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當道

掰著腳丫數太陽

第三卷:風起玄門_第五十四章:師公大會

書名:巫當道 作者:掰著腳丫數太陽 字數:7463

胳膊上傳來的疼痛是實打實的,這中感覺奇怪的很,我不能觸碰到它,可它卻能傷害我。

想起之前白依依召寨中亡魂的時候,我一聲大喊就讓所有的鬼魂愣住了,見無法將童童甩掉,我衝著它猛然吼了一聲。

正趴在我胳膊上大咬的童童,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突然鬆手驚悸地抬頭看了看我,不過又準備撲上來。

我趁機滾到了一邊,被童童咬中的那個地方一片漆黑,整個胳膊也麻木不仁。

相比番茄汁,它還是更喜歡人的血液。

此時的它再次站了起來,發紅的眼睛盯著我。

我衝著石門口又喊了兩聲師父,再沒有應答之後,我直接喊了白無香。

可外麵依然沒有反應。

我心中發怵,難道白無香想要害死我?

她似乎沒有理由這麽做,要是想害死我的話,就沒有必要花那麽大氣力救我,她是一個麵冷心善的人,按說給我腦門上貼的符,還有手中的屍刀,不應該是假的。

就在我這片刻的猶豫,童童再次撲了上來,我心念一動,這把屍刀必然是巫師也能使用的,我心中默念取坎召陰的法門,瞬間將陰氣匯集在屍刀之上,正巧趕上童童撲到我的麵前,屍刀和它接觸,產生了啪啪一片靜電版的鳴響,童童高聲叫著翻退而走。

我心中一喜,原來屍刀是這麽用的,白無香事先竟然不和我說清楚。

知道了屍刀的用法,童童便不能肆無忌憚的靠近,我心中這才不像之前那麽驚慌。

不過可能是因為屍刀的刺激,他變得更加的暴戾,突然身影變快,圍著石室疾奔,趁我轉身不靈時,它就會突然撓向我的後背,隨之就會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被童童撓過之後,我才知道額頭上所貼符的作用,一個讓童童不能傷到我腦袋,另一個是,讓鬼魂就不能附到我的身上。

被童童撓過十來下後,我貼身退到牆角之中,這樣他再也不能趁我轉身的時候攻擊我的後背,漸漸和他成了僵持之勢,再接連幾次衝擊都被我的屍刀擋住之後,童童叫了幾聲,退到了石室中的另一角,估計是想歇息一會。

我雖然後背上被他抓了十幾道,讓它緩過力氣來,估計就更難收服它,看它不來攻擊我,我拿著屍刀主動走了過去,匯集陰氣,我甚至感覺到了屍刀的顫動,看來這真是一把巫法師使用的刀,現在再也不覺得它醜了。

我用屍刀戳向了童童。

見我挑釁,它突然暴起,又是一陣暴風驟雨的襲擊,我一邊揮動屍刀,一邊快速地退到了牆角,身上又被它撓中了幾下,如同皮鞭抽中。

雖然疼痛,但隻要它一退縮,我就拿著屍刀讓它起來,而且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屍刀的使用變的純熟起來,開始隻要我挑釁童童,在我退回屋角之前,它都能在我後背撓出來十來個印子,在後來隻能撓出三五個,半天之後,就一個也撓不到了。

雖然如此,我感覺後背上已經沒有一處好地了,而且這對我的體力也造成了巨大消耗。

但是我不想放棄,一旦此時放棄,前麵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我繼續不停的挑釁童童,到了後來,我在拿屍刀戳向它的時候,它隻是形式性的反擊一下,連跳起來抓撓我都懶的起來了。

盡管我也累的隻想躺在地上大睡一場,可仍然咬牙堅持。

實在累的受不了了,就閉上眼睛眯上一會,然後再去挑釁童童,第二天過完的時候,它見拿我沒有辦法,再拿屍刀戳向他的時候,它隻是嚎叫一聲挪開,連反抗都懶的反抗了。

我開始嚐試和它坐在一塊,它沒有再攻擊我,隻是起身相避,在被我追上十來次之後,終於默認了和我坐在一塊,我承認這種方法無賴,但是卻收到了我想要的效果。

開始令我畏懼十分的童童,現在轉而畏懼起我來。

在這個石室之後,它打又傷不了我,逃又逃不了,最後當我使用出一點都不標準的“臨”字訣的時候,我看見它紅色的眼睛中,竟然出現了畏懼的神情,在我身邊,不敢再逃。

最後我一聲大喝,竟然將它逼進了個玻璃瓶中,它沒有一點再敢造次的反應。

當我將瓶蓋再次蓋上的時候,疲累欲死,呈一個仰天八叉的姿勢躺在了地上。

心想,怪不得都說人比鬼惡,有的時候,不是人比鬼惡,而是人比鬼難纏。

我累的閉上的眼睛,沉沉睡去。

我朦朦朧朧的感覺一個女孩子叫我“蘇醒哥哥”,然後我就被扶了出去,當時心中還在想,不是我應該叫她師姐的麽。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盛著童童的玻璃瓶就放在我的身邊,師父和白依依也站在我的身邊,白無香隻淡淡地說一聲,“還行,沒有讓我失望”,而白依依也微笑著看著我。

我沒想到自己竟然收服了童童,雖然來的辛苦,但心裏有一種巨大的成就感,從此也在心裏認定了白無香為師。

當著師父的麵,我拔掉了瓶蓋,朝著瓶中吹了一口氣,童童立馬站在了我的旁邊,低著頭一動不動,白無香道,“這次你雖然磨服了它的性子,以後還是要善待它,它才可能盡心為你所用。”

而我身上被童童抓撓的傷還在,對付鬼抓的傷口,四叔以前是用符篆加上清水,白無香的經咒不知道是不是管用,向師父說起的時候,她說不用,“童童既然被你收服,鬼唾沫就能將這些抓痕擦掉。”

我沒想到鬼還有唾沫,本想再問,見師父流露出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也就沒有問出口。

將童童收服之後,算是了了一件心事,而白依依這一段時間之所以勤練不休,是因為三年一度的師公會要開始了。

我很好奇什麽是師公會,白依依告訴我是巫蠱大會,師公是人們對巫師的尊稱,由各個巫鹹遺族的年輕人參加,一個是贏取巫法符節,就是可以治病救人驅邪的憑證,類似於漢人考得各種資格證,不然的話不準隨便施法,而且不贏得這個東西,在這一片土地上,也沒有人會尊重你的實力。還有一個,現在是末法時代,巫法遺失,這個師公會,就是把各個地方的巫法互相參考學習,共同進步。

白依依說了一大堆,還說師父讓她過去,就是要將今年的第一拿來。

師父極讚成白依依去的原因,是因為很多巫法修行都走上了邪路,白依依要是拿了第一回來,或許對巫法的傳承有好處。

我問白依依是不是想去,她沉默了一下道,“我想出門看看,鬥法的話,主要是師父想讓我去,隻要她開心我就會去做的。”

本來我的命現在算是保住了,雖然拜了白無香為師,也可以出去找四叔,告訴他我還平安。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內心裏很怕四叔,之前我什麽都沒修習,單單一個詛咒的空樣子,四叔就要將我的手腳折斷,要是見我修習了巫法,他不得上來就要了我的命。

而且我奇怪的是,四叔那麽厲害的人,難道這麽久查不出來,我是被抓到了此處麽?為什麽在這裏,沒有聽到一點道士過來尋找的消息。

納悶歸納悶,其實我不想四叔找過來,以後見到四叔的話,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向他解釋。

早在薑婆婆還活著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裏是川和鄂的交界地帶,是傳說中巫起源的地方,白無香的白寨,即在巫山的山腳下。

這個師公會舉行的地點在四川眉山,距開始的時間還有五六天的時候,師父找到了我,讓我和白依依一塊去,因為她沒出過這麽遠的門,也不知道該怎麽去,我一路上可以照看她點。

我心想眉山我也沒去啊,這一次隨四叔西來,也是平時第一次出遠門。

可是我沒有拒絕,相比留在白寨,我更想陪著白依依出門,當下滿口答應。

將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我和白依依走出了寨門,師父沒有出來送,她隻是站在木屋哪裏,我這才想起,為什麽她不跟著去。

問白依依的時候,她提了一下身上的麻布小包,那裏麵都是施法用的東西,回頭看了一眼雲寨,“師父曾經立誓,終身不出這巫山巫峽之地。”

我心中老大納悶,等我們走的遠了,再回頭望去的時候,師父還在山崖上的木屋前站著,雲霧繚繞中,襯托的她如同一個雲中仙子。

出寨之後,我們兩個找上了一個趕集的驢車,晃晃悠悠到了雲寨南麵的一個市集,我這時候突然擔心王軒軒那夥人,問白依依的時候,她搖了搖頭說,“他們肯定不在這一帶了,我師父說,得不到你的屍體,它們一定會用別的辦法,要是我師父沒立過那個誓,他們肯定逃不了。”

當下我們從市集坐摩托車江邊,需要坐船到四川,然後再轉車到眉山。

白依依長這麽大,可能隻在雲寨那一帶活動過,從沒出過門,住行一任我安排,我也不怎麽懂,聽似很近的路程,竟然走了近兩日才到。

按說白無香給說的位置,師公會在眉山下屬縣西南的一座荒廢的道觀舉行,我們一路行一路問,最終找到了這座道觀,依稀還能看到上麵《水天觀》三個字,這道觀雖然破敗,但是占地麵積不小,我們就在附近租住了一間房子,等待師公會的開始。

住下之後,我發現三三兩兩奇怪的人開始湧入這個偏僻的小鎮,有的打扮奇怪的像是土著人一般,遍身都插滿了野雞毛,還有一些,頭頂帶著師公帽,唯恐人家不知道,他修習了巫術,白依依卻直拽我,說有的巫法師性格古怪,別亂看,小心惹惱了人家,給下蠱或者下咒。

我們可以慢慢等,毛毛在竹筒中卻呆的氣悶,主動要求出來,我知道它跑不丟,剛好在我們背後不遠就有一座大山,放它到山裏自由去了。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我和白依依正在一家飯館裏吃麵,突然走來了兩個少年,一高一矮,十七八歲模樣,其中一個腰間係著八卦袋,一看也是學習巫術的人,高個子手中有一物嘰嘰作響,我抬頭一看,正是毛毛。

他洋洋自得,對著那矮個子道,“沒想到走路都是遇到寶貝,這黃鼠狼都通靈了,一會宰了它,以它的血入散,用它的尾巴給師父做靈筆,效果一定好的不得了!”

矮個子點頭稱好。

我和白依依猛然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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