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當道

掰著腳丫數太陽

第三卷:風起玄門_第六十七章:山神食心

書名:巫當道 作者:掰著腳丫數太陽 字數:6840

我完全想不明白錢麻子這麽做的用意何在?

這一直以來,他在暗中策劃了這一切,村裏人的連環死亡,可以說和他有密切的關係,甚至我的中的香燭咒,也在他的算計之內。聽他的話音,好像早就想到了我必來此處,而事先在這裏等著我似的。

可是我自己知道,我能出現在這裏,完全是偶然中的偶然。

山林中雖然沒有風,但是我卻忍不住打了個顫,這顫抖是從心肺裏發出,瞬間行便全身,在這一刻,我甚至覺得錢麻子不是人,而是一個鬼,有他心通的鬼,要不然,他怎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這本事,簡直比四叔的大六壬還厲害。

但不管怎樣說,他都害了我奶奶的命,這是確然無疑的,想到他走脫之後,天下茫茫,我又該去哪裏尋找他的蹤跡?不管此時心中多麽懼怕,我還是撿拾起地上的“慧劍”,連白依依手上的綁繩都沒來的及解開,就朝著錢麻子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當我走過山坡的時候,錢麻子的蹤跡已經完全不見,空山寂靜而幽暗,就好像錢麻子從來沒有出現過。

以四叔之能,他尚且能夠安然逃脫,我又怎麽追的上他?

我隻有沮喪的返回,將白依依手上的綁繩解開,將慧劍交還了她。

我們的東西都還在,八指男人拿住我們之後,將這些東西交給了奇醜男人,他死後,也轉給了餘三親,現在餘三親喪了命,我和白依依攜帶的法器都散落在了地上。

我將布袋中的毛毛放了出來,毛毛這是首次被人拿住,不知道是不是壓抑到了,竟然變的暴躁異常,想從我的手中跳下去想啃咬餘三親的屍身,我連忙止住,餘三親的屍體有毒,誰知道錢麻子下的什麽毒,不過現在是完全不能沾染他的血液。

當白依依知曉剛才救我們的人,就是之前害想要害我的人時,她也想不明白原因,不過見了錢麻子的出手,她心裏和我的想法一樣,這絕對是一個狠毒的人,不管他打的什麽主意,建議我們馬上離開這兒。

誰知道錢麻子會不會去而複返?六指男人還活著,天知道他會不會就此放棄?就算他們兩個都不會再來,在這個死寂的山林中,守著這三具屍體,總覺得心裏發毛。

我點頭同意,沒想白依依的腳剛才崴到了,她被六指男人硬拽著前行,倒也硬氣,一直到最後都沒有吭聲,這時敵人盡去,她完全放鬆下來,禁不住地呻吟了一聲。

我將她的鞋子脫掉一看,腳踝處已經腫的老高,我幫她按了兩下,似乎沒有什麽效用,隻得將所有東西都交個她,將童童喚出來在前麵引路,就將她輕巧的身子背在了身上。

她雖然說自己能走,但我沒有將她放下,我說這個地方太詭異了,越快離開越好,背著她就走。

深山裏不辨方向,趁著夜色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實在走不動時,就將白依依放下來歇歇,白依依這時候問我,“蘇醒哥,你背不了我的,你放我下來吧?”

經曆過鬥法大會的消耗,又在這山林中穿行,我其實也乏力的很,聽白依依這麽說,又將她背在背上,“笑話,我還背不動你,你輕的像是一團棉花似的。”

白依依自知自己不能下來行走,也就沒有接我的話。

背著白依依的時候,我突然想要是溪兒在就好了,讓她上我的身,背起白依依來肯定格外輕鬆,現在的童童,我是不敢讓他上我的身,讓鬼上身,也就是把身體給鬼居住,除非特別信任的鬼,不然的話,誰知道他會不會吃掉人的魂魄。

自從上次被我製服,童童一直都是這個冰冷的態度,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過,他雖然認主,但是還沒有恢複理智,我能看見他的眼睛,還是兩個紅點,這就是小鬼殘忍嗜殺的標誌。

背著白依依邊行邊歇,在天臨近蒙蒙亮的時候,來到了一處山腳下的小村,村頭有歪倒的石牌,上書火神廟三個字。

我和白依依準備先在這個村中討要些飯食,等白依依的腳恢複之後離開。

隨便敲響了一家房門,出來的是一個山村的老頭,我隻說兩個人來山裏旅遊,迷了路,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那老頭姓陶,簡單的詢問了幾句,看見白依依背上背的長劍後一楞,他估計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想法多,也沒有多問什麽,就將我們請了進去。

我和白依依暫時在陶老頭家住了下來,陶老頭還算是好客,弄了幾樣小菜,讓我和白依依填飽了肚子,估計他以為我們兩個是情侶,就給我們兩個弄了一間房。

白依依本來唉的一聲想要說明情況,可老頭家就有三間房,一間用來做廚房,另一間老頭自己住,白依依要不想和我住在一塊,就要選擇其他的兩個,所以她哎了一聲又沒說出什麽來。

看她神態忸怩,我故意問怎麽了,她紅著臉道沒什麽。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逗她一抖,裝作一本正經地道,“你是怕和我住在一塊吧?這床雖小,我們可以一人睡一頭,我晚上睡覺很老實的。”

聽見我這麽說,白依依頓時雙臉通紅,聲如蠅蟲,低頭道,“蘇醒哥,這樣不好,我再去別家借宿。”

我頓時大笑,要是她再去別家借宿,一是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另外也不能互相照應,看她麵嫩,我不再開她的玩笑,說自己睡在長凳上,床上當然讓她去休息。

她的窘迫這才稍稍好了一點。

逗白依依的時候,我再次想起溪兒來,要是我衝著溪兒這樣說的話,耳朵絕對要被擰起來,不討饒道歉絕對不放下的,想到她,我突然傷感,沒由來的歎了一口氣。

要是溪兒從此再也找不到,這個賬也要算在錢麻子的頭上,我絕饒不了他。

見我情緒突然低落,白依依轉而問我原因,認真的想了一下道,“鬼魂其實就是能量,像她癡念這麽濃烈的鬼魂,是絕對不會消散的,她定然是迷失在某處了,鬼魂一旦迷失,尋找起來可比人困難的多,除非,你能學會師父的靈軀穿行。”

她說完又搖頭,看來這個所謂的靈軀穿行,並不是那麽容易學會的。

我心情低落了好一陣子,不知道溪兒現在究竟怎麽樣了,等回過神來之後,幫白依依弄了點溫開水來覆腳,她的腳雖然不小心崴住了,但隻要她慢慢行氣,扭到的筋脈自然就會暢通,這個倒不用擔心,我們不想驚擾到山村中的其他人,整整一天,除了轉了轉陶老頭的菜園,根本沒有出門。

白依依在床上打坐恢複,我也再次運轉自己的陽氣,練了幾遍“臨”字訣,頗覺甚有長進,等白依依打坐結束的時候,我突然想起自己竟然能召來毒蟲,忙問白依依,白無香這個法門是不是可以召來陰毒的蟲子?

白依依臉上出現迷茫的神情,搖頭說不會呀,這個方法是用來感應鬼魂的,從來沒有召來過蟲子,問我是不是行氣的時候哪兒出錯了。

我也極為納悶,重新坐好嚐試,用取坎召陰的法術之時,竟然發現屋裏悉悉索索作響,白依依哎呦了一聲,這次沒有召來蟲子,倒是召來了幾十隻老鼠。

這些老鼠全部將頭向著我,吱吱作聲,我用手一指,那些老鼠竟然立成了一條直線,竟很聽指揮。

連白依依此時都瞪大了眼睛,似乎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景,我將手指向哪裏,這十來隻老鼠就奔向哪裏,我覺得既不可思議又好玩,心想要是與人鬥法之時,將這些老鼠召來,能不能取得出奇製勝的作用呢?

正玩的高興,聽見了外麵陶老伯的咳嗽聲,我趕緊指揮老鼠散掉了。

經過這一天的休養,白依依的腳已經完全恢複,精力和體力都得到了恢複,看來明天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晚飯與陶老伯坐在一起食用,隻見他唉聲歎氣的,問了下原因,他說村裏有個溫順的小媳婦,天天受氣,婆婆和丈夫打罵她不說,據說公公還強過她,可就在昨天,這個溫順的小媳婦一反常態,竟然家裏人全殺了,心髒扒出來,供在山神廟了。

陶老伯一邊說一邊歎氣,“你們說這老實人要是壓抑久了,爆發起來,是不是都這麽可怕?”

我和白依依相顧了一眼,陶老伯繼續說,“一家四口的心髒,還包括她小姑子的,都供奉在山神廟的案台上,血流一地,你們想想這多嚇人!那心髒還沒了,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啃食了!”

我隱隱覺得這裏麵不對勁,問陶老頭,“這女人平時信山神麽?”

陶老頭想了一下,“以往沒聽說過,出事前這一段時間,經常往山神廟裏跑。”

白依依和我相顧了一眼,總覺得這裏麵有問題,這女人被壓抑久了,殺人是有可能的,但是將人心挖出來,就是屬於變態了,至於將挖出來的人心來供奉山神,除非是邪術,否則不可能。

問那個殺人的少婦的時候,陶老伯說已經被警察帶走了,臨走的時候隻是笑,一句話也不說。

吃過飯,白依依對著我道,“蘇醒哥,這裏麵絕對有問題,弄不好是神鬼害人!”

我點了點頭,可是現在我們才從死亡邊緣逃出來,不宜生事。

白依依也有點猶豫,不過她道,“害人的東西隻要出現,不可能輕易罷手的,要是依著我師父的性格,不會不管。”

我點了點頭,認同白依依的觀點,學了法術,就要盡可能的幫助普通人,決定明天離開前去那個山神廟看看。

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村裏立刻炸開了鍋,又一個小媳婦趁著丈夫喝醉了酒,也挖去了他丈夫的心,連夜供給了山神廟的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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