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寵後傳說

延琦

25.分別

書名:穿越之寵後傳說 作者:延琦 字數:7519

接下來的一整個月,宋琛果真如上元夜所說,一直忙得不可開交,幾乎都不在後院用晚飯了,每天晚上也要到亥時過半才能回來,褚雪很是心疼,卻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忙,隻能讓小廚房常備著些安神補腦的熱湯,讓他回來後可以喝。

這晚入睡前,他忽然想到什麽,擁著她道:“我要去趟魏州,大約要兩個多月,因是公事不能帶家眷,你留在府裏好好等我,好嗎?”

她一頓,“兩個多月?”

現在偶然一整個白天見不到他,她都掛念的厲害,現在要去兩個多月……

他撫了撫她滑膩的臉,輕歎道:“是啊,算上路上的時間,是要那麽久,也許……還會更長,你好好在府裏待著,嗯?”

她輕輕點頭,“嗯,妾身知道了,王爺安心去吧,但是也要注意身體,不要太勞累,還有,注意安全。”

她語聲輕輕,似乎還有些幽怨,仿佛明日就要分別一般,讓人暖心之餘還有些心疼,他看著她已泛起水霧的眼睛,忽然一笑,“這麽舍不得我?怎麽說的好像我明天就要走一樣。”

她這才想起離別還不知在何時,現在就這樣叮囑好像是有些早,於是忙問他,“那王爺什麽時候動身?”

“大約還要半個月吧。”他吻了吻她的額間,輕聲道:“睡吧。”

她聽話的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離別在即,她想好好珍惜,但似乎越想珍惜,日子過的就越快,仿佛還沒能再見他幾麵,半個月就已過去,他,要走了。

宋琛當然也舍不得她,但通濟渠魏濟段疏通在即,他此次要將由濟州到魏州的五個州縣全部巡查一遍,親自看著工程完結,此行既要跟當地的官員往來,更要親臨工程現場,一路風吹日曬勞苦奔波自然不用說,是萬萬不能帶她的。

所以分別的前一晚,他好好的折騰了一回,到最後下來時,美人的細軟嗓子都啞了,第二天卻依然強打精神服侍他起床,他有心讓她多睡會,她卻搖頭,一會全府的女眷都要出去相送,她豈可不去,還有,她還想再多陪他一會。

待兩人一同用完早膳,一同去到前院時,其餘眾人都已在候著了,隨行的東西都已備好,隨著眾人的行禮,恒王乘坐的馬車前行,出了府門,消失在褚雪的視線之中。

少女的心似乎瞬間被帶走了一半,這是成親以來頭一次與他分別,心中的悵然大概很需一段時日來緩解。她很想掩飾眼中的失落,卻根本沒有辦法,於是那些掛牽就這樣被其他人所察覺。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房間裏似乎還殘留著他衣服上淡淡的蘇合香,她有心想重回床上躺一會兒,去感受一下他的餘溫也好,但勤快的丫鬟們早就把被褥重新鋪整過,便是再也尋不來什麽了。

已安穩了多日的紫芍苑內,有人正竊竊說著些什麽。

“姐姐剛才看見了嗎,王爺走了,晚棠苑那位,可真是不開心呢!”丫鬟妙蕊看向夏婉音,語聲很有些得意。

素芊丟了個差不多意味的眼神,“可不是嗎,好像誰不知道她受寵一樣!”

夏婉音並沒說些什麽,妙蕊想了想,倒是又添了一句,“王爺這次出去連她都沒帶……是不是,已經過去興頭了,說不定等王爺回來的時候,又帶回來個什麽樣的美人,也讓她嚐嚐被奪寵的滋味!”

“就是!”素芊對這個設想頗為讚同。

夏婉音並沒往那方麵想,她淡淡道:“將來的事說不準,我隻知道,眼下這一兩個月,有人的日子可不能怎麽好過了。”

“怎麽說,姐姐?”兩個丫鬟異口同聲。

“沒聽說上元節那夜,王爺幹什麽去了嗎?”夏婉音冷笑一聲,“明知道王爺要去王妃那過夜,她還緊纏不放,弄到那麽晚才回來……連我們旁人都看不過眼,你們說王妃會怎麽樣?”

兩個丫鬟頓時都眼睛一亮,素芊試探道:“如此說來,王妃也早就看不過眼了?”

夏婉音秀麗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那誰知道,咱們等著看唄。”

~~~

由燕州啟程八日後,宋琛到了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地,濟州。

即將竣工的通濟渠魏濟段便是由濟州開始,宋琛打算由這裏開始此次的巡視,然後一路向北逐一經過沿線其他三個州縣,最後到達魏州,親自見證魏濟渠的通水。

春分前後,北方已是萬物複蘇,這幾日正是春種的好時機,宋琛一向喜歡微服出行,一來省時省事,二來沒有地方官員的陪伴,也好更加深入民間,直觀百姓生活。

因一路順暢,他到達濟州時比原定的日期提前了兩日,但他並沒有讓隨行侍衛去知會濟州府衙,而是趁著這兩日的空閑在市井田間悠悠轉了一遍,大體了解了一下當地的民情。

一圈暗訪後他發現,濟州比從前印象裏強了不少,雖不可與京城或者燕州相較,卻也算得上富足,無論是整潔有序的市井城鎮,還是辛苦忙碌的田間地頭,民眾臉上都是一派充實希冀的神情,看來這個新上任的知府有幾分能耐,他很有興趣去會一會。

於是到達濟州後的第三日上午,一身常服打扮的恒王,踏進了濟州府衙的大門。

府衙門外的差役見有人來訪,當然是要攔下問一問,但見來人貴氣儒雅氣質非凡,自然也不敢小看,待再見到來人身邊的隨從遞上的名牌時,還是難免嚇了一跳。

傳說中的堂堂親王,行事竟是如此低調嗎?竟然沒有提前派人通傳令他們當地各位大小官員前去迎接,就,就這樣自己走到府衙門口來了?

天哪!這大概是這兩個小衙役一生中最難忘的一天,竟然就這樣輕yì見到了傳說中的恒王!兩人呆愣了片刻,方想起麵見親王該有的禮數,立時顫抖著行了個跪拜大禮,哆哆嗦嗦道:“小的見過王爺!”

這種時候自然不必宋琛親自開口,身後的陸方向前沉聲道:“知府大人可在家?”

“在,在,請王爺稍等,容小的前去通傳。”一個小衙役語罷行禮,立刻飛奔去了前院。

不一會兒,就有人快步前來,一見府門外立定的宋琛,一向穩重淡定的知府大人不由得也有幾分緊張,忙彎腰肅然行禮,言語十分恭敬,“不知王爺大駕,卑職有失遠迎,還請王爺降罪!”

“無妨,褚大人平身。”宋琛等他站直身子,又瞧了瞧那張與褚雪的母親頗為相似的臉,方和聲道:“本王也是微服,並未提前打招呼,褚卿不必惶恐。”

見眼前這位王爺語聲和緩,表情也的確和善,褚雪的兄長,才調任濟州知府半年的褚健方鬆了口氣,再次俯首恭謹,“王爺遠道而來辛苦了,請先移駕府中歇息吧。”

“那本王就打擾了。”宋琛微微點頭,抬腳邁進了院子。

因著這兩日來的見聞,大約也因著褚雪的關係,宋琛對褚健很有些好感,因此言語間頗為客氣。

因見宋琛一身便裝,褚健便猜測他大約不想直接與濟州的各級官員打招呼,因此褚健並未將他先迎進府衙,而是將人請進了自己的前院。其實這也正合宋琛的心意,因他一旦亮明身份先與地方官們碰了麵,剩下的行程就難免輕鬆,要知道到哪都有一群人跟著,實在拖遝累贅,巡查的收獲也難免要打些折扣的。

不過好在褚健也是個務實的人,他知道既然恒王能一路悄無聲息的微服,很顯然是不在乎虛禮的,現在人已至府上,與其先著急忙慌的去集齊一州的幾十名官員過來參拜,倒不如直接聽聽來者的意思。

於是待將人引至上房安頓好茶點後,作為一州知府,褚健就直截了當的向宋琛匯報起了濟州現下的政況及魏濟渠濟州段的工程進度。

其實這些宋琛再出發前就已了解,但由當地官員來匯報一遍也是必不可免的,待聽完褚健的匯報,他略點了點頭。

匯報完自己的政務,便該聽聽來者的意見了,褚健試探道:“因知道王爺要駕臨,濟州的同僚們這些天一直在候著,不知王爺可想見一見?”

宋琛擱下手中茶盞,語聲不緊不慢,“不急,大人今日若不忙,可先帶本王去河道看看。”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位恒王果然是個直接務實的人,褚健馬上垂頭應下,“是,卑職馬上去準備,請王爺先做歇息,大約半個時辰後,就可啟程。”

宋琛對這個回答很滿意,點頭應允。

兩個時辰後,宋琛與褚健一行已到達了位於濟州城南郊的魏濟渠。

既然恒王刻意便裝,褚健便也是一身常服,兩人隻帶了幾名侍衛,下來馬車後便踏著新修的河道徒步前行。

自去年九月一接到疏通通濟渠的政令,濟州這裏就率先動工了,本就有濟水這個天然的河道,因而隻需將原有的河道加深,再在北段稍稍改一下方向,最後加固河堤,就可完工,因工程不算艱巨,所以濟州是魏濟渠沿線五州縣中最先竣工的。

望著眼前蜿蜒而去的濟水,踩著穩固的河提,宋琛心中很是滿意,對於剛才在知府前院裏自己忽然提出的這個要求,褚健能不慌不忙的從容應下,果然是有他的底氣的。

五個月內完成濟水的改造其實符合最初的工程預計,但令宋琛與工部皆意外的是,除過改造濟水,濟州竟然另外重修了三處水泊,這可就超出正常的工程量了,看著眼前這位隻有二十七歲當屬年輕的知府,宋琛覺得他身上的確有股少見的魄力,遂問道:“朝廷原本隻令濟州改造濟水河道,你們卻還另外重修水泊,這其中緣由,不知褚卿可否為本王解釋一二?”

“是。”褚健微微俯首,緩緩道出自己的初衷,“濟州境內雖有濟水,津河等五條天然河道,可算得上水源充沛,但其實縱觀過往,也不是沒有洪水或幹旱等天災,卑職認為,身為一州父母官員,當居安思危,從長計議。”

“一則,重修的這三處水泊,旱時可用於灌溉,澇時也可蓄水,可最大程dù防治天災;二則,這三處水泊都與魏濟渠相連,日後一旦通濟渠全線暢通,也可蓄涵南端泗州澇季的洪水,以緩解到時魏濟渠泄洪的壓力。以上兩點,正是卑職借此次機會重修水泊的初衷,請王爺明鑒。”

褚健一番話道出,引得宋琛心內連連讚歎,身為一州知府,除過眼光長遠的治理自己的地界,還能放眼天下,從大局出發,果真是個心係社稷的人才,不愧年紀輕輕就能當上一州知府,其父褚霖,果真教子有方。

想到褚霖,不由得又想到了遠在燕州的美人,算來分別已有十日,不知他的美人,過得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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