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戰妃

顏輕

第一百六十六章 誰憐我年少(4)

書名:嫡女戰妃 作者:顏輕 字數:8216

“你哪知眼睛看到他對我好了?”

“八隻眼睛都看到了。”

“你有八隻眼睛?”

“姐,我怎麽好像看到了兩個你?”

“臭小子,你不也是兩個?”

“……”

步天音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跟步天風喝醉了的,腦子還有一點疼,喉嚨渴得就快要冒煙了,她翻了個身,咕噥道:“南織,去給我倒杯水……”

南織久久沒有回應,她伸手胡亂在床上亂摸一通,隨即摸到一具溫熱的軀體,她抬腿踢了他一下,悶聲道:“雲長歌,去給我倒水……”

雖然喝斷片了,但這個時候能躺在她溫香柔軟的大床上的人,除了雲長歌還有誰?

好半天,雲長歌的聲音才帶著一絲冷然傳入耳中:“既然醒著就自己起來去喝。”

“老娘沒醒著!”

步天音的聲音忽然提高了幾分,隨即她便聞到了一種異樣濃烈的香氣,這香氣近在咫尺,令她猛然驚醒,麵前,是雲長歌距離她不足板寸的俊臉。

她聽到自己吞口水的聲音:“雲長歌,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雲長歌道:“大半夜不睡覺跑去跟他在房頂上喝酒,步天音,你還能再出息一點麽?”

“我怎麽了……”步天音話沒有說完便眉頭一皺,下腹處傳來劇烈一痛,雖然隻是一下,卻幾乎疼得她就要暈過去了。

然後,她就覺得一股暖流從某處流了出來……

腦中轟然炸開,她摸了摸發疼的肚子,額頭的冷汗冒出來也毫不自知。

靠,她居然來了大姨媽。

並且在大姨媽來之前,她還跟臭小子坐在房頂上吹冷風喝冷酒……

娘的,這次的姨媽肯定異常凶殘的疼啊!

“知道自己愚蠢了?”雲長歌聲音略帶譏誚,步天音雖然疼,卻不想讓他看扁了去,便嘴硬道:“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你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麽?”雲長歌重複著她的話,看著她,意味深長道:“我抱你回來,血流了我滿身,你竟然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麽?”

天啊,這個人怎麽能這樣!她又不是故意的,知道他的衣服都貴,可也不能這麽嫌棄吧?

步天音緊緊咬住了唇,臉上有些熱,隨即她朝他抬了抬下巴,臉上的羞怒已經褪去,涼颼颼的問了句:“那是不是你給我換的那個?”

雲長歌緩聲道:“你想得美。”

步天音哼唧了兩聲,覺得肚子實在疼得厲害,卻也不想再開口說什麽了。雲長歌慢條斯理的起身,走到桌邊不知道弄了些什麽,她隱約瞧見有紅色的火光一閃而過,可她這屋子裏連火盆都沒有,紗燈也不是那個顏色吧?

隨後,紗燈緩緩亮起。

步天音這才注意到,原來是桌上放著一隻砂鍋,上麵還溫著熱水。

空氣中,傳來若有似無的香氣。

步天音拱了拱鼻子,爬起來,卻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嘴裏還是渴著的,她用眼神詢問雲長歌那是什麽。

雲長歌道:“紅糖水。”

“南織說,疼的話,喝了這個就不疼了。”

他說的時候一直低頭在看著汩汩冒著熱氣的砂鍋,長身玉立,一襲輕衣如雪,卷而翹起的長處睫毛清清楚楚,柔軟細絲垂在身側,萬千風華,天地間僅此一人。

萬幸的是,這個男人是屬於她的。

雲長歌說著的時候,步天音已經自己爬了下來,她抓起桌上的冷茶想先喝一口解渴,雲長歌攔下她,眸中隱有不悅:“不知道這是涼的麽?”

“太渴了……”

步天音再次抓起冷茶要喝,雲長歌卻伸手將她的杯子彈到了地上,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杯子卻依然被摔碎了,茶水灑在潔白的地毯上,看起來異樣的刺目。

步天音微怒道:“疼死總比渴死好。”

她說完,翻開倒扣在桌上的茶杯,動作帶著些置氣的重,她伸手去拿茶壺,卻被另一隻手擋住,她手腕淩然一番,從下方抄起茶壺,雲長歌也不讓她,反手握住她手腕,將茶壺穩如泰山般的拍回了原地。

在這當口,他已經舀出一勺紅糖水倒進步天音翻開的茶杯裏,一勺又一勺,裏麵還放了紅棗。茶杯被盈滿後,步天音冷笑道:“這麽燙,我這麽渴,你想讓我怎麽喝?”

雲長歌沒有說話,伸手在茶杯上空輕輕一拂,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剛才還汩汩冒著熱氣溫度燙得驚人的熱水瞬間冷卻下來,步天音伸手去摸,發現並沒有變涼,扔然還是溫熱的。

雲長歌不再看她,走到窗邊,挑開窗子一角,看了眼外麵的天色,身後步天音慢慢喝著紅糖水止痛。

雲長歌道:“等下再睡會兒,一個時辰以後我叫你,該起床準備了,我也要回去換身衣服。”

步天音低低嗯了一聲,看著雲長歌為她熬的紅糖水,忽然很感動。

一個時辰後,天色將曉。

典禮的吉時定在上午巳時左右,十一點的正是吉時。步天風八抬大轎從宮中將花小七接了回來,在一片喜慶聲中將她抱進了步府。

司儀按照步天音事先給她準備好的另類台詞開場,眾人在見到花小七那一身白色羽衣時全部都瞪大了眼球。

“這新娘子怎麽穿了一身白啊……”

“真是喪氣,這新郎怎麽也是一身白?”

“他們這袍子的款式我怎麽沒見過,這都是什麽鬼……”

“哪有人成親穿喪服的?”

眾人此起彼伏的驚歎聲中夾雜著竊竊私語,卻在見到花小七白色簪花頭紗下那張絕美的臉龐時全部緘了口。

美。

這衣裳好美。

這古怪的裙子穿在新娘子的身上真的像一位仙子。

花小七有些不知所措,步天風牽著她的那隻手微微握得緊了些,趁人不注意,在她耳邊迅速說道:“別緊張。小七,你今天真美。”

花小七“哎呀”了一聲,發現四周沒有人發現他在跟她說話,才低低回了句:“你別跟我說話。”

“小七,你是在害羞麽?”

“害羞你個頭。”

步名書在看到步天風和花小七的裝束後,整個人差點沒有暈過去。

東皇人還沒有來,典禮自然也不能開始,步名書聽下人說這是大小姐的主意,便將步天音悄悄叫到了一邊。

“丫頭,你怎麽能亂來?他們……這成何體統!”

“爹,你放心吧,這叫婚紗和燕尾服,是我從一本好不容易得到的好書上麵得到的,白色代表著聖潔無暇,你不覺得很美嗎?”

“美倒是很美……你在胡鬧什麽,快點趁東皇沒有來,讓他們換身衣服去!”

“哎,這隻是第一場,一會兒典禮完畢他們就換回紅色的喜服了。”

“你……”

步名書還要在說什麽,突然熙熙攘攘的外麵響起了一陣飄渺的歌聲。

一些穿著豔麗的男男女女在樂師身邊站著,口中唱著歌曲。

這歌曲,他們聞所未聞……

“春暖的花開帶走冬天的感傷,微風吹來浪漫的氣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滿意義,我就在此刻突然見到你……”

“聽我說,手牽手,我們一起走……”

在南織的嚴格訓練和金錢的誘惑下,這些貨已然不再害羞,唱的頭頭是道,步天音十分滿意。張子羽一直坐在主位上,此時麵色也有些微微變色,天音這丫頭雖然說在胡來,但是誰能不承認眼前的景象是一副盛景呢?

步天音看了眼天色,湊到雲長歌身邊,問他:“東皇什麽時候來,吉時都快過了耶。”

雲長歌卻盯著大廳外麵鋪著紅地毯的走道上,目光幽沉:“快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步天音看到了花如夜,同時,他也看到了她,並且跟她擺了下手,便去了登記處。

花如夜的份子錢足足有厚厚一疊,這就算是一張一百塊,也是一萬了。何況這是一張一百兩的?

步天音盯著那份子錢,問雲長歌:“你給了多少?”

雲長歌笑道:“不多,也就是二皇子的十倍吧。”

十倍……還不多……

雲長歌簡直富到令人發指。

步天音在心裏不斷的哀歎,步天音啊步天音,你這是第一天才知道嗎?

雲長歌看著她,笑了笑:“安心,以後也都是你的。”

“那是自然。”步天音哼了哼,大步朝花如夜迎了過去。

步府熱鬧非凡,大家都在觀察著新娘子和新郎的這一身奇奇怪怪的衣裳,這時候,有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出現。他有一雙妖異的眸子,細長而嫵媚,他一出現,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並不是因為他長得有多的美。他雖然美麗,但是卻無法跟雲長歌相比。他之所以引人注目,便是因為他身上穿著的這件白衣。

白衣如雪,上麵繡著大片大片的蓮花,遠遠看去,仿佛是雲長歌同款。

步天音和花如夜自然也注意到了他。

步天音側頭去看雲長歌,發現他目光清淡如水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男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在他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時,新娘子的身子不可抑製的抖了抖。

站在花小七旁邊的步天風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步天音並不認識這個人,她看步塵也是怔在原地,便打消了這個人是父親的舊識,她沒見過所以並不認識的念頭。

她的感覺是,這裏的人都並不認識他。

因為,如果認識的話,至少得有人說一句xxx來了什麽的話,可是並沒有。

氣氛詭異的安靜。

那個妖美的男人走到了紅毯中央,朝著堂上的新娘子微微一笑,溫澤四方:“我們又見麵了。”

他的聲音令花小七如被五雷轟頂。

那一瞬間,她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他,這個強暴了她害她失身的男人,他怎麽會找到這裏來?他——又是來做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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