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戰妃

顏輕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愛我像誰(4)

書名:嫡女戰妃 作者:顏輕 字數:7145

臘月二十七,整個步府都亂成了一鍋粥。

步名書身在摘星樓不能有所作為,張子羽便將步天音失蹤的消息瞞了下來,私下派了人去尋找,這幾日雲長歌亦沒有來,他便差了人去萍水園請他。

南織進來的時候,張子羽正站在窗前出神,他雖然武功已廢,但耳力還是很好的,聽到南織的腳步聲便轉過身來,問她道:“他不來?”

張子羽並不知道南織是雲長歌的人,他之前懷疑過她,步天音並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她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如果這句話說出來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讓它引起任何糾紛,她才會講。

南織搖了搖頭,“公子被叫去了四公主府。”

張子羽若有所思,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看得出來,天音那個丫頭也喜歡雲長歌,但是四公主一向目中無人,囂張跋扈,而天音那丫頭表麵上不願意跟她計較,她心思卻是極其狠辣的。他很害怕天音以後會做出來什麽傷害四公主的事情。

“你下去吧,派人繼續找小姐。”

“是。”

南織出去後,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朱樓隻聽從步天音一人吩咐,連他也不能動用朱樓的力量出去找人。她到底是去了哪裏?或者說……她遇到了什麽不測?

不,不會的。她若是出事,雲長歌豈能袖手旁觀?

可是,自從那丫頭失蹤以後,雲長歌似乎也沒有來過步家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張子羽心頭形成,他在想,那小子該不會對天音真的不是真心吧?

不管他怎樣,當務之急都還是先找到那丫頭。

張子羽當下便不再猶豫,提筆寫了幾封信,分別送給他昔日的舊友,望能有人提供可用的線索。

***我是太子府分割線***

冬日午後,花清越坐在花園裏欣賞歌舞。

幾名極盡全力扭著腰肢的舞姬在靡靡的樂聲下縱情勾引著花清越,他左邊擁著一個,還有一個貌美的侍女跪在一旁給他剝水果。他看得津津有味,一雙美麗的眸子漾著琥珀色的光澤,豔色無雙。

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被送到了嘴邊,花清越清淺一笑,唇線柔和,他就著葡萄含住了那名侍女的手指。侍女嚇得一驚,也不敢把手伸出來,任由他有一下沒一下的咬著,挑撥著她。

這個時候,一個頭上插滿了各種步搖各種釵子的女子風風火火的提著裙子過來,她進到花園後便怒喝著轟散了一地的妖嬈舞姬,對花清越道:“臣妾參加殿下。”

花清越斜眼睨著被她趕走的舞姬,笑道:“燕側妃,你擾了本宮的興致,是要親自跳舞給本宮看嗎?”

燕側妃本來怒氣浮動的臉因為他這一句話變得羞紅,她連他身邊跪著的那兩個小妖精都忘了趕走,咬著唇,貼到了花清越身上,嘟著小嘴有些不滿:“殿下,你若是想看人跳舞,妾身跳給你看就是了,你找這什麽舞姬做什麽?”

“好,那你晚上跳給我看。”他說的曖昧,燕側妃羞得低下頭,輕聲問他:“你在鈴蘭院藏了什麽寶貝,誰也不讓靠近。”

花清越輕笑一聲,攬著她的後腦,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的那張臉,麵無表情,聲音卻是十足的溫柔:“你去那裏做什麽?魚池裏新移栽了一棵珊瑚樹,你不是總說喜歡珊瑚嗎?沒事多去看看吧。”

“啊,真的嗎殿下?”燕側妃說著便從他懷裏起來,一臉興奮的行禮告退,去了花園另一邊的魚池。她一邊走,臉上的笑意一邊消失,吩咐身側跟隨著的侍女:“再去派人打探,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藏了女人在鈴蘭院。”

“奴婢遵命。”

燕側妃就不信了,他沒有藏什麽東西在鈴蘭院,能不讓任何靠近?他卻每日進出,進去的時候開心,出來的時候滿臉的怒意?真當她是天真無邪安分守己的小女人,連男人這點心思都看不出來麽?

燕側妃走後,花清越重新叫回了被轟走的舞姬,隻是她們無論在怎麽盡情賣弄,他的臉上卻再也沒有出現過笑意,連身邊的侍女都不知道他緣何如此,隻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一麵打量著太子的臉色,一麵看著他拿出了一串非常漂亮的紅珊瑚手串,然後他看著那手串,目光微微一變,隨即那些漂亮的珠子在他白皙修長的指尖化為了灰燼。

花清越唇邊一絲冷笑。

這手串本來是他要送給步天音的,可是那日去,見她仍然不肯吃飯,還一心要走,他真的有些生氣,這原本要用來討她歡心的東西也因為怒氣而忘記送出去。他明明知道他即使送出去她也不會收下的,可他仍然還是想送。

步天音,曾幾何時你愛上了雲長歌?

得不到答案,他幽幽搖頭。

鈴蘭院。

步天音將長發綁起,起初她還擔心花清越為了不讓她離開,會在她每日塗抹的藥裏動手腳,沒有想到這幾日下來,她竟然奇跡般的痊愈了,並且連疤痕都沒有留下。她這些天不在,步府一定亂了套,隻是不知道雲長歌到底是怎麽打算的,竟然一直都沒有來找她。

雲中如果真的出了事,她不知道該怎麽和雲長歌交代。可倘若雲中還活著,就算是爬也會爬回去找到雲長歌的,不止一點能夠確認雲長歌知道他在這裏,身上帶傷,可是他為什麽不來找她。為什麽。

偌大的院子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萬分寂靜。

然而這隻是它表麵上看起來的樣子。

她知道,隻要她一步踏出院門,就會有三個人悄無聲息的攔下她。

花清越已經將玉笛還給了她,這是她某天早上醒來突然在床頭發現的,應該是趁她睡著了花清越來過,將玉笛留下。

他以為他這麽做,她就會原諒他一兩分麽。

步天音站在院子中央停滯片刻,並沒聽見任何響動。青衣、紅衣、花衣是花清越手下的三大殺手,她隻在朱樓看到過他們的零星信息,卻沒有想到是三個年輕人,並且,她居然感受不到他們的任何氣息。

“青衣,出來。”步天音緩緩開口,卻是語氣淩然。

青衫瀟瀟揚揚的從牆角輕然躍下,對著步天音行了一禮,眉目間盡是笑意,看起來倒是很像個唱戲的青衣戲子,隻是他身上殺氣濃重,太過妖冶:“青衣問小姐安。”

“我不安。”步天音緩緩伸出玉笛指向他,神色一凜:“出招。”

“小姐,得罪了。”青衣出手的速度奇快,幾乎是話音還未落下,他便已然擊出一掌,被步天音避開了,打到了身後院牆角的一棵樹上,手臂粗的樹幹立刻被攔腰斬斷。

步天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這麽遠的距離,掌氣居然凝聚不散,仍然能這般厲害。

她對青衣投以一個讚賞的眼神,青衣並未停下手,但是他笑了:“青衣本不願跟小姐這般玲瓏的女子動手的,但無奈主子的命令不可違抗。”

他一麵輕輕說著,一麵已經連續打出去好幾掌。

青衣的手腕不斷的翻卷著,銀光乍現,一朵又一朵的青色蓮花自他翻滾的雙掌間噴湧而出,砸向步天音。她的傷才初愈,動了南華心法便覺得身上的傷口都在叫囂似的疼,尤其是背後的傷,乃巫蠱之術所致,找不到根源根本就不能從底子好起來。

麵對那些驟風暴雨般聚起攻來的青蓮,步天音麵不改色,她抬起右手,用靈力聚出一支冰劍,翻掌,將冰劍拋向空中。

動作如行雲流水般順暢,連一心對付她的青衣見此都微微露出了驚訝。

這個女人,竟然有如此高的術法?——這又是什麽招數?他從未聽說過,有任何一種真氣或者內力能夠在虛空中凝聚出實物來。

拋向空中的冰劍墜落下來,幻化出數十支劍刃,寒光凜凜,流星箭雨般砸向青衣,砸向青衣麵前一朵又一朵妖嬈的蓮花,砸向在暗處觀戰,內心各懷鬼胎的紅衣和花衣。

這也是他們沒有料到的。

那個女人,分明是感覺不到他們的方位,可是這劍氣浩蕩的冰劍卻這麽劈裏啪啦的砸向了他們。

漫天劍雨繚亂,劍氣如虹,青衣麵色一變,隨即唇邊露出一絲了然的笑意。

原來,她的確是感受不到紅衣和花衣二人的方位,但是她並不需要知曉他們確切的方位,她的劍太多,根本就是朝著這院子裏,院子外的各處,她在盲打。

事實證明她這一招還是有效的,因為她成功了,成功的將紅衣和花衣也逼了出來,並且紅衣竟然受了傷。

青衣回過神來的時候,步天音已經一陣風似的衝到了他的前麵,玉笛抵在他雪白的頸上,眼神露出冰意,反手一扣,將他抓在身前,玉笛威脅著他的性命,對紅衣和花衣兩個人冷冷道:“放我離開。”

似乎青衣的性命在他們二人眼中是無關緊要的,紅衣絲毫都不受她的脅迫影響,看著她,甚至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主子說了,小姐要打贏我們三個,才可以從這裏走出去。”

感覺到體力的迅速流失,步天音心知自己不能再同他們耗下去,她要麽速戰速決,要麽趁機脫身。

可是,這兩個看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都不是那麽簡單的。

“小姐,第一次拿人性命做威脅麽。”說話的正是被她脅迫著的青衣,他低了低身子,輕輕靠在了步天音身上,視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玉笛如空氣,從容且淡定的輕歎:“小姐身上真香啊。”

語落,隻聽身後之人輕輕一聲笑,隨即青衣麵色陡然一變,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那支從自己心口處穿出來,一滴一滴淌著血的冰箭。

步天音像丟垃圾一樣推開他的身體,任他滑落在地上,她的美眸,瞬間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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