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當道

掰著腳丫數太陽

第一卷:巫雲乍起_第十一章:墳下有墳

書名:巫當道 作者:掰著腳丫數太陽 字數:6463

我這才明白四叔的用意,原來還是要用她來防小惡鬼,這事四叔之前提過。

“她很厲害麽?”我問道。

四叔點了點頭,“你奶奶的那枚戒指中,藏著一個怨鬼的魂魄,肯定是保護你的時候,被小惡鬼扯散了,而她竟然沒事,那就不是一般的鬼魂。”

我還待要問,四叔揮手道,“先給你奶奶報喪去吧。”

想起奶奶,我又忍不住地哭了一陣,隻能挨個給親人打電話,好不容易打通了我爹的電話,他問了情況,電話裏便是可怕的靜默,隨後我爹吼道,“你個小崽子,你給我惹禍,看回去我把你的腿打斷!”

我剛掛了爹的電話,奶奶院子裏便奔過來一個男人,名字叫做何大生,腦子有點缺根弦,經常招到同村人的嘲笑。

他推開門就大喊,“蘇道長,村長讓我來喊你,俺們又挖出來六個棺材,裏麵都是帶血的土人!我的媽媽啊,這不能活了!”

六具帶血的土人?!

四叔微微一愣,便扯住我道,“蘇醒,我們去看看。”

我有氣無力地搖頭道,“我不想去了,我要給奶奶守靈。”

四叔手上用勁,便將我提了起來,“別固執,這次已經魂歸幽冥,沒什麽可守的了,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四叔覺得好像有人要害我似的。

何大生沒有覺察出屋裏的異常來,或許他根本就沒注意到奶奶,又大聲對我說,“臭娃,你,你趕快去看看,你不知道,哎呀娘來,嚇死人啦!”

我轉頭看了奶奶一眼,跟著四叔出了門,不經意間發現何大生脖子下麵一片黑點,黑的透亮,就問他怎麽回事。

“不知道,那天搗毀了墳,回去好像就有了。”他愣頭愣腦地說。

四叔回頭看了我們兩個一眼,也沒有說什麽。

轉眼再次來到了孤墳這,人多心齊,孤墳這已經挖出了一片大坑,土堆積的好高,眾人都撤的遠遠的,似乎單單等我們到來。

看到大坑的景象以後,本來迷迷瞪瞪的我,嚇得打了一個突。

六具石棺材,兌成了一個六芒星的形狀,石棺材的蓋已經被全部掀開,裏麵是六具血黃色的屍體!在屍體上,有幾具大釘從腦顱骨釘到恥骨!

叫屍體也不準確,隻能說是土人屍體,隻是這土人露著森森的白牙,兩排肋骨從暗紅的泥土中穿插出來,雙手竟然都是往上揚起!似乎死前還在奮力掙紮!

看起來是將人活生生地釘死在棺材之中,這棺材中本來就裝滿了土,慘死者的血液與土交融,形成了六具血土屍!

從屍體骨骼的形狀看,他們死前一定有著無數的怨毒。

我們家的荒地裏什麽時候埋的這六具棺材?

別說我不知道,我想就是我爹也不知道,這六具棺材埋的極深,女鬼溪兒的孤墳,正好是埋在它們上麵。

這古怪的情形,超出了任何一人的想象。

眾人圍過來就要給四叔講述情形,四叔手一揮不讓眾人出聲,臉色凝重的走了上去。

四叔圍著大坑走了一個周圈,看完之後,讓村長蓋棺埋土。

大家都不知道其中原委,七嘴八舌相問。

“不知道是誰在這種下的詛咒,以六個女人的生命做詛咒,恐怕這種詛咒已經加到了人的身上,這個地方隻剩下陰氣彌漫,不會再傷人了。”四叔臉色沉重地說。

“那詛咒加到了誰的身上了?”村長又問。

四叔搖頭說不知道,這幾天誰家要是出了突發事件,就趕快過來找他。

四叔既然這樣說了,眾人連棺材都不敢蓋了,村長點了好幾個名,都嚇得後撤,沒辦法,隻有我跳下去,將六個棺材蓋逐個蓋上。

這六個女人不知被活活釘死在棺中多久了,大坑中還有一股潮腐的血腥味,直往人心肺裏鑽,聞到後渾身都不舒服。

填完坑之後,將溪兒的棺材放在了最上麵,大家填了土,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孤墳。

回到奶奶家之後,四叔單手托腮,一臉沉思之狀,自言自語道,“這害人的東西恐怕是詛咒。”

我問四叔什麽是詛咒。

“一種邪法,以巫法作為起源,最常見的是紮稻草人,綁生辰八字,釘散魂釘。也有詛咒人渾身生蟲爛瘡的巫蠱咒,以毛發加上相片害人的巫法,都是邪門歪道。不過這種邪怪的巫法我卻沒見過,顯然是詛咒,可不知道要詛咒些什麽,也沒有人知道是什麽時候埋下去的。”

四叔還在沉思,奶奶的門又被推開,前後跑進來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毛頭的二伯,另兩個是村裏的年輕人。

“蘇道長,蔡蘭蘭的屍體丟了!您快去看看!”

“蘇銘,毛頭這孩子,正在和豬搶食,還哼哼的和豬叫的一樣,你快來看看。”

他們各說各的,但都很激動,都想讓四叔去一看究竟。

蔡蘭蘭的屍體失蹤,這個我已經告訴了四叔,四叔當時說丟的時間太久了,不然的話,以道家的天鼻通,或許能找到屍體是怎麽失蹤的,現在已經沒辦法了。

四叔拽著我,決定先去看毛頭。

毛頭這家夥竟然真趴在豬圈中,和他家的一頭母豬在哼哼的搶食,誰喊他都不理,隻露給大家一個後背,用嘴拱豬槽裏的泔水,吃的啪嘰啪嘰有聲。

更為詭異的是,毛頭的兩個耳朵竟然彎了下去,軟軟的,特別像是豬的耳朵,耷拉著。

四叔跨步進去,右手食指中指豎起,口中一聲大喝,隨機點在了毛頭後腦位置。

毛頭軟軟地倒了下去,他二伯這才將一身臭烘烘的他抱了出來。

片刻後毛頭醒來,愕然不知原因。

四叔嘿了一聲,“我原以為召回了魂,沒想到還被替換了魄,人魂豬魄,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能做到這一步,看來還不是一般的邪法。”

毛頭知道剛才自己在吃泔水,沒有聽四叔說什麽,趴地上嘔嘔直吐,吐的眼淚流的滿臉都是。

不曉得他下一次有豬的行為是什麽時候,完全不由他自己控製。

毛頭見自己再次被圍觀,氣的咬牙切齒,“日他娘的,這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我沒殺過豬啊!怎麽會有這報應?!”

喊完之後,毛頭求四叔救他。

四叔沉吟了一下,“先等幾天再說吧。”

隨後四叔帶著我離開了。

我很疑惑四叔怎麽不救毛頭,四叔道,“我之前給你說過,魂主精神,魄主身體,動魄的話,有可能把他弄癱瘓,所以要先等等。”

“等什麽?”

四叔頭也不回地道,“看幕後的人會不會再出手,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他不會就此罷休的。”

而後我們去了蔡蘭蘭那,四叔知道在這不能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隻是走走過場。

最後回奶奶家的時候,兩個姑媽都已經趕過來了,哭的甚為悲戚,我的心裏更加的難受。

小姑媽一邊哭一邊問奶奶是不是正常去世,我還沒有說完,小姑媽含著淚眼盯著四叔,“蘇銘,我娘是人害死的麽?你不是道士麽?你的本事呢?”

我看見四叔臉上突然一白,轉頭不說話了。

我趕忙將小姑媽拉開,說四叔心裏也難受,別再罵他了,況且那人躲在暗中,就是怕我四叔。

小姑媽哭的拽也拽不起身。

天慢慢黑了,四個人圍著奶奶的棺材給她守靈。桌子上燃燒著巨大的白蠟燭,照著四個人的身影,顯得格外的悲涼。

大姑媽和小姑媽還在哽咽,四叔卻閉目坐著不動。

過了一會,他突然睜開眼睛,招手讓我跟他到院子裏去。

“很奇怪,沒有找到那個人,全村沒有一個人的氣息和之前的油漆味一樣,村裏有沒有木匠?。”

我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四叔怎麽找的,但是我相信他說的話,“那?是不是外村過來的人?”

我心中老大疑惑,究竟是誰和奶奶這麽大的仇恨,非要害死她不行。

四叔不置可否,過了一會,淡淡地說了一句,“被我擊傷的那個人必定是個男人,可是今天的純陽陣中卻沒有他,真是奇怪,看來還是要從符袋裏的女鬼開始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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