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寵後傳說

延琦

38.偶然

書名:穿越之寵後傳說 作者:延琦 字數:7089

這日的晚間,陳皇後被奪-權禁足的消息就已傳遍了京中的權貴圈。

眾人驚訝之餘,再聯想到近來發生的這些事件,不免都紛紛猜測,已安穩了三十年的宮闈,難道如今真的要變天了?

而第二日的早朝,群臣又得知了另一個消息,令他們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猜測。

建和帝當朝下旨,以昏庸瀆職為由將東宮詹事胡謹行革職。

此消息一出,朝中風向大轉,即便從前一直觀望的官員,都開始私下求見恒王,一時間,朝中已有過半的官員都站到了恒王一隊,僅有少數幾位老臣仍持中立態度。

母後被奪-權,輔臣被革職,這於東宮而言,簡直就是晴空霹靂。太子幾天來如熱鍋上的螞蟻已經到了坐立難安的地步。

一見到快步趕來的薛躍升,太子眼中終於現出一絲亮光,胡謹行被革職後,他能依賴與信任的,唯有眼前這個人了。

薛躍升剛要行禮,太子急忙攔住,眼下他身邊能用的人已經不多,他有自知之明,對身邊輔臣的態度也終於客氣起來。他急切道:“愛卿,眼下之勢,依你看本宮該如何走啊?”

薛躍升歎了口氣,“殿下,近來的變數一件接一件,恐怕不妙啊!”

太子急了,“可本宮是無辜的啊!你也知道,我們隻派出去過一批人,後來刺殺老三的和褚霖曹仟的都與本宮無關啊!還有母後,母後她也是被陷害的,她如果想殺敬貴妃,早就下手了,為何會挑眼下這個當口?”

薛躍升道:“殿下,這些事你知我知,可皇上不知啊!皇上近日來的這些舉動,您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嗎?”

“什麽意思?”太子怔楞,“難道父皇,果真要廢本宮了?”

他鳳眼圓睜,半晌,憤恨道:“老三!一定是他!是他自己安排的人,假意刺殺自己,褚霖還有曹仟,再讓他母妃中毒嫁禍我母後!他真是卑鄙無恥,居然能用這樣惡毒的法子來坑害本宮!”

薛躍升重歎一口氣,勸道:“可是殿下,您想的清楚,皇上能想清楚嗎?請恕臣說句大不敬的話,皇上他老人家,已經被恒王母子迷昏頭了,他連陳皇後幾十年的結發妻子都不信,您覺得他還會信您嗎?”

太子悲笑,是啊,他的父皇,已連發妻都不再相信,還會信他嗎?

見太子沉默,薛躍升進一步諫言,“殿下,被恒王用這種卑劣的法子逼到此等地步,您甘心嗎?”

太子看著他,不發一言。

薛躍升點了點頭,道:“常言道置之死地而後生,您眼下已經被逼到了死地,往後的生機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爭取?”太子斂眉,“京郊的那塊地已經廢了,本宮還如何爭取?朝廷的兵權早已被父王收回,本宮哪裏還有什麽可用之人?”

“殿下此言差矣,”薛躍升見諫言有希望,遂靠進太子,低語起來。

聽完薛躍升的話,太子茅塞頓開。

對啊,京衛司還屯著幾萬的兵力,那個指揮同知曾信昔日是他外祖父的幕僚,還有涼州的老五申王,那可是母後的養子,永州的老六瑞王,打小就不太服老三,隻聽自己的話……

老三這種人,你隻要一招殺不了他,他反撲之勢隻會凶過猛虎,自己再手軟下去,早晚會被他整死!

既然父皇已經不信自己,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太子趕忙走回書案前,疾書密信兩封,交由薛躍升悄悄帶出了宮。

~~~

自那晚向宋琛請命過後,一連五日,褚雪都守在福寧宮敬貴妃的榻邊,親自喂她吃藥,甚至取代了宮女,近身伺候。

如禦醫所言,敬貴妃已於中毒後第三日醒來,雖然還是身子虛弱,但心神清醒,體lì也在慢慢恢fù中。

褚雪每日陪早朝的宋琛一同進宮,去到福寧宮伺候,通常要待到日暮時分才回恒王府,雖然辛苦些,但好在敬貴妃恢fù得很快,已經漸漸能下床走動了。

平常無事的時候,褚雪就給她彈彈琴,也會聊天,但她是側妃,並不敢在貴妃麵前多言,所以往往都是敬貴妃在說,她在聽。而兩個女人談論的話題,除過深宮中無關痛癢的陳年往事,大部分都是關於宋琛的幼時,褚雪靜靜聽著,有時聽到趣事也會莞爾一笑,然後等他傍晚來接她時,就常常莫名其妙的笑看他。

他弄清原委,好笑的同時也暗自感歎,雪兒雖然年輕,但到底比他孝順些,眼看著母妃的身體一天天好轉,心情也開朗起來,他真慶幸此行帶了她出來,雖然來時路上遭遇了險情,但她在危急關頭一次次表xiàn出來的堅定,勇敢,體貼,卻牢牢拴住了他的心。

這一日福寧宮中,褚雪正陪著敬貴妃聊天,宮人端來了新熬好的湯藥。褚雪接過,親自攪動吹涼,斷定不燙嘴後才喂給敬貴妃喝。敬貴妃望著眼前的少女,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己那個未能出世的女兒,心中一陣感慨。

待一碗藥喝完,敬貴妃問道:“回京幾天了,可曾回娘家看望父母?”

褚雪笑了一下,遞上早備好的濕帕,回道:“還沒,妾身回來後已派人向父母報了平安,況且娘娘這邊要緊,等您大好了,妾身再回去看看也不遲。”

“傻孩子!”敬貴妃抿了口清水,續道:“本宮這裏一大堆人伺候,不缺你一個,但你們來時路上驚險,你父母不知道該有多擔心呢!他們才是最掛心你的。”

褚雪微笑,“妾身知道娘娘身邊人多,也會盡心伺候您,但您是王爺的母妃,您此次一病,王爺不知有多急,王爺他忙著前朝正事,妾身理應替他分憂。雖然妾身愚笨,但就算在這裏守著您,替您端了茶喂個藥,也算是替王爺盡了孝心。況且,這也是妾身心甘情願的。”

“妾身還在娘家時,就常受母親教導,婚後要體貼夫君孝敬公婆,雖然您身份尊貴,但其實也是妾身的婆母,兒媳伺候婆母,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妾身的父母日後知道了,也會認為妾身做得對的。”

長長的一段話入耳,敬貴妃隻覺得舒心,細想起來,她說的其實很對,自己雖貴為貴妃,常年待在深宮,但也是母親,婆母,倘在尋常人家,她這個年紀早已含飴弄孫安享天倫了……

敬貴妃撫了撫她的手,歎道:“褚夫人是個賢妻良母,能教養出你這樣的女兒,本宮真羨慕她……”語聲停了停,敬貴妃想起什麽,打量了一下她,疑問道:“你也成親一年了,怎麽肚子還沒個動靜?”

褚雪一頓,其實她自己也有些煩悶,從前是她覺得時機未到自己避著,但自宋琛從魏州歸來,她就沒再吃避子藥了,眼看現在都兩個月了,宋琛也很稱得上勤快,怎麽自己還沒懷上呢?別是那個避子藥有不良影響吧?

眼下如月也不在,她也沒人可問。

不過現在貴妃這樣問,她倒是可以提一提燕州的往事……

她垂眸一笑,有些羞澀,“妾身也有些著急,去年在燕州時,王妃還讓人每天為妾身熬湯補過身子,燕州的府醫也說妾身身上沒什麽問題……或許,或許是緣分未到吧。”

敬貴妃神色微微一凝,許錦荷給她送過補湯?

作為在深宮之中熬了三十多年的女人,那些個齷齪手段她太清楚,她雖希望兒子的後宅能風平浪靜,但她也明白,自古以來,哪會真的有那種事?

自己不是沒有吃過虧,敬貴妃對這些手段深惡痛絕,她曾以為許錦荷是個寬容的主母,但褚雪自進府以來就受寵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實,有些事,真的不能不去想……

她笑了笑,對褚雪道:“燕州的府醫醫術未必有多精湛,寧寧身子弱,三年了他都沒能給調理過來,本宮不太信得過,宮裏倒是有不少好禦醫,等會讓他們給你診診脈,看看是哪裏弱了也好補補,爭取早日有好消息。”

敬貴妃如此說,顯然已經起了懷疑,雖然她現在沒辦法跟許錦荷抗衡,但適時讓貴妃知道許錦荷的真麵目,日後也許有幫助。

褚雪低頭尊了聲是。

傍晚回去前,禦醫來給敬貴妃請脈,這位季淵禦醫是信得過的老大夫,敬貴妃就讓他順手給褚雪診了脈。

如褚雪的預料,季淵當場並沒有表xiàn出異樣,隻是如實指出了她體寒的病灶,其餘並未多言,但他診脈時眉間微不可查的一跳,倒是讓褚雪放了心,自己服避子藥的痕跡,這位老大夫應是察覺出了。

才號完脈,正巧宋琛過來接她,她等母子倆寒暄完後便告辭回了王府。

等到福寧宮清淨下來,敬貴妃看向季淵,“如何?”

季淵麵色嚴謹,俯身道:“老臣不敢欺瞞,褚側妃的體內有避子藥的痕跡。”

敬貴妃閉了閉眼,長歎了一口氣。

“知道了,這件事你知我知便好,不可傳揚。”

季淵恭謹,“老臣明白。”

“你回去寫個食補方子,悄悄交由恒王府的管家,讓膳房替她補補身子,爭取早日能懷上。”

“是。”

京城恒王府的管家是宋琛母子的心腹,並不會輕yì被他人左右,信得過。

敬貴妃揉了揉額角,她不願看見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許錦荷再寬容,終究還是個女人。

但眼下,恒王正是用人之際,她隻能把這件事悄悄埋下,暗地裏補償一下褚雪了。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敬貴妃覺得褚雪當真是個不錯的孩子,但在這皇家內院,哪個女人能一路順遂呢,尤其是最受寵的女人。

一如當年的自己。

無論如何,委屈總會有的,但能隱忍包容,才可走得長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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