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前護衛花衝

東星烏鴉哥

第二百二十五章 縱馬沙場

書名:禦前護衛花衝 作者:東星烏鴉哥 字數:4240

徐敞沒想到呼延丕顯會親自來到他的房間,作為昔日的邊軍小卒,他竟然還有一點緊張,之前見麵都是在別人麵前,單獨和這樣的元老宿將見麵,徐敞的心跳都比平時快了不少。

“你見了我竟然有點緊張?”呼延元帥發現徐敞粉白的臉上竟然有一點變色,不禁笑道。

“是,末將,哦不,下官頭一次和您這樣的武勳元老麵對麵,難免有些緊張。”

“嗬嗬,不必如此,老夫到此是專程拜望徐護衛的。”

“拜望我?”徐敞沒想到年紀高大的呼延元帥竟然如此謙恭的和自己一個晚輩說話。

“是啊,老夫也是代表邊關幾家武勳向徐護衛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諸位都不曾虧欠我徐敞什麽。”徐敞一下明白了他的來意,不滿之情流露言表。

“你看,你這明顯還是不滿啊,這就是我們虧欠你之處。”

“我徐敞在邊關立功無數,但升遷者大多都是你們幾家武勳世家之人,或是門人弟子,或是將門之後,像我這樣無門無路的,哪裏會有什麽機會?您想我回邊軍效力?這次會給我個什麽職位?副將?總兵?因為我在校尉所立功了,因為楊文舉死在郭宗德的手裏,而我卻殺了郭宗德?還是在兩軍陣前臨陣所斬?”

老元帥沉默了,他知道在邊關,徐敞這樣的將才不止一個被埋沒,而襄陽王的手下,大多都是這樣的人:王繼賢、王繼祖、郭宗德、項鴻等等,當然這裏就包括徐敞。

“怎麽不說話了?老元帥,是不是我說的有些不好聽了?我在邊軍上,殺的敵兵比我帶的兵多了十倍不止!可我卻沒有任何升遷的機會,就因為我師父已經辭官,而且辭官時也隻是個副將!”

“邊軍將士確實是升遷很難,你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上麵的位置全是你們的!”

“沒錯,邊庭的主帥基本不會被外人所占,但這當中依然有過丁灝丁總兵,當過雄關總鎮,在他之前還有鍾聲遠鍾總兵,或許你不知道,這位鍾總兵就是君山鍾雄的父親!”

“鍾太保的父親?他不是君山‘明湖玉鏡’李平濤的義子嗎?他不是孤兒?”

“是孤兒,他父親當年是我手下的大將,我豈能不知,他父親戰死之時,他才不到十歲,在洞庭湖隨李平濤學藝,鍾聲遠臨死是告訴我的,這件事這麽多年我一直沒對別人提起,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老元帥為什麽要跟我說這個,因為鍾雄現在也是總兵了?”

“不止如此,龐太師也是東征西討立下的戰功,五軍都提府的嶽老王爺也是三朝元老,多年的元勳,他又哪來的前輩靠山呢?戰功是一點點打下來的,你想想看,當年你做邊軍的時候,你拿了首級,你的上官又何嚐沒有勝利?他的上官又是不是指揮得法呢?上麵的官職沒有變動,升遷豈是易事?朝廷總不能說增加官位來提拔更多的人吧?做邊軍很苦,但有本事的人一定不會被埋沒!”

“我跟你提起鍾聲遠,是因為他跟現在的你很像,是個少年英雄,當年他是為了老夫我,才為國捐軀的!我看到你身著盔甲,提戟上馬時的興奮勁頭,我就知道,你還是想在戰場上揚威,在邊關揚名的!”

“可那又如何?現在我在校尉所,不過幾年時間,我已經官居四品,同樣的時間,我在邊關連個守備都不是!”

“既然你已經不再需要熬這段歲月,那為何不以四品武官的身份重回邊軍呢?在邊關,丁灝、鍾聲遠、龐吉都可以做到位極人臣,你為何不能?聽說丁灝在武林中的地位也不低,在邊軍效力並不阻礙你在武林中成名,相反還會讓武林中人更加高看你一眼,這樣的例子,除了丁灝,還有你的師父,他們當初號稱遼東六傑,除了在邊關稱雄,更是在武林中闖出不小的名頭吧?”

“當年的我和現在的我沒有任何區別,那時我被一群無能之輩呼來喝去,現在卻有一位大元帥親自來求我?”徐敞笑了,大笑不止,呼延元帥就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笑,他在嘲笑自己,也在嘲笑所有的武勳家族,這笑聲就是無形的巴掌,一下又一下的扇在他們的臉上。

呼延元帥知道襄陽王這次兵禍要是沒有這些懷才不遇的青年人幫助,或許早就被平定了,他希望有更多的年輕人被發掘,被任用,至少她不願放棄眼前這個。

“徐護衛,你真不得不想再次縱馬沙場了嗎?真的不願意在兩軍陣前衝鋒陷陣與異族外敵拚死決戰保家衛國嗎?徐護衛我知道你對我們這些武勳家族有看法,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你如果願意投軍,官職一定會比現在更高,而且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舉薦那些你認為懷才不遇,有能力的、被埋沒的人才!我希望這樣的補救不算太晚,我更希望在日後的兩軍陣前,見到你們這些青年才俊的身影,縱馬沙場!殺敵報國!這才不枉男兒一生!”

“呼延元帥,你真的願意為了付出這麽多來換我一個四品護衛?”徐敞仍然帶著戲謔的表情看著這位年過七旬的老元帥。

“是的,我真的願意,因為你值得!”老元帥用一種堅定的目光直視著徐敞。

徐敞從他的目光中仿佛看到了當年師父的身影,丁總兵的堅毅,邊關將士那視死如歸的鬥誌!自己真的不願意再上戰場了嗎?一個在武林中縱橫的徐敞還是小溫侯嗎?

想到這裏,徐敞笑了,他知道,自己被說服了。

“好,我答應您,長安城破之後,您可以向萬歲請旨,調我從軍!”

呼延元帥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老人笑了,他拍了拍徐敞的肩膀,沒有說話。

第二天一早,先鋒大軍再次出了潼關,一萬人馬旗幡招展、號帶飄揚,正當中的大蠹之上換成了一個鬥大的徐字!

隊伍當中,一匹赤炭火龍駒上端坐著一位身穿吞頭獸麵連環甲,體掛五彩百花戰袍的青年將軍,正撫摸著他那條一百零八斤的畫戟,喃喃自語:“夥計,這些日子有些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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