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攻略將軍的方式【15】
第二天，賀襲淵還沒睜開眼睛，習慣性的手一攬，可是他的旁邊已經沒有了人。他猛地睜開眼睛，轉頭看著，自己的身邊確實沒有了人。
他摸了摸昨晚韓嫣然睡過的地方，已經涼了，說明她早就起床了。正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了，賀襲淵還以為是韓嫣然回來了。可是，一轉過頭來看到的不是韓嫣然，卻是白以南那張死人臉。
“怎麽，看到是我很失望嗎？”白以南看他一臉的失望，“那我告sù你，我來看你，我也覺得很難過，要不是他們硬拜托我來照顧你！”
“然然呢？她怎麽這麽早就走了，又去單淩雁那裏了？”
“誰知道呢？等她回來，你問她不就知道了。”白以南聳了聳肩，他搬著凳子到床前，坐在賀襲淵的旁邊。
看他又是這樣的態度，賀襲淵閉上嘴不再跟他說話了。他在考慮自己是不是什麽時候惹過這個女人？為什麽她對自己總是一副很敵視的樣子。
整個房間陷入了安靜，賀襲淵不跟白以南說話了，白以南也懶得跟他說話，本來他就不想跟賀襲淵說話的。
也不知道安靜了多久，另一個男人的到來將這份安靜給打破了。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單淩雁。
“你醒了啊。”單淩雁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的歉意。
“我昨兒就醒了，你才知道啊。”賀襲淵看向他，他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他的心思。
單淩雁走到床邊，“哈，你還埋怨我呢，你這都受傷了，不得靠我帶兵打仗啊！”說完這話，單淩雁頓了一下，他又對白以南說道，“阿南姑娘，能請你出去一下嗎？我有事情要跟賀將軍說。”
聽他這麽一說，白以南趕緊站起來把凳子放到單淩雁的後麵，“你們慢慢聊！”說完，就趕緊離開了這裏，本來他就不喜歡和這個賀襲淵待在一起。
等到白以南走了以後，他的位置就換上單淩雁坐著來。
“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現在躺在這兒的就是我了。”這種話，隻有在他們兩個人的情況下他才好意思說。
“客氣什麽，我們不是兄弟嗎。”賀襲淵說的很隨意，但很誠懇。
雖然，他不是什麽心胸開闊的人，不能原諒他把單淩雁當兄弟，他卻處心積慮的想要害死自己。可是，真當那一瞬間，他的身體比他的大腦先做出反應。
等到，他的大腦出現自己要救單淩雁這個念頭的時候，他都已經中箭了。他不管單淩雁是怎麽看待他的，但是，他的心裏深處是一直認單淩雁這個兄弟的。
當時，他和單淩雁騎著馬在軍隊的最前端，對麵的士兵以排山倒海衝了過來。沒多久，兩批隊伍就廝殺在了一起，他還和單淩雁做出約定，看誰殺的敵人最多。
他們一路向前不停地廝殺著，身上已經沾滿了鮮血，臉上也是。就在他殺到第54個人想要看看單淩雁什麽情況的時候，就發現敵軍的將領一直拉起了弓箭，正對著單淩雁的方向。
他想也沒有想的就快馬加鞭的向單淩雁那邊衝了多去，敵軍的箭離線之後毫不猶豫朝這邊射了過來。就在一瞬間，賀襲淵衝到了單淩雁的麵前幫他擋下了這支箭。
那支箭直接射穿了賀襲淵的胸膛，他還沒感覺到疼，整個人就已經被射下了馬，昏迷了過去。再後來，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是嘛……我們是兄弟……兄弟……”聽到“兄弟”兩個字，單淩雁愣了一下，隨後小心的嘟囔著一句。
賀襲淵看著他，勾起嘴角，“你很意外我會這麽說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兄弟看呢？”
“沒！你是我兄弟！一直都是！”看他的樣子，單淩雁的心裏突然一陣的內疚。
這麽多年，賀襲淵一直把自己當兄弟，可是自己卻做出了背叛兄弟的事情。美言其曰是為了這個國家，可是那隻不過是他的私心而已。
和其他的皇子比起來，他的身份很低下，因為他的生母是個從宮女變成妃子。所以，從小他就沒得到過重視。
說是皇子，隻不過是個頭銜而已。在宮裏，那些人根本就沒把他當成一個皇子來看。他還記得，他的母妃被那些宮女和太監欺負時候的樣子。
所以，他在心裏就暗暗的發誓，以後他一定坐上“皇帝”的寶座，讓那些曾經欺負他們母子二人的人全部跪下認錯。
慢慢地，他自己都發覺自己的內心變得黑暗了起來。可是，他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他不想一輩子這樣，一輩子做個不被重視的皇子。
在皇家，本來就是身不由己。如果他不比他那些所謂的“兄弟”強的話，那麽以後他很有可能死在他們手裏。他這麽做，也隻是為了自保而已。
“單淩雁。”賀襲淵收起了笑容，正色的看著單淩雁。
本來，他作為一名臣子，這麽叫著皇子的大名是犯罪的。但是，賀襲淵相信對方是不會介意這種事情的。
“嗯。”單淩雁應了一聲兒。
“我幫你打下這天下如何？”這句話其實賀襲淵一直就跟單淩雁說了，但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他，不想失去這個兄弟。
“你說什麽？”單淩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賀襲淵重複了一邊，“我說，我幫你打下這天下。以後，你如果真的能做了皇帝，我絕對不會是阻礙你的那一個，因為你是我兄弟。不是什麽皇子，而是你，你這個人。”
聽他這麽說完，單淩雁的心裏咯噔了一下，這不明擺著賀襲淵已經知道他的計劃了嗎？他早就知道自己想要害他了。
“原來，你都知道了。”
“嗯，我知道。但是，我不介意，我能理解你。而且，我也知道然然是你派在我身邊的臥底。”
“她跟你說的嗎？”
“沒有，是我自己發現的。都這麽多年了，你真的以為我是傻子嗎？雖然人們都是我們這樣的武將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是我不覺得我傻到這麽多年，連這點事情都看不出來。”賀襲淵沒有供出韓嫣然，隻說是自己猜到的。
單淩雁臉上滿是歉意，他一直以為賀襲淵將會是他最大的絆腳石，但是沒想到這個“絆腳石”卻是對真心對自己的人。
“襲淵，謝謝你。”
“別客氣。”
兩個男人之間的友誼其實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以前單淩雁不懂，但是通guò這一次賀襲淵救了他，才讓他開始慢慢懂得。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吧。”
單淩雁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為什麽娶韓嫣然？是因為知道她是我安排在你身邊的臥底，還是說隻是按照你母親的想法去做的。”
賀襲淵哼笑了一下，“為什麽你不問我，是不是愛上了她？”
“……”是啊，為什麽他不問賀襲淵是不是愛上了韓嫣然？是沒這麽想過，還是說他不敢問這個問題，害怕得到的答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對不起，看來這一次讓你失望了。你說的這兩個都不對，我是因為愛上了她才跟她成親的。”賀襲淵說道。
單淩雁有點不相信，“怎麽可能！你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了，你都沒有對她產生過感情！為什麽突然就愛上她了？”
他這麽一說，賀襲淵也有點納悶了，確實，他之前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件事情。他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自己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她的。
想了一會兒，賀襲淵說道，“你說得對，但是之前我們一起去戰場，從那開始我發現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管是她性格還是說話的方式，她總能知道我喜歡什麽，需要什麽，讓我覺得很貼心。慢慢地，我就發現我喜歡上她了。”
“原來是這樣……”聽了他的答案，單淩雁苦笑了一下。
他也有這種感覺，明明韓還是那個韓，可是自從上次他們分開一年半以後她再一次回來，他就發現她變了很多。變得……變得他都有些不認識了。
“賀襲淵，你真幸福。”
“哈？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因為你愛的人也愛你。”單淩雁說道。
“好吧。”賀襲淵笑了笑，“以後，你也會有你愛的人，愛你的人。”
單淩雁點了點頭，嘴角的苦笑一直不減。他多想說一句，他愛的人已經愛了別人。
以前，他一直自作多情的以為韓的心在他的身上。就算她和賀襲淵成親了，他還是相信了她成親之夜對他說的那番話。現在想想，還真的有些自是欺人了。
那天，他們帶著受傷的賀襲淵回到陣營，他看到韓的那個樣子，他就都明白了。
她愛的人不是他，而是賀襲淵。
她不顧一起的救了賀襲淵，而且還在賀襲淵昏迷的這段時間，挑起了所有的單子。如果不是真的愛著賀襲淵的話，她不會那麽做的。
這樣的韓，讓他覺得陌生又難過。
兩個人又簡單了聊了一會兒，單淩雁就離開了。等到他離開以後，賀襲淵才想起來自己忘jì問他韓嫣然去了哪裏。
