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子冉哥哥，我頭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是這個反應，可他確實是蔣正熙的侄子，雖然兩人不過差了幾歲而已，可卻是差了這麽一輩的。”顏若玖笑道。
“嗬嗬，有意思……”費子冉笑道。
“奧，對了，子冉哥哥，這個是翰林院那裏……”顏若玖倒是先在外頭和費子冉說了起來
屋裏，蔣霄漢小心翼翼進來，正看見蔣正熙靠著迎枕上，就著硯台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粥，看樣子像是大病一場般的虛弱。
蔣霄漢心裏不舒服，便有些悶悶地喊了一句“小叔。”
“咳咳……你怎麽來了？”酩酊大醉到斷片，對於昨天的事情蔣正熙完全記不起來，所以看到蔣霄漢他著實吃了一驚。
“呃……小叔……”對於蔣正熙的問題，蔣霄漢比蔣正熙還吃驚。
“哦，公子，昨個晚上，霄漢小公子也在的。”硯台小聲解釋道。
“他……在？”蔣正熙皺眉沉思了半晌，仍舊想不起絲毫跡象，隻能無力的搖頭。
“小叔！昨晚上，你喝得大醉，差點就把我的耳朵擰掉了，你怎麽會不記得啊！你看！你看，我的耳朵現在還腫著呢！”蔣霄漢側著頭一臉鬱悶地湊近了道。
蔣正熙看著蔣霄漢確實紅腫未消的耳朵，一臉疑惑，連連看向硯台。
硯台隻能無奈地點點頭，算是默認。
蔣正熙揉著發痛的頭一臉苦悶道：“我怎麽都不記得啊。”
“小叔！”蔣霄漢真是鬱悶了，他痛得直掉眼淚，結果好嘛，這下狠手的人卻一點印象沒有，那他豈不是白疼了！
“我確實不記得了，我隻是渾渾噩噩間感覺顏小九來了，別的，我都記不得了。”蔣正熙皺眉道。
“小叔！你……切……算了，您喝成那個樣子，不記得也正常，還好是顏姐姐及時趕到，不然，我這耳朵定是要完蛋的。”蔣霄漢嘟囔道。
“顏小九……”蔣正熙腦海裏隻有零星的碎片，似乎他發脾氣了。
“是啊，多虧顏姐姐的，你喝成那樣，我和硯台根本就近不了身，想勸你吧，還得防備被偷襲，我這耳朵就是最好的證據，小叔你酒後越發蠻力，真的很疼啊！”蔣霄漢一臉心有餘悸。
“我……動手了？”蔣正熙看著硯台道。
“呃……”硯台有些為難的點點頭。
“這……”蔣正熙看著手上包紮的兔耳朵一臉癡愣。
“公子，您的手不是那會傷得的。”硯台解釋道。
“嗯？”蔣正熙皺眉。
“您這手是到了這，不小心被碎片劃破的。”硯台小心道。
“那……顏小九呢？”蔣正熙生怕自個混沌之下失手傷了她。
“顏姐姐啊，真是差一點！”不等硯台開口，蔣霄漢便先咋呼上了。
“我……傷她了？”蔣正熙緊張道。
“差一點啊！”蔣霄漢撇著嘴道。
“硯台！”蔣正熙一臉質問。
“呃……公子，是……是真的差一點。”硯台有些緊張道。
“到底怎麽了？”蔣正熙蘇醒沒有多久，知道自個是在費子冉的府上，蔣正熙本能地便猜到是顏若玖幫忙了，可如今他要是真傷了她那……
“這……”硯台不知從何說起，他怕一個不留神說到不該說的，再刺激到自家公子。
“哎！我來說！”蔣霄漢倒是幹脆。
“你說！”蔣正熙皺眉。
“其實，還好了，說來也奇怪，我和硯台你誰都認不出，我們誰靠近你就要動手，可唯獨顏姐姐，你卻認得明白。
顏姐姐為了解救我的耳朵，劈了你一掌，你回手就要反擊，我和硯台都懵了，可……”蔣霄漢遲疑了一下。
“可什麽？”蔣正熙緊張道。
“可……最後一刹那，你卻認出了顏姐姐，那一掌生停在顏姐姐頭頂，那不就是差一點嘛。”蔣霄漢道。
“當真？”蔣正熙隻知道自個喝得糊塗，最後已然沒有思緒，到底是做了些什麽，他心裏沒底。
“是啊，確實如此，我和硯台都看見了。”蔣霄漢道。
“是，確實如此。”硯台也點點頭。
“呼……”蔣正熙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怎麽？小叔很怕傷到顏姐姐？”蔣霄漢挑眉道。
蔣正熙聞言橫了蔣霄漢一眼沒有接話。
蔣霄漢卻自顧自地繼續嘟囔道：“哼！小叔就隻是怕傷到顏姐姐，怎麽不怕傷到我和硯台呢！忒偏心了。”
“嗯？”蔣正熙不悅了。
“本來就是，顏姐姐沒來的時候，你凶得狠不得撕了我們，顏姐姐一來，你就跟隻小貓一樣，撲在人家懷裏就嗚咽起來。”
“霄漢小公子！”硯台使勁暗示蔣霄漢不要再說了。
“你說什麽？”蔣正熙果真驚愕了。
“霄漢小公子……”硯台使勁搖頭暗示。
“呃……沒……沒什麽……”蔣霄漢算是有點眼色的。
“硯台！”蔣正熙瞪了他一眼。
“公子……”硯台有些害怕。
“我哭了？”蔣正熙一臉愕然道。
“呃……是，不過是因為公子喝多了，胃裏難受，所以掉了幾滴眼淚。”硯台緊張地解釋道。
“霄漢？”蔣正熙不信硯台。
“呃……是，可不是嘛，您一口氣悶了十壇子，換誰都得難受了，所以……”蔣霄漢這會終於是想起馬車上，顏若玖的囑咐，於是立刻順著硯台的謊話繼續往下編。
“難受，我哭了？”蔣正熙皺眉，似乎就要想起什麽了。
“公子，粥還沒喝完，您趁熱再喝點吧。”硯台察覺到蔣正熙神色的突然變化，有些擔心道。
“不！端走吧！”蔣正熙周身突然冷了下來。
“公子……”硯台擔心。
“小叔！你昨個還吐血了，肯定傷到胃了，你就再吃點吧。”蔣霄漢也擔心道。
“不！你們出去吧！”蔣正熙背過身子自顧自地躺下了。
“小叔！”蔣霄漢緊張道。
“出去！”蔣正熙用虛弱的聲音冷冷道。
“公子……”硯台開始頭疼。
“出去！”
“這……”硯台和蔣霄漢都為難了。
“蔣正……你們這是怎麽了？”顏若玖一進來便看到這樣詭異尷尬的局麵，很是不解。
“顏姐姐……”蔣霄漢一臉頹廢為難。
“怎麽了？蔣正熙他……還是不舒服？”顏若玖以為是蔣正熙宿醉還在難受。
“呃……”蔣霄漢和硯台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費子冉在一旁道：“剛剛大夫不是看過嗎？怎麽真有哪不好了，要不我再差人去請大夫過來瞧瞧。”
“不……不是……”硯台有些為難。
“到底怎麽了？”顏若玖和費子冉一臉不解。
“公子！公子！”屋裏正疑惑著，外頭張伯急匆匆地趕了進來。
費子冉愣了一下，便退到外間問道：“怎麽了？”
“公子，雲中書館來人了，說是什麽接公子過去呢。”張伯回稟道。
“哦，對，我差點忘了，今個答應了焉墨要過去幫忙的，哎呦，真是忙糊塗了。”費子冉拍拍腦袋失笑道。
“那……公子……這裏頭……”張伯有些擔心。
“不著急，阿茴，阿茴，你出來一下。”費子冉朝裏頭輕聲喊道。
“子冉哥哥，怎麽了？”顏若玖提著裙擺出來問道。
“雲中書館找我有事，我得去一趟，不知多久才能回來，你……蔣三公子這裏……要多加注意些了。”費子冉提醒道。
“注意？注意什麽？”顏若玖不解。
“他該是酒醒得差不多了，那些難過的事八成也都想起來了，所以……”
“哦，我明白了，我不會多說什麽的，那是他的事，一切由著他吧。”顏若玖點頭道。
“哎……那我就放心了，若是有什麽需求你隻管吩咐張伯去辦，我走了。”費子冉知道顏若玖還不糊塗，便笑笑就往出去了。
“子冉哥哥，路上小心。”顏若玖和張伯送著費子冉離開。
張伯回身便道：“顏姑娘，裏頭可還需做些什麽？”
“麻煩張伯了，暫時不用了，張伯你也下去休息一會吧。”顏若玖客氣地回絕了張伯這才返回裏屋。
“顏姐姐！救命啊！”
顏若玖才剛到了裏屋門口，就看著蔣霄漢咋咋呼呼地跳了出來，頓時有些驚詫。
“怎麽了？”顏若玖立刻往屋裏去道。
“顏姐姐！”蔣霄漢立刻躲在顏若玖身後委屈著。
“公子，公子……您還不能……”
“起開！”蔣正熙不耐煩地揮手。
“蔣正熙！你要幹什麽啊！”顏若玖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心驚道。
“顏姑娘！公子突然說要走，我們怎麽說都不行！您快來幫著勸勸吧。”硯台急得一臉通紅。
“蔣正熙！”顏若玖皺眉不悅道：“幹什麽！還要折騰啊！一整天了，酒該醒了吧！”
“不用你管！”蔣正熙一臉不領情道。
“蔣正熙！你別犯渾！要是我不管，你不定早喝死在那了！”顏若玖怒道。
“那就讓我喝死好了！”蔣正熙怒氣衝衝，有些口無遮攔。
“公子！”
“小叔！”硯台和蔣霄漢聽著驚心。(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