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軍長，大事不妙啊，想不到清虜竟然想出了這樣的辦法來對付我們大明的應龍軍！”呂延壽陰沉著對著紀鋒說道，語氣中充滿擔憂。
剛才那一幕，他們在後方觀戰，同樣看到，應龍軍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後退，應龍軍乃是濟寧城抵抗清軍的最中堅力量，若是被清軍克製，一旦清軍再次衝進城內，後果難料，不由得呂延壽不憂慮。
“呂副總兵不必憂心，我應龍軍身為皇上親軍，威名赫赫，沒那麽差勁的，你看著就是！”紀鋒笑著道。
紀鋒雖然對剛才那一幕有些震驚，但他也不會長他人誌氣滅應龍軍的威風，應龍軍也確實沒有那麽容易就被打敗，紀鋒甚至不打算加派人手過去，若是那名應龍軍千總不能應付這樣的狀況，他也不必在當應龍軍的千總了。
有了紀鋒的保證，呂延壽的心中稍定！
缺口處，應龍軍千總帶著剩餘的應龍軍撤到離缺口處二十餘米的地方，士兵快速重組陣型！
“預備！”眼見清兵就要再次從缺口處衝殺進來，應龍軍千總右手高舉，隨時準備下令開火！
應龍軍士兵雖然對剛才的一幕驚懼，但應龍軍的心理素質還是很堅定的，自然不會就這樣被打倒。
“轟！”一枚開花彈在離此後麵數十米處爆炸。
城外，清軍大炮轟擊另一段城牆之餘，還在繼續對城內使用開花彈，像應龍軍這樣的陣型，若是倒黴的被一顆開花彈集中，至少要傷亡數十人，雖然有這樣的危險，不過此刻應龍軍士兵沉靜應對，將生死置之度外，一個個死死的盯著缺口處，手指搭在扳機上，隻等千總一聲令下，便勾動扳機。
短短片刻，缺口外麵便聚集了不下近千清兵，第一波的近二十名清兵從缺口衝殺進來。
“開火！”
“砰砰砰”應龍軍千總高舉的右手猛地向下一揮，立刻下令開火。
鉛彈飛射而去，這最先衝進來的近二十名清兵全部被打死。
兩輪開火後，缺口處再次累上了一層清兵的屍體。
“巨弩！巨弩！”有清軍將領向後大喊。
由於缺口隻有三米餘寬，容納不下這麽多巨弩，隻有數具巨弩被抬了上來，這數具巨弩已經全部上好弓弦，然而，這數具巨弩才剛被抬到缺口處，還沒來得及放到地上發射，應龍軍的鉛彈便射來了。
“開火！”應龍軍千總冷笑一聲，缺口處有倒塌的城牆碎屑，以應龍軍現在的位置，清軍若不把巨弩抬到缺口處，是不可能對應龍軍產生威脅的，而就算他們抬到了缺口處，卻又已經在了應龍軍燧發槍的射程之內，隻要在燧發槍的射程之內，清軍的巨弩便形同廢物。
“嗤！嗤！嗤”鉛彈打在那數具巨弩上，不僅將抬巨弩的清兵全部打死，巨弩也被打得木屑橫飛，瞬間毀壞！
“可惡！”身後督戰的滿人將領一臉鐵青。
“不許後退！繼續衝，給老子衝進去！”滿人將領怒吼，一腳便將一名畏縮不前的清兵摔翻在地。
清兵畏懼滿人的威懾，下意識的聽從命令，繼續朝缺口處衝殺。
“找死！”應龍軍千總冷笑。
“開火！”
應龍軍士兵不斷輪流開火，沒有了巨弩的威脅，應龍軍再次如同屠雞宰羊一般屠殺清兵，很快，缺口處再次堆集了一米餘高的清兵屍體。
清兵再次退卻，意識到不可能靠著一個小小的缺口攻占濟寧城，多爾袞下令繼續全力轟擊城牆，意圖多開打幾個缺口。
又是一個多時辰的轟擊後，濟寧城牆共有三處地方被轟塌，原先的主戰場從城牆上轉移到缺口處，攀爬城牆攻擊城樓反而成了附帶。
缺口處的爭奪極為激烈。
多爾袞命令將一些紅衣大炮調轉炮口，專門轟擊缺口。
這樣一來，不僅能快速將缺口擴大，炮彈還能從缺口打進去，轟擊裏麵的明軍。
原先因為有著城牆的阻擋，清軍大炮的炮彈就算越過城牆打進城內，但城內離城牆數十米內的距離時不可能有炮彈打得到的，這離城牆數十米內的距離變匯聚了數萬兵馬。
“轟轟轟”
清軍全部用上了開花彈，雖然由於紅衣大炮準頭不怎麽樣的原因，每一輪炮擊隻有二三十枚從缺口處飛進城內，在城內離城牆處的數十米內爆炸，但就是這二三十枚開花彈，便給明軍造成了近三百人的傷亡，其中便有三十餘名應龍軍士兵。
這個結果極其慘重，紀鋒和呂延壽的心都在滴血。
“清虜大炮太厲害了，要守住濟寧城怕是不容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有撤退的命令傳來！”呂延壽對著紀鋒說道。
“不管傷亡有多麽慘重，沒有皇上的命令傳來，必須死守，哪怕這裏的所有將士全部戰死！”紀鋒半點畏死之心也沒有，一切聽從朱慈烺的命令。
雖然臨近傍晚，但激戰在繼續。
當夜晚來臨的時候，城牆上的三處缺口已經被擴大了一倍有餘，幾乎每一個缺口的寬度都在六七米左右，並且堆滿了屍體。
由於清軍的紅衣大炮每次散熱完畢重新開火，都集中在這三處缺口，導致這裏的屍體大部分都是碎肉，斷裂的腸子掛一些磚石上，在黏稠的血液向四方流淌，猶如修羅地獄！血腥無比，令人恐懼萬分。
“嘔”戰火一停，許多士兵盯著這滿地的碎肉便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就連紀鋒這等冷血的人都覺得不堪入目，臉色發白，實在是太慘了。
嗯？
紀鋒突然感覺有幾滴細小但冰涼的東西落在自己臉上，紀鋒身後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把，又看向漆黑的天空，在火把的照耀下，細細的雨露清晰可見，天空竟然下起了毛毛細雨，並且似乎有越下越大的驟勢。
“竟然下雨了！”紀鋒臉色發青，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白天的時候就一直是陰天，這個時候會下雨其實一點都不奇怪，多爾袞選擇在雨季到來的時候帶軍南下，不是沒有道理的。
城外，清軍大營。
阿濟格興奮的衝進多爾袞的中軍大帳。
“哈哈哈哈，十四弟，天上下雨了，我們的紅衣大炮怕是不能繼續轟擊了。”不錯，他們的大炮的確是不能夠繼續轟擊了，但這也同時意味著，城內應龍軍的火槍也不能夠動用了。
“太好了！傳令，連夜攻城！”多爾袞雙眼厲芒一閃，立刻下令。
城牆已經被轟出了三處均有六七米寬的缺口，大炮不能有對清軍的影響並不大，但對城內應龍軍的影響卻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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