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拍檔

常舒欣

第152章 順藤摸瓜

書名:危險拍檔 作者:常舒欣 字數:14550

『』,――第152章順藤摸瓜

“是她?”

周群意驚得跳起來了。

一幹圍在樊賽麗電腦前的經警們,麵麵相覷。

畫麵上,從到達巢湖市的大巴車上,接走王壽和捎貨的,居然是……在整個案情裏最不起眼的一位女人,那位退婚的姚玉霞。

“是未婚**成了同夥?”

“哇,那招遠三個月蹲的有點冤枉了。”

“怪不得王壽和費那麽大勁繞圈子,是怕咱們查到這兒。”

“這個方式並不見得高明啊,兩頭都留下影像了。”

“已經很高明了,差點就漏過去了,要是再過一段時間,這些隨車監控都找不著了,他們保留時間隻有一周……不信你看著,巢湖也是一個中轉點。”

“對呀……可能這僅僅是摸到了線索。”

眾警七嘴八舌討論了,警察各管一片,這些追蹤資金和追查賬務的專業人士,在找這種線索上就要抓瞎了,討論著就覺得困難重重了。

樊賽麗拉著電腦捋著最新案情道著:“姚玉霞9*年嫁給了一位在城裏做生意的商人,這個商人叫馮剛,0*年因為吸毒過量致死,兩人沒有婚生子女,姚玉霞本人也有過一次戒毒經曆,在02年,廬州上元村戒毒所。”

她說著,看著周群意,周群意麵色凜然,使勁咽了咽口水。

這個判斷在數日前已經做出了,隻是他沒有加以重視而已,而現在才發現,真相可能並不燒腦,姚玉霞戒毒結束後的日子,恰恰是王壽和案發,消失的時間段,可能在這段時間裏,兩人的生活軌跡重新發生了交集。

然後,作案中止……再然後,侵害對象發生轉移。

“厲害啊,神乎其技啊。”周群意讚道。

“嗬嗬,也別高興得太早,就剛才誰說的,這可能也是一個跳板,離抓到這一對,還有點距離。”樊賽麗道,征詢著周群意道著:“黨教官提議,盡快派出再赴招遠,查實一下姚玉霞和家裏有沒有聯係,盡量保密。他們順著巢湖往下查,兩頭那頭出現線索追哪頭。”

“好,由他們安排吧,全力支持。”周群意道。

線索浮現的興奮襲來時,疲憊已經一掃而空,話說喜事成雙真的不假,這邊方向一明朗,剛坐下,又有好事來了,濱海公安方麵派來了兩位協調警員,把另一邊r7偽鈔樣板及案情全部帶來了,而且要嚐試並案偵查的可能。

至此,r7的專案偵查,向前邁出了實質性的一步……

……………………

……………………

上麵動動嘴,下麵跑斷腿。

出外勤的可沒有這麽興奮,黨民、徐健、任國梁三人一前兩後從巢湖公安局出來,徐健和任國梁耷拉著腦袋,這特麽的真相讓他很鬱悶,誰可能想到,一塊做案的就是蹬了王壽和的舊**,兩人在招遠對姚玉霞隻是問到了一個名字便再沒有重視。

黨民停下了,回頭,凶著臉一揚手,驚得徐健直側頭,不過手卻沒有落下來,黨民氣憤不已地道著:“兩個蠢貨,蹲了三個月全蹲茅坑了?這麽簡單的線索,讓總隊長罵了我不止一回。”

“教官,沒想到啊,都退婚的還不退成仇了,誰可想到他們有關係。”徐健難堪地道。

“對呀,教官,專案組不是也沒想到麽,上次那位公共安全專家,不是挺認可咱們的方案麽?”任國梁道。

“啊呸,這種事能信專家?”黨民怒了,直吼著:“都一群坐會議室裝逼的貨,連個毛賊都沒見過,你指望他們能抓得到老騙子。”

“也是啊,還是教官英明。”徐健拍著馬屁道,跟任國梁一使眼色,任國梁恬笑道:“對,教官,找什麽專家啊,您親自一出馬,這不分分鍾拿下了。”

“少拍馬屁,老子可沒有這麽彎彎腸子……去,找個地方先吃飯,等排查結果,有線索隨時上路,家裏的支撐正在搭建。”黨民朝著車走去,車窗搖下了,露出來了兩個腦袋。

那才是教官的殺器,此時徐健和任國梁,對這兩人的好奇更甚了,徐健問著:“教官,這兩位誰啊?”

“是啊,那長頭發的,虧是他指著方向了,隨車的監控記錄是循環式的,再差一兩天可就什麽都找不到了。”任國梁道。

“好好幹活吧,別到高手麵前,顯得你們比我還蠢。”黨民挖苦了句,自顧自走了。

兩人相視,燦然一笑,教官這直腸子,連自己都罵。

上車走人,車在陌生的市區行駛著,到了一處小餐館,坐下來要幾大碗麵,眼看著那群揉著眼睛的小夥子,唏唏律律吃上了。

年紀都不大,都是精壯小夥,頂多三十郎當,和初見陝省那幾位像民工一樣的刑警差不多,一身髒衣服、渾身汗臭味,坐著就眯瞪,一個情況睜開眼就蒙著頭上,幾個人吃相是一般般地難看,那樣子恨不得一筷子把碗裏食全塞進去似的。

嘭,一聲輕響……黨民恬笑著,往小木和如花麵前放了一碗肉,那諂媚的德性小木看不過眼了,直喊著:“嗨,老板,再加兩盤肉。”

“耶,我艸,怕吃不窮我是不?”黨民作勢怒了。

小木笑笑道:“都叫進來,一塊吃吧,搞什麽階層化。”

“你的身份特殊啊。”黨民為難了片刻,笑著道:“沒事,他們都習慣了,就那樣。”

“如果你現在坐在外麵的某個位置上,你心裏也會腹誹的。”小木道,如花也看不慣這個,拍著桌子道著:“禿哥,太不仗義啊……兄弟們都叫進來,我請了,幹得都拚命活,不得讓大夥吃好。”

有一寶谘詢,還有一寶管飯,讓黨民尷尬不已了,小木卻是道著:“你特麽是要臉吧,怕別人知道,這線索是出在一個局外人口中?”

“少扯,你知道我是一慣不要臉的。”黨民道著:“還不是為你的安全著想。”

“那就大方點,越藏著掖著越讓大家猜疑。”小木道。

“媽的,顯得我小家氣了……徐健,都端上碗進來。”黨民吼一聲。

一桌子一湊,隔閡自然消失了,幾大盤肉一端上來,那些可的人民警察,一人一塊都往小木和如花碗裏挾,開口專家,閉口專家的,兩人登時有點不好意思了。

“首先,我強調一件事啊,這兩位,不是咱們係統內的人,所以……保密、保密、保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次之我在做的是一件有爭議的事,但我堅持我的做法,我爸幹了三十多年警察,我從警的第一天他告訴我,當警察辦事要有理有據,理是道理,據是證據。”黨民說著,每每不正經的時候不像人,一正經起來又有點嚇人,這不,別人注意時,他嘿嘿一笑道:“別緊張,我不是給你們上課,而是有人給我上了一課,其實特麽滴做事有理沒據也行啊,那……我頭回見他,千裏之外,他就猜出拐王被女人傷害過了。”

餘眾愣了片刻,徐健放下筷子,拍手領頭:“鼓掌,歡迎木專家、孫專家。”

眾警附合,如果還有小覷心思的話,這一天都早被說服了,小木不好意思地笑笑,如花可樂歪嘴了,直道著:“別客氣,別客氣,咱們一家人麽,客氣啥……沒事,哥雖然是個落魄的富豪了,管吃管住還是沒問題滴,都算我的啊,誰也別跟我搶……禿哥都答應了,回頭有警察招工指標招我呢。”

黨民的刑警裏威信不低,一個叫禿蛋、一個叫禿哥,早讓他顏麵掃地了,他擺擺手訕笑著,不敢接腔了,眾人也看出來了,專家是惜言如金的那位,至於這位估計是跟班,和交話費送手機一樣,肯定不是個值錢貨。

氣氛溶洽,吃的樂嗬了,黨民和兩位領隊不自然地就拐到案情上了,王壽和消失、其隱形同夥在巢湖消失,接下來的方向自然是重中之中,相比於後台的大信息研判,現在在座各位倒更願意相信這位處處出奇的木專家了。

“磨刀不誤砍柴工,咱們先磨磨刀,木,給他們上上課。”黨民催了。

餘眾邊吃邊看小木,小木笑笑道著:“其實不算很難,如果把所有已知和細節羅列出來,就會發現其實真相就在我們身邊,這樣吧,我問你們答……第一,王壽和那個隱藏很深的落腳地,絕對不會在巢湖市;姚玉霞在這裏接完貨肯定離開了,這也是一個中轉站。”

同意,都點點頭。

“第二,你們注意一下王壽和的體貌特征。”小木道。

有人掏平板,有人掏手機,看了幾眼,以他們刑警的直覺,覺得有點不對勁。

“精於化妝。”

“他這張大眾臉真不好鎖定。”

“能躲過排查,那說明他在落腳地經營時間很久了,時間一長,周圍的人會形成認知的慣性,我們接觸的很多在逃嫌疑人都在這樣,有的在落腳地成家落戶,藏十幾年都不被發現。”

“那正說明這個人非常謹慎了,肯定避免和警務相關的東西聯係。”

“這個體貌特征發出去好多年了,隊裏一直懷疑,這張臉肯定是改裝過的。”

討論間,如花冷不丁的嘿嘿傻笑了,笑著道:“汽車能改裝,臉也能改裝?”

“還真能。”黨民笑著告訴他:“比如,光頭可植毛;皮膚可以用一種藥水覆層,胡子、眉毛、眼睛、牙齒都可以……王壽和17號留下的監控畫麵,和幾個月前和毒販交易的畫麵,連穿著都是一樣的,技偵上判斷,這可能是一張化妝過的臉……”

黨民調著平板,兩副照片一放,一位是西裝革履、一位是郵政製服、不過相貌是一般無二,濃眉大眼、平頭短發、微胖,稍黑點的臉膛……再往下翻,有腕部和臉部像素鑒別,屈光度不一樣。也就是說,這可能是一張變過的臉。

如花看傻了,沒想到天下還有這種奇事,他愣愣問著:“喲,這和武打裏說易容術一樣哦,太拽了!”

“要不怎麽叫拐王呢……我們的技偵根本麵部骨骼恢複了上百張裸相,就是匹配不上這個人。”黨民道。

“就是啊,上麵也不看有多難,隻管限期破案。”徐健發了句牢騷。

任國梁一出聲,把話頭擰過來了,直道著:“有專家在就不難了……木專家,您說呢?”

“拐王沒有可找性,他卸下偽裝之後,一定已經換了人,一定是一個已經經營數年之久的落腳地,恐怕不會把他和騙子聯係起來……從他在廬州行騙就看得出,他對世**情已經了如指掌,可能那就是他的生活環境。”小木道。

這一下,聽得眾警胃口都不好了,都體會到難度了,要是專家說不行,那不完蛋了。

“他總是把重要的話留在最後,別灰心,兄弟們。”黨民道,已經了解小木的說話方式。

小木嗬嗬一笑道著:“對,拐王不好找,那這個吸毒女,也就是他的舊**,似乎應該好找啊?”

“這個隻能等排查結果了,吸毒人員大多數都是邊緣人,一個個跟地老鼠樣,不好抓。”

“要是化名就不好說了。”

“肯定不會有正當職業,又和拐王鬼混在一起,反偵查意識低不了,如果知道準確地點倒是可以排查,可現在是,沒有準確地點啊,連大致地點都沒有,怎麽查?”

是啊,吸毒人員雖然是個小群體,但人數也是為數不少的,加上他們天然躲躲藏藏的特性,找這些人,天有時候功效並不那麽管用。

黨民又看向了小木,他學得不多說話了,生怕被小木挑刺一般,小木道著:“從性格可以延伸到行為習慣,從行為習慣,同樣能延伸到其他方麵……你們從監控裏,能看到什麽?”

黨民在飯桌放一遍了,每人的手機都有,這是要強化記憶的,查到了接貨人姚玉霞,隻是付錢,拿走了一個方便麵包裝的箱子,她穿著一身裙裝,汽車站上的監控隻錄下她搖曳的走姿。看樣子,完全不像個四十歲的女人。

當然,這也在預料之中,要真是個**肥腰粗的大嬸,估計也不會是王壽和的菜了,眾人盯睛看了片刻,看得出,多數是感情白癡,太沉迷於案情了。

“漂亮點吧……吸毒女裏漂亮的多了,真是個本份老實女人,誰沾那玩意。”任國梁道。

小木微微一笑反問著:“但要是吸了這麽久,還這麽瀟灑漂亮,可不多見啊,離她第一次戒毒,可是快十年了。”

咦?黨民眉頭一皺,似乎隱隱抓到了什麽靈感,可惜的是,一閃而逝。

“我在告訴你們排查的方向和地點?沒聽懂嗎?”小木問。

沒有啊,這思維的跳躍性也太大了,任國梁和徐健兩位隊長互視著,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反倒是唏唏律律吃著的如花忍不住了,提醒著:“這都想不出來?一個吸毒的能跑多遠?”

嘭,幾聲拍桌同時響了,驚喜呼道:“對呀。”

“哎呀……”如花慘了,震得臉上濺了一臉湯,有人笑著趕緊給花哥遞紙道歉。

這邊來勁了,徐健道著:“如果是個染毒的,跑不了多遠,那他們的窩點就在近處。”

這是個常識,十毒九不戒,假如染毒的話,出門都不會太遠,因為毒癮如果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那可不是個好事,攜帶、藏匿、吸食,都是個大問題,所以這些人大多數活動範圍很小,甚至根本就足不出戶。

“那範圍可以縮得更小,巢湖接貨時間是17時左右,正好和王壽和乘火車離開的時間相同,他應該是得知這裏安全接貨,才開始轉移我們的視線這一步……王壽和不好追,那這個染毒的女人就應該好追了,跑不出一百公裏,應該就在巢湖周邊縣市。”任國梁一下子通透了。

“還有一個……費這麽大勁,冒這麽大風險轉移視線,恰恰說明,這條線和這個人連著的地方,對他很重要。而且他很清楚,隻要拖上幾天,連大巴上的行車記錄也會自動抹掉。”黨民如是道著,他驚喜地看著小木,現在恨不得親上小木一口了。

“我還有更簡單的排查方式,你們信嗎?或許,比你們所有的方式都要簡單、直接。”小木壞笑著,呲得滿臉開花了。

“真的?”徐健嚇住了,多少年摸爬滾打了,好像今天成菜鳥了。

“我們守了三個月人毛都沒找著,您再有簡單辦法,我這出去就得撞牆去了。”任國梁道,一千個不敢信,可又忍不住想知道,有什麽更簡單的方式。

“少聽他忽悠,逗你們玩呢。”黨民不屑道,小木一瞪他,他反問著:“我就不信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跟我賭你就沒贏過啊?”小木道。

“賭什麽?總有贏的時候。”黨民不信了。

“賭……別說我坑你啊,賭你這個月工資,拿出來改善一下食宿……下一站我們住酒店,不住小旅館了。”小木笑道,肯定又準備給黨民下套了。

黨民細細又看了一遍監控拍攝的畫麵,以他的經驗,就大數據查找也得一段時間,嘭聲一放平板道:“賭了,現在信息剛傳回來,在確切消息來之前你的辦法要有效,住酒店,吃大餐。”

啪啪啪……一陣鼓掌的聲音,都熱切地看著小木。

“哎,我艸,這幫兔崽子,巴著我輸是吧?”黨民哭笑不得了。

“教官,您要輸了,這案子可就出水了,好事啊,大家說是不是?”徐健笑道。

“太過相信運氣,總有運氣走的時候,嗬嗬,小子,你還是跟上我吃地攤吧。”黨民刺激道,他一半是不信,一半或許有刺激小木的意思。

“好,那就讓你見識一下,一個心理學家和一個普通人的差別,我先陳述幾個事實,第一,姚玉霞染毒,而且毒齡不短了,大部分吸食的都傾家蕩產,幹出什麽事來都不用奇怪,這個當拐王的幫手吧,情理之中,她必須有毒資和毒品的來源,這一個恰恰也解釋了,王壽和為什麽會跨界,連毒販也坑了一把,一方麵是那種貨價格越來越高,另一方麵,估計他也恨毒販;

第二,吸毒的人大多數時候精神處於一種昏昏噩噩的狀態,基本上除了毒品什麽都不想,而這個人有點例外,衣著整潔,看得出質地不錯……注意她的頭發,燙染過,交通監控找到這個正麵像,很漂亮,不像吸毒的那麽骨瘦如柴的……那說明保養很好啊,而且量肯定控製了。

第三,看她看表的姿勢,很悠閑……這不像主婦的生活方式啊,她們根本沒表,頂多拿個破手機看看時間;衣裙的搭配很潮啊,到現在女人美的天性還沒有因為毒品放下,那說明,她過得不是長期禁足的生活。”

小木羅列著自己觀察到的東西,越說表情越輕鬆,而別人越聽越迷糊,慣於抓嫌疑人的刑警們,實在聽不懂這有關女人話裏的玄機,黨民似乎聽懂了,筷子僵在空中,思忖著,以他的見識,小木這家夥不會說廢話,隻是要用什麽方式切入,他一時想不出來。

“專家,您……還沒說怎麽查呢?”徐健好奇問。

“這說的不都是常識?”

“有點意外也可以理解嘛,有個拐王養著她啊。”

“別亂說,聽專家的。”

任國梁斥了句,期待地看向小木了。

“這樣,我大膽猜測一下,你們可以忽略她的名字,靠臉查人……在巢湖周邊縣市,以市為主,選一個安靜、環境好、不是交通要道的地方,專查女裝品牌專賣店、上檔次的美容美發院、還有那種稍高檔點、適合悠閑女人消磨時光的娛樂場所,就這三個地方,絕對有人認識她,她和王壽和一樣,已經溶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了。”小木道。

這樣的排查,幾乎是把工作量成倍地縮減,根本不用刑警,片警走一圈就辦了,任國梁和徐健都看著黨民,黨民倒拿不定主意了,他看著小木,小木已經掏著手機,在查地圖了,他喃喃道著:“郎溪、明光、宣城、栗水、寧國……五市,他是去年才坑的毒販,再縮小一點,查市不查縣,皖東南山區縣一級,貧困縣居多,毒販也看不上那地方;市,應該生活在一個方便,而且相對安寧的市裏,要在縣裏躲著,著裝就不至於這麽潮了……這類騙子獨來獨往,可恰恰這種心態的人,又不可能獨居,因為隻有身邊的喧鬧才會給他一種安全感……市一級,隻查市一級,臨近省界的郎溪、明光市是重點,這樣三線城市才更適合居住,如果要安個窩,這種毗鄰省界、又距風景不遠、犯罪率相對較低的地方,是首選。賭了,就查這兩市。”小木道,像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看到了紛雜線索裏的戰機。

“咱們全國追逃,他連省都沒出?”徐健苦著臉,鬱悶道。

“你們全國找,他還就在省城犯案呢,騙子最大的就是膽子,最小的也是膽子,對於他們適用於這種判斷,你越不相信,就越是真相。”小木道。

“這個好查,幾個小時就能辦了。”任國梁征詢著黨民,方式果真是簡而又簡,隻要通過總隊調集一下地方警力就辦了,排查點才這麽多,加班都不用。

“按他說的辦。”黨民來了句,低頭嘩嘩吃麵,飯都快涼了。

小木奇也怪哉地看著黨民問著:“喲,你好像相信我了?”

“少往自個臉上貼金,我現在是沒人可信啊,誰敢吹這牛。”黨民道,那是有病亂求醫的表情,惹得眾人一陣好笑,反而如花很嚴肅地道著:“不是啊,禿哥,我聽著挺有道理的。”

“喲,這位,孫總……您也懂這心理學?”徐健諂媚了句。

“很簡單嘛,男人是吃和日是事業,那女人的事業,還不就是長漂亮點被日,打扮漂亮點陪吃,除了買買衣服、化化妝,她也不能幹別的啊。”如花道。

一直以為這位也是個專家,可沒料到分析得如此強悍,一幹刑警被雷得外焦裏嫩,小木偏偏沒有表情,其他人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黨民直接被噎住了,咳了半天才下去,艱難地評價道:“木專家分析那麽多,簡直是廢話。還是孫總這分析簡單直白,一語中的、一針見血,哈哈。”

一眾人這才笑出聲來,如花也張著血盆大口笑著,這丫不是真傻,而是故意惡心小木呢,分析了半天,好像小木犯錯一樣,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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