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撩妹日常

長溝落月

33.笄禮儀式

書名:夫子撩妹日常 作者:長溝落月 字數:7414

司馬玥身著采衣采履,又緊張又興奮的坐在院長室裏,聽著外麵的動靜。

早先幾日李太後就一直在和慶隆帝商議著司馬玥的笄禮要在哪裏舉行的事。

可供選擇的場地有二,一為司馬氏的宗廟,二為皇家學院。

最後李太後考慮到宗廟雖然是夠莊嚴sù穆,但文化氛圍不夠重,而且現下司馬玥又是皇家學院的一名學生,所以最後這笄禮的場地就選在了皇家學院。

於是自那日開始,李太後和慶隆帝就遣了人來皇家學院將這裏好好的裝飾一番了。

學院裏有一處開闊的場地,原本是司馬玥他們用來上馬術武術蹴鞠課之用的,現下倒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了。

因著是冬日,場地四周特地的用一圈錦屏圍了起來,用來防風。四角各處又都攏了幾個大大的黃銅火盆。便是連四處樹枝上都是特地的係上了各色彩帶,綁了各色絹花。

於是一時雖然是萬物蕭條的冬日,但一眼望過去,倒依然還是百花爭豔,彩帶飄飄。

不說李太後,崔皇後,以及一幹皇子公主都來了,便是連慶隆帝今日都特地的罷了一次早朝,隻為參加司馬玥的這個笄禮儀式。所以說,司馬玥的這個笄禮實在是夠隆重,於是在場的不少人就很是豔羨不已。

別人也還罷了,獨有司馬瑜心裏就很是不暢快,因此上坐在那裏就一直陰沉著一張臉。

身側的司馬瑾見司馬玥的笄禮辦的這般隆重,心裏也正自不得意,一見司馬瑜不高興之色溢於言表,便說道:“想她司馬玥不過就是一個親王的女兒罷了,可是笄禮竟然是辦得如此隆重,也不曉得父皇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司馬瑜鼻子裏重重的哼了一聲,不悅的朝著李太後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說著:“不還是她在背後給父皇施的壓?說起來我們也都是她的孫女兒,怎麽就沒見她這般的上過心。”

“依著我說,”司馬瑾傾身過來,聲音也放低了一些:“現下的後宮之主可是姐姐你的母後,她身為太後,就該自覺點退居二線,享享清福也就罷了,怎麽能事事插手幹預?”

“誰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司馬瑜瞧著不遠處樹上顏色鮮豔的彩帶和絹花,心裏越發的不耐煩起來,“年紀越大,腦子越糊塗。”

司馬瑾還欲附和她幾句,卻見司馬瑜麵上忽然浮起了一絲古怪的笑容出來。

“哼,她司馬玥想要個畢生難忘的笄禮,本公主就成全了她,保管她終生都忘不了今日。”

說罷她附耳低聲在司馬瑾的耳旁說了幾句話。

司馬瑾立時麵色大變,猶豫著勸道:“姐姐,這樣總歸是不大好的吧?若是教父皇和皇祖母知道了,那豈非不是要責罰的?”

“哼,”司馬瑜不屑的望了她一眼,心裏想著,果然隻是個妃子生的女兒,膽子竟然是這般的小。

“父皇最是疼愛我,他怎麽會舍得責罰我?而且我母後是當今的皇後,便是皇祖母曉得了,我還怕了她不成?你若是怕,大可以離我遠一點,這樣就算是有了什麽事,也絕對不會牽連到你。”

司馬瑾原本是想找個理由不再坐在司馬瑜的旁邊,這樣就算是待會東窗事發了,那也牽連不到她。可現下卻被司馬瑜直接明了的將她的這心思給點了出來,她反而是不好走了。

若是這會她走了,那也就相當於她和司馬瑜之間徹底的鬧掰了。而依著司馬瑜睚眥必報的性子,那往後肯定就不會有她的好果子吃。

所以司馬瑾心裏縱然是為即將發生的事忐忑不已,可屁口股還是牢牢的坐在椅子上,不敢移動分毫。

而那邊廂,今日來觀禮的人已然全都就坐,李太後正在給各位觀禮的人致辭。

所說的無非也就是一些場麵話,巴拉巴拉的一大通話說完之後,終於進入了今日的正題。

端華公主的成人笄禮正式開始!

她話音一落,正守候在院長室裏的鶯時立時就扶了司馬玥走了出來。

有宮娥在前,動手移開一扇錦屏以供行走,司馬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由鶯時扶著,緩緩的走到了場地正中。

那裏早就是鋪了一塊厚實緊密,刺繡有繁花蝴蝶的羊毛毯子。司馬玥走上前,麵向南,先是朝著在場各位前來觀禮的賓客行了個禮,而後方才跪坐在了毛毯上。

其實今日的一係列流程早在前幾日就有宮裏的姑姑向她說了無數次了,而且也演習了好幾次,可謂是做到了任何小細節都心中有數。可即便是這樣,這會她還是覺得緊張不已。

自然,緊張之中也是有著期待的。

笄者就位之後,接下來自然是正賓上場了。

正賓也就是今日給她行笄禮的人。早先司馬玥就已經知道是李太後給她行笄禮了,所以這當會她自然而然的就朝著李太後的方向望了過去。

隻是李太後卻是端坐在那裏,壓根沒有要起身的意思。而且察覺到司馬玥的目光之後,她還對她笑了一笑。

似是錯覺,但司馬玥還是覺得李太後的這笑意有點等著想看好戲的意思啊。

而就在這時,她忽然看到旁側的一扇錦屏被移開,有一個人自後走了進來。

來人長襦廣袖,白色錦袍的前擺上方是大片大片的墨色竹節。行走間墨竹輕搖,望去當真是既儒雅,又瀟灑。

當看清來人的容貌之時,司馬玥的一顆心立時就如擂鼓般的狂跳了起來。

她沒想到今日王雋會來,她以為他還在外地沒有回來。

現下她看著王雋一步步的向她走近,明淨柔和的眼中滿是笑意,她一時隻覺得胸腔裏的一顆心幾欲都要跳了出來,目光膠黏在他的身上再也沒法移開分毫。

而就在她的注視下,王雋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她麵前來。

他身量極高,司馬玥隻能抬頭仰視著他。

自打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就為他的風采所震撼。隻是後來因著他對她的言語舉止中時不時的就有幾分曖口昧的意思,所以她很少正眼仔細的瞧過他。

可是現下仔細一打量,隻見他容儀如玉,即便隻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這裏,卻如玉樹臨風一般,有著說不出的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

見司馬玥癡迷著一雙眼定定的望著他,王雋心中一暖,唇角微揚,眉眼之間笑意清淺。

千般柔情,萬種蜜意,隻在這一笑之間了。

而此時李太後已經是在主位上站了起來,對著全場所有的人宣布著,今日端華公主的笄禮由院長王雋來主持。

在場的人倒沒有露出什麽詫異的神情來,反倒俱是豔羨不已。

要知道現下五姓氏族的名望原就淩駕於皇室之上,能請了太原王氏一族的族長來給司馬玥行笄禮,這司馬玥得是有多大的麵子啊。

而且身為皇家學院的院長,王雋原本就是司馬玥的夫子,能得師長為學生行笄禮,那也是極有麵子的事。

而司馬玥此時卻是沉浸在王雋的那風華絕代的一笑之中,並未聽見李太後的話,所以她還是傻傻的跪坐在那裏,隻顧抬頭仰望著王雋。

鶯時卻是聽到了。隻是她瞧著自家公主的模樣,那整個就是一個對著王雋犯花癡啊。所以說這到底是王雋先喜歡上了她家公主,還是她家公主先喜歡上了王雋的啊?

鶯時對自己先前的判斷表示懷疑。

隻是這麽多人盯著,她不能讓她家公主出糗啊。

於是她彎腰矮身扶住了司馬玥的身子,同時附耳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著:“公主,笄禮要開始了。今日由王院長來給您行笄禮。”

司馬玥猛然之間回過神來,很是為自己剛剛的失態害羞不已。

兩頰迅速的竄起了一片粉色,便是連那上好的胭脂都蓋不住。

而這會鶯時已經是扶著她起來,麵向東跪坐好了。

司馬玥的心中這當會亂糟糟的一片。

這到底是蝦米情況?不是說好了李太後為她行笄禮的嗎?怎麽臨了卻是換成了王雋?而且李太後也沒有提前告知她一聲,好歹也要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啊。

但她忽然想起先前李太後麵上的笑容,刹那間就明白過來了。

隻怕李太後就是故意不告知她的,想來她等著看的好戲就是,看她在知道給她行笄禮的人是王雋之後麵上會出現什麽樣的表情的吧?

唉,這老太太真是

司馬玥一時心裏真是五味雜成啊。

而此時王雋已經一掀衣擺,跪坐在了她身後。

除了行笄禮臨時換了人之外,其他的人倒是沒有變。

所以一身盛裝的崔皇後此時就端著托盤盡職盡責的站在了旁邊。

崔皇後出身博陵崔氏世家,模樣出挑,身份更是清貴。

她現下雖然已是三十餘歲的年紀了,但保養得當,看起來倒是比她的實際年齡要小個十歲。

原本她得知要給司馬玥行笄禮的人是李太後,她一個做兒媳的給婆婆當助手端托盤她倒是覺得沒什麽,可現下給司馬玥行笄禮的人換成了王雋,她卻還是在這裏當助手端托盤,她心裏就有點不爽了起來。

同為五姓世家,王雋縱然清貴,可她覺得自己也不比他差,更何況她還是現下母儀天下的皇後。

隻是她心裏再是不忿,麵上卻還是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雙手端著托盤站在了旁側。

托盤裏麵放著的是一把半月型鑲珊瑚玳瑁蜜蠟梳,一支八寶簇珠白玉笄,一支白玉響鈴簪,一支點翠鳳頭步搖。

王雋跪坐在司馬玥身後,先是朗聲的吟頌了幾句祝辭,而後便伸手自托盤裏拿起了玳瑁蜜蠟梳,拿下了頭頂綰著她頭發的簪子。

頓時一頭黑亮柔順的秀發在他眼前傾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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