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傳之孝賢皇後

苡菲

第六百零八章: 水色晴來嫩似煙

書名:帝妃傳之孝賢皇後 作者:苡菲 字數:6027

盼語看著麵前硬朗的怡嬪以及令人生厭的婉貴人,心裏十分惱火。加之純貴妃又一心想做和事佬,非要橫插一杠子進來,讓場麵更加難以控製了。若是說出來而做不到,有損她貴妃的威望也就罷了,反而還會讓後宮的人恥笑,她再不是從前王府裏呼風喚雨的第一側福晉了。

回想起這些年來屢次遭遇皇上的冷落,恩寵一去不返的苦況,盼語怎麽也不能平息內心的狂躁與憤恨:“今兒你們幾個是要讓本宮自食其言麽?還是如今這宮裏,已經沒有我烏拉那拉氏說話的份兒了?所以我說什麽,你們都可以佯裝聽不到,又或者是句句反駁,總有用不完的借口?”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賭氣的說話,蘇婉蓉眼皮微微低垂,懶得看她劍拔弩張的樣子。像是自說自話一般,幽幽道:“凡事隻講一個‘理’字,鑽牛角尖兒也隻能是讓自己沒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木瀾。”盼語轉了轉薄含冷意的眸子,十分不悅的瞥了一眼純貴妃,聲音卻十分的強硬,如同摔碎在地上的石塊兒:“給我扒了怡嬪的長褲,好好教訓她。記著,賭上她的嘴,不許她嚼舌自盡。”

嫻貴妃的語速再快也不如木瀾的動作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牢牢實實的將怡嬪按在了身下,連同幾個一直在她手底下的小侍婢,一並將怡嬪服服帖帖的按住。三兩下掀起了她的宮裝下擺,幾隻手死命的將內裏淺綠色的長褲往下扯。

“救命……”怡嬪的嘴裏已經被塞上了從自己衣襟上取下來的綢緞帕子,想要清晰喊出聲音來都難。

秀貴人與婉貴人更是唬得麵無人色,想伸手幫一把怡嬪,卻是真的無從下手。

“誰敢妄動一下,就與怡嬪同罪論,一並拔了褲子狠狠打。”盼語輕蔑的瞥了一眼婉貴人,這些日子,她沒少在太後麵前獻媚。雖然自己並不妒忌這些,可婉貴人與自己作對的心思再明顯不過了,她也是很介意這個人的存在,就怕抓不住痛腳呢。

眼見著怡嬪的衣褲被盡數扯了下來,露出白花花的臀,蘇婉蓉竟有些不好意思看下去。“嫻貴妃,你鬧夠了沒有,這裏是禦花園,人來人往的,你這麽做,豈非是要置皇上的顏麵於不顧。再不濟怡嬪也是皇上的嬪妃,不看僧麵看佛麵,總不能太過分……”

“過分?”盼語冷哼一聲:“純貴妃還是純妃的時候,向皇嗣下毒手怎麽沒覺得自己過分?方才怡嬪的話你沒有聽完整,怎知她沒有編排過你呢?這會兒,你句句話幫著她,可知人家心裏未必感激,指不定以為你和我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就是要打壓一番這些年輕宮嬪的氣焰。”

這個紫禁城猶如人間煉獄,恐怕是最能扭曲人心的。盼語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隻是猛然看見怡嬪那雪白的臀部,一道一道的紅痕時,蜷縮的心狠狠的擰著,幾乎成了麻花一般。

“嫻貴妃,從前的事情皇上皇後都不予以追究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本宮是做錯了不少事情,可近兩年來,本宮不都是在為從前做錯的事情恕罪呢麽。你呢,你明知道這樣不好,卻非要把怡嬪往死裏逼,你覺得如果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情,會體諒你的一番苦心還是會怨懟你心狠手辣呢?”

盼語最忌諱的,便是皇上對自己的看法。偏是蘇婉蓉眼尖,朝著自己最痛的地方戳下來。心裏的氣惱加上委屈,讓她頓時覺得山搖地晃,整個人仿佛就要掉進萬劫不複的深淵。事實上,她一直都在下沉,一直都在墜落,到底到哪一天才是盡頭,她真的不知道。

“別以為你我都是貴妃,你就能淩駕於我之上。”盼語眸子一緊,眼裏的寒光簡直要將純貴妃吞沒:“你能指望的,不就是你這個爭氣的肚子麽?若是沒有你腹中的那一塊肉,你當我會怕你麽?”

蘇婉蓉原本是真的想要勸阻嫻貴妃,雖然目的並不見得多麽純善,但是她總歸是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可此時的嫻貴妃,雙眼紅腫的如同一隻獵鷹,直勾勾的朝著她就要衝下來,還真讓她有些畏懼了。

“該說的本宮都已經說清楚了,是否能聽得進去,卻是你自己要看著辦的事情了。”蘇婉蓉小心翼翼的撫了撫自己的腹部:“風瀾,咱們走。”

把她當傻瓜麽?盼語被純貴妃徹底激怒了:“想來就來,想說就說,好聽的不好聽的說盡了,如同汙水一下子潑髒了本宮,純貴妃你又來了一招走為上策,以為如此就可以全身而退了麽?你當本宮是紙糊的?”

蘇婉蓉沒有理她,更沒有轉過身去,隻是就著風瀾的手,加快了腳步。

可惜盼語身子靈巧,幾步的功夫身子一晃,就擋在了純貴妃麵前:“隻怕沒有那麽容易吧?”

“你想怎麽樣?”蘇婉蓉看著麵前的嫻貴妃是真的有些怕了,她好不容易成為貴妃,又重新博得皇上的憐憫,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有任何意外發生。“就算你要算賬,恐怕也要挑一挑時候,本宮腹中有皇上兩個月大的皇嗣,即便你惱我,也不該在這個時候攔住我的去路。”

這不是炫耀之言,而是蘇婉蓉真心有些怕了。若是沒有這個孩子,她的日子又會重新回到一種莫名的狀態裏去,她不想再過從前的那種日子。

可在盼語耳中聽著,這些話就是赤裸裸的炫耀,純貴妃就是要告訴她,有了她腹中著一塊肉,她便拿不住她,對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那又如何?”盼語有些抓狂,一把前掐住純妃的脖頸:“你別以為多了著一塊肉,就可以讓我心甘情願的俯首稱臣,對你卑躬屈膝。讓我告訴你吧,但凡是敢和我作對的,絕不會有好下場,你不信就盡管試試看。”

蘇婉蓉隻覺得這力道已然要掰斷她的脖子了,痛的她想要呼救竟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風瀾也急了,連忙用手去掰嫻貴妃的手。邊用力還邊不住的求饒:“嫻貴妃娘娘,求您快鬆開手吧,純貴妃娘娘還懷著皇上的龍裔呢,奴婢求求您了,您要撒氣,隻管衝著奴婢來就是了,千萬別傷害純貴妃娘娘和腹中的龍胎啊。”

婉貴人與秀貴人也是大驚,顧不得許多就撲上來一並幫襯風瀾,想要分開兩位貴妃。可三個人又不敢傷了嫻貴妃,好半天都掰不開嫻貴妃的手。

木瀾絲毫沒有勸阻之意,依舊領著小宮婢們,壓著打著赤裸下半身的怡嬪。

柏絮妤死的心都有了,起初還瘋魔似的掙紮,到後來出了緊緊的並攏雙腿,再沒有一點動作。這樣的羞辱,隻怕是她此生都逃不開的夢魘。

“住手,你們這是要幹什麽?”蘭昕聞訊而來,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混亂”的場麵,當即驚的張口結舌。“你們……豈有此理。”

薛貴寧見皇後臉色大變,緊忙自作主張冷喝一聲:“大膽奴婢還不快鬆開怡嬪娘娘,膽敢以下犯上,忤逆嬪主,不怕掉腦袋麽?”

木瀾見皇後臉色十分的不好,才悻悻的送了手。她送了手,打人的,按著人的奴才們也都紛紛的鬆開了手。

蘭昕兀自上前,一把攥住了嫻貴妃的手腕子,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將她掐著純貴妃的手掰開。一個爽脆的巴掌抽過來,打在嫻貴妃紅如豬肝的做臉上,蘭昕氣的渾身發抖:“你自己不想活,別傷害皇上的骨肉,否則本宮絕不會輕饒了你。”

索瀾快步走上前來,趁著皇後與嫻貴妃說話的功夫,指縫裏一根冷針,狠狠的紮在嫻妃身上。“嫻貴妃娘娘,您這是怎麽了?”針拔出來,嫻貴妃身子一軟,便暈了過去。她順勢將人扶住,連忙喚了小侯子:“嫻貴妃娘娘身子不適,快,趕緊抬到長春宮去,曹禦醫還在側殿守著六阿哥呢,正好給娘娘治治。”

蘇婉蓉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伴隨著不住的咳嗽,眼淚鼻涕一個勁兒的往下流,是真的難受,她幾乎要被嫻貴妃活活扼死了。“多謝……皇後娘娘……相救……”

蘭昕臉色青的唬人,冷冷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麽?還嫌後宮裏的事兒不夠多麽?是要活活氣死本宮?”

風瀾哭成淚人,哽咽道:“回皇後娘娘的話,是嫻貴妃娘娘執意責打怡嬪,純貴妃貴妃不過是看不過眼,為怡嬪求情,多說了兩句,誰知道,幾乎就喪了命,還險些連累了腹中的龍裔。”

陳青青的目光,方才正好捕捉到索瀾的手,雖然沒有看見銀針,但她已經猜到了嫻貴妃忽然暈倒的真正原因。皇後是有備而來,八成是要保住嫻貴妃了。可嫻貴妃不是太後的人麽?難道宮裏傳言,當年打掉嫻貴妃龍胎的人是皇後?

不動聲色,陳青青也隨著風瀾落淚,哽咽道:“皇後娘娘恕罪,都是臣妾沒有用,勸不住嫻貴妃娘娘才使此事一發不可收拾。”

蘭昕凜眉,看一眼驚魂未定的純妃,冷聲道:“事情本宮自會問婉貴人與秀貴人,你先回宮歇著,禦醫稍後就過去,瞧一瞧才安心。”言罷,她身子一扭,兀自往長春宮去,冷冰冰的留下一句話:“其餘人都到長春宮候著,聽從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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