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拍檔

常舒欣

第85章 又見邪魔

書名:危險拍檔 作者:常舒欣 字數:117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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鋃啷啷鋃啷啷刑具拖在地上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麽的沉重。

兩個小時後,申令辰出現在看守所,陪同的許飛隊長早一步來了,他沒問申令辰的去向,隻是稍有不解,怎麽巴巴又來騷擾遊必勝了,這個監獄裏的等死的貨,別說警察討厭,就他一個親生女兒都早早遠走他鄉了。

進門,老遊一呲,坐到了審訊椅上,隔著鐵柵,又長長地嗅了一口,像是聞難得的女人味道,相比前一次,關毅青已經習慣了,無動於衷地看著他,沒理會。

不能理會的,你越理會他越來勁,他會把你的憤怒,當成消譴的樂子。

“遊爺,過得還舒服”申令辰笑著道,點了支煙,給遞過去。

遊必勝不客氣,手不能動,伸著脖子叼在嘴裏,一吸,嘴裏鼻子裏冒著煙,幸福地直哼哼:“嗯哪,不錯,謝謝兩位兄弟啊。”

許飛聽得直牙疼,被這貨當兄弟可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就一句口供,訛得兩人去探視了幾回,吃喝還真送了不少,瞧瞧遊爺,幸福的小肚腩都鼓出來了。

“那就好這幾位,認識嗎”申令辰直入主題。

“認識,馬寡婦,喲,小逼樣子挺拽哈喪毛,操,這頭更亮了這是誰啊”遊必勝問,眼光停留在王子華一案新找的女嫌疑人畫麵上,那一瞬間定格的奇怪表情,不是作假,不認識。

“哦,無關緊要一個下一個。”申令辰道,關毅青放著遊必勝哦了一聲,驚住了。

照片,定格在老瘸的身上,申令辰可沒想到會是這樣,他笑著問:“這個認識吧”

“認識啊,不過我認識的時候,還不是瘸子啊。”遊必勝笑道,幸災樂禍道著:“一準是被人砍了,哈哈哈何長棍得拄著棍走了哈,這老天真是有眼哈哈哈哈”

“何長棍”許飛納悶地問。

“啊,多有名個人物啊,那年市裏那武術大賽,他拿過冠軍後來跟馬寡婦混到一塊,經常打群架,好像是有回十幾個人,攔不住他手裏的長棍,名頭就擱這兒來的。”遊必勝道著。

“這幾個是把兄弟”許飛問。

“嗯,一塊拜過把子的,有些年頭了。”許飛道。

申令辰適時插過去了,直問著:“當年他們幾個,把你砍出幾條街,是不是就有何長棍”

遊必勝一愣,然後糗了幾秒鍾,搖搖頭,許飛刺激著:“走麥城的事,不好意思說啊。”

“切不是給你吹牛啊,要不操家夥,我空手捏他那樣的三五個,應該沒問題,要是手裏都操著家夥,我捏死他們一打都沒問題,您信不”遊必勝不屑地道。

三個警察看這家夥一米九開外的大個子,堪比騾子腿粗的胳膊,還真不像吹的。

“信,那您當年是,栽誰手裏了”申令辰客氣地問。

遊必勝像真是不好意思,憋了半天道著:“不認識。”

“啊你不認識濱海還有你不認識的”許飛不信道。

“民間高人多著呢,那能認完何長棍他爹,當年海鋼一看大門的,都不知道那老頭特麽身懷絕技啊,比特麽丐幫那打狗棒還厲害;我勞改時候隊裏就有奇人,跟人打架專卸胳膊腿,他踢你一腳,就能把你小腿卸下來真的,可神了,是個民間正骨的,老牛逼了”遊必勝見關毅青笑了笑,然後嘴裏開始跑火車了。

許飛敲敲桌子提醒著:“問你當年栽誰手裏了,你扯那沒用的幹什麽”

“我真不認識,不過肯定是這幾個使得壞,我特麽後來兄弟多了,就想滅了這夥狗日的,嗨,我還沒去找呢,他們倒全溜了。”遊必勝氣憤地道。

用意明顯了,申令辰問著:“哦,是這一箭之仇還沒有報,想借我們的手,給人家找點麻煩”

露餡了,遊必勝巴巴瞧著,那點小心思,他不好意思承認了。

許飛道著:“我們查實了,人家兩人現在開著兩家公司,生意做的不小,反正不像你這麽違法亂紀。”

“不能,絕對不能,狗改不了吃屎的,他們要能改了,老子吃屎去。”遊必勝力證那幾位不幹淨,這就到臨界處了,許飛笑笑提醒著:“那說點具體的啊,好讓我們把提留進來,給你做個伴。”

“這個”遊必勝有點小興奮了,看樣子真不介意拉上幾個昔日的仇家墊背,可猶猶豫豫半天,才囁囁道著:“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許飛氣壞了,估計真是想借警察的手替他辦點事。

遊必勝這回是真不好意思了,解釋著:“真不是我不幫你,我真不知道,就知道他們這夥挺厲害,不知道搞什麽門道弄錢,反正挺厲害,跟著他們的幾個小混子,後來也混得人模狗樣了我出獄時候,這不沒著沒落,就想訛他們倆錢嗨喲,我艸,這幾個王八蛋橫的,不買老子的賬,老子就給他們放狠了啊,給老子五萬安家費,要不就滾出濱海,甭特麽想做生意。”

“哦,那他們不地道啊,您是明著來,他們下黑手”申令辰饒有興致道。

“太對了。”遊必勝激動地一吐煙屁股,凜然道著:“真特麽黑啊,老子跟他們比起來,整個就是五好青年啊您知道他們怎麽幹的,我就在借住地地方睡覺,大清早,然後劈裏叭拉,劈裏叭拉,那冒著煙的酒瓶子就從窗戶上進來了,這是把老子往死裏整啊我操了家夥就跑,看看是那個孫子害我,一下樓,就和那家夥照麵了。”

“那家夥一個人”申令辰驚訝道。

雖然有點意外,可遊必勝還是點點頭,凜然道著:“就一個人,扣著風帽,像晨跑的,他在笑我,我他媽那管他那一套,揮著片刀就砍”

停了,遊必勝像回憶起了什麽恐怖的事,好一會兒,許飛提醒著:“然後呢”

“你把我衣服脫了就知道了。”遊必勝怔著,如是道。

這個隱情讓人提起興趣來了,申令辰示意著,獄警解開了刑具,在遊必滿胸長毛和紋身之下,有兩排,八個,像彈洞一樣的傷口,恢複不原了,都微微隆起了一個肉點。

“這是什麽傷口”許飛問,比彈洞要小。

“改錐就擰螺絲那改錐。”遊必勝重新坐下後,飛憤地道著:“您不知道啊,我一把刀愣是幹不過一尺長的改錐,他架一刀,順手一繞就捅我一家夥,再架一下,又捅我一家夥把我刀打掉了,還捅我我就跑,他追著我捅,我他媽都求饒了嗨,他還捅,也不說原因追了老子幾公裏,後來我說你捅死老子得了嗨,他不捅了。”

遊必勝形容了一番兩人的打鬥,依他的形容,好像對方並不剽悍,可在對方手下他卻沒有還手之力,那改錐捅得奇準,渾身鮮血淋漓,到醫院後隻是輕傷,每一捅不深不淺,正好兩公分,而且是十字改錐,縫合都不成,讓遊必勝因此躺了一個月,然後再沒敢去招惹馬寡婦一夥。

說完了,遊必勝像找了個來了一發,發泄後,舒服了,他道著:“跑不了那倆孫子,一準就是他們下的黑手,這麽些年,我特麽想起來都害怕後來手下有幾百兄弟後,我就想做了他,嗨,沒做成,他早溜了,這不仇還沒報,你們倒把我抓進來了那個,許隊,那些人手裏案底,絕對比我的大,您呐,把馬寡婦、喪毛那幾頭貨弄進來,往死裏敲,絕對有料”

生怕警察不抓馬寡婦一夥似的,遊必勝開始使勁地往黑了抹,申令辰卻是聽得饒有興致,又諄諄善誘著,讓遊必勝詳細描繪那個身手不凡的人了。

岔了啊,岔到到哪兒了,許飛都搞不清了,王子華、康壯一案停留在女嫌疑人的查找上,多方無果,他真不知道,申令辰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案子偵破將來岔到什麽地方

此時,在另一條岔路上,小木又遇到了一位路人。

普通爬山裝,運動鞋,留著中分頭,八字胡,馬寡婦和喪毛都稱他叫“潘子”,小木順口稱潘哥,中午一塊吃了頓飯,馬寡婦幾人把潘子交給小木了,或者反過來講也成,把小木交給潘子了,讓他領著去辦事。

這事辦得稀罕,都沒說什麽事,而且是輕車簡從,兩人攔了輛車,潘子直接讓去大隱寺,一聽這個名字,小木心裏嘀咕了,那是大葫蘆扮和尚訛錢的地方,難不成上級來人,對那個地方有興趣了

他沒多問,在遊客如織的地方下了車,潘子打量了他幾眼,笑笑道著:“不錯,我聽他們幾個講你了,幹得不賴。”

“過獎了,潘哥,我就是瞎胡鬧,整點小錢糊口。”小木客氣了。

“鬧得有水平,比馬寡婦當年強多了。”潘子笑吟吟轉身走著,小木趕緊跟著:“嗬嗬,潘哥,前麵就是大隱寺,哥幾個賣香枝的,就坑倆小錢那個,您不會是去找大葫蘆吧”

“我也不知道找誰,這兒有幾個人”潘子問。

“有十幾個吧。”小木道,打掩護的有、拉攏導遊的有、扮香客的有、還要有起哄的,必須有,否則碰上個厲害主,大葫蘆一個人可應付不來。

“那都見見你不要先露麵,我試試他們的斤兩。”潘子道。

不管說話還是行事,這個潘子是小木的初見,而且讓他納悶的是,明明見馬寡婦、老瘸幾人對他很尊敬,偏偏這個潘子顯得很普通,走路很快,看臉色都覺得是滿麵風塵,肯定是日曬雨淋找生活的那類苦逼,這種行為習慣和他的表像很吻合,可恰恰奇怪的是,和他的身份似乎根本不吻合。

奇人不凡之人,必有出奇之處,小木如是判斷道。

兩人買門票進去的,到了後堂,小木指指點點,把以大葫蘆為中心的一群訛錢混子給潘子指了指,然後潘子讓小木別露麵,他悄無聲息地隨著遊客人群靠上去了。

幹啥呢

小木好奇地,直勾勾盯著潘子,就見得潘子若無其事地逛來逛去,好像故意往那些混子身上靠似的。

不對啊

靠近了,瞬間離開,又靠近了,又瞬間離開,穿花似地走路,小木突然發現,根本看不到潘子的手,或遮或掩,他一下子明白:扒手

終於有一個發現了,是跟個大葫蘆混的一個機靈小子,一摸屁股口袋,瞬間回頭,和潘子打了一個照麵,他驚恐地剛要喊叫,不料黑影一閃,肚子一疼,吃痛蹲下了,潘子像關心一樣攙著他,直進佛堂去了。

此時,大葫蘆幾人根本沒覺出意外,好奇地喊了一聲,潘子隨口告訴他:“肚子疼,去茅房。”

“哦。”大葫蘆沒理會,等人進去,他納悶地問了句:“嗨,裏麵是佛堂,沒茅房你特麽誰呀,我怎麽不認識”

那人轉眼奔出來,驚恐地對大葫蘆說著:“大哥,你拉肚子拉出血來了,血流得比大姨媽來了還凶。”

“哈哈”大葫蘆傻笑著,偏偏這時候,裏麵傳來了一聲喊叫:救命啊。

“啊,我艸。”大葫蘆嚇壞了,連滾帶爬往佛堂跑,去瞧那個來大姨媽的兄弟。

上當了,小木眼睜睜看著,潘子把大葫蘆香案下裝錢的包拎起,大搖大擺走了,那動作自然地行雲流水,就像拿自己東西一樣自然而然,瞬間混到了遊客群裏,連小木都沒看到他走到那個方向去了。

出門的時候,有人和小木笑了笑,小木才看出來,是潘子,連衣服都反穿了,而且發型不知道怎麽成了偏分,不細看,根本注意不到,是剛才下手的人。

時間,不到三分鍾,卷走了大葫蘆的所有收入。

這時候,大葫蘆才攙著那個被捏得吭不出聲的兄弟從佛堂出來了,流氓碰上賊了,該著倒黴了,一聽是賊,哥幾個趕緊摸口袋,傻眼了,大葫蘆驚得變色了,趕緊到香案下看,那兒空空蕩蕩,早給拿得清潔溜溜了。

“啊那個天殺的,偷本和尚的香火錢啊,氣死我了,我特麽弄點錢容易麽,一毛都不給留下,太絕了啊”

佛念堂前的和尚,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頓足,一把鼻涕一把淚嚎上了,一嚎露餡了,胳膊上紋身,脖子裏串金鏈,引得遊客紛紛拍照留下奇觀,糗得大葫蘆捂著臉,在眾痞掩護下,趕緊扯呼

半個小時,這夥混子被小木召到了大隱寺後,眾人丟了一天的辛苦錢,正罵罵咧咧呢,一來就看到了那個“賊”,大葫蘆一馬當先,解著皮帶,帶著眾痞呼哨上來就要群毆。

小木要攔,被潘子攔住了,就見他一個箭步迎著眾人衝上去了,堪堪照麵的時候,他一側身,一個掃堂腿,大葫蘆刹不住車,哎呀媽呀,吧唧摔了狗吃屎,連放倒三人,潘子像沫了油的泥鰍,或貼牆、或蹲、或兩撐地、或一個轉身,每一個換位,不是混子挨一耳光,就是肚子上挨一拳,眨眼間四五個又吃了虧了,那後來的看清了,紛紛後退,不敢招惹了。

“我艸等我喊兄弟砍死你的狗日的。”大葫蘆吃痛摸著手機,看到小木時問:“木爺,這誰呀”

“我也不知道,上級來人。”小木笑了,見識到江湖中難得的奇人奇景了,少年心性的,對於潘子佩服的倒是無以複加。

潘子此時才去掉偽裝,墨鏡一摘、棒球帽一脫,頭發一甩,然後把葫蘆兄弟看傻眼了,大葫蘆好奇問著:“怎麽看著眼熟”

“大葫蘆啊,你可是光長肉,不長眼啊。”潘子笑道。

哦哦哦大葫蘆誇張地嚷著,兩人結結巴巴叫著:“潘潘潘哥啊。”

潘子指指身後地方,兩人上前,一看,錢都在,還有眾兄弟身上的東西,不但錢,連煙和打火機都不放過,全摟到這兒了,他似乎對這些已經不在乎了,他諂媚似地道著:“潘哥,這回招我們不”

“你,叫什麽”潘子沒理會葫蘆兄弟,指著剛才反應過來的那位,那位挨了打,心怵地道著:“劉洋。”

“綽號窩頭哎,我說領導,您看我行不”大葫蘆反應過來了,湊著一張不規則的葫蘆臉,諂媚到了潘子麵前了,潘子拍拍他的肩膀道著:“你太胖了,反應太慢,不行。”

“誰說的,我反應多快呢。”大葫蘆忿然道,話音落時,眾人哄笑聲起,大葫蘆怔了下才發現,自己挎在肩上的錢包,不知道怎麽又到了潘子手上,潘子笑著還給他道:“跟著老瘸當流氓吧,多有前途的職業劉洋,你過來。”

那位叫劉洋的,戰戰兢兢到了潘子麵前,這裏麵都是無家無業,不是單親家庭爹不親娘不愛的,或者就是根本沒家在社會上混的,小木突然明白潘子的來意了,大葫蘆說的沒錯,是招聘,應該盜竊團夥的招聘,就像現在大學擴招,都到地方上發掘人才一樣。

招聘的方式很簡單,對視了幾眼,潘子似乎要有幾個動作,卻都沒有做,而劉洋的眼珠子,卻隨著他的動作在動,小木也看明白了,這是找天生反應靈敏的,幾眼過後,潘子笑著道著:“就你了,我和馬爺、毛哥、瘸哥,都是朋友考慮一下,晚上到三江酒店來找我,我給你找點事做。”

“哎。”劉洋點頭,對於最底層,唯一的晉升台階就是被老大看上,至於幹什麽沒人在乎,反正不會比現在混得更差。

“哎,領導,幹啥大事呢,算我們一份行不,我兄弟好多呢。”大葫蘆錯失招聘,抱著萬一之想,求著道。

“嗬嗬,幹我們這行,掙得是快錢,玩得是手快,必須學會眼快”潘子說著,手一翻,明晃晃的刀片,直衝大葫蘆眼睛,大葫蘆啊一聲尖叫,嚇壞了,不過根本沒觸到,潘子手堪堪收停,隨手一揮,嗖聲直射向劉洋,那位小混子下意識地一側,避過了。

根本沒危險,白光驀地收回到潘子手中,是一個連著細筋線的刀片,一試之下,大葫蘆和劉洋的優劣自現,潘子笑著問:“像這樣的事得天天練,你學不”

唔,不不不,大葫蘆頭搖得像拔郎鼓,吐舌頭了。

這招聘人的眼睛可是太毒了,十幾個人,還就看上一個,安排了去處,潘子叫著小木走人,那一幹沒被選上的,可就耷拉嘴唇,開始羨慕嫉妒恨了。

“葫蘆哥,趕緊回廟裏當和尚賣香收錢吧,多耽誤功夫啊。”有混子提醒著大葫蘆。

“揍是,有什麽了不起的,跟著木少爺混,還不比當賊強當和尚都比當賊強。”

大葫蘆摸著剃光的腦袋,悻然道著,看來晉升無望,隻能再回佛堂,繼續當他有前途的真流氓假和尚了,不過他還是很失落,小木回頭看時,大葫蘆一臉幽怨。

看來,理想是沒有界限的,連大葫蘆也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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