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有個外掛店

平繁

24.九龍杯

書名:女主有個外掛店 作者:平繁 字數:6574

“怎麽會這樣?”陳忠大吃一驚地站起來,這件事如果鬧大,別說廠子開不了,或許命都不保呢,“快,你快拿錢去擺平,要多少錢都給他!”這種鬧上門的事情,不都是為了錢嗎?

秘書搖搖頭,“不行啊,老板,我們賣假酒的事情已經被捅出來了。上個月新來的一個工人是個臥底記者,現在就是他帶著那家人來的,門口有一架攝像機拍著呢!”

陳忠一下子跌坐在椅子裏,他焦躁地摩擦著手心,吩咐秘書:“你帶幾個人去門口堵著,拖延一段時間。”

秘書應聲去了,陳忠趕緊從位置上跳起來,收拾了幾樣東西開車從廠子後門逃跑,一回到家,他首先去了地下室,拿出九龍杯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埋了起來,又從保險櫃裏取出現金和值錢的首飾,顧不得通知妻子和情婦,慌張地開著車上了高速,準備潛逃到外地去。

不過,在外地呆了幾日,陳忠還是沒能逃過被捉拿歸案的下場。

相關部門順蔓摸瓜,查出了許多賣假酒的酒廠,都一一受到了嚴厲的處置。

陳忠坐在審判桌前,本來還想狡辯幾句,可當檢查部門將廠長經理秘書的口供擺在他麵前時,陳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些原來趕著巴結自己的高層,遇到事情後,竟然第一個出賣了自己,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他的頭上。

陳忠在酒廠裏本來就不怎麽管事,都是靠著他們打理,所以這時候,麵對眾人的指責和推卸,他也隻得默默咽了這口氣。

判決很快就下來了,陳忠被判了二十年,廠長經理秘書被判了五年。酒廠算是徹底倒閉了,他們這群人被打上了永遠的汙跡烙印,也算徹底完了。

陳忠被拷上手銬的時候,心裏五味雜陳,不過他還是慶幸自己把九龍杯偷偷藏了起來,沒有被其他人發現,等他出來,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

在被關押的日子裏,妻子來看了他一次。

“你把九龍杯放哪裏了?我怎麽找不到?”妻子隔著玻璃門問。

陳忠眼珠轉了轉,還是沒將藏匿九龍杯的地點告sù她,他自私地想,妻子找到九龍杯後,說不定會另外找一個男人,利用九龍杯的功效發財致富,到時候帶著兒子跟了別的男人的姓,這世上不就剩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了嗎?

“不就是在地下室嗎?你沒找到?”

“別蒙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把它挪了地方?”妻子的目光充滿怨恨,“都怪你,你知道我們娘倆現在的日子多難過嗎?家裏的財產都被沒收了,兒子上大學的錢沒了,我們天天還要忍受別人的白眼和唾沫。反正我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你告sù我九龍杯在哪裏,我還可以用它賺點錢。”

“我不知道,你自個兒找去。”陳忠把眼一翻,說道。

“陳忠,你真是個自私自利的家夥,你是不顧我們娘倆的死活了啊。好啊,好啊,你看將來出來後誰給你養老送終!”妻子狠狠地淬了一口,憤恨說道。

自此以後,再也沒人來看他一眼,不管是以前合作的夥伴,還是自家兒子,還是包養的情婦,陳忠恨恨地想,等他出來以後,利用九龍杯再次發家,你們就等著瞧吧!

二十年後。

“你這個老不死的,整天不幹活隻知道吃飯,還欺負我兒子,你怎麽不去死?”狹窄的出租屋內,兒媳婦雙手叉腰,滿臉橫氣地喊道。

陳忠縮在角落,吭也不吭一聲,渾身穿得破破爛爛,頭發也亂糟糟的。

自從半年前他出獄後,四處打聽,才得知了兒子的住處。妻子在前幾年已經去世了,兒子讀書本來就差,人又懶,以前是靠著錢才上的三流大學,現在連混口飯吃的工作都做不好,前幾年還靠著妻子打工掙的錢才娶上了媳婦。

如今,他和兒子一家人擠在四五十平米的出租屋內,生活過得苦不堪言。

兒子本來是不願意養他的,但陳忠將他告上法庭後,他才不情不願地把他接到家裏。

陳忠本以為總算有個住處了,誰知兒子和兒媳都不是善茬,不僅每天冷眼相對,還專門在門口給他弄了個窩,讓他睡地板上,吃飯也不許上桌,隻能端著個破碗蹲在地上吃,一日三餐,不過是半碗剩下的米飯和鹹菜。

就是如此,兒媳還每天挑他的毛病,就連四歲的孫子也嫌棄他。

就像今天,孫子啃著一隻雞腿,陳忠巴巴地湊上去時,孫子捏住鼻子厭惡地說道:“你這個老頭兒,真臭!離我遠一點兒!”

陳忠和孫子沒什麽感情,這時候隻覺得這個娃娃從小不懂得尊敬長輩,長大了肯定和自己兒子一樣,不是個好東西,於是訓斥道:“你這個臭小子,我是你爺爺!你不知道尊敬我,還這樣說我,長大了是要出問題的!”

孫子平時看陳忠被欺負慣了的模樣,突然被罵,不禁哇的一聲哭了。

兒媳見到自己兒子被欺負了,脾氣立刻上來,指著陳忠破口大罵起來。

陳忠默默低頭,不敢反抗,他知道今天肯定又沒晚飯吃了。

這時候,兒子陳琦推門進來了,他今天做工偷懶被上頭發現,挨了好一頓教訓,還被扣了工資,心裏正不爽著,回到家中又看到一副雞飛狗跳的場景,怒氣蹭的上來了。

“怎麽回事?”

兒媳將剛才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陳琦轉頭看向陳忠時,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他們家裏條件本來就緊張,地方又小,對於陳忠的到來簡直恨透了。

“你這個老不死,”陳琦也是這樣叫他的,“我們給你地方住,給你東西吃,你不知道感激,還欺負孫子,你是不是人啊?”

“你這個臭小子真沒良心,你以前上學,不是我供著你,給你錢花嗎?否則,你以為你能長這麽大啊,該感激的人是你!”陳忠費力地站起來,顫抖著伸出手指說道。他現在唯一後悔的是,以前沒教好孩子。

“哼,你還好意思說,以前你賣假酒被查了,第一時間就是自己逃,管過我和我媽嗎?再說了,你知道後來我們的生活有多艱難嗎?別人都快嘲笑死我們了,你現在擺出一副正經模樣給誰看?”陳琦說著,奪過兒媳手中的鏟子砸向他。

陳忠隻覺得胸口一痛,接著整個房間彌漫了一股惡心的酒精味。

“誒,臭死了!臭死了!”孫子首先捂著鼻子叫了起來。

兒子和兒媳也聞到了,發現味道是從陳忠身上散發出來的。

兒子不由分說地把他往門外推去,“你快出去,上大街呆著!真是的,什麽味道啊?”

陳忠被趕到大街上,他找了個垃圾堆坐了下來,移開捂著胸口的手,隻見上麵破了一個口子,一股帶點黑色的透明液體流了出來,傳來濃重的酒精味。

這麽多年,他早就發現了自己身體的問題,對於這種奇怪的血液也不感到驚訝了。

陳忠從懷裏掏出九龍杯,嘴角扯起苦笑,該怎麽說呢,這隻杯子帶給他的究竟是好運,還是厄運?

出獄後,陳忠第一件事情就是挖出九龍杯,本想著繼續利用它釀酒,可不知怎麽回事,九龍杯竟然失效了,裝進去的水再也變不成美酒佳釀了,反而生出一股酸澀腥臭的奇怪液體。

更令人吃驚的是,陳忠發現,隻要九龍杯超過自己三米遠,皮膚就會慢慢變成黑色,呈現一種劈裂狀態,仿佛要從身上脫落一般。

他試了幾次,就再也不敢把九龍杯放在別的地方了,鏡中那魔鬼一樣的樣子,讓他自己都恐懼無比。

陳忠知道,活到他這把年紀,這輩子算是結束了。

他突然想起了以前的許多事情,還有自己包養過的那個情婦,聽說自己出事後,她卷了所有的家當和一個小白臉跑了・・・・・・他現在似乎什麽也沒有了,曾經想得到更多的錢,更多的女人,更多的地位,而如今,所有的一qiē,包括錢,地位,親情,都沒了。

胸口的液體還在繼續流著,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陳忠意識漸漸模糊起來,隨著那臭氣熏天的液體的流失,他感到渾身輕鬆起來,心裏仿佛卸下了什麽,以前那種飽脹的痛感漸漸消失。

“唉,這裏怎麽躺著個人?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哎呀,別管,說不定他是裝的,想訛人呢・・・・・・”

路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好奇地打量,有人拿出手機拍照,有人幫忙打電話叫救護車,可是沒有一個人上前扶他,除了害怕被訛,還因為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味道,實在是很惡心。

“唉,你們看,他怎麽在笑啊?”一個路人發現了陳忠嘴邊湧起笑容,有幾絲猙獰和詭異。

陳忠躺在垃圾堆裏,他隱隱約約記起來多年前和妻子去地下古玩交易市場的時候,那個戴眼鏡的老先生說過的事情。

“聽你們形容的這個東西,很有可能是明時一個皇帝用來喝酒的杯子,這九龍杯啊,實際上是皇帝用來警醒自己的東西,盛酒時隻能淺平,不可過滿,否則,杯中之酒便會全部漏掉,一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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