭朝著郵局跑去了,

等到了郵局門口之後,他氣喘籲籲的走進去,隨後將自己寫的紙遞給了辦公人員,而辦公人員則遞給了李鐵國一張郵票和填寫具體地址,等李鐵國都弄好了之後,辦公人員看了看李鐵國,眼神有些疑惑,說不能在市內郵寄的,畢竟送件人員數量有限,於是李鐵國好說歹說的,求了求,對方總算是點了點頭,說那就等郵寄人員送信的時候,幫順帶著他塞一下得了,於是李鐵國點了點頭,付了錢,之後轉身便趕緊回去了,

路上李鐵國邊走心裏便泛合計,感覺自己可能有些衝動了,但卻也沒有再去取回來,他感覺自己為昨天說的話,道個歉,也正常,他在信中也沒有提起其他的話,隻是深深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歉意,和自己為什麽會那樣說,其實他本意並不是那樣的,隻是話到嘴邊就說不明白了,

等回到了段裏麵之後,也快到中午了,於是李鐵國便去保休了,等到晚上就直接上車了,而等他開車回來了之後,已經是過去三天多了,他嘴上雖然是對於這件事情隻字不提了,

但心上卻一直還惦記著會不會有回信,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又過了小半年的時間,回信基本上已經成為了泡影,而李鐵國也沒有再提過這件事情,吳老三則也不管這些了,可也隻有李鐵國自己心裏清楚,對於許芳齡他始終是有些過意不去的,甚至他有些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期待著許芳齡的原諒還是期待著和她見麵,總之他的內心彷徨而又迷茫,

................

轉眼,一年很快的就過去了,李鐵國一直都在跑車和輪休,生活的節奏始終都是一個格調,似乎沒有任何的個人生活,除了工作就還是工作,能多跑一趟他就多跑一趟,甚至連段大門都很少出去了,不知道是他本就喜歡這個樣子,還是隻能這樣,

在這期間段裏也搞過一些活動,李鐵國參加的特別少,一個是他確實真的忙,另一個是他對什麽好像都提不起興趣來,至於媒人相親,倒是很少有人再上門了,可能是李鐵國拒絕了幾次後,好些媒人都不願意再來觸這個眉頭了,他的生活變得平淡無華,卻也不知道是否自得其樂,

而李鐵國也接受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和許芳齡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見麵或者說話了,許芳齡應該是徹底忘記有李鐵國這個人了,畢竟這個人確實不怎麽樣,可許芳齡雖然忘記李鐵國,但段領導倒是一直都沒有忘記他,在過完年之後,便一直向分局領導推薦李鐵國去鐵路學校脫產學習,而分局的領導則說等一等,今年這一批保送鐵路大學深造的人員名單,肯定會有李鐵國這個人的,

等到了六七月份的時候,鐵路大學開始擬定招生名單了,而李鐵國的名字豁然出現在了南方的一所鐵路大學的保送名單裏,那會工人報送去接受高等教育是有國家政策支持的,而和李鐵國同批去往那個學校的人,倒是不多,而等段領導拿著保送名單找到李鐵國之後,李鐵國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眼睛都發紅了,表情激動的說不出來話了,能夠接受脫產高等教育是多少個工人的夢想啊,這是一種認可,一種機會,更是一份責任,

而段領導倒是也沒和李鐵國說太多,隻告訴這名單上的名額是分局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要他一定要好好學習,且同時對自己的思想教育也要提高,黨課不能忘了,至於其他的囑托的話,領導也是沒說,因為領導也知道像李鐵國這種人,說不說他自己都會努力的,他心裏有數的,畢竟推薦誰去脫產學習,不是看誰保證的有多好,而是這個人到底怎麽樣的,對於李鐵國領導是絕對放心的,

至於吳老三對於這件事情,則天天都跟李鐵國叨嘮,說應該讓他去,他為組織做了多大的貢獻呢,讓李鐵國去一點都不公平,而李鐵國天天聽他說,也不反駁,隻是每次都美滋滋的,好似故意氣他,等又過了半個多月後,段領導告訴李鐵國可以準備動身去南方了,之後在學校學習期間,他在單位的所以待遇不變,讓他放心的去脫產學習,並且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別太累著,也別閑著,適度最好,

而李鐵國聽完領導的交代後,當場就保證自己一定會學成歸來的,領導見此也沒有說些什麽,隻是很欣慰的笑了笑,擺手讓他回去準備了,等李鐵國回到宿舍後,吳老三問他是不是要動身了,李鐵國笑了笑,點了點頭,說自己這回要成科學家了,於是吳老三嘴都撇房頂上去了,

“我平時也不寫東西,所以有時發的本啊紙啊筆啊的,都用不上,正好這回全給你了奧!”

吳老三見李鐵國點頭了,於是撇完嘴後,從床鋪地下掏了出了一個小箱子,而李鐵國一看,裏麵全是一些本子和筆,看樣子,這些東西得夠吳老三攢半輩子的了,

“你平時學習肯定少不了這些東西,學校發的不一定能夠,拿著吧!”

吳老三抱著小紙箱,一臉的無奈和不舍得,可卻又遞給了李鐵國,而李鐵國見吳老三這樣,停頓了一下後,從自己的小鐵盒裏掏出了錢和糧票,但還沒等他說什麽話呢,吳老三直接搖了搖頭,抬手推開了李鐵國的小鐵盒子,

“別瞧不起人奧,有時間回來帶點那邊的土特產就行了!”

“還有等你學好了之後,當了大官,可別忘了還你吳哥我呢奧!知道不?”

吳老三簡單講了幾句話,隨後將手裏的紙箱子幹脆往李鐵國床上一扔,轉身就出去了,而李鐵國見此倒也不知道該講什麽,隻能嗯的答應了一聲,隨後便又坐回到了床鋪上麵,原本激動萬分的心情在此刻卻又有些傷感,

但隨後一想去脫產學習也就一倆年,而且放假還能回來呢,有什麽值得傷感的呢,隻是...臨去之前他還有個心事,上一次他給許芳齡寫信,許芳齡沒有回,他懷疑許芳齡是不是沒有收到,或是說他內心其實還想再給她寫一封的,至於什麽內容,他自己也不是太清楚,或許還是道歉,也或許他隻是想寫一寫自己這一年的情況,總之,他可能就隻是想再和許芳齡說說話,但...他卻又有些不太敢寫,也可以說不知道該不該寫,

因為他不知道許芳齡會不會看見他的信後,生氣或者討厭,他猜測許芳齡肯定不太想看見他的信,但也不至於生多大的氣,或許接到之後,會直接就扔了,而這對於李鐵國來說倒也無所謂,他隻是想寫一封卻也並不寄托太大的希望了,也許隻是一封念想而已,

想了又想,李鐵國在臨出發之前,還是拿起了筆和紙張,之後寫了一封滿滿一篇的書信,送了郵局,等到了日子後,他便背上行囊,也沒有太多的要告別的人和話,獨自一人踏上了離鄉的火車,至於吳老三和其他的一些同事,也沒有來車站送李鐵國,畢竟隻是去脫產學習,又不是幹別的事情去,

李鐵國坐了幾天的臥鋪,換乘了一趟車,終於在八月末的一個上午到達了南方某城,剛下車,他背著為數不多的行李站在車站口,等了等,便看見了前來接他們這些入學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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