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醜婦

木子

第186章 情敵相見

書名:農門醜婦 作者:木子 字數:6857



“你要是再見寧川,就別想下床了!”

男人想了好半天,都想不出該如何懲罰眼前這個嬌氣的,小媳婦本就應該好好寵著,打不得罵不得,最後想想盼兒柔弱的身子骨兒,褚良滿臉猙獰地威脅了一句。

盼兒:“……”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心中確實有點害怕,即便褚良已經過了三十,但渾身精力比起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也不差分毫,真要下了狠心折騰她,怕是能將自己渾身筋骨都給弄得散架了。

想想那種渾身酸軟隻能在床榻上躺著的情景,小女人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好了,不見就不見,不過事情總要解決,還是得跟寧川商量一番。”

“我去商量。”

“你去?”

盼兒滿臉懷疑地看著褚良,心裏頭有些猶豫,生怕這男人一時失了理智,將寧川狠狠揍上一頓,無論如何寧川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就算畫了一幅美人圖,也不是故意讓人拿出去的,全都怪罪在他身上,未免有些不妥。

夫妻倆成親的年頭也不短了,褚良一眼就能看出小媳婦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中將要把他整個人徹底啃噬的妒意,耐著性子扶著細如楊柳的小腰兒,滿臉嚴肅地保證:

“媳婦放心,我肯定不會對寧川動手,隻要你保證日後再也不見他就是。”

盼兒沒好氣地瞪了褚良一眼:“我見他作甚?”

“好好好,不見就是。”

褚良再度將盼兒擁入懷中,反反複複地在紅唇上啄吻,小女人明明剛洗過澡,此刻因為褚良太過癡纏,又熱出了一身細密的汗珠兒。

眼前的男人如同見了肉骨頭的大狗一般,哈喇子都快掉出來了,哪裏會輕易將小媳婦放過?

褚良那副饞相讓小女人忍不住啐了一聲,隨後就被這狗東西撲倒在床榻之上。

第二日,褚良並沒有著急去軍營,而是直接去到了丞相府。

因為鬧出了美人圖這檔子事,將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也給帶累了,寧川心口好似壓了一塊大石一般,胸臆中的怒意奔湧,卻根本無從發泄,甭提有多難受了。

他沒有辦法將此事解決,便一個人呆在主臥中,拚命往肚子裏灌酒,喝的多了,整個人醉的如同一灘爛泥,雙目呆滯,渾身都彌散著一股濃鬱的酒氣,這副爛醉的狼狽模樣哪裏像是丞相府的嫡出少爺,反而跟街頭巷尾好酒的懶漢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此刻褚良已經到了丞相府門口,他好歹也是堂堂的定北將軍,祖父還是赫赫威名的定北侯,門房的人哪裏敢將這位主兒攔在外頭,恭恭敬敬地將人帶進了正堂。

今日恰好趕上寧丞相休沐,一聽說定北將軍來了,他心裏咯噔一聲,眉頭不由皺了皺。

寧丞相的模樣與寧川有五分相似,即使已經過了五十,但因為保養得宜,常年身處高位,表麵上看著仍如同四十許人一般,十分儒雅清俊。

進了正堂後,一看到褚良陰沉的臉色,寧丞相心裏頭咯噔一聲,但麵上卻不動聲色,坐在了八仙椅上,喝了一口茶湯之後,才不急不緩地開口道:

“不知褚將軍今日來此,究竟所為何事?”

褚良薄唇一掀,冷笑道:“我到底為何而來,寧丞相會不清楚?”

丞相府裏發生那麽大的事,寧丞相又不是聾子,哪裏會不知道事情經過?不過將美人圖泄露出去的是他最寵愛的一個兒子,萬一要被褚良針對,他的清兒哪裏還會有什麽好下場?

擺手讓正堂中的下人全都退下,寧丞相啞聲道:

“寧某先前也聽說過,尊夫人是村婦出身,心眼小的很,最是善妒不過,根本不允許將軍納妾蓄婢,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自古夫為妻綱,夫為天妻為地,家中的事情本就是男子說了算,褚將軍您如此英武,怎能讓一個婦人這般欺辱?眼下她還與我那不孝子有了苟且,可見本就不是什麽安生性子,像這種水性楊花的夫人,即便與忠勇侯府有些關係,也還是休了吧……”

寧丞相每說一個字,褚良的表情就陰沉一分。

大掌狠狠在桌麵上拍了一下,力氣大的都將茶盞給震了起來。

寧丞相聽到動靜,麵色霎時間變得蒼白如紙,麵皮也跟著抖了抖,他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哪裏能跟這種威震沙場的武將相比,要是褚良真對他動手,自己這條老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

“褚將軍,有話好說,你這是什麽意思?”

褚良根本不願意跟麵前的老東西虛與委蛇,鷹眸中的厭惡之色根本未曾遮掩,直截了當地開口道:

“今日褚某來此,就是為了見寧川一麵,還請寧丞相將公子請出來吧。”

說這話時,男人粗糲的指腹狀似無意地劃過腰間的佩刀,其中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寧丞相呼吸一滯,想到那把佩刀上曾經染過多少鮮血,他心裏頭便有些發怵,生怕自己也成了刀下亡魂,再也不能維持這種鎮定自若的表象,渾身輕輕哆嗦了幾下。

緩緩走到門口,寧丞相冷著臉,衝著院中的奴才吩咐一聲:

“去將寧川帶過來。”

提到自己的嫡子,寧丞相臉上的厭惡之色幾乎不加掩飾,好像寧川並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仇人一般。

爛醉如泥的寧川被兩個小廝拖拽著到了正堂,褚良聞到那股刺鼻的酒氣,眉頭忍不住皺了皺,心中湧起了幾分鄙夷。

平日裏沒事時,寧川就是個斯文俊秀的公子,眼下整個京城都傳遍了流言蜚語,他竟然不想著該如何解決,反而將自己折騰成這副頹廢的模樣,真是不堪大用,從頭發絲到腳趾頭,沒有一處能比得上自己,盼兒又不是個瞎子,肯定不會看上這種慫貨。

轉過此種想法,褚良的心情無端好了許多,薄唇微微勾了勾,身上懾人的煞氣也消散了幾分。

寧川喝了整整兩壇子烈酒,早就醉的人事不知了,即使褚良就站在麵前,他也根本認不出來。

此刻寧川歪倒在椅子上,麵頰潮紅,口中念叨著盼兒的名字,褚良耳力極佳,聽到這話之後麵色扭曲了一陣,死死咬緊牙關,心中將寧川罵了個狗血噴頭。

掌心一陣發癢,不過他先前答應過小媳婦,不對寧川動手。

強行將胸臆中的怒火壓製下去,褚良轉頭看著屋裏的下人,冷冷說道:

“打盆井水來。”

連寧丞相都不敢違拗褚良的吩咐,丞相府中的奴才們一個個被嚇得好似鵪鶉,顫巍巍地依照男人的吩咐,去後院的深井中打了一盆冰涼刺骨的井水,端到了正堂中。

寧丞相看著端著水盆的褚良,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不知道這個不通人事的莽夫究竟想要做什麽。

隻見男人往前走了幾步,直接站在了寧川麵前,那一大盆冰涼的井水,順著寧川的腦袋直接澆了下來,讓醉的神誌不清的男人嚇得一個激靈,好似活魚蹭的一下躥了起來。

寧川身上的衣裳全都濕透了,那股酒臭味兒也被冷水壓了下去。

他用力甩了甩腦袋,水珠兒濺在地上,寧川的腦袋終於清醒了不少,睜眼看著褚良,聲音嘶啞道:

“定北將軍,你來幹什麽?”

聽到這含含糊糊的動靜,褚良心頭直冒火,一把扯住了寧川的襟口,好像拖拽著死物一般,將人拽出了正堂。

寧丞相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被人這麽折騰,心裏頭沒有半分惱意,他甚至希望褚良能將寧川這個逆子生生打死,也就不必再在他麵前礙眼,擋了他清兒的路。

褚良將寧川直接帶出了寧家,這麽鬧騰了一通,寧川就算是醉死過去,此刻也該清醒了。

他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滿臉都是愧疚之色。

“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畫了美人圖,就不會被寧清那小子發現,毀了盼、尊夫人的名聲。”

褚良獰笑一聲:“你那個庶弟叫寧清?”

額角傳來陣陣刺痛,好像有許多細如牛毛的針在狠狠紮他一般,寧川強忍著難受,點了點頭道:“對,他是胡姨娘的兒子,在家中十分受寵。”

胡姨娘是寧丞相在勾欄裏帶回來的婦人,要不是因為她出身太低,實在不能當正房夫人,寧丞相老早就把自己的心肝肉給扶正了,哪裏會舍得委屈心愛的女兒與兒子?

寧川在寧丞相眼裏,就跟茅坑裏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占了個嫡出的身份,卻是個沒有任何用處的廢物,要是能早些死了多好。

當寧川年幼時,還能對寧丞相這個父親有幾分期待,但自打在邊城遇險,好懸沒丟了一條性命之後,他心裏徹底明白了一個事實,在寧丞相眼中,隻有寧清是他的兒子,他寧川並不是。

褚良從丞相府離開,並沒有回到廢莊,反而直接去了城北大營。

到了軍營後,他將暗衛叫來,附在暗衛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眼見著人離開,男人一雙鷹眸中露出了幾分狠色。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