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醜婦

木子

第184章 選擇

書名:農門醜婦 作者:木子 字數:6925



與楊玉蘭撕扯著的那個男人年輕力壯,又生的十分高大,身子骨兒自然比女子要健壯不少,此刻因為男人用的力氣過大,竟然將楊玉蘭衣領撕開了些,露出了雪白的頸項與膀子,這樣的場景讓百姓一個個目瞪口呆,都看直了眼。

隻見男人額角迸起青筋,麵色猙獰地咆哮。

“楊玉蘭,你怎能如此無恥?先前明明說好了要與我成親,眼下竟然跟翟耀私通,他可是你的親姐夫!”

“你在胡說什麽……我沒有!”

楊玉蘭急得雙眼通紅,口幹舌燥地不斷解釋,她想說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男人,偏偏周圍的百姓根本不信,有好事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訝異的眼神落在女人身上,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交頭接耳不知說些什麽。

“像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我還是頭一回見,連自己的親姐夫都不放過,這副騷.勁兒比起窯子裏的妓.女也不差什麽。”

“人家楊二小姐本事可不小,雖然克死了自家男人成了寡婦,但這樣的女人竟然還能勾的翟二爺神魂顛倒,連自己懷著身孕的正妻都不顧,生生讓大楊氏流產了。”

這些人議論的聲音並不算小,楊玉蘭也不是聾子,自然能將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此刻女人跟被煮熟的蝦子似的,渾身上下都紅的厲害,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也好過讓人這般肆意地用言語輕賤。

眼前不知身份的男人根本沒打算輕易放過楊玉蘭,他一手鉗製住女人的雙臂,另外空下來的大掌捏著細細的帶子,緋紅色的布料迎風拂動,上頭紋繡的那一朵玉蘭花嬌俏鮮豔。

正街上看熱鬧的人明顯不少,聽說有人把楊二小姐的肚兜兒都給拿出來了,更是恨不得擠破腦袋衝上前,好好瞧瞧這高門大戶女子的小衣究竟是何模樣。

翟耀今日正好呆在府中,下人慌慌張張進去通報之後,這男人飛快地衝到前頭,帶著十幾名護院站在翟家門口。

來鬧事的男人本就是憐琪找來的,見好就收,自然不會跟翟家的護院硬碰硬。眼見著這幫年輕力壯的護院要將自己團團圍住,男人拔腿就跑,根本沒有半分猶豫。

臨走之前他倒是沒忘將手裏頭的肚兜兒扔在地上,口中叫喊道:

“翟二爺,這就是你要納的貴妾,頭頂上怕是綠雲罩頂了吧!”

將那人猖狂的模樣收入眼底,翟耀氣的渾身發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楊玉蘭,往日對這個女人的柔情,在此刻徹底被這場鬧劇給毀的一幹二淨。

盼兒跟葛稚川站在門口,等到圍在翟家門前的百姓全都散了,這才坐上定北侯府的馬車,往城外的方向趕去。

坐在馬車上,欒玉眉目舒展開,一邊給盼兒倒茶,一邊笑著道:

“楊玉蘭也是惡有惡報,她根本不是什麽好東西,先前還想勾.引將軍,這就是報應!”

盼兒端起茶碗,掌心被瓷盞燙的有些發紅,她本就不是那種飽讀詩書的清雅女子,喝茶時品不出好壞,但卻喜歡那種殘存在舌尖的苦味兒。

“報應不報應的倒是沒什麽,隻要她日後安安分分的,再也別鬧出什麽幺蛾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馬車回到廢莊之後,盼兒還沒等回到小院兒,就碰上老侯爺身邊的小廝了。

這年輕麵嫩的小廝衝著盼兒拱手,輕聲道:“老爺子請您去池邊。”

從侯府中帶回來的錦鯉,全都養在了水池中,廢莊本就依山而建,這些年又有靈泉水的滋養,比起京城裏的侯府不知要舒坦多少倍,老侯爺年歲大,在城中總覺得心口悶的慌,但來到廢莊後,每日在水池邊走一走,便覺得舒坦多了。

盼兒伸手撥開垂落的柳條,空氣中彌散著草木的清香,鳥鳴陣陣,讓人身心舒暢。

走到水池邊上,盼兒看著那個脊背挺得筆直的老人,心中不免帶上了幾分濡慕。

老侯爺是整個大業的定北侯,年輕時保家衛國,幾乎將半生都奉獻給了邊城,就連自己唯一的兒子,也是死在沙場上的。

這樣的老人,是大業朝的頂梁柱,盼兒最初進到侯府,很怕老侯爺會厭惡她,連帶著疏遠了小寶這個曾孫。

但出乎盼兒意料之外的,除了淩氏對盼兒的身份心存不滿之外,老侯爺的反應十分平和,隻將她當成一個普通的晚輩看待,並沒有刁難的意思。

從那時起,盼兒心裏頭就會老侯爺十分感念,一旦她弄出了什麽稀罕物兒,第一時間就會送到老侯爺麵前。

“祖父。”

老侯爺緩緩轉過身,他眯著眼看著盼兒,嘴角露出一絲笑,雖然麵上滿是褶皺,但那雙與褚良如出一轍的鷹眸卻依舊清明。

“盼兒,將你婆婆接回來吧,即使她千不好萬不好,也是阿良的生母,萬萬不能一輩子留在潁川。”

聽到老侯爺提起淩氏,盼兒並不覺得意外,她從一開始就不覺得淩氏會在潁川老家呆一輩子,此刻麵上也沒有太大的變化,隻點了點頭道:

“等將軍回來,孫媳會跟他說的。”

老侯爺也知道盼兒究竟是怎樣的性子,他這孫媳但凡答應下來的事情,就不會反悔,畢竟生意人講究誠信,盼兒能將鋪子做的那般大,也不會不清楚這個道理。

麵上露出一絲滿意之色,老侯爺輕輕頷首,也沒有跟盼兒多說別的,就將人放走了。

夜裏褚良從軍營裏趕回來,盼兒一邊將男人脫下來的外袍掛在木架上,一邊開口道:

“將軍,我想了想,咱們還是將婆婆接回來吧,先前滴血驗親的事情,肯定將她嚇得不輕,一個人孤零零呆在……”

話還沒說完,男人濃黑英挺的劍眉便緊緊擰了起來,沉著臉看著麵前的小媳婦,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過了好一會兒,褚良才開口道:

“讓我想想。”

盼兒輕輕嗯了一聲,也沒有催促的意思,兩人將身上的外衫褪了去,小媳婦隻穿著薄薄的肚兜兒給褻褲,依偎在褚良懷中。

男人打著赤膊,結實的胸膛傳來源源不絕的熱度,瑩白的手臂環住褚良肩頭,柔軟的發絲刮在脖頸處,帶來一陣輕微的酥麻。

褚良平躺在被褥上,看著頭頂靛青色的帷帳,心中思緒翻湧。

說實話,先前將淩氏送走,他心裏也難受的很,就算淩氏做了再多錯事,到底也是他的生母,褚良也希望她能夠改正,而非像是失了理智的瘋婦一般,死死咬著盼兒不放。

要不是淩氏偽造了休書送到忠勇侯府,恐怕褚良仍舊不會下定決心將她送走,如今已經過了整整半年,不知道她究竟想的怎麽樣了,是否有悔過之意。

鷹眸盯著小媳婦恬靜的小臉兒,看著盼兒眉目處透著幾分嬌憨,與她十四歲那年的狼狽相比,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粗糲的食指按在了軟嫩的唇瓣上,輕輕摩挲著。

因為常年習武,男人指腹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繭子,刺棱棱地十分磨人。

兩道彎彎的秀眉輕輕皺了皺,紅唇中溢出了一絲咕噥聲,褚良趕忙收回手,不再動彈。

第二日盼兒醒來,身邊的男人早就離開了。

欒玉端了銅盆進來,一邊將花皂遞給主子,一邊開口道:

“將軍讓奴婢哥哥去了潁川,好像是要將老夫人給接回來。”

說罷,欒玉稍稍抬了抬眼,打量著盼兒,心裏頭好似裝著事兒一般,總是放不下來。

先前老夫人是如何磋磨主子的,欒玉身為貼身丫鬟,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如今將軍要將人給接回來,廢莊裏的安寧日子也不知能持續多久。

盼兒一眼就看出了小丫頭的心思,纖細的食指戳了戳欒玉的額角,笑著道:

“你放心吧,老夫人回到京城也不敢生事,肯定不會鬧出什麽大亂子。”

欒玉明顯有些不信,想要從盼兒口中問出因由,但小女人的嘴嚴實地就跟蚌殼兒一般,無論如何都不開口,將欒玉急得不行。

當初淩氏被送出京城之前,褚良跟她滴血認親,仔細驗證了一回,母子兩個的鮮血根本沒有融合在一起。淩氏本就相信滴血認親的結果,看到這一幕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真以為褚良不是她的骨肉。

要是血脈至親的話,褚良還能繼續容忍淩氏,但這母子之間的血緣都做不得數,淩氏整日裏都被倉皇包圍著,哪裏還有心思繼續來找盼兒的麻煩?

盼兒的確答應了老侯爺,要將淩氏接回京城,好吃好喝的奉養著,但當初滴血驗親的真相,她也不打算拆穿。

先前侯府中還有一些知情的下人,全都被褚良打發走了,送出了京城,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到定北侯府,所以直到現在,欒玉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將帶著淡淡香氣的脂膏在麵上揉開,又有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福身道:

“夫人,珍翠樓給您送東西過來了。”

欒玉想起那塊珍稀無比的帝王綠,接過木匣時動作變得十分小心,生怕自己一個不察,就傷到了價值連城種水極佳的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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