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戰妃

顏輕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不和親(9)

書名:嫡女戰妃 作者:顏輕 字數:7260

蘇澤小心翼翼的看著花少安的舉動,他喝了一口蓮花羹,麵色沒有變化,蘇澤便暗自鬆了一口氣,擦擦額頭的冷汗,心想總算對付過去了。誰知道下一秒,花少安嘴裏的那一口蓮花羹直接吐到了蘇澤身上,他一下將瓷勺摔在地上,眯眼道:“你這是拿的什麽糊弄我?”

“蘇澤,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蘇澤急道:“是府裏的廚子休息了,屬下這才讓別人臨時替代的。”

“休息了?”花少安冷哼一聲,“給本小王做配藥羹湯的廚子也敢休息?”

“是,屬下這便找他來給小王爺做羹!”

蘇澤無奈,隻好去廚房又另外找了人。

一會兒,做出的東西仍然不合花少安的口味,蘇澤剛要推脫,花少安便將藥碗丟到他麵前,含著怒氣道:“蘇澤,事到如今你還不打算與我說實話麽?”

蘇澤一驚,跪下去道:“屬下不明白小王爺的意思!”

“我在府裏頭生活這麽多年,府中的廚子用的都是老人,並沒有新來的,這麽多年我都沒有喝過這樣的東西,你還敢騙我說這是府裏的廚子做的?好,你既然這麽說話,你便將他帶過來,我親自問他。”花少安踱到蘇澤麵前,麵無表情的說道。

蘇澤心中一陣駭然,明白這次無論如何也騙不過了。花少安是個表麵上看起來玩世不恭,實則心思細密的人,除了在葉清音的事情上他會經常犯傻,其他時候都還是聰明的。

蘇澤的沉默也默認了他的確對他有所隱瞞,花少安心中頓時變得不快起來,蘇澤跟了他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什麽事情瞞過他,到底是什麽,能夠讓他都撒了謊?

蘇澤苦笑了一聲,似乎並不打算開口,花少安歎氣道:“蘇澤,我不會因為這一碗小小的蓮花羹把你怎麽樣,隻是以後我心裏會記著,你曾經騙過我。我是你的主子,若連這點都分辨不出來,還如何能夠當上這主子?”

蘇澤猶豫了一下,給他磕了一個頭,起身時,說道:“是吳小姐。”

“小王爺雙腿斷了以後,吳小姐便常來府裏,就站在外麵的槐樹下看著您。那天您說什麽也不肯吃藥,她就做了這道蓮花羹,並且說,她小時候不愛吃藥的時候,她娘都是這麽做的。一口藥,一口甜湯,就是再苦也能喝下去。”

本來打算一直瞞著的事情被他發現了端倪,蘇澤也就不再做任何的保留,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他知道小王爺會怒,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說了。

花少安的臉色因為他嘴裏說出的這個人徹底的變了色,他才編了不少的話把吳雙好說歹說轟走了,可是他身邊的人卻告訴他,在他腿斷了的這段時間裏,一直是吳雙在給他做吃的,他討厭那個女人,不喜歡那個女人,可是卻一度憑借著她做的東西喝下了藥。

蘇澤靜靜跪著,等待主子的發落。

花少安負手站在窗前良久,才緩緩開口:“下去領二十軍棍,下不為例。”

“是。”蘇澤有些意外,要說他欺上瞞下這件事情不小,可是他卻隻打了他二十棍子?蘇澤走到外麵的時候,花少安的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再拿一碗藥過來。”

“是。”

於是那天沒有了蓮花羹,花少安喝到了世界上最苦的藥。苦澀的藥汁像一把鋒利的刀,從喉嚨一直劃到胃裏,他確信,自己那個時候確實是有一閃而過恨了葉清音的念頭。

**

步府。望天樓。

步天音問南織道:“臭小子呢?”

南織手裏拿了賬本給她:“二少爺還沒有回來。這是農場的賬。”

步天音隨手將賬本擱到一邊,她麵前的桌上擺了一片奇奇怪怪的紙片,上麵畫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還寫了一些從未見過的字。

步天音吹幹最後一張撲克牌,對南織道:“怎麽樣,新鮮不?”

南織點了點頭,她很少對別的東西感興趣,可是步天音弄出來的東西,每一樣都那麽的新鮮,不經意間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步天音將牌洗整齊,突然問道:“南織,你跟錦色很早之前就認識吧?”

南織微怔,眼眸似水平靜,點頭道:“是。”

步天音笑道:“可以給我說說你們的事情?”

想起過去的那段日子,南織有些傷感,她本來也沒有打算瞞著步天音,就算她今日不問,她也會找機會告訴她的,如今她問了,她便答道:“是在很小的時候,他還不叫錦色,我也不叫南織。那年饑荒,村子裏都是人吃人,我和小寶躲在山裏,沒吃的沒喝的,後來小寶餓暈了,我實在忍不住就去外麵找了吃的……”

南織頓了頓,步天音的眸色也有些飄忽,她忽然說道:“如果你難受就不要說了,我也不是那麽非要知道,隻是錦色跟在太子的身邊,你凡事要小心。”

南織點頭,抿住唇,臉色有些蒼白的繼續說道:“後來我碰到了公子路過,他見我是個小乞丐,便將我帶回了銀月皇宮,給我吃的給我穿的,讓我學武功保護自己,還跟我說,隻要我不背叛他,以後如果我想找小寶的話,他也會幫我。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找到小寶,他就突然出現了。”

步天音沒有想到南織會繼續把這段算不上好的經曆說完,她聽後心裏也不是滋味,決定換個話題,不再這麽負能量傷感了。她說道:“好了,都過去了,我問你也不是不想讓你跟他有往來,隻是他是太子的人,你要一切小心。”

南織抬眼去看她,眸中一絲感激之意,她本來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討厭太子,如果她不讓她跟錦色有往來的話,她說什麽也要斷了這一切,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她不僅不攔著她,反而隻是勸她要小心?

“多謝小姐……南織不會背叛小姐和公子的。”南織喃喃的說。

步天音拍了拍她肩頭,笑嘻嘻道:“我一直很信任你啊,我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你說說,長歌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麽,我覺得你、雲楚和雲中都對他很忠心?”

提起雲長歌,南織眼裏的情緒除了感激,還有敬畏,好半天,她才遲疑的說了句:“公子他……是個好人。”

步天音也沒在追問,有的感情一旦多了,複雜了,反而不那麽好說出口。浩瀚宇宙都能歸於渺小,萬千情絲自然也能歸於一句話。

步天音又問道:“那他母親呢?你可見過?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南織茫然的搖了搖頭,道:“我在銀月皇宮學了兩年的武功便去了天山,那兩年裏,我極少見到夫人。隻是都聽宮人們說,夫人是個特別美麗的女人”

步天音笑了笑,語氣頗有些自豪:“那肯定啊,看雲長歌那樣就知道他父母肯定長得不錯。”

南織點了點頭。

步天音飛快的洗了下牌,南織看著她古怪的手法,更加不理解了。步天音笑道:“等下雲長歌來,我教你們玩個好玩兒,保準你從來沒有見過。”

“是麽。”

接這話的人正是雲長歌,他推門而入,看樣子好像從外麵走進來一樣,可是步天音知道,家裏沒人知道他來了。因為她那日本來想跟父親攤牌交代,可左右想了想便覺得時機還不對,她便胡亂找了件別的事情敷衍過去。

“說曹操曹操到啊。”步天音笑道。

“曹操?”雲長歌問道。

步天音道:“就是一個名人。”

雲長歌了然,明白必定是她“那個世界”裏麵的名人了。

雪笙抱怨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小姐,雲公子破壞了雪笙的一盤好棋。”

接著,是咚咚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雪笙在拍牆出氣。

雲長歌麵不改色,步天音便笑著噎了她一句:“你確定他那不是在幫你麽?”

外頭沒了動靜,好久雪笙才嘀咕道:“小姐確定不是在重色輕雪笙麽?”

這句話說的南織都忍不住笑了,基本上雲長歌來的時候,在外麵紮在棋盤裏的雪笙就充當了把風兒的,她對此心甘情願——因為反正她在那裏呆著也是呆著。

“這些是什麽?”雲長歌一眼就看到了那些被步天音放在手裏擺弄的一摞紙片,頗有興致的問道。

“這叫紙牌。”步天音得意洋洋的向他露出手裏的兩張王牌,笑容古怪的山下瞄了瞄他,突然問道:“你帶錢了沒有?”

“沒有。”雲長歌答得幹脆。

步天音翻了個白眼,“沒帶錢怎麽跟我玩?你還是回家拿點錢再來吧!”

雲長歌笑道:“一定要有錢才能玩?”

不待步天音毫不留情的開口拒絕他,他便又說道:“我有消息,每一條都價值千金,拿它做賭注,可好?”

其實他一開始這麽說步天音是拒絕的,但是她實在抵不住這巨大的誘惑,雲長歌難得主動開口要賣自己腦子裏的東西,步天音思忖了一下,變本加厲道:“這樣吧,你自己說出來的消息不能保證都是對我有用的,如果你輸了,我問一個問題,你回答我一個。”

雲長歌笑道:“好。”

看著他這微微一笑溫澤四方的容顏,步天音忽然想起這廝狡詐得很,忽然站了起來,兩手撐在桌上,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補充道:“先說好,你不許耍賴,有問必答,不能敷衍。南織作證。”

南織有些哭笑不得,似乎小姐被公子坑害了數次之後,終於變得聰明了嘛,可是為什麽要拖她下水啊,她是無辜的……

地毯上那張紅木矮幾不夠用,三個人便席地而坐,反正地毯也暖得很。步天音將牌一字碼開,開始給雲長歌和南織認牌以及鬥地主的玩法和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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