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當道

掰著腳丫數太陽

第一卷:巫雲乍起_第五章:驚變陡起

書名:巫當道 作者:掰著腳丫數太陽 字數:9737

正巧這時候奶奶過來看我,我忙起來說床上都是老鼠,圍著我亂轉。

奶奶先是一愣,繼而點了點頭,“沒事,應該是錢麻子的術法起作用了,老鼠最邪性了,它們隻所以敢上床,是因為錢麻子把你的氣息弄到了小壇子裏,老鼠以為你死了,它們喜歡聞死人的氣息。”

奶奶說的輕鬆,我莫名感覺到害怕,那老鼠還咬我的手,顯然不是喜歡聞氣息那麽簡單。

可剛才在牆角站的小女孩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我眼花了?

認為錢麻子的術法起了作用,奶奶就安心做晚飯去了,我睡了一下午,被尿憋的受不了,就趿拉著鞋去茅廁撒尿。

正當我尿完一泡,打了個尿顫回頭時,嚇得我腿一軟,差點掉茅坑裏,那個女孩又在我背後不遠處站著,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

這次我看清楚了些,從個頭上來看,她應該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立在牆角,眼睛裏呈現出一股憤恨。

我突然渾身一激靈,連褲子都沒來得及提好,大叫了一聲就跑回了廚房,告訴奶奶有一個女孩就在我背後跟著我。

奶奶眉頭一皺,“你沒看錯?”

我氣喘籲籲地點點頭,“剛才她就站在屋角,怕是看花眼,就沒給你說。”

奶奶的臉色變得很凝重,地鍋的風箱也不拉了,一會火黯了下去,在火光裏,我看見奶奶的臉陰晴不定,終於她歎了一口氣,“看來,你是被髒東西纏著了,這枚戒指還是要給你戴!躲不過的,這都是命啊。”

說完這句話,奶奶似乎下定了決心,將手裏的燒火棍扔在了灰燼裏,站了起來。

鍋裏傳出來一股糊味,奶奶也不管,洗了手和臉,讓我等她一會。

我知道她要把戒指給我了。

可我等了好長一段時間,奶奶才出來,她換了衣服,這衣服我是第一次見她穿,有白銀吊墜,鳳冠霞帔,衣服紅黃大豔,上麵都是流雲的圖案,一看就不是漢族人的衣服。

“奶奶,你這是?”

奶奶搖了搖手,“別問了,跟我來。”

在中堂桌子上,燃著一個小香爐,也是我從來不曾見過的,平時奶奶家裏的東西我都知道,可奶奶身上穿的衣服,還有這個香爐,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

香爐裏發出奇怪的香味,這香味中似乎還有一絲甜腥。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奶奶已經在蒲團上坐下,望著我,神色憐愛,終於她開頭說道,“孩子,這戒指戴上一定能保你平安,可是以後,可能要經曆很多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奶奶要給你說明白。”

我低頭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半紅半綠,甚是鮮豔,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疑惑地問道,“經曆很多事情是什麽意思?”

奶奶搖搖頭,“唉,希望這隻是權宜之計,你四叔來了之後,能讓你不用帶最好,好了,別問了,把你中指伸出來,一會我念什麽,你就跟著我念。”

我沒想到又是刺中指血,可是中午已經放過了,奶奶這次隻擠出來幾滴,抹在了戒指綠色的那麵上。

然後奶奶嘴裏開始叨,字音我倒是聽的清楚,可就是聽不懂,不知是哪裏的語言,隻有跟著照念。

奶奶糾正了幾次,我終於勉強念對,奶奶便將那戒指帶到了我右手中指之上。

“戒指,戒指。。。”奶奶低頭看看,“其實也就是戒之,戒之,戴上它,有很多事要戒,不能再沾染。”

奶奶這話說的很奇怪,我正想問她什麽意思,中指處突然一緊,好像勒上了一個鋼圈,同時身上猛然一顫。

“奶奶,這是咋回事?”

我拽了一下,那戒指竟然難以拽掉,同時我注意到綠色的那麵,剛才塗過的指血,隻餘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跡,如同被戒指吸收掉了。

奶奶道,“這下沒有髒東西能近你的身了。”

奶奶雖然這樣說,可是我感覺在我的身後總有一個人影,回頭看卻又看不到,又好像在我背上趴著。

我急忙去鏡子前麵照,可是卻什麽也沒看到。

見我神色更加慌張,奶奶寬言安慰道,“沒事,你身上現在多了一道護身符,過一陣子你就習慣了。”

可我實在不喜歡這種後背上陰森森地感覺。

不過戴上這枚古怪的戒指後,那個女孩再也沒有出現。

我圍著奶奶的院子走了一圈,也沒有見到她。

看來她真的怕我手上戴的這個戒指。

吃過了糊味很重的晚飯,奶奶坐在藤椅上若有所思,好幾次都有點愣神,我喊了她好幾聲才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她自言自語道,“錢麻子布置的這個東西,怎麽會沒用啊?”

我心想錢麻子就是一個酒鬼,隻是不得已才信他,沒用也正常。

坐了一會,奶奶讓我安心去睡,今夜不會有髒東西過來了。

我睡不著,也無心看電視,就上床躺著去了。

睡到半夜,脖頸處冷颼颼地,就好像床頭站的有人。正對著我脖子吹冷風,我越睡越清醒,越睡越怕,不禁喊了一聲,“奶奶!”

可是奶奶那屋卻沒有應聲。

想著可能是奶奶年紀大了,耳背,我就多喊了幾聲,那邊還是沒有一點聲息。

我覺得怪怪的,就下床推開了奶奶的門,房裏點著昏黃的燈泡,奶奶在床上躺著,一動也不動。

我慌忙扯著嗓子喊了幾聲,奶奶還是沒有反應,我心裏猛然一怕,顫抖著手去探奶奶的鼻息。

沒了氣息!

我驚慌地大叫,腦子裏一片空白,感覺天地都在旋轉,驚慌失措不知過了多久,最後強行要求自己鎮定下來,想起這事定然給那戒指有關,連忙拔那戒指,想戴回奶奶的手上。

可那戒指像是勒到了我的肉裏一樣。

我慌忙打了半盆肥皂水,用肥皂沫打那戒指,最後終於弄掉了,帶到奶奶的手上時,奶奶還是沒有反應。

我嚇懵了。

想著錢麻子肯定知道怎麽回事,也不管是半夜,拿了手電就跑去了錢麻子家。

沒想到他的門是虛掩的,我一把推開大喊道,“麻子!麻子!”

沒有人回答,我跑到了他屋裏,手電一晃,照到一雙腳,在床沿下麵,跑過去一看,錢麻子躺著一動不動。

我心想媽的到現在還醉著,上去帶著哭腔拍了他幾下,“起來!起來!去看看我奶奶咋了!都是你給害的!”

我一打他一晃,根本就不像是醉酒,我摸了一下他的手,竟然冰涼!

我一摸鼻息,也沒有了氣息!而且嘴角都是血!

我驚詫異常,倒退了幾步。

錢麻子死了?!

此時突然看見在他的一隻手中,攥著一張白紙,我記得喝酒的時候並沒有。

我大著膽子重新走上前去,費了好大勁才掰開,用手電一照,隻見上麵寫著,“有人要害你們,快逃!”

我後背上發毛,這是寫給誰的?我和奶奶麽?

沒想到這一夜突出奇變,連錢麻子也死了,我隻得踉踉蹌蹌地跑回了家。

我怕的要死,奶奶和錢麻子怎麽會突然喪命。

就算是要報喪,也要等到天明。

可奶奶死的也太奇怪了!準和錢麻子說的陰邪有關!

要是我打墳引過來的禍事,我爹回來準會打死我的,雖然知道無用,我還是把能辟邪的狗牙摘掉給奶奶戴了上去,想起四叔讓我弄得鍋底灰在還,想去拿過來也纏在奶奶身上。

將含淚將我床上的鍋底灰找到,正要往奶奶身上纏,突然看見那個長發女孩再次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屋角!

我再次看見了她!

看她出現在我奶*裏,我的害怕突然變成了憤恨,咬牙切齒地道,“為什麽要害死我奶奶!”

同時,我手中的鍋底灰撒了過去!

她猝不及防,一下被鍋底灰打中,我聽到了一聲嚶嚀的聲音,她似乎被灼傷了。

她捂著胳膊退開了一段距離,臉色甚是猙獰。

不過片刻後臉色又恢複了平靜,死死地盯著我。

我手中抓著鍋底灰,小心地提防。

“你奶奶不是我害的,而且她也沒有死!”此時我的腦海中竟然傳出了幽幽的女孩的聲音,縹緲的好像從四麵八方傳來。

我全身一震,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同她說話,她說奶奶沒有死?

聽她能發出聲音,我恐懼去了一些。回頭一看,奶奶的手似乎顫動了一下,我忙跑到了奶奶身邊,一把抓住奶奶的手,她的手是熱的,和錢麻子的冰冷完全不一樣,看來她說的是真的。

那女孩見我到了奶奶的床邊,也往前靠近了一些。

我就怕她過來傷害奶奶,見她靠近心裏就緊張,手中的鍋底灰再次揚了過去,“滾開!別過來!”

她再次被傷到,跌跌撞撞地飄退到牆角,臉上的表情很複雜,說不上來是憤恨還是無奈,扭頭不見了。

四叔說的不錯,有神明氣息的鍋底灰,正是陰邪的克星。

我又試探了一下奶奶的呼吸,這是我的手懸了好長的時間,發現不是沒有,而是若有若無的,奶奶這是怎麽回事?

害怕那個女孩再次出現,我也不敢離開奶奶身邊,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形,覺得做夢一般,那個女孩似乎沒有惡意,否則的話怎麽會現身讓我給打中。

我越想越覺得應該是這樣,不然她也不會這麽甘心吃虧。

本來挺怕她的,因為擔心奶奶,我暫時克服了恐懼,轉身對著周圍的空氣試探著叫道,“喂,喂,要不是你害的,那我奶奶怎麽回事?”

周圍一片死寂,那個女孩不再現身。

奶奶要這樣下去,到天明也不知道會出什麽情況,我連忙道,“冤有頭債有主,動你墳的是我,你不能害我奶奶。”

我又急又恨,衝著空氣不停地大喊,隻要她放過我奶奶,就是再來索我的命也行。

可能是我的話語起了作用,過了一會,那女孩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牆角處,這次在燈光下我看的清楚,她十四五歲年紀,穿一身綠綢緞,模樣甚是清秀。

她現身之後,幽幽地道,“你奶奶並不是我害的。”

我連忙道歉,求她救救我奶奶。

被我鍋底灰兩次打中,她顯然變的警惕起來,“我為什麽要幫你?”

想著打了她的墳,我隻得說,願意一命抵一命。

她搖了搖頭,“就算是一命抵一命,你死了,你奶奶醒來還是要傷心死的,況且,我也不要你抵命;再說,我也沒有辦法,好像是你引過來的東西害的。”

我不知道是自己引來了什麽害了奶奶,問她為什麽不要我抵命。

她說被人詛咒,那棺材上麵都是經咒,神魂不得安穩,自己永世不得超生,幸好我帶人動了那個棺材。

聽她這麽說,我好奇起來,這麽一個年輕的女孩死於非命,問她為什麽被人詛咒,咒她永世不得超生。

誰知道她什麽都不記得了,隻知道自己的名字好像叫做溪兒。

我想了想,心想爺爺應該知道是怎麽回事,可爺爺已經過世了,就沒敢提。

我這幾天被她嚇得半死,問她跟著我幹嘛。

她憤恨地道,“我沒了歸宿,暫時也不知道去哪兒。”

看她確實沒有害人的意思,我稍稍放心了一點,隻是奶奶的鼻息還是好長時間才能感覺到一絲,我便在旁邊守著,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要趕去找蘇五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把奶奶送醫院。

除了四叔,我還有兩個姑姑,平時奶奶身邊沒人照顧,隻有去找蘇五伯。

雖然覺得她沒害人的意思,可我也不太相信敢這個怨靈,幸好天明時有太陽光能打到奶奶身上,怨靈都怕陽光,我就放心出門了。

可能是一夜沒睡,剛出門我突然有點眩暈,差點摔倒,扶住門歇了一會。

緩過來之後我走了出去,卻就看見一個傻子,光著上半身,褲子在腿彎,頭上還頂著豬屎,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嘴裏“怕,怕”地出聲,不時全身顫抖一下,慢慢往前走,在他身後圍了一群人。

我定睛一瞅,是去搗墳的毛頭,他莫名其妙的就瘋了!心裏更加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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