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是有些沒睡太安穩。”蔣正熙沒有正麵回答。
“您昨夜是不是夢見顏姑娘，呃，顏若玖顏姑娘了？”硯台一邊服侍蔣正熙穿中衣一邊問道。
“什麽？”蔣正熙有些緊張：“我……我……我說什麽了嗎？”
“呃，那倒沒有，隻是您昨夜呼吸一直很急促，說話也是呢喃，小的完全聽不清，也隻有顏，還有臭丫頭這幾個字說的比較清楚，所以小的才問您的。”硯台解釋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硯台的話還沒說完，蔣正熙便毫無征兆地咳了起來。
硯台嚇到，立刻端來一杯參茶遞給蔣正熙道：“公子爺，趕緊喝些參茶吧，昨夜裏，您踢了被子，定是有些著涼了，趕緊喝些熱的祛祛涼氣。”
“咕嘟！咕嘟！咕嘟！”蔣正熙一口氣喝了一整盞參茶，接下來便是恢複般的氣喘籲籲。
“公子，您沒事吧！是不是真著涼了！要不今個換件棉衫吧。”硯台看著手上的絲薄春衫有些擔心道。
“呃……呼……咳咳……咳咳咳……換什麽棉衫，這天氣你不怕熱到我啊！”蔣正熙喘勻實了道。
“春捂秋凍嘛，您這個樣子，小的也是有些擔心啊。”硯台真是出於擔心道。
“咳咳，再倒杯水去！”蔣正熙現在覺得渾身有股莫名的燥熱感。
“啊，是！”硯台又去倒了杯熱參茶遞給蔣正熙。
“嗚嗚……噗……呸呸……咳咳咳……給爺來杯涼水！”蔣正熙本身就按耐不住的火氣被熱參茶逼著拱了上來。
“啊？爺，大清早喝涼的傷身啊！”硯台看著蔣正熙燥紅的臉色擔心道。
“爺火氣大，降火不行啊！”蔣正熙鬱悶地吼道。
“呃……這……是是是，小的去！”硯台又換了一盞涼茶遞給蔣正熙。
“呃……咕嘟！咕嘟！咕嘟！”蔣正熙又是一飲而盡。
硯台皺著眉頭盯著蔣正熙直揪心。
結果喝了一盞的蔣正熙呼了一口氣後又喊道：“再來一杯！”
“這……是。”
又是一杯。
一直到了第三杯涼茶下肚，蔣正熙這才解脫般地暢快一歎道：“呼……舒服！”
“爺……”硯台真是有些擔心。
“哎呦，幹嘛！就是想喝些涼的嘛，能怎麽樣啊！擔心什麽啊！”蔣正熙一臉的不以為意。
“呼……爺，您怎麽就莫名其妙地燥熱了呢？真的沒事？”硯台接了杯子仍舊擔心道。
“你希望爺出點什麽事啊？”蔣正熙展開雙臂，硯台低頭幫他係著腰封。
“不不不！不是，小的怎麽會呢，隻是覺得爺這樣有些擔心罷了，畢竟您的高燒才好了沒多久嘛。”硯台趕緊描補道。
“成了！我自個的身體什麽情況我自個清楚，你瞎擔心什麽啊！走吧！”蔣正熙低頭調了調腰間玉佩的位置，然後抬腳就要往外頭去。
“哎！爺，您不用早點了？”硯台問道。
“都這個時辰了，還用什麽啊！我答應姑母辰時之前一定到顏若玖那的，趕緊著吧！”蔣正熙頭也不回地就往外頭去了。
硯台在身後夾著一件薄披風就跟著衝了出去。
門口的侍衛見狀也真是護送著蔣正熙趕往顏若玖休養的院子裏。
到了門口，硯台跟著蔣正熙往裏頭去，而侍衛們就又像執行任務一般守在了門口。
到了院子裏，幾位奴婢正在藤架下擺著軟榻，腳桌以及水果點心還有顏若玖昨日沒看完的書。
女婢見到蔣正熙都紛紛請安道：“小公子。”
“嗯！她人呢？”蔣正熙問道。
“回小公子的話，顏姑娘已經用完早膳，正在屋裏換藥呢。”一女婢回答道。
“她腳傷如何了？”蔣正熙聞言便問道。
“呃……昨夜裏大夫來看過了，說是恢複得不錯，再有個三四日就能慢慢活動活動了。”女婢如實道。
“嗯。”蔣正熙聞言，心裏莫名緊張。
“呃……小公子，您可要進去？”女婢問道。
“不了，看你們這樣，她還是要出來的吧，我就在這等她便是了，咦，我的躺椅呢？”蔣正熙轉身便尋找他昨日躺著的椅子。
“奧，奴婢昨日收起來了，這就去給您搬過來。”兩個女婢下去搬椅子去了。
“爺。”硯台在一旁突然出聲。
“怎麽了？”蔣正熙歪著頭道。
“昨個的話，您該是當真的，今個，您怎麽也得跟人家顏姑娘好好的，成不成？”硯台有些央求的意味。
“哼！爺倒是無所謂，就不知道那臭丫頭會怎麽樣啊！”蔣正熙撇撇嘴道。
“哎呦！爺……您這……這態度怎麽行啊！”硯台又開始發愁了。
“小爺我這態度怎麽了？哪不好了？”蔣正熙橫了硯台一眼。
“您……您這……哎……爺啊，您是來賠禮道歉，照顧人的，這一副大爺的樣子可怎麽行啊。”硯台實在擔心今個又是徒勞無功。
“嗬！爺我打出生就這個樣子，有什麽不對嘛！”蔣正熙的話也是在理，他打一出生就是身份高貴，天生為主之人，一副大爺樣也是打小就出來的性子，還真沒什麽能挑出不是的地方。
“呃……這……這不一樣啊！”硯台有些無言以對。
“哎呦，成了，知道你擔心什麽，小爺我呢，保證不再主動招惹那丫頭，還不行啊！”躺椅來了，蔣正熙幹脆就一屁股先躺了下去，撚著一旁的點心吃了起來。
“這……哎……”硯台跟著後頭有些無奈。
不多久，外頭的女婢便喊道：“顏姑娘出來了。”
幾位在外頭忙活的女婢趕忙往門口圍去，硯台也是探著頭往門口打量。
“公子！公子！顏姑娘出來了！”硯台提醒著蔣正熙。
“嗯，出來就出來嘛。”蔣正熙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無所謂道。
“哎呦，公子……”硯台見蔣正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有些著急。
“幹什麽啊！不都有人過去了嘛，幹嘛，非得小爺我親自到屋門口迎著她出來啊，美得她了！哼！”蔣正熙有他的驕傲。
“不是，您……您好歹也得表示一下嘛，人家出來了，您躺這動也不動的，到底不大合適嘛。”硯台俯下身子說道。
“公子……公子爺……您就忍忍嘛。”硯台見蔣正熙無動於衷便繼續勸道。
“成了！一大清早就聽你囉嗦了！沒見我點心還沒吃完嘛！”蔣正熙一邊拍著手上的殘渣一邊有些不耐煩道。
“公子爺，不是小的話多，這不都是為了您好嘛，早好，早了，免得夜裏您又睡不安穩了！”硯台也是滿心無奈。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蔣正熙這一次大概是被有些幹澀的點心噎著了，硯台這話還沒說完，他便又死命咳嗽起來。
硯台在一旁又嚇到了，連忙拍著蔣正熙的後背著急著。
蔣正熙一邊拚命地咳著，一邊拍著胸口緩氣道：“水！水！咳咳咳！水！”
“哎！”硯台聞言趕忙倒了茶水遞到蔣正熙臉前，喂著蔣正熙喝了半盞，然後繼續順著蔣正熙的後背問道：“公子，您，沒事了吧？”
“咳咳咳……咳咳咳……呼……呼……這什麽破點心啊！咳咳……差點要了小爺的命！咳咳……咳咳……”蔣正熙一邊繼續喝著水，一邊埋怨著點心。
“哎……”硯台在他身邊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一大清早，他們家公子都咳了兩三回了，不是被嗆著，就是被噎著，哎……
蔣正熙這頭咳得厲害，臉色都被憋紅了，而顏若玖卻完全沒有要搭理他們的意思。
顏若玖從軟轎上慢慢下來，又坐靠到軟榻上去，搭好了腿，蓋好了錦被，捧著書就低頭看了起來，完全沒有想要和蔣正熙打招呼的意思。
硯台見狀遲疑了一會才道：“顏姑娘，早上好。”
顏若玖回頭看了硯台一眼然後微微笑道：“硯台，早。”
顏若玖隻是回頭看了一眼硯台，坐在他身邊的蔣正熙是沒有分到半點餘光。
蔣正熙見狀立刻有些不悅，鼓起氣就要計較，一旁的硯台趕忙就用胳膊肘頂頂蔣正熙以作提醒。
蔣正熙有些鬱悶地看了硯台一眼，硯台擠眉弄眼地和蔣正熙商量了半天。
蔣正熙這才坐起身子，有些不情願地哼哼道：“臭……呃……顏若玖，你腳好一些了嗎？”
“嗯，好多了，多謝蔣三公子關心。”顏若玖頭也沒抬地回道。
“呃……”蔣正熙見顏若玖完全沒有抬頭，便有些氣呼呼地看向一旁的硯台。
硯台用手比劃了半天，蔣正熙才勉強壓下這口氣，仍是皮笑肉不笑地哼道：“嗬嗬，那就好，那就好。”
這句話說完後，蔣正熙壓根沒有再理會身旁硯台的任何提示，而是直接泄氣一般地躺回到躺椅上，繼續尷尬著，一言不發去了。
無論硯台在一旁怎麽著急，這蔣正熙就是再也不發一言，顏若玖餘光一瞟，心裏倒是高興：哎，終於是能安靜一會了。
這頭安靜了，長公主那裏，剛有蔣正熙院裏的小廝回稟完消息退了下去。
長公主愣是憋了半天，才對著伺候在身邊的老人笑了出來道：“嗬嗬嗬，哈哈哈，這小子，總算是長大了，哎……害得本宮還擔心了一陣子呢！”
“長公主，小公子都是十五六的人了，這不都是正常事嘛，您老用不著樂嗬成這樣吧。”一位與長公主年紀相差不大的嬤嬤也笑著道。
“嗬嗬，哎呦，這臭小子，之前隻是********喜歡著顏若嵐，我當他也早該了，可嗬嗬嗬……哈哈哈……真是沒想到了，這臭小子……哎呦呦……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事啊，本宮這個做姑母的還不好開口，嗯……是得想個辦法了。”長公主笑得欣慰。
“辦法？什麽辦法？總不能賜給小公子幾個陪床的女婢吧！”嬤嬤無奈道。
“女婢？”長公主在思量。
“是啊，小公子到了該知曉人事的年紀了，這十幾年一直都是小廝貼身伺候著，這會也該……”嬤嬤建議道。
“也是這個理，可這小子會不會不習慣啊！”長公主在猶豫。
“主子，這又不是給小公子選媳婦呢，不過是添幾個可心的女婢近身照顧罷了，到底如何那也是小公子的事情，您也隻能推一把了嘛。”嬤嬤笑道。
“呃……也是，這個年紀，老是小廝圍在身邊也不大好，這樣吧，紅素，你去挑六個樣貌端莊，品性優良的婢子先送到熙兒屋裏去，看看他的反應再說吧。”長公主吩咐道。
“哎，奴婢這就去辦。”名叫紅素的嬤嬤立刻下去了。(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