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戰妃

顏輕

第二百一十三章 你有張良計(7)

書名:嫡女戰妃 作者:顏輕 字數:7814

“北青蘿,你最好搞清楚,如果我喜歡你王兄,我會有十種辦法讓綰姬走不出這和玉殿,更遑論讓她有機會去找你們栽贓我。你王兄再怎麽妖再怎麽招你喜歡也不是我的菜,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會跟你王兄湊合過。”

“今天我的話就放在這裏了,綰姬不是我傷的,我人在這裏,你們願意怎麽處置我都可以,悉聽尊便。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我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你們若惹得我不高興了,我跟你王兄的約定便作廢。——你知道這會有什麽後果麽。”

步天音的一席話,說的不卑不亢,不冷不熱,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驚得睜大了眼睛。

北青蘿抿唇,她知道這個女人牙尖嘴利,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她就知道。可是她不明白,她王兄跟她做了什麽約定。她這般侮辱王兄,真的讓她無法容忍。

殿內氣氛劍拔弩張。

殿外聽了一會兒的北野望也實在是聽不進去了,他從不知道,自己的一世英名在這個女人嘴裏竟然變得如此不堪,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會跟他在一起。她是得有多討厭他?

北野望一身殺氣的出現在門口,所有人,包括北青蘿在內的全部跪了下去,步天音眼睛眨也不眨的站在原地。

在金碧,她還是想不跪就不跪,更何況是在這裏。

北野望似乎也沒有跟她計較行禮這件小事,他摒退了所有人,北青蘿不情不願的出去了,她的劍在水晶地麵上用力劃著,擦出一路的火花,似乎在發泄心中的不滿。

北野望上前,挑起步天音的下巴,凝視著她毫無懼意的眼底,忽然展顏一笑,“你以為,朕真的不敢把你怎麽樣?”

這標準的調戲動作讓步天音眉頭一皺,她討厭這樣的動作,無論是誰去做。她掐住他手腕,他挑著她下巴的手卻忽然轉為掐住了她的下巴,力道很大,聲涼如雪。“這是在朕的王宮,你這麽不聽話,朕是不是要懲罰你一下?”

“你隨意。”

“你——說什麽?”

“我說,你隨意。”步天音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語氣淡然,似乎在她眼裏他不是一個君王。

北野望真的有些生氣。

他不喜歡這個女人這樣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何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她有喜歡的人。

他真的很好奇,她喜歡的那個人是誰。

北野望涼涼的笑了笑,冰涼的手指忽然滑到了她的手腕上,驀地抬起她的手臂,美眸輕輕眯著,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手腕上的銀鏈紅豆,涼颼颼開口,“你嘴裏口口聲聲說的良人,是送你這紅豆手鏈的人吧。”

步天音並不否認,“是。”

一個字,幹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她和雲長歌對彼此的心思從來都是光明正大頂天立地的,沒有什麽羞於承認。

“他如今在哪裏?”

“自然是在他該在的地方。”

“嗬嗬。”北野望輕笑了一聲,眉目間,冰冷的殺氣隱現。他就差一把刀直接架在步天音的脖子上,痛痛快快的好好質問她一頓。

須臾,他斂了一下眉,陰測測道,“那麽你心懷不軌的潛入我東壤後宮,做了我名義上的女人,他也是曉得的?”

沒有理會北野望的陰陽怪氣,步天音勾唇慵懶一笑,“他寵我,我做什麽他都隻會支持。況且我隻是你名義上的女人,我們又沒有真的發生什麽對麽。如果王一定要這麽自欺欺人的強調,我也就不說什麽了。人在做,天在看,你我怎樣,大家心知肚明。”

“好一個心知肚明。”北野望突然一笑,負手,肅容道,“你傷了綰姬,就要接受應有的懲罰。你出言頂撞朕,更該好好的懲戒一番。這樣,你如何傷的綰姬,便如何還她一刀,如何?”

語落,他一揮手,便有太監呈上一把鋥亮的匕首。

步天音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輕輕鬆鬆的接過那匕首,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毫不猶豫的刺進了自己左邊的胸膛。

鈍器入肉的聲音讓北野望都怔了一下,然而她隻是嫣然的笑著,似乎刺傷的不是自己的身體,她嘴角有留下的一縷血跡,鮮豔,妖冶。

北野望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想給她抹去,她卻自己搶先抬手擦掉,明明已經疼得額頭都析出薄汗,她卻連眼睛也不眨一下,毫不猶豫的說,“這一刀,算是綰姬欠我的。王,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隻有四個字。

沒有威脅,絲毫沒有。

可是北野望卻聽得心頭一跳。

他幾乎是有些倉皇的離開和玉殿。

他本不願傷她的,他知道,綰姬那個人就喜歡搞些小動作,她跟了他這麽多年,他怎麽會看不出,這分明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可是,那個女人,口口聲聲說她喜歡的人有多麽多麽好,還把他說的那麽不堪。他堂堂夜帝,竟然會讓一個女人貶低成這樣。他生氣了,所以就想看看她受傷求饒的樣子。

那一刀,那麽不容置疑的就插進了自己的胸膛。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

狠。

對自己都這般狠,那麽,對別人又當如何?

北野望回了自己的宮殿,望著空蕩蕩的殿頂發呆。

每當夜幕降臨,這裏的提燈魚群便會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遊動著,場景那麽夢幻美麗,他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有個女子和他並肩站在這裏,一起觀賞這天上人間獨一份的奇景。

那個他一直在等待的女人,到底會是誰。

步天音?

她眼裏根本就沒有自己。

那樣狠烈的女人,一旦愛上,便會一心一意,死心塌地。

北野望發出一聲喟歎,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聲異響,他聽到的瞬間人便已如離弦之箭一般奔了過去。

原來是一個宮侍打翻了燈盞。

他看著她,忽然麵色一動,將她直接扛進了寢殿。

立時,殿內便傳出女子急促的喘息聲,幾下過後,這低吟般的喘息聲化為了哭泣一般的求救。

和玉殿。

北野望走後,步天音便將一眾要進來伺候的宮人趕了出去。

她受夠了這種時時刻刻被人監視的生活。

她拔出匕首,用靈力止住了血,隨後便用靈力將門窗封緊,她沒有第一時間處理傷口,反而靠在床頭深思起來。

蒼白的臉,蒼白的唇,整張國色天香的臉失去了原本的生氣,卻依然美麗如初。

沉思間,她似乎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迷離之間,似乎有人在脫她的衣裳,她猛地睜開眼,卻看見雲長歌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步天音驚道,“我在做夢?”

“那你咬我一口。”雲長歌說著,將手臂遞了過去,放到她嘴巴前。

步天音一口咬了下去。

雲長歌臉色頓時一變,要去勾她的下巴,她卻猛地撲進了他懷裏,哼唧道,“你這個腹黑的東西呀,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

雲長歌的聲音似乎在隱忍著什麽,步天音推開他仔細檢查一番後才發現,他受傷了。

胸口,跟她差不多的位置上,開了一朵血花。她眉頭輕輕皺起,摸著那朵血花,幽幽問道,“怎麽回事?”

“跟你沒關係。”雲長歌似乎猜到她想了什麽,道,“無礙。”

“無礙個鳥。”步天音爆了粗口,伸手去扒他的衣服,邊扯邊說,“你別告訴我,是我的身體受傷,你也會受傷。”

“不是。”她動作有些粗魯,傷口上黏著的衣料撕下來的一瞬間疼得雲長歌輕哼了一聲,步天音把他的上衣扒得幹幹淨淨,看清楚那是一道刀傷後,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聲音有些涼,“誰傷的你?”

雲長歌笑道,“我說了無礙。”

步天音白了他一眼,從枕頭邊的盒子裏取出藥瓶來,這才發現自己也是衣衫不整,應該是剛才雲長歌去翻她的傷口,感受到那廝的目光有些不純潔的徘徊在她半解的衣衫上,她瞪了他一眼。

都什麽時候了,他還在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雲長歌在她心裏一直都很很好很強大的樣子,似乎沒有人能夠傷得了他。他這麽突然的受傷,步天音不得不懷疑。

她用絲帕給他勉強清洗了傷口,雲長歌要給她先上藥,她卻不讓,最後拗不過隻能退了一步,讓他說出是誰傷的他,她才會配合的上藥。

雲長歌美眸閃爍,好大一會兒,才說道,“是我娘。”

靠。

礙於這是雲長歌他麻麻,步天音隻能在心裏爆了個粗口,她幾乎都可以想得到是因為什麽。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麽,雲長歌跟他麻麻起衝突,十有八九是因為她,然後再十有八九是因為她不想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

步天音失神的時候,雲長歌已經給她處理好了傷口,她這一刀刺得並不深,隻是流了好多血,看來她對自己還沒有那麽狠。雲長歌勾了勾唇,給她擦藥的手指就有些不老實。

結果被步天音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掉,她近乎粗暴的給他也包紮了起來。與她的相比較,他傷得就重了些。

雲長歌他那個娘,真的讓她無語了,對自己的兒子下手能這麽狠。都說虎毒還不食子呢,看來最毒婦人心,這句話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雖然這是在東壤王宮,兩個人都還不同程度的受了傷,但此情此景竟是甜蜜的。

就在殿裏處理的差不多的時候,雲長歌的麵色陡然一變,步天音還未感覺到什麽,隻聽到砰一聲巨響,和玉殿主寢殿的水晶殿門被人從外麵劈開,白公子一臉陰冷的站在門口。

步天音的餘光已經看不到雲長歌了,他比她反應要快,應該是感受到白公子出現的一刹那便隱藏了起來。

她不知道他藏在了哪裏,眼見著白公子向她走來,她突然心生一計,厲聲喝道,“你還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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